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黛玉癡情情難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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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黛玉來到瀟湘館的門口,紫鵑突然說了一句話,讓黛玉的心情更加動搖。她一時之間竟然吐出血來,幾乎暈倒在地上。幸好紫鵑和秋紋兩個人及時攙扶著黛玉,將她扶進了屋裏。
    當時秋紋離開後,隻剩下紫鵑和雪雁守在黛玉身邊。他們看到黛玉漸漸蘇醒過來,便問她:“你們為什麽要守在這裏哭泣呢?”紫鵑見黛玉說話清晰明了,心裏稍稍放下了一塊石頭,於是回答道:“姑娘剛才從老太太那邊回來,身體感覺不太好,我們被嚇壞了,所以哭了。”
    黛玉微笑著說:“我怎麽可能就這樣死去呢!”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又喘不過氣來。
    原來黛玉因今日聽得寶玉寶釵的事情,這本是他數年的心病,一時急怒,所以迷惑了本性。及至回來吐了這一口血,心中卻漸漸的明白過來,把頭裏的事一字也不記得。這會子見紫鵑哭了,方模糊想起傻大姐的話來。此時反不傷心,惟求速死,以完此債。
    黛玉的心情變得異常沉重,她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對寶玉和寶釵之間的感情糾葛一直耿耿於懷,這已經成為了她多年來的心結。然而,今天的事件讓她的情緒失控,一時之間失去了理智。她的內心被憤怒和痛苦所籠罩,仿佛迷失了自己的本性。
    回到家中後,黛玉突然吐出了一口鮮血,這一幕讓她感到震驚和恐懼。然而,隨著血液的流出,她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開始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一切。
    就在這時,紫鵑的哭泣聲傳入了黛玉的耳中。她抬起頭,看到紫鵑淚流滿麵的樣子,心中不禁湧起了一絲模糊的記憶。她開始回憶起傻大姐曾經對她說過的話,那些關於寶玉和寶釵之間的傳聞和猜測。
    然而,這一次黛玉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傷心和痛苦。相反,她的內心反而變得平靜而冷靜。她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對這段感情的執念已經讓自己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她決定放下這段感情,不再為寶玉和寶釵之間的糾葛而煩惱。
    黛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決定以死亡來結束這一切。她相信,隻有通過死亡,她才能夠徹底解脫出這段痛苦的債務。她不再留戀這個世界,也不再期待任何的幸福和快樂。她隻希望能夠以一種完美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以此來償還自己內心的債。
    在這片寧靜的院落裏,紫鵑和雪雁兩個丫鬟隻能焦急地守候在一旁。她們心中充滿了擔憂,想要找人來幫忙,但又害怕像上次那樣引來鳳姐的責怪,說她們都太過大驚小怪。然而,就在這時,秋紋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她的臉色蒼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慌。
    賈母正好從午睡中醒來,看到秋紋這般模樣,便關切地問道:“發生了什麽事?”秋紋被嚇得連忙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賈母。賈母聽後,臉色大變,驚呼道:“這還了得!”她立刻派人去叫王夫人和鳳姐過來,將事情告訴了她們婆媳倆。
    鳳姐皺著眉頭說:“我已經囑咐過她們了,怎麽會有人走漏風聲呢?這下可真是麻煩了!”賈母擺手道:“先別管那些,我們先去瞧瞧黛玉姑娘的情況。”說完,她便起身帶著王夫人和鳳姐等人來到黛玉的房間。
    隻見黛玉的臉色蒼白如雪,沒有一絲血色,神情昏沉,呼吸微弱。過了一會兒,她又咳嗽了一陣,丫頭遞上痰盂,隻見裏麵都是帶血的痰。大家都慌了神,不知所措。這時,黛玉微微睜開眼,看見賈母站在她身邊,便喘著氣說:“老太太!你白疼了我了!”
    賈母聽到這話,心中十分難受,她輕聲安慰道:“好孩子,你一定要堅持下去!不要怕!”黛玉微微一笑,又閉上了眼睛。這時,外麵的丫頭進來告訴鳳姐:“大夫來了。”於是大家都稍微退到了一旁。
    王大夫和賈璉一起走進房間,為黛玉診脈。王大夫沉思片刻後說:“雖然情況嚴重,但還不至於無法挽回。這是鬱氣傷肝所致,肝髒不能正常藏血,所以神氣不定。現在需要用斂陰止血的藥來治療,才能有望康複。”說完,王大夫和賈璉便一起出去開方取藥去了。
    賈母看著黛玉的臉色,發現她的神情有些不對勁,於是走出房間,告訴鳳姐等人說:“我看這孩子的病情,不是我在詛咒她,隻是恐怕她的病很難痊愈!你們也應該為她做些準備,給她一些精神上的支持,也許她的病情會有所好轉,這樣豈不是大家都能放心?即使最後結果不理想,也不會讓大家在關鍵時刻手忙腳亂。我們家裏這兩天正好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鳳姐兒答應了賈母的建議。
    賈母又詢問了紫鵑一次,但始終不知道是誰告訴了她這個消息。賈母心裏感到非常困惑,於是說:“孩子們從小一起玩耍,彼此之間有些感情是可以理解的。但現在她們都長大了,懂得了人情世故,就應該知道如何保持適當的距離,這才是一個女孩子應該具備的品質。我才會真心疼愛她。如果她心裏有什麽別的想法,那她會變成什麽樣的人呢!我可是白白疼愛她了!你們都說了這些話,我反而有些不放心。”說完這番話,賈母回到自己的房間,又叫來襲人詢問情況。襲人將前幾天回過王夫人的話和剛才黛玉的情況又詳細地敘述了一遍。
    賈母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我剛才觀察他,覺得他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但是這個原因我就真的不明白了。我們這樣的家庭,其他的事情自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是這種心病卻是絕對不能有的!林丫頭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病,無論花多少錢我都願意;但是就是這個病,不僅治不好,我也失去了信心!”
    鳳姐聽了賈母的話,安慰道:“老太太,關於林妹妹的事情,您不必太過擔心。畢竟有他的二哥哥每天都在和大夫一起照顧他,所以姑媽那邊的事情才是真正需要關注的。今天早上,我聽說房子的事宜已經基本妥當了。既然如此,不如老太太和太太親自去姑媽家一趟,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商量商量。隻是有一點需要注意:姑媽家裏還有寶妹妹在,她在場的話,我們說話可能會有些不方便。所以,不如幹脆請姑媽晚上過來,我們可以一夜把這件事情都解決好,這樣事情就會變得簡單多了。”
    賈母和王夫人都覺得鳳姐說得有道理。賈母說:“你說的是。今天太晚了,明天吃過午飯後,我們娘兒們就過去。”說完,賈母便用過了晚飯,鳳姐和王夫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至於他們之間的談話,就不再贅述了。
    且說次日,鳳姐吃過早飯後便來到了寶玉的房間。她想要試探一下寶玉的病情是否有所好轉,於是走進屋裏說道:“寶兄弟大喜!老爺已經選好了吉日,要給你娶親了!你喜歡不喜歡?”寶玉聽了這話,隻是看著鳳姐笑,微微地點了點頭兒。
    鳳姐見狀,心中暗自揣測寶玉是否真的明白了她的話。她笑著問道:“給你娶林妹妹過來,好不好?”寶玉卻大笑起來。鳳姐看著寶玉的笑容,也斷不透他是明白還是胡塗。於是又問道:“老爺說:你好了就給你娶林妹妹呢;若還是這麽傻,就不給你娶了。”
    寶玉忽然正色道:“我不傻,你才傻呢!”說著,便站起來說:“我去瞧瞧林妹妹,叫他放心。”鳳姐忙扶住了寶玉說:“林妹妹早知道了。他如今要做新媳婦了,自然害羞,不肯見你的。”寶玉道:“娶過來,他到底是見我不見?”
    鳳姐又好笑又著忙,心裏想:“襲人的話不差。提到林妹妹,雖說仍舊說些瘋話,卻覺得明白些。若真明白了,將來不是林姑娘,打破了這個燈虎兒,那饑荒才難打呢!”便忍笑說道:“你好好兒的便見你;若是瘋瘋癲癲的,他就不見你了。”
    寶玉說道:“我有一個心,前兒已交給林妹妹了。他要過來,橫豎給我帶來,還放在我肚子裏頭。”
    鳳姐聽到這些話,覺得簡直是瘋話,便出來看著賈母笑。賈母聽了又是笑,又是疼,說道:“我早聽見了。如今且不用理他,叫襲人好好的安慰他,咱們走罷。”說著,王夫人也來。大家到了薛姨媽那裏,隻說惦記著這邊的事,來瞧瞧。薛姨媽感激不盡,說些薛蟠的話。喝了茶,薛姨媽要叫人告訴寶釵,鳳姐連忙攔住,說:“姑媽不必告訴寶妹妹。”又向薛姨媽陪笑說道:“老太太此來,一則為瞧姑媽;二則也有句要緊的話,特請姑媽到那邊商議。”薛姨媽聽了,點點頭兒說:“是了。”於是大家又說些閑話,便回來了。
    當晚,薛姨媽如約而至,她先見過了賈母,然後來到王夫人的屋子裏。一進屋,薛姨媽便忍不住說起了王子騰的事情,這讓在場的人都感到悲傷,紛紛落淚。
    薛姨媽看著大家的情緒,心中也不禁感到沉重。她便問道:“剛才我到老太太那裏,寶哥兒出來請安,看起來還好好的,隻是稍微瘦了一些。怎麽你們都說得很利害?”
    鳳姐聽到薛姨媽的詢問,便解釋道:“其實也不怎麽嚴重,這隻是老太太擔心而已。現在老爺又要起身去外地任職,不知道要幾年才能回來。老太太的意思是:首先希望老爺能夠看到寶兄弟成家立業,這樣她才能放心;其次,也希望給寶兄弟衝衝喜氣,借大妹妹的‘金鎖’來壓壓邪氣,說不定就好了。”
    薛姨媽心中其實也是願意的,但她唯一擔心的是寶釵可能會受到委屈。她沉思片刻後說道:“這個主意也是可以的,但我們還需要仔細考慮一下。”王夫人便按照鳳姐的建議,向薛姨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隻是說:“姨太太現在家裏沒有人,不如把妝奩一概蠲免,明天就打發蝌兒告訴蟠兒,一方麵這邊過門,另一方麵給他變法兒撕擄官事。”她並沒有提及寶玉的心事。接著又說:“姨太太既然已經答應了這門親事,娶過來之後,早一天結婚,大家也就早一天安心。”
    正當他們正在討論的時候,賈母派鴛鴦過來詢問情況。薛姨媽雖然擔心寶釵會受到委屈,但麵對這樣的場景,她也無可奈何。鴛鴦回去後向賈母匯報了情況,賈母也非常高興,又讓鴛鴦過來請求薛姨媽和寶釵說明原委,以免她們受到委屈。薛姨媽也答應了這個請求。於是大家商議決定由鳳姐夫婦擔任媒人。最後,大家都散去了,王夫人和她的姊妹們不免又聊了半夜的話兒。
    次日,薛姨媽回到家中,她將與王夫人和賈母的談話內容詳細地告訴了寶釵。她還告訴寶釵:“我已經答應了他們的要求。”寶釵一開始低頭不語,但後來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淚。薛姨媽用溫柔的話語安慰她,並解釋了一些情況。寶釵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寶琴也跟著去陪她解悶。
    薛姨媽又找到了薛蝌,告訴他:“明天你就要出發了,一方麵要打聽一下審詳的事情進展;另一方麵也要給你哥哥帶個口信。你盡快回來。”薛蝌答應了下來。
    薛蝌離開家四天後,他回到了薛姨媽的身邊,向她匯報說:“關於哥哥的事情,上司已經批準了他的誤殺罪名,一旦過堂就要正式立案了。他們要求我們準備贖罪的銀子。至於妹妹的事情,他們說:‘媽媽做主很好。趕著辦理又能省下不少銀子。叫媽媽不用等我。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吧。’”
    薛姨媽聽了這個消息,心情頓時變得輕鬆了許多。一方麵,她的兒子薛蟠可以回家了,這讓她感到欣慰;另一方麵,寶釵的婚事也圓滿解決了,這讓她心裏更加安定。盡管看著寶釵似乎有些不願意的樣子,但薛姨媽還是堅定地說:“雖是這樣,他是女兒家,素來也孝順守禮的人,知道我答應了,他也沒得說的。”
    於是,薛姨媽便叫來薛蝌,吩咐道:“你去辦泥金庚帖,填上八字,然後叫人送到璉二爺那邊去。同時,還要問清楚過禮的日子,以便我們好提前做好準備。本來咱們不打算驚動親友,但你哥哥的朋友都是些混賬人,親戚方麵也隻有賈王兩家。如今賈家是男家,王家無人在京裏。史姑娘放定的事,他家沒有來請咱們,咱們也不用通知他們。倒是把張德輝請了來,托他照料些。他年紀雖然大了,但到底懂事。”
    薛蝌領命後,立刻派人將泥金庚帖送過去。他心裏明白,這次的婚事對於薛家來說意義重大,必須辦得妥妥當當,不能出任何差錯。
    次日,賈璉早早地來到薛姨媽的府邸,向她請安後,便開口說道:“明日就是上好的日子。我今天特意過來回姨太太,就是想請您明天過禮罷。隻求姨太太不要挑飭就是了。”說著,他捧過一本通書來,遞給薛姨媽。
    薛姨媽聽了賈璉的話,也謙遜地回應了幾句,然後點頭應允了他的請求。賈璉見狀,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趕著回去向賈政匯報。
    賈政聽完賈璉的匯報後,便開口說道:“你回老太太說:既然我們不打算讓親友們知道這件事,那麽諸事寧可簡便些。若是東西上需要確認,請老太太親自瞧了就是了,不必告訴我。”賈璉恭敬地答應下來,然後進內將話回明賈母。
    賈母聽了賈璉的話,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她知道賈政的意思,是希望這件事情能夠低調進行,不引起外界的注意。於是,她決定親自去查看那些東西,確保一切都符合要求。
    在這段描述中,王夫人決定將過禮的物件都送到賈母那裏過目,並讓襲人告訴寶玉。寶玉聽到這個消息後,嘻嘻地笑了起來,他說:“這裏送到園裏,回來園裏又送到這裏,咱們的人送,咱們的人收,何苦來呢?”賈母和王夫人聽了,都覺得他今天怎麽這麽明白呢?鴛鴦等忍不住好笑,隻得上來一件一件的點明給賈母瞧,說:“這是金項圈,這是金珠首飾,共八十件。這是妝蟒四十疋。這是各色綢緞一百二十疋。這是四季的衣服,共一百二十件。外麵也沒有預備羊酒,這是折羊酒的銀子。”
    賈母看了這些禮物,都說好。她輕輕地與鳳姐說道:“你去告訴姨太太,說:不是虛禮,求姨太太等蟠兒出來,慢慢的叫人給他妹妹做來就是了。那好日子的被褥,還是咱們這裏代辦了罷。”鳳姐答應出來,叫賈璉先過去。又叫周瑞旺兒等,吩咐他們:“不必走大門,隻從園裏從前開的便門內送去。我也就過去。這門離瀟湘館還遠,倘別處的人見了,囑咐他們不用在瀟湘館裏提起。”眾人答應著,送禮而去。
    寶玉認以為真,心裏大樂,精神便覺的好些,隻是語言總有些瘋傻。那過禮的回來都不提名說姓,因此,上下人等雖都知道這件事情,隻因鳳姐吩咐過不要走漏風聲,所以都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