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六十二章生隙——兩小有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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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殊勝恭敬在舟中問那女子道:“不知方便與否,請教姑娘閨閣芳名?”
    那女子道:“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刻難為情!我的名字在這首李太白的詩裏,我叫秋月明!”
    殊勝這才從頭腦中提取了玄明的記憶,這不就是那個神秘而尊貴的寶馬香車的主人嗎?!想起她對玄明的數番關照與幫助,
    他連忙複施一禮道:“多謝月明姑娘每日辛勞行船渡我,小子何德何能,深覺愧不敢當!以後就讓我自己劃船往來便是了,無須姑娘紆尊降貴,親自動手。”
    秋月明道:“春夢隨雲散,飛花逐水流,寄言船中客,舟渡有緣人,你我俱是江湖兒女,相聚皆是有緣,不必拘禮。”
    殊勝也不由笑了道:“姑娘出口成章,包子也做得令人難忘,錦心繡口,心靈手巧,如鳳舞九天,似鶴立雞群,實在令人敬佩,不敢仰目以觀。”
    秋月明微笑道:“如果不是這幾個包子,勝君還不見得肯理我呀!”
    殊勝忙笑著解釋道:“因姑娘秉性淡泊,我以為你喜靜不喜動,所以沒想到要故意找你攀談,既然承姑娘不棄,以後一定受教改過便是了。”
    這樣對話間,船已靠岸,殊勝與秋月明道聲晚安,便離船向書山而去,待殊勝走遠,秋月明微微一抬手,隻見那隻船竟化成了一隻彩翼翩躚的鳳凰,圍繞月明栩栩遊動
    隨後羽毛顏色隨心而化,又變成與夜色一樣黑的隱形色,載著秋月明徐徐向後山清潭皓月天上人間樓閣飛去。
    翌日,殊勝來到學堂上聽課,隻見唐朝國老於課堂上宣布,據報有一江蘇高郵籍男子與武進籍女學員,有違院規,私通款曲,膽大妄為,於後山翰林約會,行苟且不堪之事,
    經後山衛夫人查明,該男子姓吳,名三桂,字長伯,該女子原姓邢,後改陳姓,名沅,字圓圓,為肅風紀,以警效尤,特將此二人武嶽除名,遣返原籍,願諸君以此為鑒,自束其心,以學業為重。
    殊勝聽了心裏感到頗不是滋味,好象是自己出賣了這兩個同窗,盡管他知道是洛辰原因,但正因為是自己沒有跟洛辰溝通好,以至於兩個同窗便這樣給逐出了武嶽。
    因此晚上他隻吃了幾口飯,便沒有了胃口,接著又是去了後山翰林,看見洛辰在那等他了,他沒精打采地也不想說話,
    洛辰倒是毫不以為意地走上來,她手裏也拿了一個裝糕點的提盒,一把遞給殊勝,道:“這是我叫廚房的奶媽給你做的宵夜。”
    殊勝不解地問道:“是什麽東西?”,
    洛辰道:“合子餅,可好吃了,我最愛吃的北方的煎餅了,要不你先嚐一個!”說著,她喜滋滋地打開籠屜一樣的提盒,隻見裏麵的盤子裏盛著幾個才煎好冒著熱氣的金黃麵餅,她拈了一個遞了過來。
    殊勝不好拂了她的心意,於是接過咬了一口,卻突然感到一股非常油膩的腥味,他連忙跑到一邊嘔吐了出來,洛辰不知他為何如此,急忙上來拍著他的背,問道:“是不是肚子吃壞了什麽東西,不舒服?”
    殊勝也不便直說,就道:“可能是來到武嶽水土不服,腸胃吃不了犖腥油膩吧!”
    洛辰道:“哦,是這樣啊,這個合子餅裏的餡是用牛肉拌合了蛋清與米粉絲做的,我一般都拿來當早餐,非常可口,卻不想你吃不慣,那我明天叫奶奶給你做生煎蟹黃包吧。”
    原來洛辰不知殊勝不吃犖,殊勝倒也是心裏一陣感動,忙對洛辰說:“真的不用,我平時隻吃素的。”
    洛辰忙解釋道:“牛肉、螃蟹吃了不會長胖的,你看我就常吃呢!”,殊勝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是窮人,哪裏吃得起這些美味佳肴啊!不過真的很感謝你這麽費心啊!”
    洛辰於是也隻得作罷,說道:“以後如果你喜歡吃什麽,我叫廚房裏的奶媽給你做吧,可好?”殊勝道:“不必了,我吃清淡點好,不然吃慣了好的,以後就吃不慣差的了。”
    洛辰卻灑脫地嫣然一笑,那一襲如雲勝雪的羽衣,宛如一朵風吹開的白色百合,美得讓殊勝看了,都為之神魂一蕩,目瞪口呆,心裏想:“天姿國色也不過如此吧?”
    但也就片刻,殊勝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找話岔開,問道:“大呱小呱怎麽沒來?”
    洛辰道:“哦,那兩個小傻瓜,今天被我拴在家中沒有帶出來,上次的事與它們有關,我就罰它們閉關幾日,好好反省下!”
    殊勝這才想起那日之事,於是問道:“洛辰,有一事我不知該不該對你說?”
    洛辰笑了,爽快道:“什麽事,你但說無妨!”
    殊勝於是看了她一下,眼神有點猶疑不決道:“那兩個人被書院開除了,你知道嗎?”
    洛辰道:“你說的是誰呀,我不知道呢!”
    殊勝道:“就是上次你說的那一男一女啊!”,洛辰聽到殊勝一提,就想到上次的不快,加上她看到殊勝一副懷疑她的神色*樣子,她本就是一個天真爽直之人,不屑作偽掩飾。
    於是她正色道:“你覺得那兩人做得很對嗎?”殊勝以為她承認了是她告發了吳三桂與陳圓圓,不由為二人憐憫道:“其實也非大過,不值得處罰得如此之重!”
    洛辰不由地轉念想試探殊勝一下,道:“那你是想讓我去向衛夫人求情赦免了他二人,這樣才好?”
    殊勝以為洛辰已意識到她的過錯了,於是道:“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洛辰不由高聲道:“你不過就是想要我救他二人,用不著來跟我旁敲側擊,明人不說暗話,有話隻管直說,犯得這樣拐彎抹角的,我不作賊也沒什麽虧心的,你就是認為我告發了他二人,姑不論是不是我,你扮一副仁義君子,道貌岸然,冠冕堂皇的樣子,我就覺得可笑、做作!”
    殊勝一聽,也不由地衝口而出道:“你這樣咄咄逼人,硬要攆別人走,不覺得有失公允嗎?他二人就算有違院規,也不是什麽滔天大罪,教訓懲戒一下,改正了就好,以觀後效,你卻偏要把事做絕,每個進院來求學的容易嗎?都是滿懷希望與憧憬,難道就不能網開一麵嗎?”
    洛辰不由得眼淚流了出來,道:“你不分清紅皂白,說我冤枉了他們,衛夫人早已查實,此二人確有奸*情,你不去譴責這一對苟且之男女也就罷了,還來訓斥指責我做事太過份,
    那日若不是小呱大呱發現此二人卿卿我我,以至忘乎所以,將栽有你的靈根之樹給壓折,我也犯不著出頭,驚散這一對鴛鴦,你直到現在還認為是我多事,
    好,以後我們不用再相見了,我就當我認錯了人,反正你有人討你的好,送吃的給你,你們還談笑風生的,我不過是自作......!”
    說到這洛辰不由自覺有些失言,於是打住沒有說出口,於是轉背傷心離去,殊勝不由得心中大感不忍,想要上前去拉住她又怕她氣頭上更不高興,所以隻是怯懦不敢,但心內愧疚,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竟是一時呆在那裏,
    等洛辰走遠,他才緩過神來,額頭上滿是汗珠,有如失魂落魄一般,內心的起伏好一陣子,才從糾葛中掙脫出來,於是也隻是長歎一口氣,搖搖頭,心裏道:“我本來就是一個不值得你看重的人,我如此在人間狼狽不堪,願你以後好好保重,從此忘了我,就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