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四十二章開篇——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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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明下床,就著昨日盛放在房間裏臉盆中的清水,洗了把臉,倍覺清爽!心裏道:“生病的感覺真是猛於虎也,夫子有言:‘後生可畏’,世人又道:‘人言可畏’,然則我可以加一句:‘病尤可畏!’”
    接著他活動了下手腳,看看窗外正是拂曉,遠處山巒帶著未散的迷茫宿霧,朦朧隱約,看不真切,其狀猶似人睡眼惺忪,殘夢迷離,模模糊糊。
    林中小鳥一蹦一跳,一上一下,在枝頭,做平衡木體操,飲朝露而啄蟲蟻,迎晨光作歡樂歌,
    幾縷陽光透過窗欞照進玄明的房間,一日之計在於晨,生命初始就象這晨曦一樣是多麽美好,卻終免不了因果輪回,這也是不由人做主的必然循環,除非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生命!
    三界內: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一輪明月陰晴圓缺,一代王朝興亡更迭,一個家族盛衰榮辱,一世情緣悲歡離合,一個生命生老病死!
    佛說世間萬物,虛幻無常,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也亦是佛家的世界觀與物質論,正由於善惡因果的緣故,才造成這三界內一切物質均有成、住、壞、滅!
    玄明推開門走出去,卻看見心亭居然靠坐在門前一個矮凳上,想是守了一夜,他歪斜著頭,嘴角邊噙著笑,涎水如絲垂懸而下,玄明看到眼中一熱,心頭一暖,忙拿了個毛毯給他披蓋上,
    心月也悄然來到哥哥身邊,想喊他醒來,玄明擺手止住,心月輕聲說:“玄明哥,今天要出勤有早課,再不喚醒他,要點名,會遲到的!”
    玄明一笑道:“不妨事,他辛苦守了一夜,讓他好好睡睡!我代他出勤便是了!”
    心月一聽,也笑了,說:“昨晚上喊他去睡,我來守,他是死活不肯,說你不舒服,萬一你醒了,想喝水都沒個人照應,於是大家也強不過他,隻有由著他守了!”
    這時,望遠公安排在青陽館中照顧玄明他們起居飲食的仆役,來到跟前,請玄明他們去餐廳用早膳,玄明連忙把脫換出來的衣物被褥,交與仆人,道:“衣物髒了,有勞清洗幹淨,不要當著姑娘的麵洗,恐會讓她們嫌惡膩。”
    心月莞爾一笑,道:“玄明哥,你呀真的是什麽事都這麽細心,替人著想,誰嫁給你,真的是太有福了!”
    玄明臉上還不好意思地笑笑,不作回複,隻道:“快去吃早餐,趕早!”
    於是玄明、雲飛、皓然、嘯雨、心月五人,都左手拿著油條,右手端著一杯豆漿,邊走邊吃,向武嶽書院走去!
    正趕上書院十國匯聚三千學子,於萬古流芳牌坊前的“天地人和”廣場排成隊列,原來是召集晨練,一一點名,然後有世俗武師,講習最基本的五步拳,然後配合形體伸展,發出吐故納新的大喝聲!
    三千學子一板一眼,依葫蘆畫瓢,雖然是初次學練,開始動作步伐不太一致,但是經過幾個回合的演習,終於整齊劃一,聲聲口號,聲貫武嶽書院,氣勢恢宏,氣場陽剛,著實令人歎為觀止,蔚為大觀!
    早操習練半個時辰結束,武師訓示道:“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拳隻是外力,功才是內勁與實力!明天我們會從站馬步學習,不到一柱香時間不準下馬步,否則鞭子伺候!散課!”
    玄明又隨著井然有序,有章法進退的人潮,向唐朝學堂走去,唐朝學堂的建築風格與唐代王朝宮殿廟宇的結構一致,飛簷鬥拱,有一種大開大合,博大融入的氣勢風貌,進門一幅楹聯:
    右聯:格物致知
    左聯:明心見性
    橫聯:唯仁
    玄明很快找到屬於他的那個座位,因為垂下來的白色絹布上,有他寫的三首藏頭詩:“史玄明書”“史玄明來”“史玄明歸”,絹匹迎風招展,
    玄明不由得覺得好笑起,心內道:“在這裏讀書,看著這個會不會讓貪杯之人想起酒館店外高懸招客之旗幟啊!”
    突然玄明感到有一股不善的氣息襲來,隻見一個身著綢緞錦裳之人,後麵跟著一群賊眉鼠眼,好似混混的學子,
    來到玄明課桌前,為首之人嘴裏叼一根牙簽,一副看誰都不順眼的樣子,精幹,眉稀,禿頭,眯眼,臉長成茄形,掀鼻,厚唇,個不高也不矮,活脫脫象個紈絝子弟!
    他一屁股坐在玄明的課桌上,斜眼輕篾地笑道:“喲!第一堂課,怎麽沒見著你呀!”
    玄明不卑不亢道:“我是代我弟出勤上課,以後會是他來的。”
    禿頭是本地口音,周圍一群人就好象他的馬仔一樣,唯他是從!禿頭又道:“我叫何大勇!以後你就叫我勇哥,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玄明微微一笑,道:“好的,勇哥!”
    何大勇仿佛又看到一個人臣服於他,心裏立刻膨脹起來,又對自己高看一等,如同他就是這個唐朝學堂的無所不能的主宰一樣,心中沾沾自喜!很是享受這種自我的陶醉!以至禿頭好象要放光放亮起來!
    接著還沒完,他伸出右手攤開,放到玄明跟前,玄明不解,就問:“什麽?”
    何大勇這下倒好象用詞要文一點了,他得意洋洋道:“這是人事!懂嗎?”
    玄明道:“人事?又是何物?”
    何大勇眉頭一皺,好象頗有點不耐煩似的,本想立刻發作吼玄明一頓,但是看到玄明好象真的是不知道的樣子,眼神裏確實沒有作偽的樣子,於是耐著性子回答道:“你是哪裏人啊?有沒有看過本朝吳老的著作啊!”
    玄明又問:“是哪個吳老呢?我是永州的。”
    何大勇一臉不屑,口水噴薄而出,道:“吳老,你都不知道啊!看你斯斯文文的,怎麽沒文化呢?”
    接著他擦掉嘴裏不小心漏出來的口水,清了清喉嚨,道:“就是吳繼思老先生啊!”
    玄明想了下,好象當朝也沒有哪個吳先生寫過什麽有名的著作啊,不由又問:“這個吳老寫過什麽著作啊?”,
    那個何大勇道:“你他媽的問題怎麽這麽多啊!有完沒完?”
    玄明不由微笑道:“請勇哥指教!”
    何大勇,突然作出抓腮撓癢,左手反轉過來,在額頭上眼睛前麵搭了一個“涼棚”,右手恍然拿著一根棍子,舞動於頭頂,道:“看好了,吳老寫的書裏的主人公,俺老孫來也!”
    玄明一看,忍俊不禁,馬上明白了,道:“哦,是吳承恩老先生啊!”
    何大勇厲色喝道:“放屁!明明是吳繼思老先生,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想來蒙我啊!”
    玄明終於忍不住,一邊閃開何大勇噴出的口水,一邊在鼻前揮手,笑道:“勇哥,好臭啊!”
    何大勇終於不耐煩了,他攥起拳手作勢就要打向玄明,但突然有一個小馬仔急忙上前,對他說:“勇哥,這家夥沒說錯,是叫吳承恩!”
    何大勇順勢將拳頭打向來澄清答案的馬仔的臉上,“嘭”!馬仔一聲哀號,閃一邊去了!
    何大勇罵道:“誰不知道是吳承恩啊!我不過是故意考考這個永州鄉下人!用得著你來教我啊!滾一邊去!”
    然後大勇還罵罵咧咧,反過來問玄明:“剛才我說倒哪了,管你說要什麽來著?”
    玄明笑道:“勇哥,你剛才說到西遊記孫悟空了!”大勇馬上道:“哦,我管你要人事來著!”
    玄明心裏暗暗一笑,明白了,他指的是,到達西天靈山,阿儺伽葉向唐僧等人索要人事(就是索賄嘛)財物,才肯拿經書出來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