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過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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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山秘境!
    七、過目不忘
    張鎮躺在炕上一動不動,就盯著頭頂上用報紙糊的天花板看。地上的狗估計是知道張鎮醒過來,也不再叫了,靜靜的窩在炕沿下邊。
    張鎮麵無表情的看了好長時間才回過神來。他爬起來,揉了一下腦袋,好像也不怎麽疼了,又摸了摸身上,也沒有發現受傷的痕跡。
    腦袋清楚了,他趕緊回憶,試一下能不能記起來今天早上發生了什麽。
    令他驚喜的是,他不僅回憶起了今早發生了什麽,還能清楚看到今早遇到的所有人。沒有錯,是“看到”。他的大腦中就像放電影一樣,一幕一幕的演。他要是覺得慢,就動動意念想的快一點;要是嫌快,就放慢一些。總之他想怎麽看就怎麽看。就算是要看到當時地上有幾粒石子,他都能讓畫麵暫停下來,把他們一個一個數出來。
    張鎮有些激動,他為了確定自己確實有這樣的能力。他又回憶了一遍張磊救他避開碌碡砸下來的場景。他慢慢看,就像放電影,一幀一幀的看。果然他看到張磊拽著他的腰帶把他甩到一邊,因為時間緊急,張磊用力很大,抓住他皮帶的時候,手指還戳到了他的肚子,張磊的指甲在他得肚子上有了幾道劃痕。他能清楚的看到張磊的指甲戳在他皮膚上,皮膚破裂的細節,這就像慢鏡頭一樣。
    “看到”這裏,張鎮趕緊扒開自己的腰帶,尋找傷口。果然三條指甲印血色未幹,留在他的小肚子上。
    張鎮這下子高興壞了,這可是一項世人都妄想的異能啊,簡直就是過目不忘。
    高興之餘,他又試著回憶剛才做的夢。他想,既然能記起來現實發生的事情,那做的夢自然也能清楚記起來的。他的確被剛才做的夢給嚇壞了,尤其是平日裏看似溫文爾雅的李瘦猴,怎麽可能在夢裏就說出那樣邪惡的話呢?還有那個看著不言不語的李珂,在夢裏怎麽就欺負人呢?
    為了一探究竟,張鎮閉上眼睛繼續回想。果然,正如他所料。剛才夢裏發生的一切他都能回憶起來,而且清晰異常。他仔細的端詳著李瘦猴和李珂,還有李珂手裏的那個口袋。等袋子裏蛇頭出來的時候,他又認真觀察了一下這條通體青綠色的蛇。
    李珂和李瘦猴自然和平日裏看到的沒有什麽兩樣,倒是那個口袋和那條蛇,他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這是回憶,他自然不在害怕。他很好奇,於是慢慢看了好幾遍。又看了看那條蛇身上的紋路,總感覺蛇身上的紋路像是在哪裏見過,隻是一時無法記起來。
    張鎮睜開眼睛,想繼續看看以前的日子。但他剛要嚐試,還沒有閉上眼睛回憶。隻覺的那些回憶簌簌簌的就從他腦袋裏飄了過去,並未像剛才那樣清晰。而且速度也是極快,絲毫不給他慢放的機會。
    張鎮也想不明白,也不去思考。這些天在他身上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他一件都搞不清楚,這又算什麽呢?
    爐子上燒的水壺一直在嘶嘶叫著,升騰起的蒸汽飄的滿屋子都是,水燒開了有一段時間,再不管一下就會被燒幹了。
    張鎮翻身下炕,趕緊處理了一下水壺。
    張鎮沒有想到自己因禍得福,無意中獲得了這麽一項異能。它不再為那突然擁有又瞬間消失,能聽懂動物說話的異能而沮喪了。現在,他做夢的功夫忽然有了這麽一個能力,倒也讓人心裏歡喜。
    張鎮歡喜了一會兒,又擔心起來。雖然這能力很好,但隻能清楚地回憶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再往前就沒有效果了。這能力會不會和那天的異能一樣,突然就消失了?
    “鎮鎮,你在家嗎?”
    想問題的張鎮被屋外的聲音打斷了思緒。他聽見有人喊,就穿了件衣服,趕緊出門去。
    原來是張磊,他練完功,放心不下張鎮就來看看他。
    張鎮見了張磊,突然就想起剛才張磊舍身救他的事情,心裏一陣感動,連忙握住張磊的手說“磊子,今天多虧有你。不然我真的就死無全屍了啊。”
    張磊跟著張家的師父練了這麽多年功夫,學了這麽多年的武德。一句話常掛在他們嘴邊“習武之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張磊和張鎮從小光屁股長大的,兩家都是一個男孩,他們相互照應,感情很鐵。
    張磊聽了這話,昂著頭說“知道就好。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今天真得成肉餅。再說了習武之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我們的義務。”
    張鎮看著張磊那神氣的樣子,不由笑了一下說“差不多得了。”
    張磊自豪完了,把張鎮全身上下大量了一下。然後一臉震驚的表情說道“你小子最近在幹什麽呢?是不是你爺爺給你教了什麽功夫。你能把那個死沉死沉的碌碡給拉到天上去。”
    張鎮無奈的撓了撓頭,他對張磊不想有任何隱瞞,但是他一時間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張磊見張鎮有些為難,又追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吃了什麽大力丸了。我還看見你今天裸著上身就在那活動,這麽冷的天,你不冷?”
    張鎮聽張磊這樣問,自然也很理解。他踮起腳尖看了一下院牆內外,然後低聲和張磊說“走,進屋說。”
    張磊見張鎮這樣神秘,知道肯定有故事聽了。揭起門簾,一閃就進屋去了。
    張磊給自己到了杯水,盤著腿坐在炕上,就等張鎮說話。
    張鎮滿臉嚴肅,低聲對等著準備聽故事的張磊說“接下來,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要懷疑。就算你不信,你也不要打斷我,等我說完咱們一起分析分析。”
    張磊聽張鎮這樣說,不知他又賣什麽關子,強忍著不笑出來,裝作一本正緊的說“好兄弟,你說,我絕對相信。”
    張鎮就站在地上,嘴上說,手上比劃著。一五一十的把自己這幾天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磊聽的一會兒驚訝,一會兒大笑。但他一直聽著張鎮說,始終沒有打斷他說話。
    等張鎮說完,拿起水杯喝水的時候。
    張磊就開始分析道“你說的全身發燙又發冷的,這我能理解。但你說你能聽到老鼠和麻雀說話,這個就有點扯淡了。你說你為了不讓自己的腳凍壞,你每天去塬上跑步,我能理解。但是你說你那個半小時繞著塬上跑三圈,我可真的不信。還有你說你能把綁著帳篷的碌碡都能拉著跑起來,而且給弄到天上去,雖然我看到碌碡飛上天了,但我還是不信。”
    張鎮聽著張磊這番話,倒也十分理解。他之前有想過這些問題的,這個村子裏沒有誰能相信這些的。要不是這些離奇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打死他也不會信的。
    張鎮看著在努力按常理分析問題的張磊,有點心疼他。這時候想要說服別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要拿出點真本事證明一下。
    張鎮說“你剛才還說絕對相信,現在沒有半小時,你就說話不算數了。”
    張磊聽了,點著頭說“是的,我是說了這句話,可你跟我胡說八道我也不能信你的啊。你要是沒有胡說,你讓小小叫幾聲,你聽聽他說什麽?”
    張磊說著話就看了看窩在炕沿底下的小小。小小衝張磊眨巴著眼睛,搖著尾巴。
    張磊見小小這樣,不由開玩笑的說“你能聽到過它說話,我看是小小能聽懂咱們說話才對。”
    張鎮聽張磊這麽說,趕緊解釋說“你這說的,我不是剛才和你說了,我就聽到過那麽一次,後來就再也不靈了。不過我現在又有異能。”
    張鎮說著就開始給張磊展示起來。
    張鎮隨便拿出牆角扔著的一本書,然後給張磊。說“我現在就看一眼,然後就能知道這本書上每一個字。不信你試一下!”
    張磊看了看是一本不知道什麽時候年代的書,泛黃的書頁,封麵上還有幾滴油漬。
    張磊打開書本,一看裏邊全是蠅頭小楷寫的繁體字。現在學校裏學的都是簡體中文,並沒有接觸過這些古漢字。張鎮想了想,任憑張鎮再怎麽聰明,這些東西他肯定也認不全的。莫非他真的有異能?
    張鎮看張磊發呆,就喊了一聲“喂,你隨便選一頁,讓我看一眼,然後我就給你說說裏邊的內容。”
    張鎮隨便翻了一下書本,從前到後,發現裏邊的字數也差不多。為了更能證明張鎮沒有撒謊,他就在書本中間的時候選了一頁停了下來,然後拿給張鎮看了一眼。
    就像張鎮說的,他就看了一眼,還不等張磊拿開書,他自己就走開了。
    張鎮閉上眼睛,開始回憶。他對張磊說“你現在就問我,第幾行第幾列什麽字我都給你說出來。”
    張磊見張鎮煞有介事的說著,本來開玩笑的心理也瞬間消失。他看著張鎮微閉的雙眼,不由重視起來。
    張磊在張鎮看過的那一頁書上,第二列第三行找了一個“徙”字,然後說“第二列第三行什麽字。”
    張鎮閉著眼睛,在手上畫了畫,說“是個徒弟的徒字。”
    張磊聽張鎮這麽一說,也沒有做聲,他知道張鎮學習不好,雖然到了初中,但認識的字還是不多。張磊學習也不好,但相比張鎮似乎還好一點,因為他認識“遷徙的徙”。
    張磊又找了一個字說“第三列,第七行。”
    張鎮閉著眼睛在手上劃了半天,就是不開口。急的隻在手上瞎比劃。
    張磊指的是一個“為”,雖然是個簡單的字,但對於張鎮來說,繁體字張鎮一個也不認識。
    張磊看著張鎮著急的樣子,說“你說不出來就寫出來嘛。”
    張鎮聽了,覺得有道理。於是,手指在張磊杯子裏蘸了點水,就在木頭炕沿上寫。
    張鎮本來寫字就不好看,小時候寫字的時候經常把自己的名字寫成弓長全真,惹了不少笑話。現在這個“為”字的比劃多,他愣是蘸了好幾遍水才寫完。
    張磊看著炕沿上寫的那個大大的,形似“為”字的圖畫,再看看自己水杯裏已經渾濁的水,不由的大笑起來。
    張鎮以為自己寫錯了,趕緊問“你笑什麽?我寫錯了?”
    張磊止住了笑聲,然後讓他自己拿書本和他寫的字做對比。
    張鎮一看自己寫的和書上的也差的太遠了吧,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不過,不管怎麽樣,張鎮確實有這個過目不忘的異能是真的。隻是他表達的不怎麽好而已。
    張磊被張鎮這個現身說法給說服了,他相信了張鎮說的話,也是比較興奮。雖然他不知道張鎮的異能能幫他們做什麽,但他預感這能力肯定有用。
    折騰了一會兒,張磊口渴,準備潑了杯子裏的水再倒了一杯。
    沒想到,伸手去拿杯子的時候,炕上的床單一動把杯子給打翻了。杯子裏剩下的一點水直接撒在了剛才他們看得那本書上。
    張鎮見狀趕緊拿起杯子,張磊也抓起放在炕上的書,趕緊把上邊的水擦掉。
    咦?奇怪,這書上怎麽還有夾層呢?
    張磊在把書上的水甩掉的時候,突然就發現剛才被水濕透的頁邊上撕開了一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