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海底?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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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不會來找我們的。”
    遊蘇篤定說道,“你行動不便,就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回來。”
    白澤當然也沒有到了走不了路的程度,隻是這藥膏剛敷上,再穿鞋隨他奔波,那藥就白敷了。這藥膏本就珍貴,兜裏沒多少存貨的遊蘇自是不願浪費。
    話罷,遊蘇便邁開腳步,再次作勢離開。
    “誒誒誒!不行!”白澤連忙喊住遊蘇,“你走了,萬一還有別的怪物衝到這裏來怎麽辦?那我就完蛋了!”
    刻不容緩,遊蘇不願與女孩多做掰扯,卻又聞女孩小聲嘀咕了一句:
    “哪有做哥哥的把妹妹一個人丟在一邊的……”
    遊蘇心中一軟,隻好走至女孩身前,然後轉身半蹲在了地上。
    “自己上來。”
    語氣冷淡,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小霸道。
    白澤看著遊蘇寬厚的背部,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一雙明燦燦的眼睛也彎成了柳葉,笑容明媚而不刺眼。
    她向前一撲,便趴在了遊蘇的背上,兩隻手自然而然就環住了遊蘇的脖頸。遊蘇也挽住她的膝蓋,將女孩穩穩接住。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背你一次,你得還我一百次。”
    遊蘇不願再做耽擱,當即就邁開了腳步,衝向血線向他不斷匯報的位置。
    “哥哥背妹妹是應該的,妹妹背哥哥卻不是應該的。”
    白澤笑嘻嘻的,開心之情溢於言表。
    “都是人,沒什麽差別。”遊蘇說得理所當然。
    “變人真好,我還以為隻有你騎我的份,沒想到變成了人,還有能騎你的一天!”女孩歡呼著。
    遊蘇劍眉微挑,“這叫背,不叫騎。”
    白澤卻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根本不聽遊蘇說話。她側著腦袋,將之貼在遊蘇的脖頸旁,唇角勾勒出一抹溫婉的弧度。她似乎很享受被人背著的感覺,竟表現得格外乖巧,倒真與一個乖妹妹沒什麽兩樣。
    “你別貼這麽緊。”
    遊蘇腳步不斷起落,麵前是重中之重的關鍵線索,背後傳來的暖熱溫度與微妙觸感卻又讓他難以聚精會神。
    “不要,你跑這麽快,我被吹跑了怎麽辦?”
    白澤說完,還將環住遊蘇脖子的手環得更緊了些。
    她的頭發被風裹挾向後翻舞,女孩緊緊貼著遊蘇,仿佛害怕一不留神就會被這紛亂的世界卷走。她的臉頰輕輕蹭著遊蘇的後頸,那份稚嫩與純真,隔著衣物也清晰可感,如同春日裏初綻的花瓣,柔軟而帶著生機。
    遊蘇挺直胸膛想要回避,女孩的身子卻比他柔軟的多,哪裏留的出空隙。
    這是隻貓,這是我妹……
    遊蘇隻得如此不斷心理暗示。
    好在他們的速度快,而那邪祟的速度比他們更快!所以它才能成為第一個突破血網的邪祟。
    遊蘇分辨出了它不顧一切衝刺的方向,心道果然這邪祟的目標不是他與白澤,或是其它占山為主的主人,而是這裏藏著的寶貝。
    那顆真主左眼鎮壓此地,才讓這些邪祟不敢入侵,它們察覺到了巨眼的消失,便簇擁而來。即便知道此地已經易主,但是這兒的新領主遊蘇沒有表現出足夠的威懾力,才會讓它們覺得有機可乘。
    這讓遊蘇愈發好奇究竟是何物藏在這裏,竟對邪祟有如此之強的吸引力。
    遊蘇也總算看清了衝進來的邪祟是何模樣,那竟然是一隻魚!一隻以鰭為翅膀的飛魚!
    它的體型大概比白澤還要小一些,渾身閃爍著幽藍光澤的未知金屬質地,倘若忽略掉那顆扭曲可憎的惡心魚頭,竟足以稱得上是美麗。
    遊蘇背著白澤,風馳電掣般地朝著飛魚奔襲的方向追去。那飛魚速度極快,幽藍的光芒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宛如一顆詭異的流星,引得遊蘇目光緊緊追隨。
    飛魚似乎也經過了幾番尋找,終於是停了下來,在一處地方不斷盤旋著。那片空間遊蘇也曾來過,卻並未發覺那裏與其它這些潮濕腥臭的沼澤地貌有何差別。
    但遊蘇也不敢大意,就在他全神貫注之時,飛魚卻毫無征兆地突然朝他發難!
    它張開滿是尖銳利齒的大口,如同一道藍色的閃電,直撲而來,速度之快讓遊蘇都有些始料未及。
    此時此刻白澤還在他的背上,遊蘇根本無暇將女孩放下。
    飛魚帶起的腥風撲麵而來,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發絲也狂亂地飛舞起來。
    他心中暗叫不好,卻沒有半分退縮之意。好在經過之前的調養和戰鬥,他已恢複到了鼎盛狀態,實力已經臻至凝水圓滿之境。
    遊蘇猛地抽出墨鬆劍,劍身嗡嗡作響,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戰意,發出興奮的顫鳴。
    麵對如此之快的攻擊,在後手情況下試圖快過對方是不理智的行為。遊蘇使出蓮生劍法中的蓮生萬朵,墨鬆劍被他在身前舞出了一朵黑蓮,仿若一道密不透風的黑牆。
    而也在黑蓮形成的下一瞬,飛魚就已撲殺而來。
    看著地上被絞出的深藍色魚塊漸漸化成膿水,遊蘇也覺詫異,他這招隻是防禦,並未想要將飛魚絞死,畢竟若是察覺到危險,飛魚自可退後離開。
    可看到墨鬆劍上那點點冰晶,遊蘇就明白了原因——是白澤搶在飛魚撲麵之前就將飛魚凍住了,所以它才悍不畏死般生生被墨鬆劍絞成了碎片。
    “不是讓你不要動用力量嗎?”遊蘇語氣略帶責備。
    白澤卻撅著嘴,“我這不是想幫你嘛……”
    遊蘇當然不會說‘不需要你幫’這麽冷漠的話,隻是叮囑道:
    “我教過你,自己的身體才最重要。”
    “我記得呀,可是我腿痛,我不把它凍住讓你趕緊殺掉,你就要把我放下來了。偶爾用一下又不會痛,那我當然要出手了。”白澤說得有理有據。
    遊蘇劍眉微挑,他的確是想擋住這一擊後將女孩放下,然後全力殺敵,卻沒想到女孩也預料到了這一點。
    “你方才一下想了這麽多?”
    白澤微愣,旋即呲牙凶道:“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很笨!”
    “嗯。”
    遊蘇的肯定答複氣得白澤在遊蘇的後頸上連捶幾下,遊蘇此時一心想弄清這裏究竟藏著什麽東西,便也沒再跟女孩計較。
    他最終還是將不情不願的女孩放在一個稍微幹淨點的地方,然後開始勘探。
    那飛魚盤旋的範圍並不算大,大抵也就是四口鍋那麽大。表麵上沒有異樣,遊蘇便開始了掘地三尺,這些軟土實際上是由無數細膩的泥沙構成,除了有點惡心之外,挖起來不算艱難。
    隨著挖掘遊蘇很明顯觀察出了這些泥沙顏色的分層,表層因為有那些不明液體的覆蓋呈現出黑色,越往下挖,卻越能見到泥沙本來的白色。
    遊蘇略感驚奇,暗想這處地方該也是經過了長久的演化,才會出現這不同的沉積。
    就在他挖無所獲,想要再放一隻邪祟進來時,他終於摸到了一塊硬物。
    他心中大喜,連忙將之從泥沙中挖了出來。白澤見到他的驚喜之態,也提著鞋小跳著湊了過來,好奇地端詳著遊蘇手裏的玩意。
    遊蘇又吹又拂,總算將挖出之物麵上的泥沙弄幹淨,卻錯愕發現這竟是一塊小小的石碑。
    但明明有底有座,確實就是一塊石碑模樣,可是卻石麵平整,空無一字。
    白澤好奇詢問,“這怎麽沒有字啊?”
    遊蘇亦是蹙眉不解,自問道:“為何這個東西會引來這些邪祟的哄搶呢?”
    忽而他心有所感,意識到對於邪祟而言,經人煉化過的玄炁是它們最苛求的東西,於是他緩緩將玄炁注入其中,果然發現石麵上開始氤氳白光。
    他輸入玄炁不斷,白光便更盛,終於是露出了字樣。
    遊蘇心跳加速,忙閱讀了起來——
    首站紀行,餘欲出海外受阻,受乾龍之邀來此,空原之下,果真直通海底。
    海底之幽,非言語所能盡述,然絕非死境。特立此碑,願後來者不必悲慟欲絕。此碑文不滅,吾即未死。若想求一生路,可尋吾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