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整潔明亮的洞府之中，絲絲縷縷的靈氣，如水霧一般，彌漫不休。
    此地的靈氣濃度，已經不亞於二階上品靈脈了，哪怕築基修士身處其中，都能精進修為。
    “呼！”
    也隻有如此濃鬱的靈氣，才能養育“蛟龍”。
    翠綠色的玉柱之上，那頭蛟龍圖案似乎活了過來，嘴巴開合，似在吞吐靈氣，與此同時，玉盞之中，一滴滴銀色的液體，憑空生出。
    一股淡淡的靈光，在靜室之中蕩漾。
    這一切，都被顧遠看在眼中。
    看到靈光逐漸凝聚成型後，他忍不住長呼了口氣。
    “耗時近一月，終究是成了！”
    自那日以勢逼退藍天麓之後，顧遠就在洞府之中寸步不出，一邊努力修行吐納，凝聚法力，一邊仔細盯著“靈蛟天水”的誕生。
    好在，有了二品陣盤的加持，靈蛟天水終究是還是有驚無險的凝聚出來了。
    而顧遠的修行，也到了煉氣四層的瓶頸，隻需吞服靈水，即可邁入煉氣五層，打破靈識關！
    “不過，在此之前，還需暫時關閉陣盤，隔絕靈氣，將四靈玉柱收入儲物袋中。”
    看著眼前翠綠色的玉柱，顧遠喃喃自語。
    四靈玉柱極為神異，乃是用褫玉所鑄，輔以四靈精血，模擬了靈水的生長環境，也正是因為如此，此物和自然誕生的靈水一樣，凝聚過程是不可以被打斷的。
    隻要取走上一份靈水，玉柱就會立刻啟動下一份靈水的誕生，這個過程一旦開始，就不可停止，也不可移動。
    但顧遠如今，無論如何，也找尋不到可以誕生築基靈水的靈脈。
    所以，他翻遍典籍，找到了一個取巧的法子，可以暫時封禁四靈玉柱，等找到合適的靈脈，在將其放出。
    “砰！”
    “砰！”
    伴隨著顧遠手中的動作，洞府之中的陣紋立刻暗淡下來，不僅如此，地上的聚靈陣盤開始逆向運轉，所有的靈氣都被陣盤吸納其中。
    不過數息的功夫，整座洞府中的靈氣都消失的幹幹淨淨。
    好似末法靈氣枯竭之時。
    四靈玉柱頓時暗淡下來，所有的亮光都湮滅了。
    “就是現在！”
    顧遠心中一動，法力激蕩而出，將玉盞中的“靈蛟天水”攝取而出。
    而因為靈氣盡數消失的原因，四靈玉柱好像失去了電源的機器一般，毫無動靜，顧遠趁此機會，趕緊將其收入儲物袋中。
    “嗡嗡！”
    一切做完之後，洞府之中的陣紋再次亮起，聚靈陣盤也將吸納的靈氣盡數吐回，整座洞府，再次變成了靈霧繚繞的模樣。
    “接下了，就是突破了！”
    顧遠閉上雙眼，閉目養神，待到一切圓滿之後，服下了靈水。
    ……
    ……
    “轟！”
    “吼！”
    好似有雷霆在腦海中轟鳴，又好似有蛟龍在怒吼，顧遠感覺整個世界驟然亮開了。
    他雙目未睜，可世界卻清晰的展露在意識中。
    靈氣、石壁、陣紋，洞府中一切，都纖毫畢露，好似掌上觀紋，連發絲大小的縫隙，都清晰無比。
    上下左右，四方天地，似乎都在顧遠的掌控之中。
    他端坐於蒲團之上，可方圓六丈的一切信息，卻都如潮水般向他匯集而來。
    “這就是靈識嗎？”
    奇異的感覺在心中滋淌，顧遠忍不住感歎。
    若是說以前，修士會被偷襲，會被陰暗處的埋伏襲傷，可如今有了靈識，幾乎不會再被粗陋的埋伏襲擊。
    這是修行的一個小躍遷。
    “尤其是對我來說！”
    顧遠感受著自己澎湃中帶著惡意的靈識，忍不住輕笑。
    他感覺自己像是一條蛟龍，在無形的天地之中，肆意翱翔。
    “砰！”
    心念一動，蛟尾搖擺，洞府的石壁之上，頓時出現裂痕，似乎被重物所傷。
    一般的靈識，隻有探查之能，幾乎不能傷人，但顧遠不同，他靈識如惡蛟，張揚霸道，不僅可以幹預現實，鬥法之時，更是可以直入對方識海，搶占先機。
    僅憑一道靈識，就抵得上一件極品法器！
    初得靈識，顧遠新奇之下，體驗了好久，直到識海幹枯，靈蛟疲倦，這次戀戀不舍的收回。
    “有了靈識，我已經超越普通道院弟子了，哪怕是世家弟子，也未必能與我爭鋒！”
    顧遠心中暗自開始比較。
    靈識關，修行第一關！
    此關破得越漂亮，收獲也越大。
    若是現在，再讓他和藍天麓鬥法，顧遠靈識激蕩而出，甚至可以讓藍天麓連法印都釋放不出，就直接敗北。
    哪怕藍天麓也同樣突破煉氣五層，可隻要不是極品靈水，就天然弱於顧遠三分。
    可以說，有了靈識之後，顧遠終於追平前身在青木宗中的不足，可以媲美青峰道院的弟子。
    “不過，僅憑靈識還是不夠，還是需要更多的底牌，才能有所底氣，麵對日後的爭鬥。”
    “算算時間，石液積攢的也差不多了，該如何使用呢？”
    突破之後，顧遠並未自滿，而是審視己身，以求更多的保障。
    而他最大的依賴和底氣，自然就是石液。
    可以說，他如今道院的身份和靈識的突破，都是石液帶來的。
    所以第一時間，他就想到了石液。
    “以我目前的處境來說，石液應當可以顯示兩種方向。”
    “其一，自然是就是拜師的機緣，此事一成，紛爭大減，若是僥幸拜入金丹門下，則萬事無憂，可安穩修行。”
    “其二，乃是法印、法器、靈材等物，我有靈蛟天水，此事恰和機緣，或許會有所顯示。”
    此二種，一求勢，二求己。
    乃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機緣方向。
    而顧遠目前來說，隻能選擇其中一項查看。
    這讓他有些糾結。
    “罷了罷了，人若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麽分別？”
    “此前選擇洞府，是因為機不可失，但如今依靠道院法度，我應當還有一段安穩日子，不如博上一博！”
    顧遠沉思了一番，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查看拜師機緣！
    若是僥幸拜入金丹門下，那就撞了天運了！
    這是為了大局考慮，絕不是什麽吃軟飯！
    “希望別讓我失望！”
    深吸了口氣，顧遠取出了青灰色的石瓶，將石液滴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