第三十二章 無題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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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喜這個東廠掌印太監,在宦官中,地位僅次於司禮監掌印太監鄭和,後來鄭和出使南洋,整個宮闈之中的事情,都由他一個人說了算,權勢可謂達到了極點。
如今他聽說自己麵前之人,竟然就是當年令太祖皇上整日提心吊膽的張無忌,如何不驚恐。
張無忌道:“既然維公公到了此處,那麽一定做得了主,還請送這些江湖好漢們離開,如果雙方比拚起來,恐怕是誰也撈不到好處。”
維喜道:“既然張前輩吩咐,在下理該應允,隻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聖上老人家的吩咐,我是不敢不遵,隻要各位能放下兵器,不做無謂的反抗,我到皇上他老人家那裏去求情,不會為難各位。”
辛人悌大怒,罵道:“胡說八道,我們若是放下兵器,豈不是就隻有束手待擒的份了,實話告訴你,我辛人悌隻能是站著死,決不能跪著生。”
維喜笑道:“辛掌門這是說的哪裏話,我說過不會為難大家,就是不會為難大家,你看你的衣服都開口子了,我給你縫一下吧。”說罷,他袖子一晃,便即有數根飛針射出。
辛人悌隻覺得自己的衣袖一緊,剛才被吳丕錢的彈指神通打破的衣洞,已經被幾條絲線穿了過去,力道拿捏之準,簡直歎為觀止。
張無忌拍手大笑道:“閣下好手段,這麽高明的功夫,在下可使不出來。”
維喜道:“張教主見笑了,隻是一些個雕蟲小技,不足掛齒,都說是張教主的乾坤大挪移厲害,已經練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方才能輕鬆蕩開我的飛箭,而由有餘力,我便應該想象得出來。世上除了張教主由此功夫,再無其他人。”
此時,早已是日近午天,眾人自打昨天之後,便沒有吃過食物,都是覺得肚子咕咕叫,皆是想快點殺出去,到山下填飽肚子再說。
張無忌道:“大家你不讓我,我不讓你,這麽僵持著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雙方各出三個人,大家來比試一番,如果我們僥幸勝了,那就請閣下讓開一條道路,放我們下山。”
吳丕錢則插嘴道:“若是你們輸了呢,是不是要聽我們的命令呢?”張無忌道:“如果輸了,我張無忌一人聽你們的調遣,其他的人我說了則不算。”
令狐衝這時說道:“如果我們輸了,我令狐衝情願也留下來聽你們的差遣,這樣總該可以了吧。”
吳丕錢還待發言,卻被維喜阻了下來,他道:“張前輩跟令狐兄這麽說就是見外了,我們就比試一番,也不用三場,隻是我一個人出手。你們方麵,任誰一個人都可以,隻要是能敵得過我的飛針三百六十式,便立即送你們下山。”
眾人震驚非常,光聽這個數字就是駭人。
維喜不理眾人的反應,仍舊是說道:“若是在下僥幸勝個一招半式,也不為難大家,就希望各位好漢在山上喝酒吃茶,多留些日子,不知這樣可好。”
曾齊雲道:“你們朝廷之人的信譽,向來就不值一文,先不說我們若是輸了,會不會隻是吃酒喝茶這麽簡單。就是我們贏了,也不見得會讓我們走吧。”
維喜笑道:“想必這位就是辟邪劍法的傳人曾少俠吧,聽說皇上封了你官職,我便在宮中翹首以盼,希望你早日到來,跟你探討一下劍法。隻不過你中途變卦,便再也沒有機會,相請不如偶遇,不如我們先比比看,互相印證,當然我們隻是切磋,不算是賭鬥。”
曾齊雲自知不是維喜的對手,便說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不比也罷,但是卻想問問你,不知道王振的功夫,是不是從你處學來的!”
維喜道:“不錯,王振正是我的弟子,不過來了大半天,始終是沒有見過他的麵,不知道到哪裏去了。”眾人聽說眼前之人竟然就是王振的師父,都是不敢相信,徒弟的功夫都如此厲害,那師父的功夫不更沒邊沒影了。
曾齊雲不再言語,令狐衝大感到壓力,當今己方的這群人裏,就屬張無忌的功夫最高,看來得由他出手,那才萬無一失。
張無忌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就以乾坤大挪移的功夫,領教一下閣下的飛針絕技。”這話說完,二人起身把高數丈,到了山巔。眾人雖說是不能近前,但遠遠相望,場中景象盡覽無餘。
張無忌站定,維喜笑道:“在下出手了。”說罷,手臂一震,便有數根飛針射向了張無忌。
他的飛針雖細,可是在獨門的內力催發下,已經變得無堅不摧,張無忌雖然是有九陽神功護體,乾坤大挪移變動方位,但仍然不敢稍有逾越。
這一場大戰,注定不尋常,張無忌隻守不攻,維喜卻是隻攻不守。張無忌凝神接針,雖有深厚內力,卻也不敢盡數放出,唯恐不能持久。維喜則是費盡心思,總想著怎麽能刺破張無忌的護體真氣,而不受他乾坤大挪移的影響。
二人從中午打到下午,眾人隻看得瞠目結舌,連饑餓的心思都忘卻了。
這一戰,曾齊雲目不轉睛,他的功夫本來就與《葵花寶典》上的功夫同源,眼下又見維喜一招一式的使出來,以前一些不甚明了的細節,大多也豁然貫通。其他人雖有不同的收獲,不過畢竟路數不同,所領悟的東西,比起曾齊雲的的來,實是有天壤之別。
兩個人鬥了得有兩個時辰,眼瞅著太陽落山,維喜還沒有停下的意思。令狐衝的心裏隱隱焦躁,天黑之後,便不容易突圍,若是再等到第二天,那麽人人都沒了力氣,豈不是糟糕麽?想到這裏,令狐衝便要提醒張無忌小心對方的計策,及早脫身才好。
就在這個當口,忽然聽見山下有衝殺的聲音,令狐衝循聲看去,正是任盈盈帶領一幹人來了,不由得大喜,心想這一次就是你錦衣衛的謀略通天,也攔我們不住。
維喜與張無忌兩個人此時都已經額頭見汗,尤其是維喜。他的內力畢竟比張無忌差的太遠,雖然張無忌隻守不攻,耗費的真氣比他多的多,可仍舊是比張無忌吃力。
就在維喜發完最後一枚飛針之,三百六十招用完之後,擺了擺手,說道:“張教主的功夫果然是到了震古鑠今的地步,在下單純的用飛針的話,還不是你的對手,不若我們到華山論劍那日,再仔細的比個高低,未知意下如何。”
曾齊雲聽他說完,心中微微驚訝,華山論劍不是由那個蒙麵的老者提出來的麽,怎麽一直轉眼的功夫,維喜就知道了。如此說來,維喜跟那個老者,或許是站在一起的。
再想起那名老者詭異的身法,曾齊雲的心中就一陣惡寒。
以前在家中的時候,他總是以為自己祖傳的曾家劍法就是最厲害的武功。到了後來,學會了辟邪劍法,才知道原來武學一途,竟然還別有另一番天地,但也是因能夠學到辟邪劍法,罕逢敵手,而沾沾自喜。哪知到了如今,見到許多奇妙的功夫,高明過自己的,何止一兩種,不由得暗自感歎,之前確實是夜郎自大了。
維喜認輸之後,正巧任盈盈等人也殺到了山上。
維喜見此情景,哈哈大笑,接著道:“我已經認輸,那麽就履行約定,這就離去了,張教主,令狐大俠,還有這位曾公子,武當派的靈高道長,恒山派的儀清師太,別忘了今年臘八之日的華山論劍,到那個時候,大家一分勝負。”
說罷,他就要招呼眾人離開,不過他這一番話,可是惹惱了青城派掌門辛人悌。
辛人悌想:維喜提醒張無忌他們參加華山論劍,無可厚非。說完張無忌後,又依次提到令狐衝、曾齊雲乃至靈高道長,儀清師太。令狐衝、靈高道長、儀清也就罷了,那是眾望所歸,人人歎服。曾齊雲既然是辟邪劍法的傳人,又是嵩山派的掌門人,自然是不能落下,可是之後就沒有下文,沒有提自己的名字,這不是直接打臉麽?
想到此處,他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即站了出來,說道:“廠公可真是好手段,剛才仗著人多,跟我們比了半天。眼下我們的援兵來了,實力高過你們,本想好好再比鬥一番。嘿嘿,你們竟然要打道回府,試問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對呢。”
昆侖派的玉鼎真人說道:“青城派的辛掌門,這話我就不愛聽,我們完全是按照之前的約定履行的,我們比輸了,自然是不能留在這裏,立即離去難道不對麽?方才我們勢力強的時候,沒有趁機出手,便足已證明誠意,難不成辛掌門還有意見,尚有指教不成!”
辛人悌見令狐衝等人沒有答話,知道以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萬萬不可能是他們對手,可又不能服軟。於是悻悻地說道:“我當然是不服氣,有心領教一下你們的手段,卻又不是時候,不若等到華山論劍之日,再來決出勝負好了。”
玉鼎真人笑道:“這樣最好,那我們華山論劍之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