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六章 暗中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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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仆!
    神速記住燃文書庫,給書友一個舒適靠譜的無彈窗小說閱讀網。“三!”
    那個要命的數字終於十分愉快而又順溜地溜達了出來,輕鬆得勝似閑庭漫步抑或是大蔥蘸大醬,小蔥拌豆腐。
    可聞者卻大駭。
    談笑間,手起火把落,熊熊的大火可就燒起來了,很快那火苗子就蹦得老高了。
    此時不跳何時跳,再不跳可就真的跳了也白跳了,想跳都不能跳了。
    那就,跳吧!
    “記住了,我們一起跳,跳下去你就跑,別管我!”
    “嗯!師傅!”
    四目對視。
    一雙眼睛是嚴肅的,甚或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一雙眼睛是悲傷的,甚或是如臨大敵的絕望。
    “哎喲!”
    “媽呀!
    兩聲極慘極慘的慘叫。如同兩頭正在挨刀子的豬,發出了極慘極慘的慘叫。
    放心吧,慘叫的不是那師傅倆。
    師徒兩個剛剛做好心理和行動上的準備,正準備往下跳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兩聲慘叫。
    聲音已經非常熟悉了,是那兩個鬼一樣的人的,敲掉幫子的破銅鑼一般,隻急促地敲出了兩聲兒,就  沒聲兒了。
    “師傅,你看!”
    順著耶律乙辛的手指方向望去,兩道鬼影子一前一後,疾速而去,很快就融進了夜色的黑裏,如同化了一樣,無影無蹤了。
    “嗯!”
    老師傅依然如故,沒有像小徒弟那般的喜形於色,隻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輕輕地。
    又等了一會兒,又觀望了一會兒,又在樹上呆了一會兒,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那火越著越旺,不能再等了,不能再觀望了,不能再呆了,不用再小心了,可以並且是必須得跳下樹了。
    那就跳吧,很容易的,沙土地極其的鬆軟,海綿墊子一般。
    那個小小的包囊還在,在那棵小矮樹的細枝上不緊不慢地晃來蕩去,很悠閑的樣子。
    “記住了,以後可不能這樣丟三落四的了,這是我們江湖人的大忌呀。”
    聽了師傅的話,耶律乙辛再也沒有犯過相同的錯誤,甚至包括腳印。
    那個大大的包囊也沒丟,在一處深草的深處找到了。
    “師傅,你還說我丟三落四的,你怎麽……”
    此話隻出來了一半,就又咽了回去,師傅這樣做當然有他這樣做的原因吧。
    這回,安心了,妥當了,什麽也沒丟,什麽也沒傷,萬幸吧。
    那棵老榆樹可就慘了,已經被大火包圍了,發出了“劈裏啪啦”的呻吟聲,求救聲。
    不能眼巴巴地瞅著暴殄天物吧,抓緊時間滅火吧。
    可是,沒有水,哪怕是一滴。
    沙土,到處都是,沙土的世界。
    “你挖沙子,我去清理火場,一定要快呀。”
    在師傅的英明指揮下,耶律乙辛開始倒蹶著小屁股,像隻小沙鼠一樣地用雙手揚起了沙子,快速而又敏捷地,還挺好玩兒的。
    李山童則很有經驗地找到一根結實的大樹枝,去撲打那些火,盡管不讓火苗們去舔食那棵老榆樹的肌膚。
    天亮了,火滅了。
    可憐的老榆樹被熏成了黑頭李逵的樣子,葉子落了不少,子子孫孫們也損失了不少,但老命總算是保  住了,明年還會枝繁葉茂,子孫繞膝的。
    空氣裏彌漫著嗆人的煙味兒。
    “哎喲媽呀,累死了。”
    耶律乙辛一屁股坐在了師傅的身邊,大口地喘著粗氣,這才感覺全身酸痛,骨頭架子都要散了,虛脫了。
    “隻能歇一會兒,我們得趕緊走!”
    氣兒還沒喘勻乎,師傅就開始催促了,小徒弟極不情願地從地上爬起來,亦步亦趨,艱難地邁動著步子,又困又餓又渴,連小腦袋瓜兒都抬不起來了,蔫頭耷拉腦地,兩張眼皮還直打架。
    日上三竿了。
    李山童和耶律乙辛可以說是連滾帶爬地走過來的,總算是熬到了一眼泉子的旁邊。
    清清的泉水匯集成了一個小小的湖麵,如同一個精致的小小葫蘆,倒淌出一條小河,順著一座大沙包的邊緣流向遠方。
    水很清,可見底兒,小魚兒們在卵石間穿梭遊戲,藏著迷藏,悠然自得,不怕人,因為壓根兒就沒見過人,從來都沒有見過。
    這眼泉子的位置很是隱蔽,在一個大沙窩子的最凹處,四周長滿了蘆葦,如果不到近前,還以為是一大片葉繁葉茂的草圍子。
    還有一棵柳樹,大樹,天然如蓋,擋住了陽光,形成了一大片的陰涼處。
    “師傅,咱們就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吧,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快累死了……”
    李山童站在那棵大柳樹下,擦了擦滿臉的汗水,瞅了瞅那雙充滿渴求抑或是懇求的眸子,再朝四周看了很久,這才做出了決定。
    “好,就在這裏休息吧!”
    輕輕的一句,如同大赦令一般。
    “遵命!師傅!”
    這一次,耶律乙辛對李山童的命令沒有了任何的置疑,經曆了這麽多的事兒,恐怕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的疑義了吧。
    他一頭撲到那軟軟的沙地上,身體剛剛放平,就睡著了。
    李山童還不能睡,還要強打精神,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地梳理一遍,仔仔細細地,認認真真地,不能有一點兒的疏漏,也不敢有一點兒的疏漏。
    “哪怕是錯過一丁點兒,後果都將是十分悲慘的。”
    他盤腿打坐在一小塊草地上,沉默著,深思著,冥想著。
    昨天晚上的午夜時分,他也是正在這樣盤腿打坐著,沉默著,沉思著,冥想著。
    “不好!有情況!”
    突然間,李山童心頭一凜,一種異樣的感覺,抑或著不祥的感覺強烈地湧上心頭。
    這種風吹草動,隻有閱曆非凡的老江湖才能覺察得到的,不一樣的風吹草動。
    這種感覺,無聲無息,無色無味,無形無態,更多的是一種本能,一種對這個紛繁複雜社會進行防禦的本能,來自於人之城府深處的經曆積澱。
    經曆的苦難越多,這種感覺越靈敏,且不會因為耳聾眼花和機體的無情衰老而無情地減退。
    這就叫“薑還是老的辣”吧。
    他本能地摸到了那個小小的包囊,輕輕地把它往徒弟的身邊挪了挪。
    少年還在睡著,叫醒已經來不及了。
    李山童從容地站立起來,守好門戶,佇立良久,什麽也沒有發生。
    “啪!”
    為了試探來者的虛實,他又將身邊那個大大的快要空了的包囊故意重重地甩出去,遠遠地落進了一處深草裏,聽起來像是一個成年人在躥房越脊。
    “來者不善喲!”
    靜靜地等了好一陣子,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對手絕對不是一般人兒,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
    如此的門道兒,對手的心裏沒底了。
    沒有什麽動靜,一點兒都沒有,絕對的沒有,四周的風兒似乎都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暗中較著勁兒,強中自有強中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