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晴雯撕扇顯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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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和司棋一邊下著棋,一邊談論著圍棋的技巧和心得。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們還沒有結束對弈。他們的談話聲和落子聲依然回蕩在庭院中。
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林姑娘,你們真是那裏都有的啊!”
眾人轉頭望去,隻見寶玉走了過來,他也混進來興致勃勃地談論棋局,同時吩咐韓清清送來了一壇黃酒。他一邊喝酒一邊拉黛玉和司棋繼續對弈,直到天昏地暗,才由韓清清扶著回去,黛玉也由紫娟帶回瀟湘館去休息。
在黛玉離開之後的那個晚上,寶玉帶著些許的酒意回到了家中。他的步伐搖搖晃晃,顯然是已經有些醉意了。他踉蹌著走進自己的院子,隻見院中早已為他準備好了乘涼的枕榻。榻上正躺著一個人在安靜地睡覺。
寶玉誤以為是襲人,便一麵在榻沿上坐下,一麵輕輕地推了推她,關切地問道:“疼的好些了嗎?”然而,當他看清楚那個人時,卻發現並不是襲人,而是晴雯。
寶玉連忙將他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你的性子真是越來越嬌慣了。早上起來就是不小心跌了扇子,我隻不過說了那兩句,你就說出了那些話。說我也就罷了,襲人好意來勸你,你又牽扯上了他,你自己想想,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合適?”
晴雯聽了寶玉的話,有些不悅地說道:“天氣這麽熱,你還拉拉扯扯做什麽!”寶玉卻笑著回應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別洗扇子了,隻洗洗手來拿些果子吃吧。”
晴雯聽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我真是慌亂得很,連扇子都不小心跌折了,哪裏還敢去打發吃果子。要是再打破了盤子,那可就更加不得了了。”
寶玉輕鬆地笑道:“你喜歡怎麽打就怎麽打吧,這些物品原本就是借給別人使用的。你喜歡這樣,我喜歡那樣,我們各自的性情都有所不同。比如那把扇子,原本就是為了扇風的。你如果真的喜歡撕著玩,也是可以的,隻是不能在生氣的時候拿它出氣。就像那些杯盤,原本就是用來盛放東西的。如果你喜歡聽那一聲清脆的聲響,就可以故意去打碎它,也是可以的,隻是不要在生氣的時候拿它出氣。這就是所謂的愛物。”
晴雯聽了寶玉的話後,便說道:“既然你這樣說,那就把那把扇子給我吧,我最喜歡吃這個。”寶玉聽了,便笑著遞給了她。晴雯果然接過來,嗤的一聲,就把扇子撕成了兩半。接著她又嗤嗤地撕了幾下。寶玉在旁邊笑著說:“聲音真好聽。再撕大一些!”
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麝月走過來,笑道:“少做一些孽吧。”寶玉趕緊跑過去,一把把他手裏的扇子也奪過來遞給晴雯。晴雯接過扇子,也撕了幾半。兩人都大笑起來。
麝月有些不解地說:“這是怎麽了?拿我的東西開心?”寶玉笑道:“打開扇子匣子你自己挑一個吧,裏麵有什麽好東西!”麝月說:“既然你這麽說,那就把匣子搬出來,讓她盡情地撕吧,豈不更好?”寶玉笑道:“那你就去搬吧。”
麝月搖了搖頭說:“我可不造這種孽。她也沒有弄傷手,還是讓她自己搬去吧。”晴雯笑著,倚在床上說:“我也累了,明天再撕吧。”寶玉笑道:“幾把扇子能值多少錢!”說著,他叫來襲人,讓她換上衣服走出來。小丫頭佳蕙過來撿起那些破扇子。大家坐在涼亭裏乘涼,不再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