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遊蘇犯了男……(6.2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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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源尊者,此人是我玄霄宗之人,理應由我帶回宗門,您這是什麽意思?”
“小友稍安勿躁,請先待老夫查驗一番,若此子無恙,老夫自會交人。”
“我玄霄宗也有醫師,就不勞煩濟源尊者了。”
“非也……此子身體並無大礙,隻是這些劍修們都說他與這位何公子一起拜了這邪魔為師,還與邪魔並肩作戰,若不問個清楚,我心難安……”
說話的老人背已微駝,滿頭灰發。一身陳舊的絳色長衫上掛滿了藥囊,裏麵全是珍貴的草藥和丹丸,即使將他的脊背壓得更彎,老人也依舊沒有卸下。
這是中元洲赫赫有名的醫師濟源尊者,因為其無門無派,又常常遊曆四方救人無數,功德無量,在中元洲頗具威望。
而在濟源尊者的身後,還有兩名洞虛尊者坐鎮。
他們是距離靈虛山脈最近的尊者,在察覺到異樣的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靈虛山脈。
其中一名尊者是中元洲北邊最大宗門華瀾宗的大長老,而另一名尊者,竟是恒高城葉家的上任家主——葉琅天,琅天尊者。
他心係自己的孫女,所以一直等候在一個能及時趕到的距離。葉娥容躲在這個精神矍鑠的老人身後,瑟瑟發抖。
而與這三名尊者對峙之人,竟是一個渾身粉裙的小姑娘。
她明眸皓齒,粉雕玉琢,身子不高,光看她的臉,還以為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可她卻有著一對誇張的飽滿,將繡著桃花的襖子撐的鼓鼓囊囊,與之稚氣未脫的容顏極不相稱。
她蹙著細眉,悄然施展術法,傳音給麵前的老人:
“濟源尊者,這兩個人,一個是蓮劍尊者之徒,一個是何家大少爺,你將事情鬧大,會很難看……”
濟源尊者卻扯著枯槁的嘴角笑了笑,也不傳音,而是直言道:
“無論他們背後之人是誰,我也得確認他們沒有被邪祟汙染。”
被救下的劍修們圍聚在周圍,聞言連忙高聲附和:
“沒錯!必須好好檢查!絕不能給邪祟可乘之機啊!”
他們對遊蘇與何空月並無恨意,但對那個將他們嚇得魂不守舍的承影尊者恨意滿滿。
遊蘇被這呼喊聲吵醒,惺忪睜眼,眼前一片混沌。
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尋找何空月,他放開神識,發現他就躺在自己的身邊,心中頓時安定不少。
“醒了便好,那就第一個測你。”
濟源尊者話音一落,剛醒來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的遊蘇就被一股托力托上天空。
他想要掙紮,卻怎麽也做不到。
隻見其身下是一個六芒星構成的陣盤,陣盤中光芒流轉,隱有金線環繞。
“爺爺……遊哥哥救了我,他不是壞人,別針對他好不好。”
葉娥容緊張地扯著自己爺爺的袖口,看向遊蘇的表情心有不忍。
葉琅天挑了挑濃眉,凝神看了遊蘇幾眼,笑著安慰道:
“有爺爺在,他不會有事的。”
遊蘇不明情況,正要呼喊,耳朵裏卻驀然傳來一道聲音:
“我是辟邪司華鏡首座的貼身侍女桃夭夭,也是玄霄宗五長老的真傳弟子,你的同宗師姐。別害怕,這是濟源尊者在測試你是否沾染了邪祟。你若沒有沾染邪祟就搖頭,讓這老頭測完就好。若是沾染了邪祟就點頭,我會強行破壞他的測試。”
遊蘇詫異地扭頭看向一個方向,給他傳音的人正是這個女子。
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與梓依依一路駕車回神山的路上他們聊過許多,就提起過華鏡首座共有兩名貼身侍女。另外一名就叫桃夭夭,梓依依擅長術法,跟在華鏡首座身邊學習;桃夭夭擅長劍法,則在赤虹尊者那裏掛了個名。
隻是沒想到,這麽快就見到了第二個。遊蘇很細節地衝著另外一邊搖了搖頭,儀式繼續進行。
他不認為自己能被查出來與邪祟有關,若是能被檢測出來,辟邪司早就查出來了才對。
陣盤中的金線仿若是個活物,竟從遊蘇的手心鑽了進去,順著血液在遊蘇的體內遊了一整個周天,旋即又從手心鑽了出來。
濟源尊者看著這根金光不減、反而更甚的金線,目露驚異:
“此子無恙,猶是我人族修士。”
遊蘇便被放了下來。
老人看著他心中暗暗驚歎,自己這化綿金針對人體內的髒物十分敏感,故而有測邪之能。從這少年體內出來時卻一副流連忘返模樣,這在一個靈台境的修士身上極為罕見,說明此子體魄之精純,聞所未聞。
話音一落,桃夭夭也是安心地拍了拍自己高聳的胸脯:
“濟源尊者未免太小題大做了,拜個師而已,可沒你想的那麽可怕……”
“遊公子隻是被收作大弟子,但是還沒來得及行拜師禮。但何公子就不同了,他可是完成了的!”
人群中有人高聲喝道。
“沒錯!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呂建芝被殺的時候,最後都變成一灘爛水了!這是邪祟的特征!她可是第一個拜承影尊者為師的人!”
而依舊昏迷的何空月,儼然不知自己已成了眾人猜忌的焦點。
濟源尊者眉眼一冷,又將那何空月托了起來。
“尊者且慢!”
“小友有話要說?”
老人看向出言喊住他的遊蘇。
“尊者方才那術法,對身體有一定的傷害性吧?”遊蘇拱手問道。
他作為親身感受之人,那金線流過全身,刺痛莫名,雖能夠忍受,但滋味的確不好受。尤其金針出體後,總感覺更虛弱了些。
“既然要測你們是否染邪,自然要測個徹底。我這根化綿金針,可以調動人體內的源炁。源炁無垢,自然渾身無邪。金針穿體,雖然會消耗一點源炁,但無足輕重,修煉一段時日便可複原。”
濟源尊者也不隱瞞,源炁作為一個人最本源的力量所在,很多人自己都調動不了,他卻能靠一根金針調動別人的源炁,可見其控炁技藝的高超。
“我這朋友尚未蘇醒,怕是經不起這等消耗,尊者不若先治好他,再做測試?”
“可他若是邪魔,濟源尊者豈不是親手治好了一位邪祟附身之人?待他蘇醒,誰知道他有什麽能力,萬一逃了可怎麽辦?”
人群中有人反問,這些人剛才都被邪祟嚇怕了,此時有了依仗,不敢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邪祟。
濟源尊者灰眉一挑,從右胸前掛著的藥囊中取出一瓶寶光流轉的丹藥,將之丟給了遊蘇:
“這是培源丹,伱玄霄宗的七長老還是從老夫這裏學起的丹方,對源炁恢複有益。你將之收下,算是老夫對你的補償。不過此人,老夫還是得先測再說。”
遊蘇手中握著藥瓶,竟又將之丟了回去。
所有人都驚詫地看著他,他卻挺直腰板道:
“所以尊者就可以趁別人昏迷之時,擅自調動別人的源炁?”
濟源尊者聞言,老目閃爍著晦澀的光。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倘若那裏躺的是你,你願意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動用源炁嗎?”
遊蘇環視眾人,明明是個瞎子,卻將眾人看的有些羞愧。
源炁可以視為修士的命根,源炁被人隨意調度,生死也就在那人的一念之間。
若何空月真是染邪之人也就罷了,對付邪祟不需要講仁義道德。但何空月若是正常之人呢?若是缺失這點源炁真的害她落下病根,甚至害了她的性命,誰來擔責?
是這裏所有附和的人,還是濟源尊者?
“要麽先治好她再測,要麽就別測。”遊蘇義正言辭。
“你阻攔的了我?”濟源尊者眯起眼睛問。
“現在的確不能。”遊蘇毫不退讓,似在威脅。
眾人皆是心驚膽戰,不敢相信遊蘇怎麽敢這麽跟一位尊者講話。
誰知濟源尊者不怒反笑:
“哈哈哈……小友有沒有想過,他若真測出是染邪之人,就衝你這態度,老夫大可判你個包庇邪祟之罪,你一點不怕?”
“我隻是不想看見我的朋友無端喪命!治好他,對你我他都好。”
葉娥容見狀心中焦急,又開始小聲央求葉琅天:
“爺爺,何空月也救了我,幫幫他們吧……”
葉琅天看著昏迷不醒的何空月,搖頭道:
“何家未來家主若是與邪祟有染,這是大事,再大的恩情也不能幫。我葉家在大是大非麵前,絕不能走錯,明白嗎?”
葉娥容緊咬下唇,她不是對家事一竅不通的蠢丫頭。三大仙家明爭暗鬥,此時此刻躺在那裏的人隻要不是何家或者蕭家的人,葉琅天就一定會幫。但很可惜不是,而且還是一個對何家而言至關重要的家主繼承人。
“看來你很相信你的朋友,不是邪祟。”
濟源尊者笑吟吟地看著遊蘇,臉上看不見一點怒意。
遊蘇卻完全沒有他表現得這般篤定,灰君教他的關於真主眷屬之力的知識還曆曆在目。
他喂承影尊者喝下了血,將她變成了自己的眷屬從而讓她起死回生。而何兄是她的眷屬,也理所應當地轉到了他的麾下。
但何兄並未得到他的源炁,按照所學知識,那何兄就不是和師妹、雪若她們那樣的常人,而很有可能體內染了邪。
若真叫這老醫師查出端倪,後果不堪設想。
“可惜老夫治病救人救了三百餘載,從來沒有救過一個染邪之人,今日老夫也不可能冒這個險。若真傷了他,老夫會拚盡一切救好他。若他死了,老夫也會以死謝罪。當然,前提是……”
“他與邪祟無關!”
話音一落,何空月座下法陣流轉,金線倏然鑽進他的掌心。
“老匹夫!你的命憑什麽能換我兄弟的命!!”
遊蘇仰頭怒吼,聲若穿雲。
可他的腳踝則被一對玄妙禁製製住,軟綿無力,動彈不得。
洞虛尊者施下的術法,遊蘇一個靈台上境又怎麽可能掙脫的了。
遊蘇很明白他的憤怒沒有任何價值,但他除了憤怒之外什麽也做不了,隻能任由金針流過何空月的四肢百骸。
他在心中緊張地思考著對策:
何兄地位如此尊貴,就算被查出與邪祟有染,也不可能當即處死。隻要他待會兒力爭幾番,何兄肯定會被押回神山,而他也有機會能喂……
“此子無恙,猶是我人族修士。”
濟源尊者看著掌中同樣金光更盛的金線,如是宣布。
周圍眾人聞言,有人慶幸,有人則可惜少了點樂子看,但沒有人敢去質疑濟源尊者查探的結果。
而遊蘇頓時從緊張中脫離,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何兄還是正常人?這是什麽原因?
是因為我陽氣過於旺盛,導致精滿自溢,然後在那暗河之中滲入了河水,何兄帶著我遊泳難免嗆了幾口?!
遊蘇太過震驚,以至於想到了這麽離譜的展開。
盡管一頭霧水,但他知道現在是他站在了道德的更高處。
他腳邊的禁製鬆開,他一把抄起地上的墨鬆劍:
“救他!立刻!馬上!多少錢他都能出!”
遊蘇本來想說‘我都能出’,但還是沒有這個底氣。
濟源尊者則是唇角含笑地看著他:
“遊小友情深義重,值得欽佩。此番是老夫唐突,救他理所應當,還望小友勿怪。”
眾人心中驚詫,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居然向遊蘇一個小小輩認錯?
遊蘇抿了抿唇,也感覺有些受之不起,畢竟對方隻是為了一心測邪。兩人隻是立場不同,但無關對錯。
“不必如此,你快些救他,我會勸他既往不咎。”
濟源尊者略微頷首,隨後攤平左掌,懸於何空月上方一尺高度,手中溫潤的紅光驟現,照耀在何空月的身前。
天色已暗,這紅光倒將何空月照得明豔動人。
如此持續片刻,濟源尊者收回手掌。
“他已無大礙,遊小友勿憂。這兩瓶培源丹是老夫分別給你們的歉禮,還請收下。”
老者又從右胸的藥囊中多取了一瓶,然後一起憑空送到了遊蘇手邊。
圍觀劍修見之無不豔羨不已,這培源丹放在外界,一枚都足以遭到瘋搶,畢竟能增強源炁的東西可是極其珍貴的,一絲源炁都需要極長時間的苦修積累。而遊蘇和何空月一得就是一瓶,眾人皆是哀歎,恨不能站起來說自己也偷偷拜了那承影尊者為師,快來測測我。
“多年不見,濟源尊者的醫術又精進了。”
華瀾宗的大長老笑著撫須,由衷讚歎。
他之前明明看見這何空月斷了腿骨,身上也多處暗傷,可這濟源尊者卻隻是伸手滋養了他一下,他身上的傷就全部痊愈。這等妙手回春的醫術,叫人如何不驚歎?
葉娥容也是終於展顏,隻不過她的爺爺葉琅天,神色就沒那麽好看了。
“過獎過獎。”濟源尊者謙虛道。
恰在此時,風雲又變。
濟源尊者看著天空,悠悠道:
“看來一切都要交給辟邪司接管了……”
華瀾宗大長老則笑道:
“如此也好,我們靜待結果便是。我與濟源尊者多年未見,濟源尊者不若去我華瀾宗一敘?”
“老夫也正有此意!隻要華瀾宗不嫌老夫叨擾便好。”
華瀾宗大長老連忙道:“怎麽可能!蓬蓽生輝還來不及呢!對了,我與琅天尊者也許久沒見,不若同行?”
葉琅天也知對方不過順道喊他,搖頭推辭道:
“下次吧,我孫女受了驚,我先護她回家。”
“受驚了啊,理解。”
華瀾宗大長老拱手,本還想關心葉娥容幾句,忽地像是感應到了什麽,連忙和葉琅天告辭。
轉眼之間,三名尊者居然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隻見天穹之上,淩空而立著一團紫光。
隱約可見那是一個身材曲線極其誇張的女子,但當她用那雙潔白無暇的雙眼投下視線時,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再也不敢直視她。
“這裏交給我,先帶這兩人回去。”
華鏡尊者微微偏頭,看了伏倒在地上的桃夭夭一眼。
“是。”
……
這座車轎狀的飛行法器,桃夭夭居然也有一個。
看來這是華鏡首座貼身侍女的標配。
遊蘇坐在車轎中,覺得格外的熟悉,當時的他也是躺在這裏,隻不過現在變成了何空月。
“多謝夭夭姐搭救。”遊蘇拱手道謝。
“我看著比你小,叫姐可不成。”
“抱歉,我看不見……”
“啊?”桃夭夭這才想起開錯了玩笑,忙道,“看著比你小,但其實比你大,甚至比梓依依還大呢。”
說著她挺了挺傲人的胸脯,也不知是在說什麽比梓依依大。
“就叫我夭夭好了,你是神子,我可不敢讓你叫姐。”
“是,夭夭姐。”
桃夭夭甜膩一笑,這說明遊蘇並不想在她麵前擺架子:
“你是不是也是第一次見麵就喊依依姐?”
遊蘇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小嘴兒真甜,難怪梓依依對你念念不忘,非要和我搶著來靈虛山脈呢。但她又不是劍修,沒有理由來,隻能一個人生悶氣,樂死我了。”
桃夭夭是自來熟的性子,俏臉喜滋滋的。
“夭夭姐也在靈虛山脈?那為何洞中沒見到你?”
遊蘇記得眾人圍坐在承影尊者座下時,可沒聞到這麽重的奶香味……
這句話並無歧義,桃夭夭的確喜歡喝牛奶,用來招待遊蘇的茶也是恒高城盛行的奶茶。
“不小心走錯了地方,嘿嘿,其實我也沒到多久。不過正好我也起到了通風報信的作用,否則按那承影尊者布下的大陣,就是山崩了估計外麵都不帶知道的。”
桃夭夭不好意思地撓頭,配上這副童顏總讓人容易心軟,“這也算是將功補過了,你可別告訴別人。”
遊蘇沒去懷疑對方的話是真是假,他也不會多事,點了點頭。
隻是那些死在承影尊者手下的人中,不知有沒有辟邪司或者玄霄宗的人。
但遊蘇也沒空去緬懷他們,畢竟修行界本來就是殘酷的,他的能力保護不了那麽多人,隻能顧好身邊之人。
“你這人還挺仗義的,居然能為了何空月和一個尊者那般講話?換個脾氣爆的,你可不會好受。”
桃夭夭撐著小腦袋,打量著遊蘇的臉,心想這神子長得真有些東西,梓依依這廝還一直拉著她不讓她來,果然是有貓膩。
“不過放心啦,有我在,我是不可能讓你受傷的。”
桃夭夭似乎對自己很有自信。
但遊蘇卻看得出來她的實力和梓依依大抵相仿,這般自信不過是因為手握什麽極強的法寶。
“謝謝夭夭姐,我想請問為何那三位尊者見到華鏡首座到來,就全跑了?”
“因為怕我家首座大人唄。”桃夭夭不屑道。
“為何怕?不都是洞虛境嗎?”
“因為華鏡首座嫉惡如仇,又非常負責任。每每見到一位尊者,都要綁了他帶回辟邪司進行一次嚴格的審查。久而久之,洞虛尊者們見到她就跑咯。不過也沒辦法,畢竟洞虛是五洲的頂點力量,可不能出一點毛病。”桃夭夭解釋道。
“華鏡首座真是可敬之人。”遊蘇淺歎道,“隻是可惜了,不然我還得再敲那濟源尊者一筆。”
“你倒是勇敢,那濟源尊者能救好你朋友就不錯了,人家也是為了抓邪。他醫術超群,很多大能都欠他的人情,所以他個性古怪的很,也沒人敢說他。”
桃夭夭顯然要比遊蘇有見聞的多,“不過該說不說,你這朋友何空月要是和邪祟有染,那麻煩可就大了,估計整個恒高城都要亂咯。好在有他第一時間測試,為何空月洗淨嫌疑,不然肯定有有心之人要發作。這麽看,你還得謝他老人家呢。”
“他傷我源炁,又傷我朋友源炁,我還謝……”
遊蘇話至一半,突然感到胸腹一陣震動。
他伸手去摸,是那塊璿璣令。
觸碰的瞬間,腦海中忽地出現了五個字:
‘不用謝,赤君。’
遊蘇腦中如有電光閃過,一切都變得合理了起來!
這個濟源尊者,就是淨世教的四君之一。
何空月之前的確是染邪狀態,但赤君用金針勾了他的源炁,然後放入了何空月的體內!
從而讓何空月變成了和師妹、雪若一個級別的眷屬!所以才測不出染了邪!
這也就是為什麽濟源尊者僅僅是用手發光照了照何空月,何空月就完好如初!
因為這根本不是他在醫治何空月,是遊蘇自己的眷屬之力在醫治何空月!
他之前表現得那麽刻板嚴肅,也隻是為了逢場作戲。因為一個對抓邪之事如此重視的人,又怎麽可能在驗邪結果上造假。
他的本意,就是為了給何空月第一時間正名!
遊蘇的反問語氣頓時改口,他笑著品了口奶茶:
“我還真要謝謝他哩……”
他看著識海中和師妹、雪若並排的這個俊俏公子,有些犯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