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昊天世界的約定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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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山劍宗。
    一把劍在沒有主人支配的情形下在虛空抖呀抖晃呀晃,主打一個眉飛色舞。
    蘇離可以感受到這柄自己已經不配拔出的劍在那裏歡呼雀躍,嘚瑟驕傲。
    以及劍意之中充盈著的榮幸與自豪。
    這讓蘇離更加不爽了。
    ‘我被綠了?’
    雖然他其實嘴硬,可感受到夫子那不似人間的強大之後,心中多多少少也是有一些榮幸的。可絕不會承認就是了。
    更不會像這把劍表現得那麽二!
    劍意那麽的赤裸裸。
    整個離山都知道了。
    他離山小師叔的麵子還要不要了啊!~
    “呸!下賤!”
    ……
    ……
    此時此刻無論何時何地,不管相隔多遠。
    但凡隻要是神聖領域的存在,都可以感知到夫子先前那一劍沛然莫禦的強大。
    強的不是劍。
    即便是真正的遮天劍又如何。麵對神靈的時候也不過是破銅爛鐵,不堪一擊。
    夫子此舉不是借劍。
    他隻是借由蘇離的那柄劍中的精神氣魄,追憶昊天世界曾經那個騎著小毛驢闖蕩京都與自己稱兄道弟的那個青年。
    哪怕隻是一絲微不足道的相似。
    也能讓這位闊達的老人有似曾相識的喜悅。
    像是因此完成了某種儀式。
    與曾經的一幕重合。
    他這一劍屠龍的劍意與柯浩然拔劍問天那次一般無二!
    昊天世界。
    南海的觀主剛才見到一直追著他打的小木棍消失不見了,差點就想上岸試試了。
    他沉默無言,搖頭歎息。
    腳下翻滾的岩漿如觀主此刻的心情。燒灼的蒸汽噴吐到空中像是形成幾個字——
    ‘打不贏打不贏!’
    又或是‘南海挺好的!南海挺好的!’
    西荒深處,雲霧之中,那雜亂的誦經聲亦是如此。
    金剛不壞又如何?
    在夫子麵前,跟鍍金的沒什麽兩樣。
    一棍子夯過去真金也受不住。
    在一些不可知的地方,空氣中更是隱約飄蕩著一陣淒厲絕望的哭聲,鬼哭狼嚎。
    至於中土。
    更是每個人都沉浸在被一個老頭子支配的恐懼中。
    一劍裁天又斬神。
    天穹的巨大龍首就給剁了下來。
    跟什麽剁雞剁狗剁鴨剁鵝剁魚什麽的沒啥區別。
    井下的小黑龍瑟瑟發抖。
    第一次見到這老頭時,它還衝人家吼來著。
    這會兒是真的慶幸那時沒要了它的龍命。
    大恩大德呀!
    重見天日什麽的也不急在一時。
    小黑龍又默默的把那什麽夜明珠翡翠瑪瑙啦……又統統的給吐了出來。
    夜明珠在岩壁上再鑲嵌好。
    “我再睡一覺吧!”
    聖光大陸的降臨通道,也因為失去了光與暗兩種力量的支撐再一次消失了。
    不過聖光大陸基本上也捕捉到中土大陸的坐標了。此前萬年天使們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降臨。可是現在,要不算啦?
    中土居然有真正的神靈不說。
    居然還有一個不比神靈遜色的凡人。
    別去了以後天書碑沒搶過來白給了……
    這天地間最純粹的元氣莫過於昊天神輝。
    是無數光與熱的聚合。
    雖不如化身黃金龍首時的那般強大。
    可更混亂無序。
    席卷了整個京都,使得京都化身一片火海。
    夫子落地。
    大袖一揮,於是風起雨落,夜色不知何時也降臨了。
    可怕的災難消失,熄滅的火焰化身純粹的天地元氣,滋潤著京都每一次土地。
    這一次,春天是真的到來了。
    他一步踏出來到皇宮,看到一隻老黃牛以深情雋永的目光盯著桌上的美味佳肴。
    夫子大怒:“好你個老黃,自己一個在這裏吃好的喝好的,讓我老人家一個人在外麵風餐露宿,連輛車都沒得坐。”
    老黃牛討好的向夫子獻寶。
    請夫子吃桌上的佳肴。
    夫子也是不客氣,直接上手便吃起來。
    吃著吃著忽然被老黃牛一頭頂翻在地上。
    “老黃你幹嘛?!”
    夫子怒道。
    卻見老黃牛紅了眼睛,又要發起進攻。
    夫子這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來之前可是吃了好多牛肉來著。一身的味兒呢。
    “老黃,你聽我解釋,這絕對不是牛肉……”
    黑羊無語的看著這兩個傻逼。
    北新橋的聖後娘娘臉色忽然有些怪異。
    “怎麽了?”教宗問道。
    聖後收斂情緒,淡淡道:“大朝試結束以後。讓那些學子嚐試拜入二層樓吧!”
    教宗默默點頭。
    知道了夫子的強大以後,相信沒人會拒絕。
    ……
    “桑桑,你在笑什麽?”寧缺奇怪的看著桑桑。
    國教學院。
    不知什麽時候,桑桑也出現在了這裏。
    桑桑的笑容很是有些怪異。
    讓寧缺心中沒來由升起一絲不安。
    對本就有些天然呆的桑桑來說,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笑容,所以寧缺很快忘記。
    桑桑本人更是無知無覺。
    她好奇的看著躺在床榻一動不動的陳長生。
    “他怎麽了?”
    寧缺無奈搖頭,“我也不知道啊。唐三十六這個家夥說是突破出了意外,又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厲害老頭做了什麽,然後就躺床上人事不知了。”
    剛才京都發生那麽大的動靜也沒有把這家夥吵醒,看來是真的出問題了。
    可寧缺並不信唐三十六說的理由。
    認識陳長生的都知道。
    這家夥是一個自律到讓人感到可怕的家夥。
    便是寧缺自己突破失敗也不會是陳長生啊。
    這半年。
    在陳長生的幫助下每個人都提升了好多。
    連國教學院最弱的那隻狗熊,前段時間也登上了那勞什子青雲榜。可惜這個榜單目前來看並不對昊天世界的人開放。
    外麵。
    金玉律臉色慘白的走進來,“你們怎麽樣?”
    陳皮皮、寧缺什麽事情沒有。
    桑桑來的晚了,並沒有看到剛才的末日。
    無知無覺的陳長生也沒事兒。
    真正問題嚴重的反倒是金玉律、唐三十六和軒轅破。
    臉色是一個賽一個難看的。
    他們體內的真元都有不小的流失。
    境界都要下跌了。
    唐三十六很不爽,“怎麽你們仨沒事。”
    那個陳皮皮也就罷了。
    寧缺和這個小黑臉怎麽也啥事沒有。
    寧缺聳聳肩,“在我們昊天世界約定俗成的認知中,你們中土這種把真元納入體內的修行方式是被天道所不容的!”
    昊天世界,即便兩界溝通了小半年,可真正敢納天地元氣入體的修行者也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