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千紅一窟十二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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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聽了,心中更加疑惑。他又看向下首的兩個廚上,果然寫著“金陵十二釵副冊”,另一個寫著“金陵十二釵又副冊”。
寶玉看了,心中不禁感慨萬分。他走進門來,隻見有十數個大廚,每個廚上都封著一條封條,封條上寫著各省的地名。寶玉一心隻想找自己的家鄉封條看,於是便無心再看別省的了。
他走到那邊廚前,仔細一看,隻見封條上寫著七個大字:“金陵十二釵正冊”。寶玉不解地問道:“何為‘金陵十二釵正冊’?”警幻道:“即貴省中十二位冠首女子之冊,故為‘正冊’。”
寶玉道:“常聽人說,金陵是很大的地方,怎麽隻有十二個女子呢?如今單我家裏,上上下下就有幾百個女孩子呢。”警幻冷笑道:“貴省女子固然多,但隻能擇其緊要者錄之。下邊兩個廚則又次之。餘者庸常之輩,則無冊可錄矣。”
寶玉聽了,心中更加疑惑。他又看向下首的兩個廚上,果然寫著“金陵十二釵副冊”,另一個寫著“金陵十二釵又副冊”。
寶玉道:“冊子上麵都有名姓,但是不知道名姓是否就是按照上麵的順序排列的?”警幻道:“名姓是否按照順序排列,需要你自己去探尋了。”
寶玉沉思片刻後,決定把所有的冊子都看一遍,以解開自己的疑惑。於是他便走向下一個廚子,仔細地查看起來。
冊子上的名字和姓氏都是用繁體漢字書寫,寶玉仔細辨認著一個個的字跡。他發現這些名字和姓氏都是按照一定的順序排列的,但是並不是按照金陵地區的行政區劃排列,而是按照一些其他的規律排列。這讓寶玉更加疑惑了。
他開始向警幻仙子詢問這些規律是什麽,但是警幻仙子隻是微笑著不回答。她告訴寶玉,這些問題隻能靠他自己來解答。
寶玉忍不住伸手先將“又副冊”廚上的封條拆開,拿出一本冊子來看。他翻開書頁,隻見第一頁上畫著一幅畫,並非人物,也無山水,隻是水墨滃染的滿紙烏雲濁霧而已。後麵有幾行字跡,寫的是:
霽月難逢,彩雲易散。心比天高,身為下賤。風流靈巧招人怨。壽夭多因毀謗生,多情公子空牽念。
寶玉看著這些字句,心中更加困惑。他又往後翻看,隻見畫麵上畫著一簇鮮花和一床破席,旁邊還有幾句言詞,寫道是:
枉自溫柔和順,空雲似桂如蘭,
堪羨優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
寶玉看了仍然不解。於是他將這本冊子放在一旁,又去開了副冊廚的門。他拿起一本冊子來,打開一看,隻見畫麵上一株桂花樹下有一池沼地,其中水涸泥幹,蓮枯藕敗。後麵書雲:
根並荷花一莖香,平生遭際實堪傷。
自從兩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鄉。
寶玉看了仍不解。他又將這本冊子放下,決定再去取“正冊”來看。他打開第一頁,隻見畫著兩株枯木,木上懸著一圍玉帶,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旁邊也有四句言詞,道是:
可歎停機德,堪憐詠絮才。
玉帶林中掛,金簪雪裏埋。
寶玉看了仍然不解。他想要問清楚其中的意思,但知道警幻肯定不會泄漏答案。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放下這本冊子。他又往後看時,隻見畫麵上畫著一張弓和一串香櫞果。旁邊還有一首歌詞雲:
二十年來辨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闈。
三春爭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夢歸。
後麵又畫著兩人放風箏的場景,一片大海和一隻大船。船上有一個女子掩麵泣涕的樣子。旁邊還有四句寫雲的詩句:
才自精明誌自高,生於末世運偏消。
清明涕送江邊望,千裏東風一夢遙。
後麵又畫著幾縷飛雲和一灣逝水的景象。旁邊有一句斷語雲:
富貴又何為?繈褓之間父母違。
展眼吊斜暉,湘江水逝楚雲飛。
接著又畫著一塊美玉落在泥垢之中的情景。旁邊有一句斷語雲:
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
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
然後他看到後麵的畫麵上有一隻惡狼正在追逐一位美女,欲啖之意明顯可見。旁邊有一句詩雲:
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
金閨花柳質,一載赴黃粱。
接著又是一幅古廟的景象,裏麵有一位美人在廟內看經獨坐。旁邊有一句判詞雲:
勘破三春景不長,緇衣頓改昔年妝。
寶玉原本還欲繼續觀看那卷冊中的內容,但那位仙姑卻深知他的天分非凡、聰明過人,擔心他將仙機泄露出去,於是她迅速將卷冊合上,笑著對寶玉說道:“我們現在就隨我去欣賞那些奇特的景色吧,何必在這裏悶悶不樂地翻閱這本卷冊呢?”
寶玉聽到這番話語,心中不禁一陣愧疚和慌亂。他知道自己並不是一位真正的貴客,而是被警幻誤認為是絳珠妹妹的生魂而來。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如何麵對這些美麗的仙子們的期望。
就在寶玉陷入困惑之際,一位仙子突然走到他的麵前,溫柔地說道:“貴客不必驚慌,我們是女兒國的仙子們,不是那些凡塵俗世的人。我們歡迎你來到女兒國,希望你能在這裏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寶玉聽到這番話語,心中頓時一暖。他知道這些仙子們並非對他心存惡意,而是真心希望他能在女兒國找到自己的歸宿。於是,他決定放下心中的負擔,勇敢地麵對這個陌生的世界。
說完這些,他攜帶著寶玉走進了房間。然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雅的香氣,讓人不禁好奇這香氣究竟是由什麽所散發出來的。寶玉對此產生了好奇,便向警幻詢問了起來。警幻冷笑著回答道:“這種香氣在塵世間是聞所未聞的,你又如何能夠知道它是由什麽所散發出來的呢?這種香氣是由名山勝境中初生的異卉之精和各種寶林珠樹的油所製成的,被稱為‘群芳髓’。”聽到這裏,寶玉不禁感到羨慕不已。
大家入座後,一個小丫鬟端上了茶水。寶玉聞到了茶水的清香味道,覺得非常純淨美妙,於是又向警幻詢問這茶的名字。警幻告訴他:“這種茶葉產自放春山遣香洞,是用仙花靈葉上帶宿露的茶葉烹製而成的,名為‘千紅一窟’。”寶玉聽了之後,連連點頭稱讚。
接著,寶玉環顧四周,發現房間裏擺放著瑤琴、寶鼎、古畫、新詩等各種物品,讓他心生喜悅。他還注意到窗台上有一塊柔軟的絨毯,奩間還殘留著一些粉汙的痕跡。牆上掛著一副對聯,寫著:幽微靈秀地,無可奈何天。寶玉看完這些,心中充滿了羨慕之情。
此時,他又想起了之前未曾了解過的眾仙姑的姓名。他向警幻請教道:“請問諸位仙姑分別叫什麽名字?”警幻依次向他介紹了癡夢、鍾情、引愁和度恨等四位仙女,每位仙女都有不同的道號。不久之後,一個小丫鬟進來調整桌椅,擺放酒饌。那瓊漿滿泛在玻璃盞中,玉液濃斟在琥珀杯裏,更是令人垂涎欲滴。更不用提那些美味佳肴了。
寶玉聞到了酒水中散發出的清香甘冽的味道,覺得與尋常的酒有著明顯的不同。他忍不住再次向警幻詢問這酒的名稱。警幻告訴他:“這酒是由百花之蕊、萬木之汁以及麟髓之醅和鳳乳之曲釀製而成的,因此得名為‘萬豔同杯’。”聽到這個名字,寶玉更加讚歎不已。
在飲酒的歡愉氛圍中,十二個舞女優雅地登上舞台,她們身著華麗的服飾,婀娜多姿。眾人好奇地問警幻:“接下來要演什麽詞曲?”警幻微笑著回答:“那就請將我們新創作的《紅樓夢》十二支曲子搬上來吧。”
舞女們齊聲應允,她們輕輕地敲擊檀板,彈奏著銀箏,開始吟唱警幻剛剛提到的《紅樓夢》。歌聲如泉水般清澈,如絲竹般悠揚,令人陶醉。警幻說:“此曲非同一般,它並非塵世間所填傳奇之曲,而是有生旦淨末之別,又有南北九宮之限。”
他繼續解釋道:“這曲子或詠歎一人的風華絕代,或感慨一事的悲歡離合。隻需稍作創作,即可譜入管弦之中。然而,若不是親身經曆過其中滋味的人,恐怕難以領略其中的美妙。你們可能也未必深明此調。所以,若不先閱其稿,後聽其歌,恐怕會覺得如同嚼蠟一般無味。”
說完這番話,警幻回頭命一位小丫鬟取來《紅樓夢》的原稿,遞到寶玉麵前。寶玉接過原稿,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的神情,他知道這將是一段難忘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