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老學士閑征姽嫿詞
字數:5695 加入書籤
在那個時候,賈政正在和他的幕友們熱烈地討論著秋天的美景。他們的話題涉及到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從大自然的景色到人們的生活,無所不包。然後,賈政突然說:“在我們即將結束這次聚會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千古佳話。這個故事中的主角既風流倜儻,又忠誠義烈,這八個字完美地概括了他的特點。這真是一個絕佳的題目,我們應該為它寫一首挽詞。”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的幕賓都感到非常驚訝,他們都想知道這個故事的具體內容。於是,賈政開始講述這個故事:“在很久以前,有一位王爵被封為恒王,他被任命為青州的鎮守使。這位恒王非常喜歡美女,而且他在工作之餘也非常喜歡武術。因此,他挑選了許多美女,讓她們每天都和他一起練習武術。在這些美女中,有一個姓林的女子排行第四,她的容貌非常美麗,而且武藝也非常精湛,所以大家都稱她為林四娘。恒王對她非常滿意,於是他提拔林四娘來管理其他的美女,並稱她為姽嫿將軍。”
聽到這個故事,所有的清客都感到非常驚奇。他們說:“這個故事真是太神奇了!恒王竟然用‘姽嫿’這兩個字來稱呼林四娘,這反而讓她顯得更加嫵媚風流。這真是一篇絕世奇文啊!我想這位恒王也一定是千古第一風流人物了吧?”賈政笑著說:“你們說的沒錯。但是,這個故事還有更令人驚奇的事情。”聽到這個消息,所有的清客都感到非常驚訝,他們都迫不及待地問:“不知道這個故事後麵還有什麽奇事?”
賈政道:“誰知次年便有“黃巾”“赤眉”一幹流賊餘黨複又烏合,搶掠山左一帶。恒王意為犬羊之輩,不足大舉,因輕騎進剿。不意賊眾詭譎,兩戰不勝,恒王遂被眾賊所戮。於是青州城內,文武官員,各各皆謂:“王尚不勝,你我何為?”遂將有獻城之舉。林四娘得聞凶信,遂聚集眾女將,發令說道:“你我皆向蒙王恩,戴天履地,不能報其萬一。今王既殞身國患,我意亦當殞身於下。爾等有願隨者,即同我前往;不願者亦早自散去。”眾女將聽他這樣,都一齊說:“願意!”於是林四娘帶領眾人,連夜出城,直殺至賊營裏頭。眾賊不防,也被斬殺了幾個首賊。後來大家見是不過幾個女人,料不能濟事,遂回戈倒兵,奮力一陣,把林四娘等一個不曾留下,倒作成了這林四娘的一片忠義之誌。後來報至都中,天子百官,無不歎息。想其朝中自然又有人去剿滅,天兵一到,化為烏有,不必深論。隻就林四娘一節,眾位聽了,可羨不可羨?”眾幕友都歎道:“實在可羨可奇,實是個妙題,原該大家挽一挽才是。”
賈政道:“誰能想到第二年就有“黃巾”和“赤眉”這些流賊的殘餘勢力再次聚集起來,在山左地區進行搶劫掠奪。恒王認為這些人不過是一群無知無識的平民百姓,不值得大動幹戈,因此隻派出了一支輕裝騎兵前去鎮壓。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些賊寇狡猾多端,經過兩次戰鬥恒王都沒有取得勝利,最終被這些賊寇殺害。於是在青州城內的文武官員們都紛紛議論道:‘連恒王都無法戰勝他們,我們又能做什麽呢?’於是有人提議獻城投降。
林四娘得知這一噩耗後,立刻召集了所有的女將們並下令說:‘我們都曾受到恒王的恩惠,感恩戴德、忠誠耿耿。如今恒王為了國家的利益而犧牲了自己,我也決心要為國家獻身。你們中有誰願意跟隨我一起去執行這個任務的請站出來;不願意的人也可以自行離開。’聽到這番話後所有的女將們都齊聲回答:‘我們願意!’於是林四娘帶領著眾人連夜離開了青州城,直接殺到了賊寇的營地裏。賊寇們完全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襲擊行動,結果被林四娘等人殺死了幾個頭目。後來賊寇們發現對方其實隻是一群女子而已,覺得她們不可能對大局產生什麽影響,於是調轉兵力反擊過來。經過一番激戰之後林四娘等人全部壯烈犧牲了。這個消息傳到了京城裏後皇帝和文武百官們都為之感到惋惜不已。他們相信朝廷一定會派人去剿滅這些賊寇的;等到大軍一到這些賊寇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所以今天我們在這裏討論林四娘的故事時隻能感歎她的忠義之心實在是令人敬佩啊!”
在說話的過程中,有人已經取來了筆硯。他們按照賈政所說的內容,稍微修改了幾個字,便形成了一篇短序。然後,他們將這篇短序遞給賈政查看。
賈政看過之後,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這樣。他們那裏已經有了原來的序言。昨天,朝廷又下達了一道聖旨,要求我們調查和核實前代以來應該得到褒獎但尚未被奏請的各類人物——無論是僧人、尼姑、乞丐,還是女性等——隻要有一件事情值得嘉獎,就應該立即將他們的履曆送到禮部,以便申請恩賜獎勵。因此,他原來的那篇序言也已經送到了禮部。”
聽到這個消息後,大家都決定要創作一首姽嫿詞,以此來紀念他們的忠誠和正義。眾人聽了這個決定,都笑了起來,說:“這本來就是應該做的事情。隻是更令人羨慕的是,我們本朝所實行的都是千古未有的盛大典禮,可以說是一個沒有缺點的聖朝。”賈政點頭表示讚同,說:“正是如此。”
在對話的過程中,寶玉、賈環和賈蘭都起身來查看了題目。賈政命令他們三個人各自創作一首詩歌,誰先完成並且作品優秀的人將會得到獎勵,而最優秀的作品還會得到額外的獎勵。賈環和賈蘭這兩個人在最近的日子裏已經在許多人麵前創作過幾首詩歌了,所以他們的膽量也變得越來越大。當他們看到這個題目後,他們就開始自己去思考如何創作。
過了一會兒,賈蘭首先有了靈感,他開始創作起來。賈環擔心自己會落後,所以他也開始創作。他們都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但是寶玉還在出神地思考。賈政和其他人都在看他們兩個人的作品。賈蘭創作的是一首七言絕句,他寫道:
姽嫿將軍林四娘,玉為肌骨鐵為腸。捐軀自報恒王後,此日青州土尚香!
當所有的賓客們看到這一幕,他們紛紛大聲稱讚:“這個年僅十三歲的少年就有這樣的才華,可以看出他的家庭教育深厚,真是名不虛傳啊!”賈政聽到這樣的讚美,微笑著說:“這個小孩子的口才,也實在是難為他了。”接著,他又看向賈環的作品,這是一首五言律詩,內容寫道:紅粉不知愁,將軍意未休。掩啼離繡幕,抱恨出青州。自謂酬王德,誰能複寇仇?好題忠義墓,千古獨風流!
眾人紛紛讚歎道:“這真是再好不過了!畢竟年紀大了幾歲,立意自然也會有所不同。”賈政謙虛地說:“其實也不算太大的錯,隻是不夠懇切。”眾人接著說:“那就算了吧。三爺雖然年紀也不大,但都已經成年了。他如此用心去做,再過幾年,恐怕就和大阮小阮一樣有成就了吧?”賈政笑著回答:“你們過獎了。這隻是因為他不肯讀書的過失。”接著又問寶玉的情況。眾人說:“二爺一向細心雕琢,這次的作品定然又是充滿風流悲感的,與其他人的作品完全不同。”
寶玉微笑著說:“這個題目似乎不太適合近體詩,需要用古體詩的形式來表達,可以是歌謠或者行詩,必須是一首長篇的詩歌,才能表達出真摯的情感。”眾人聽了他的話,都站起來點頭鼓掌說:“我說他的想法與眾不同!每次拿到一個題目,他都會先考慮這個題目是否適合用某種體裁來寫: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這個題目叫做《姽嫿詞》,既然已經有了序言,那麽這一定是一首長篇的歌謠或行詩,才符合這種形式。我們可以模仿溫庭筠的《擊甌歌》,或者李賀的《會稽歌》,又或者白居易的《長恨歌》,也可以創作一首詠史的詩歌,一半敘述一半吟詠,流暢優美,才能真正展現出它的妙處。”
賈政聽到這裏,也覺得這個想法很好,於是拿起筆準備在紙上寫下來。他又對寶玉笑著說:“這樣非常好。你念出來,我寫下來。如果寫得不好,我就打你的肉,誰讓你剛才大言不慚的!”
寶玉隻得念了一句道:恒王好武兼好色。賈政看了他寫的,搖頭說:“太粗俗了!”一位幕僚說:“要像這樣才算是古風,其實並不粗俗。我們再看看他下麵的內容。”賈政說:“那就先留著吧。”寶玉又繼續念道:遂教美女習騎射。穠歌豔舞不成歡,列陣挽戈為自得。賈政揮筆書寫完畢,眾人紛紛讚歎道:“僅這第三句就展現出古樸而雄健的風格,真是妙不可言。而第四句平實敘述,也最為得體。”賈政謙虛地說:“不要謬讚過譽,我們繼續往下看吧。”寶玉接著念道:
眼前不見塵沙起,將軍俏影紅燈裏。眾人聽了這兩句,都不禁大聲稱讚:“妙!‘不見塵沙起’這個意象真是絕妙!”他們又續上了“俏影紅燈裏”這句,覺得用詞和句子的選擇都非常入神化了。”
寶玉微笑著說:叱吒時聞口舌香,霜矛雪劍嬌難舉。
眾人聽了他的描述,更是拍手稱讚道:“你描繪得越來越生動了!那天是不是寶公也在座,看到了她的嬌弱,聞到了她的香氣?否則,你怎麽能夠如此細致入微地描繪出來呢?”寶玉微笑著回答:“女子在家中習武,無論她多麽勇敢強悍,又怎麽能比得上男人呢?不用問就知道她一定是那種嬌弱膽怯的樣子。”
賈政聽後說:“你還不快繼續寫下去!你又有機會炫耀你的才華了。”寶玉隻得再次沉思片刻,然後開始念道:丁香結子芙蓉絛
眾人都讚歎道:“將‘蕭’字的韻腳進行轉換,效果會更加出色。這樣的句子讀起來流暢自然,而且充滿了詩意。”賈政聽後,寫下了自己的意見:“這句話並不好,因為已經用過了‘口舌香’和‘嬌難舉’這樣的詞句,為什麽還要再用呢?這是因為作者的功力不足,所以才會使用這些堆砌的詞語來應付。”
寶玉微笑著說:“即使是長篇的詩歌,也需要一些華麗的詞藻來進行點綴。否則,就會顯得過於單調。”賈政反駁道:“你隻關注那些表麵的東西,那麽這句詩如何能夠順利地過渡到描述武事的部分呢?如果再多寫兩句,豈不是畫蛇添足了嗎?”寶玉回應:“既然如此,那麽在這句詩的結尾部分進行轉折,我想應該是可以的。”
賈政冷笑道:“你以為你有多大的才華!剛才你已經寫了一個開頭,現在又要寫一個轉折和結尾,這不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嗎?”寶玉聽了賈政的話,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出了一句詩:不係明珠係寶刀。
寶玉連忙詢問:“這一句是否合適?”眾人聽後都拍案叫絕,表示非常滿意。賈政微笑著說:“先放在這裏,我們再繼續。”寶玉接著說:“如果這句合適,我就一口氣接著寫下去;如果不合適,我就直接塗掉,再想其他的意思和措辭。”賈政聽了,就大聲斥責道:“多話!不好了再做。就算做十篇百篇,難道還會怕辛苦嗎?”寶玉聽後,隻得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開始念道:
戰罷夜闌心力怯,脂痕粉漬汙鮫綃。賈政評價道:“這又是一段了。接下來的內容怎麽樣?”寶玉回答說:明年流寇走山東,強吞虎豹勢如蜂。眾人道:“好個‘走’字,便見得高低了。且通句轉的也不板。”寶玉又念道:
王率天兵思剿滅,一戰再戰不成功。腥風吹折隴中麥,日照旌旗虎帳空。青山寂寂水澌澌,正是恒王戰死時。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黃昏鬼守屍。眾人都道:“妙極,妙極!布置敘事詞藻,無不盡美。且看如何至四娘,必另有妙轉奇句。”寶玉又念道:
紛紛將士隻保身,青州眼見皆灰塵。不期忠義明閨閣,憤起恒王得意人。眾人都紛紛讚歎道:“你的鋪敘真是委婉動人!”賈政卻謙虛地表示:“太多了,底下隻怕會顯得累贅呢。”寶玉又接著說道:
恒王得意數誰行?姽嫿將軍林四娘。號今秦姬驅趙女,穠桃豔李臨疆場。繡鞍有淚春愁重,鐵甲無聲夜氣涼。勝負自難先預定,誓盟生死報前王。賊勢猖獗不可敵,柳折花殘血凝碧。馬踐胭脂骨髓香,魂依城郭家鄉隔。星馳時報入京師,誰家兒女不傷悲?天子驚慌愁失守,此時文武皆垂首。何事文武立朝綱,不及閨中林四娘?我為四娘長歎息,歌成餘意尚彷徨!
當所有的詩詞都念完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紛紛稱讚不已。他們被這些詩詞深深地打動,無法抑製內心的激動和讚賞。有的人甚至再次從頭開始,仔細地品味每一句詩詞,希望能夠更深入地理解其中的含義。
賈政看著這一切,心中也充滿了欣慰。他微微一笑,對眾人說:“雖然你們都說了很多讚美的話,但是我覺得這些詩詞還是有些地方不夠懇切。”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詩詞的熱愛和對藝術的嚴謹態度。
然後,他對三人說:“你們可以出去了。”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在下達一個命令。聽到這句話,三人如同得到了赦免一般,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向賈政行了一禮,然後一起離開了房間。他們的臉上都洋溢著輕鬆和喜悅的表情,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嚴峻的考驗,而現在終於可以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