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不是真的師娘,但也是好師娘(為白金高塔盟主加更)

字數:10989   加入書籤

A+A-


    遊蘇聽話的閉上眼,雖受製於人,但渾身赤裸帶來的觸感極其敏感。
    腹肌上的纖纖玉手輕輕撫過,遊蘇感覺自己就連師娘指尖上的紋理都能感知的一清二楚。
    他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短促起來,順著師娘的牽引,渾身的玄炁如火鍋中的水般沸騰。
    遊蘇越要告訴自己冷靜,就越是會想起不該想起的事情。
    就在大半個月之前的第一次共浴,師娘這雙手就曾替自己親執寶劍。
    如今這雙手雖然隻在腹間盤桓,但卻也離藏劍之地不遠。
    似是感應到了執劍之手的近在咫尺,劍身挺拔,期待著那名劍道天賦極高的執劍人再次執劍。
    何疏桐方才所言不僅是為了讓遊蘇拋卻雜念,同樣也是在勸導自己。
    她同樣閉上眼,專心用伸進遊蘇體內的玄炁之絲牽引著蓮藕心。
    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
    蓮藕心極易被煉化,因為它會敏銳察覺宿主身上任何的瑕疵而融化自己去修補它。
    遊蘇這具身體完好無損,一些極難察覺的細小病痛根本不可能讓蓮藕心與他聯係的這麽深,所以遊蘇身上一定有著一個不小的問題。
    很顯然,熟稔合歡功的何疏桐發現了遊蘇身上的頑疾——那源源不斷、散之不去的精純陽氣。
    陽強則壽,這旺盛的陽氣會在他身臨險境之時起到莫大作用,給予他強大恢複力的同時讓他能時刻精神飽滿的應對危險。
    可這過剩的陽氣也會在他平靜下來之後化作毒藥,讓其備受煎熬。
    何疏桐再次細細感知遊蘇的靈台情況,猜測遊蘇此番在玉環池定然是險象環生,身體分泌出的陽氣他早該承受不住,但他似乎與人雙修過一次,發泄之後緩和不少。然後又有蓮藕心替他修複頑疾,所以才一路相安無事的回宗。
    但此頑疾並非真的頑疾,隻要遊蘇的陽氣濃度恢複正常,一切問題自然迎刃而解,蓮藕心也會斷開滋養,隨意可取。
    那麽解決問題的方法,顯而易見。
    遊蘇驀然渾身一顫,隻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顫動。
    不可思議的觸感讓他知道自己此刻正經曆著怎樣不敢想象的事情。
    “你的身體太強健了,自幼修習合歡功的你破身之後陽氣會旺盛到近乎於毒的程度,蓮藕心死死不出也是因為它在替你修繕。我這是在替你解毒,解毒之後蓮藕心自然可取。你勿生雜念,專心解毒。”
    何疏桐清冷之音淡淡響起,她寧願自己再做一次這不符師德之事,也不願遊蘇因為不能將蓮藕心給自己而自責切腹。
    遊蘇這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出了什麽情況,而師娘能為了救他做到這種程度更是讓他難以置信。
    病不忌醫的道理他曾對姬雪若如此說過,此時輪到自己,才發現真的很難做到心中坦蕩。
    但很快他就放棄了思考,清醒時分被人執劍帶來的刺激遠比之前昏昏沉沉時更加劇烈,更何況對方是這個他想都不敢想的人。
    他幾乎沉溺於這道非同尋常的解毒程序中,在幻境中他曾與姬雪若嚐試過萬種姿勢,他本以為自己之後的閾值將高不可攀,卻沒想到也抵擋不住師娘的劍術,敗下陣來。
    蓮藕心也順帶輕而易舉地就被何疏桐從遊蘇喉間取出,她也功成身退,回到了水霧之後。
    莫大的沉淪之後是莫大的清醒,遊蘇覺得自己現在能堪破這世上最難的功法。
    場麵一度陷入沉默,唯有池水連係著尷尬的二人。
    “師娘……我……”
    遊蘇百口難辯,第一次悔恨自己是個男人。
    “怎麽了?”
    何疏桐聲如寒泉,像是完全沒有在意這件事情。但其實她同樣麵若桃花。
    遊蘇聽其語氣,心情複雜。師娘好似真的隻是將他當做一個病重的孩童看待,他也不知自己該是慶幸還是憂愁。
    慶幸師娘沒有介懷此事;而憂愁自己付出了最大的努力,也無法成為那個師娘眼裏能遮風擋雨的男人。
    那個男人會是誰,師尊嗎?
    遊蘇忽而感到巨大的羞愧,上次猶可用意識不明來自欺欺人,這次卻是實實在在清醒所為,哪怕師娘再坦蕩、目的再純潔,他也覺得自己愧對師尊。
    “我不是你的師娘。”何疏桐猝然說道。
    遊蘇聞言霎時心如死灰,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果然,唯有離開才是他唯一的道路。
    “我會離開……”遊蘇踉踉蹌蹌地於水中站起身子,他厭惡自己的膽小,居然還妄想在世間某處苟活,不敢以死謝罪。
    “離開做什麽?”何疏桐問,“你不想當我的弟子了嗎?”
    “可……可我……”遊蘇不解其意,師娘不是要趕我走?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你真的師娘,我和伱的師尊並非道侶,隻是一場交易而已。”何疏桐虛手一抬,遊蘇便雙腿無力地坐回水中,“交易的結果就是托我以師娘身份照顧你,我性子孤冷,所以八年之間我從未將你視為己出。但出雲城中發生的事,我還是被你打動了。你值得成為我的弟子,我也希望配得上你喊了八年的師娘。現在明白了嗎?”
    遊蘇怔怔地聽著事情的真相,過往的所有這才合理了起來!他就說那個凝水下境的蠻橫師尊,怎麽可能會得到洞虛境師娘的青睞嘛!
    遊蘇喜不自勝,連連點頭:“明白了!明白了!”
    倘若師娘不是真的師娘,沒有了身份道德的約束,遊蘇的負罪感消減大半,轉而化作對師娘的感激之情,以至無以複加的地步。
    “明白便好,此事隻是迫不得已之舉,你需平淡處之。待你師妹歸來,你的陽氣自有宣泄之處。”
    何疏桐也覺將真相說出之後念頭通達不少,她也不願遊蘇因身份的桎梏而自怨自艾。但她又覺得心中古怪,這少年知道自己不是他的真師娘後未免也太開心了一些……
    難道他對我……?
    “那……那我以後還能叫您師娘嗎?”遊蘇小心翼翼地問。
    原來他還是想讓我當他的師娘啊……是啊,他自幼無父無母,肯定很渴望母愛吧……
    何疏桐悄然頷首,遊蘇與他那個大大咧咧的師尊不同,他還是那個知禮守禮的謙謙君子。
    “你若願意,我也願意。”
    同樣因母親而生出巨大心障的何疏桐很同情缺乏母愛的遊蘇,她又想起遊蘇拜師時的那句話——一日為師,終身為母。
    她願意如此。
    得到肯定答複的遊蘇像是煥發新生的春樹,整個人身上散發著蓬勃的生氣。
    “遊蘇謝過師娘!”
    何疏桐恬然一笑,沒做回應,握著溫潤的蓮藕心,隻將心中對遊蘇的謝意埋在心底。
    “某種程度上說,你才是我的福分。”
    遊蘇聞言,心中如流暖泉:
    “不,這都是師娘應得的。師娘即使跌境也要為我種下仙種,這才為我能取回蓮藕心埋下伏筆。倘若沒有師娘的付出,恐怕我也隻能看著殘缺的蓮藕心無能為力。”
    何疏桐先是微怔,才花容舒展,連覺得這池水也暖融融了起來。
    是啊……這一切都是相互的,她對遊蘇好,遊蘇也會對她好,根本不存在誰是誰的福分一說,他們彼此都是對方的機緣。
    “你說的不錯。好了,平淡心看待此事,出去吧。”
    遊蘇重重點頭,他感覺自己念頭前所未有的通達。
    原來他對師娘的依戀並非禁忌,而是可以存在的……
    ……
    “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
    望舒仙子搖頭晃腦地將自己精心準備的詩句朗誦出來,小手緊張地攥緊在胸前,兩顆藍瞳忐忑地望向三長老,期待著美婦的評價。
    三長老一手環胸,一手扶額,無奈問道:
    “沒了?”
    望舒仙子利落點頭,“後麵的我還沒想好。”
    詩酒總不分離,好酒如命的三長老剛才自稱年輕時也是名動四方的才女,引來望舒仙子的豔羨連連。
    此時麵對這個難得崇拜自己的清冷仙子,她也實在不忍打擊望舒仙子想要學習賦詩填詞的熱情,盡管望舒仙子真的沒什麽天賦,如她那隻會舞刀弄劍的師尊一樣。
    可是絞盡腦汁,三長老也想不到該如何誇讚望舒方才這兩句詩,隻得從腰際取下半透的玉質酒葫,笑道:
    “不錯不錯,第一次作詩就正正好好每句七字,小望舒還是很有天賦的嘛。”
    望舒仙子心思澄淨,一下子就看穿了三長老的違心之言,她的眸光瞬間黯淡了下來,冷道:
    “三長老和盤托出便是,為何要哄騙我?我可不是三歲的孩童了。”
    三長老舉酒不定,還是不願少女為了個瞎子在這條她本不擅長的路上越陷越深,於是猶猶豫豫地提醒道:
    “小望舒,這叫‘直言不諱’才對,和盤托出不是這麽用的……”
    望舒仙子聞言,淺淺‘哦’了一聲,就低首轉頭,隻留給了三長老一具秀麗而單薄的背影,像是心灰意冷。
    三長老暗暗搖頭,她也沒想到她的一句‘男人嘛,肯定都喜歡知書達理的女人’,居然讓望舒仙子變得不再滿足於隻學習那本《成語大全》,而是立誌成為一個吟詩作賦的大才女。
    但文道甚至比修行之道更看天賦,望舒仙子自幼就是由書仙峰的峰主授文化課。有著這樣一個堪稱五洲文道領袖的老師,望舒仙子都沒能展現出她的書文天資,顯然之後也難有作為。
    可明知這點,身軟心也軟的三長老還是不忍看見少女這般落寞的模樣,於是繞到少女身前,柔聲問道:
    “作詩呢,用詞遣字隻是次要。比起華麗的詩句,詩中的意趣才是重中之重。小望舒,作詩前我讓你想一幅美好的畫麵去描述。你將你所想到的圖景說與我聽聽,或許真是一首樸實無華而又趣意盎然的詩也說不定。”
    望舒仙子抬起頭,藍瞳重新明亮:
    “天氣轉涼,秋天過後就是我最喜歡的冬天,所以我想到了去年師尊師弟沒回來時,我一個人在蓮花峰上數雪花的畫麵。它們漫天飛舞,蓮花峰上一片潔白,天地間隻有它們與我作伴。”
    話罷,興奮描述完雪景的少女又試探性地問:
    “三長老,這應該算美吧?”
    三長老淺飲一口,腦海裏也幻想出了那個畫麵——廣袤天地大雪紛飛之中,白衣仙子一個人在山巔煢煢孑立,用指尖接住每一片‘紛至遝來’的雪花……
    “這當然算美。”
    三長老斬釘截鐵地肯定了望舒仙子的詩境,不過比起蒼茫的飛雪,雪裏那個孤單懵懂的仙子更讓她心生憐愛。
    “帶著這樣的畫境再去品味你這兩句詩,倒是從平平無奇的數字中感受到一股別樣的生趣。隻可惜還缺了兩句,等小望舒把下兩句也給想好了,興許這詩的意境將更上一層樓。”
    三長老這次的評價很中肯,不過所謂的意趣也完全是她在知曉了詩境之後先入為主的想象。倘若單拎出二句讓一個外人品鑒,定也是瞧之不起。
    望舒仙子受到真誠的鼓舞,信心大振,感覺自己真的在初學之時就作出了一首絕句的前半段。正當她滿懷雄心壯誌想將接下來的尾聯一鼓作氣念出時,才發現自己腦袋裏根本是空空如也。
    她一時氣餒,為了不讓她這精心創作的首聯被浪費,於是靈機一動道:
    “三長老,望舒腦袋笨想不出來。您年輕時那麽厲害,是遠近聞名的大才女。不如您給我把這尾聯補上吧,我很期待的!”
    三長老錯愕一瞬,便立馬在望舒仙子的期盼目光下檀口微張。
    她所言並非誇大其詞,在她也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她就憑借一係列借物喻人、暗諷男人的詩而名聲大噪,直到影響過於惡劣她才收斂些許,再到如今位居山巔,影響力不可同日而語的她心態也更加成熟,更不會去主動挑起男女的對立。
    可就在她準備大展身手,讓小望舒徹底崇拜她的時候,她卻啞口了。
    殊不知她當時愛的根本不是作詩,而是變著法兒的罵男人,她的詩道造詣也不見得多高,況且也已經多年不作詩,突然讓她開口本就有些困難。再加上這尾聯要在望舒仙子這兩句的基礎上扭轉乾坤,實在是難上加難。
    望舒仙子見其猶豫,以為三長老是在構思,她還握著粉拳給三長老加油打氣:
    “三長老,加油!”
    三長老人設已立,她根本不敢想若是失利小望舒會對她有多失望,騎虎難下的她隻能一口一口灌著滿載愁緒的美酒,在地上來回踱步,想要借此迸發出一點靈感。
    可惜她並無七步成詩的本事,就這樣過了許久,她也是半個字沒蹦出來。倘若讓她即興創作或還可行,但望舒仙子拋出來的這塊磚實在太硬,把後麵該引來的玉都給砸的粉碎。
    “咳咳,望舒啊。”三長老窘迫地咳嗽兩聲。
    “怎麽了三長老?是想出來了嗎?”望舒仙子期待問道。
    “我想?我何時答應你要替你想了?”三長老板起嬌麗的臉,故作嚴肅道,“你才初涉此道,就想著……”
    “師弟出來了!”
    望舒仙子驀然藍瞳放光,興奮地看向仙林中走出來的俊朗少年。
    三長老暗暗鬆了口氣,感謝遊蘇出現及時,讓她不至於用‘自己的詩自己作’這樣生硬的理由拒絕小望舒。
    遊蘇也注意到了二女,三長老在原地等候,而師姐已經快步向他迎來。他三步並兩步,與熱情的師姐匯合。
    “師弟沒事吧?”望舒仙子關切地問。
    三長老聞言翻了個俏麗的白眼,心道你難道不該先問自己的師尊嗎?而且你看他這一臉幸福的模樣,像是有事的樣子嗎?指不定因為能跟自己師尊共浴偷著樂呢。
    “遊蘇。”
    三長老淡淡喚了遊蘇一聲,她可不會讓二人在那裏互相噓寒問暖。
    遊蘇朝師姐搖了搖頭,便與其一齊走到三長老的身邊。
    遊蘇本打算行禮,三長老卻以炁托住他的上身,蹙眉問道:
    “你師尊她……”
    遊蘇露出讓人安心的溫煦笑容,抱拳回道:
    “幸不辱命。”
    三長老聞言,心中一塊大石總算落地,饒是百年心境,也是忍不住喜上眉梢:
    “很好!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你!”
    “師弟好厲害!”望舒仙子也歡呼道。
    “這都是遊蘇應該做的。”
    遊蘇付之一笑,心中成就感滿滿,能保護好心中珍視的人,這就是他修行的最主要目的。
    “不過交接蓮藕心雖然成功了,但煉化本命物非一日之功,師尊想要出關恐怕還不知何年何月。”
    三長老看這少年此刻居然還心係師尊,心中不由更加高看他幾分,也更怨恨為何這遊蘇不是女子了。
    “最困難的一步已經完成,剩下的就交給十三長老自己吧。無非是將走過的路再走一遍,安心等待她的回歸即可。在此期間,不可讓任何人去叨擾她。”
    三長老對這個驚才絕豔的女劍仙有著充分的自信。
    遊蘇重重點頭,“嗯,我相信師尊!”
    三長老見這少年居然如此愛戴十三長老,仿佛見到了知己。
    世人傾慕蓮劍尊者,無非是被她這副皮囊所吸引,真要讓他們麵對那顆冰心,恐怕早就避之不及。可這少年卻是個瞎子,還能寫出那段《愛蓮說》,說明他是真真切切懂得欣賞十三長老之美的人。
    正當她想誇兩句遊蘇時,望舒仙子卻冒了出來:
    “三長老,你剛剛要與我說什麽來著?”
    合著你還沒忘記這茬啊?
    三長老隨意地雙手環胸,托起沉甸甸的軟肉,又飲一口仙酒,強裝淡定道:
    “說什麽?沒要說什麽啊……對了!本尊還要回去多查查典籍呢,這重煉本命物之事世所罕見,保不齊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可千萬不能讓遊蘇的努力功虧一簣了。你們師姐弟好好敘舊,不必送我了。”
    說著,三長老就急切轉身,帶起馥香一片。
    遊蘇又嗅到這股濃香,隻覺三長老真是人美心善,沒忍住多聞兩下,頓覺心曠神怡。
    望舒仙子不解地托住下巴,咕噥了一句:“三長老應該不是幫不上我忙,怕我對她失望才走的吧?”
    三長老臨去的腳步一頓,洞虛境的耳力不容置疑,她強忍住回頭的衝動,繼續朝外走。
    此時絕對不可逞強回頭證明自己,就這樣等她回去好好準備,下次再帶成果來驚豔這個少女才是上策。
    遊蘇自然也聽見了師姐的疑惑,遂問:“師姐有什麽忙要三長老幫的?”
    望舒仙子便老實交代,“我詩興大發作了半首絕句,後半首沒有靈感想不出來,想讓三長老幫幫我,但她好像不情願的樣子……”
    遊蘇也來了興致,慶幸師姐的煩惱不是修為上的事情,詩文一道沒準他也能為師姐分憂:
    “我倒是不知道師姐還喜歡吟詩作賦,師姐不若念給師弟聽聽,我看看能不能幫到師姐。”
    望舒仙子聞言目放異彩,這樣一想這首詩就是她與師弟合作而著,念及於此的她喜不自勝,正打算開口念詩,卻發現身邊又突兀出現了那道濃鬱的芳香。
    三長老竟然去而複返,正一臉板正地站在二人之側。
    “三長老?您怎麽又回來了?”望舒仙子驚疑道。
    “詩文一道可不能胡亂續作,我不是與你說過了,沒有研習身份是不能亂教人的。我不幫你,不是不能,而是不想,我更希望你能獨立完成屬於你自己的詩。而且你初涉此道,最忌亂學,此番折返,自然是為了替你把關,可不能叫人壞了你這精妙首聯。”
    三長老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地解釋理由。
    其實她卻清楚,她隻是不想在自己人設不定的時候,被這遊蘇趁虛而入、勝過風頭。畢竟她好不容易才讓望舒仙子多崇拜她一點,可不能如此輕易就失去了。
    遊蘇也知無論是仙家文士還是凡間大儒,都以能過書仙峰的考研為榮,於是謙道:
    “遊蘇一個瞎子,哪裏配教師姐詩文,隻是興之所起想試試而已。三長老在也好,有您把關,可千萬別叫師姐學去了我的糟粕。”
    望舒仙子卻反駁道:“師弟不要這麽說,師弟肯定很厲害的!”
    三長老拎得很清,遊蘇剛大功一件是不錯,但她也不會容許他繼續在望舒麵前刷好感,於是假笑道:
    “不錯,你給你師尊寫的那段詩文我也讀過,的確有些水平。所以你不必妄自菲薄,大膽嚐試即可。”
    “師弟還給師尊寫詩了?!”望舒仙子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