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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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晉息怒”下麵的人趴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起來。
    “你們還不說嗎?”
    下麵的人的還是不肯吭聲。
    “行了,從今往後,你們就不要在我跟前服侍了,我也用不著你們伺候了”
    “福晉,你不能將奴婢趕出去啊”
    初雪留下眼淚說道。
    “你們現在就收拾收拾東西走吧”起身就要走。
    幾人互相交換下眼神,才看向以寧說道:“福晉,奴婢們說”
    以寧重新坐定後淡淡說道:“陳嬤嬤,你說說”
    陳嬤嬤輕聲說道:“福晉可知道為什麽這段時日爺來咱們院裏的次數少了嗎?”
    以寧麵上淡淡說道:“爺不是說這段時間公務繁忙嗎?”
    陳嬤嬤輕輕搖搖頭道:“根本不是,是洗三那日爺喝醉了酒,讓身邊的晚春爬了床,爺第二日就處罰了晚春那丫頭,讓人給灌了藥,弄到莊子上去了”
    “你們都知道?”
    眾人輕輕點點頭。
    以寧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心中怨八阿哥吧,這事也怪不得他,誰也沒能想到自己身邊用慣了的人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估計閑雜八阿哥心中也是十分不是滋味。
    以寧說道:“你們都起來吧,從今往後,有什麽事情不許瞞著本福晉,本福晉知道你們不說是好心,當時本福晉正在坐月子,必定是聽不得這些話,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多謝福晉”
    “起來吧”
    又叮囑眾人說道:“不用跟爺說本福晉知道了,既然爺已經處置了,本福晉也不多說什麽了,若我發現誰在爺跟前嚼舌根子,本福晉絕不輕饒”
    “是”
    晚間。
    八阿哥已經梳洗好了在外麵的床榻上躺著,等著以寧梳洗好出去的時候,見到八阿哥正躺在榻上若有所思。
    以寧走過去輕聲說道:“爺在想什麽?”
    八阿哥一驚,險些露出來。
    定了心神佯裝沒事笑道:“無事”
    以寧心中偷笑“爺可是有什麽事瞞著妾身?”
    八阿哥忙道:“福晉怎麽突然想到問這話?”
    “不過是隨口問問,爺先回到我”
    八阿哥怕被以寧瞧了出來,索性閉著眼睛躺到榻上“自然是沒有什麽事瞞著福晉了”
    以寧心中輕輕歎氣,這人額頭的青筋已經爆成這樣,還說沒有事情瞞著。
    發生了這樣的事八阿哥心中也定是不容易,以寧笑了笑便沒再說話。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八阿哥伸手將以寧拉到榻上笑著說道:“天色還早,福晉還是跟爺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才好”
    以寧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嗔怪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便被八阿哥翻身壓在下麵。
    一夜春宵。
    八阿哥的事就這麽過去了,就算以寧想鬧出些什麽,也要顧忌著皇家的顏麵。
    蒙古葛爾丹餘孽重整舊部又一次發動了戰爭。
    朝堂上,康熙對此怒不可遏,命撫遠將軍,震武將軍為主帥,副帥,命令二人這次一定要將蒙古軍打的落花流水。
    康熙命令太子監國,自己親率大軍前往。
    下麵的阿哥大臣們瞬間跪了下去,求康熙三思。
    康熙留下一句“朕意已決”
    八阿哥回到府便讓以寧將府上的侍妾格格喊了過來。
    對著眾人說起康熙要親率大軍滅蒙古的事,又說道自己肯定也是要去的。
    以寧的心瞬間懸了起來“爺,您真要去嗎?”
    八阿哥點點頭說道:“皇阿瑪都能親自上陣殺敵了,我這個做兒子的怎能讓人看扁”
    以寧也就沒有再勸,柳氏與陳氏幾人早已經看開了,自己沒有福晉的命,兩胎生下四個孩子,又得太後,皇上寵愛,自己拿什麽跟福晉爭?
    接下來的日子,八阿哥日日歇在以寧院子裏,每每將以寧折騰的第二天腰疼下不來床。
    八阿哥出征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一大早府裏所有的女人孩子都聚集在正院,八阿哥已經穿戴好了盔甲,八阿哥拉住以寧的手輕輕的說道:“等爺回來”
    以寧的眼眶微紅,勉強露出了笑容,輕聲說道:“妾身一定好好在家等著爺凱旋”
    八阿哥一一與孩子們告別後,又深深的看了眼以寧,才騎上高頭大馬往宮中去。
    八阿哥自從離開後,以寧就一直心不在焉,以寧原以為自己的上司不在後,自己會很高興,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但現在以寧發現,自己好像十分惦記八阿哥的安危。
    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下來,便每日靜心下來抄起佛經,以此來讓自己浮躁的心靜下來。
    “福晉,太後宣您進宮”
    “現在?”
    “是,讓您即刻進宮,宣旨的公公還在大廳了”
    送走了宣旨的公公,以寧讓初雪給自己梳洗打扮後朝著宮中駛去。
    到了太後宮中,一進去便見到太子跪在地上。
    以寧眼角一抽,看來不是什麽好事了。
    “給皇祖母請安”
    “起來吧”太後語氣淡淡,完全不見往日開心的樣子。
    以寧大氣不敢出,起身後安靜的站在一旁。
    “老八福晉來了,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是”
    “皇祖母,八弟與八弟妹算計孫子”
    一聽這話,以寧氣笑了,當即問道:“太子殿下,您說我算計你什麽了”
    “皇祖母容稟,八弟府上孩子洗三那日,孫子本是去祝賀八弟,沒想到在席上吃多了酒,想著出去去透透氣,走到花園時,孫子見到了以容妹妹,沒想到以容妹妹拉著孫子說心悅孫子已久,事後,孫子仔細想了想,怎麽會那麽巧,孫子剛走到花園處,以容妹妹就出現了”
    以寧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沒想到那日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這丫頭,竟然瞞著她們從來沒有說過。
    “皇祖母明鑒,以容那日對孫媳說覺得屋子內有些悶,才想著出去走走,至於為什麽碰到了太子,孫媳是真的不清楚,以容回來後也沒有說碰到了太子”
    “皇祖母,您不要相信八弟妹的話,孫子覺得這事就是他們夫妻倆做的局,為什麽其他人去到花園沒事,單單孫子去了就出現了”
    以寧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憤恨,驚恐,無助,但是一想到府上的幾個孩子,還有遠在前線的八阿哥,以寧不得不強撐起來。
    “太子是想說以容是我特意派去引誘太子的嗎?”
    “這是事實”
    以寧聽後就衝著太後跪了下去“皇祖母,太子一句話便將孫媳與八阿哥還有以容的罪定下來了,孫媳不服,孫媳與八阿哥為什麽要陷害太子呢?就算要陷害太子,為什麽會拿以容做誘餌呢,以容現在被太子無禮輕薄,請皇祖母給以容做主”
    以寧現在唯一還困惑的便是以寧是怎麽同太子勾搭到一起的,就算當時是太子輕薄,以容當時完全可以喊出聲,也可以回屋後對著自己的額娘姐姐說啊。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以容當時是自願的。
    太子心中心虛“大膽,孤也是你隨意可以編排的,沒想到八弟妹竟然生了一張巧嘴,白的也能說成黑的”
    現在皇阿瑪是越來越器重八阿哥了,他必須讓太後與皇阿瑪厭惡他們。
    太後看著將脊背挺的直直的以寧,再看看一旁的太子。
    她歲數大了,免不得臉上出現疲態,以寧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人品絕對是錯不了,以容之前也在跟前待過些時日,但是長大後就不知道了。
    “我已經讓人去傳以容了”
    太子眼裏劃過一絲慌亂,他之前並沒有同以容商討過此事,就算商討過,以容應該也不會幫他。
    很快,以容在嬤嬤的帶領下走進來。
    “給太後請安”
    “你小時候在哀家跟前也待過些時日,不必多禮”
    “多謝太後”
    “以容,你說說你姐姐府上洗三那日發生的事情”
    以寧心中有些慌亂,悄悄往太子那邊看了一眼,太子暗暗給了她一個眼神。
    以容心想,這是要撇清幹係嗎?
    心下想著,對著太後說道:“那日並沒有發生什麽事請”
    “胡說”太後猛地一拍桌子,嚇得以容不敢抬頭。
    “以寧,你告訴你妹妹”
    以寧輕聲說道:“方才太子在皇祖母麵前說我夥同八阿哥與你一起算計他,說我們是故意安排你出現在太子麵前,引誘太子”
    以容聽後不可置信,怎麽會這樣。
    “以容,事已至此,你就將你知道的說出來吧”以寧勸道。
    以容悲傷的看了眼太子,卻聽到太子對她說道:“以容,你不要怕,皇祖母在這裏會為你做主,你就說出來,你不是同孤說過你心悅孤,不願意看到孤遭陷害嗎?孤不會不要你的,隻要你將事實說出來”
    以容萬萬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是一個這樣的人,她以前眼瞎竟然覺得這樣的人竟是溫和之人。
    衝著太後磕了一個頭說道:“回太後,不是姐姐與姐夫,是臣女小時候就心悅與太子殿下,那日見到太子殿下,臣女再也遏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想法,才對著太子殿下表明自己的心意,臣女萬沒有引誘太子,此事也不管姐姐姐夫的事,都是臣女一人所為,還請皇祖母明鑒”
    以容這話說的就比太子高尚不少,將事情全攬到自己的身上。
    以寧心疼的看向自己的妹妹。
    “太子,你還有何話要說?”太後冷冷說道。
    太子頹廢的跪在地上,他以為以容這麽心悅與他,一定會幫著他對付八阿哥八福晉。
    “傳哀家懿旨,太子有失德行,在太子府好好閉門思過,監國一事暫時交由四阿哥”
    “太子,你好好在府裏待著,此事等你皇阿瑪回來再行商議”
    “你們都回去吧”
    以寧與以容兩姐妹慢慢走在宮道上。
    以容輕輕說道:“姐姐,對不起”
    “你知道我怪你什麽嗎?”以寧淡淡說道。
    “怪我連累了你與姐夫?”
    以寧輕輕搖搖頭“我怪你,為什麽不早早告訴我,那樣我就可以保護你啊”
    以容紅了眼眶“我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是這樣的人”
    “既然看清了以後,免得以後越陷越深”
    以寧想了想又說道:“你有沒有同太子。。。”
    以容紅著臉搖搖頭。以容放下心來,若是與太子做些其他的事,就真的晚了。
    “我送你回去,太後將你召進宮裏,阿瑪額娘那裏瞞不了了,應該與他們通通氣”
    以容沉重的點點頭。
    “初雪,阿瑪應該讓人遞了信給姑母,你去姑母宮中說明一下情況,不要讓她擔心”
    “是”
    二人回去的時候,大廳內和碩額駙與和碩公主正在焦急的等待著。
    見到二人的身影,趕忙上來說道:“出什麽事了,怎麽突然就被召進宮了”
    和碩額駙也說道:“我給你們姑母也遞了信,你們可見著你們姑母了”
    以寧將二人扶到椅子上坐好說道:“我已經讓人去給姑母稍信了”
    “到底出什麽事了?”
    以寧緩緩的將方才在宮中發生的事給二人講了一遍。
    和碩額駙一拍桌子,指著以容嗬斥道:“丟人現眼的東西,跪下”
    以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聲說道:“女兒知錯了”
    以寧攔住和碩額駙“阿瑪消消氣,以容不知道太子是什麽樣的人才會做出如此的事情,好在如今已經看清了”
    “我不是同你說過,咱們家你姐姐已經嫁入了皇家,就不用另一個女兒也嫁入皇家,我有沒有同你說過”
    以容點點頭。
    “那你還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
    “老爺,你怎麽這麽說女兒”和碩公主白了一眼和碩額駙說道。
    “都是你將她慣壞了,那時候她們姐妹倆都在宮中太後跟前,你非要將一個接回來,養的是不諳世事,才所托非人”
    “阿瑪,額娘,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還是想想怎麽辦吧”
    “太後怎麽說”
    “太後現在應該是相信咱們的,已經讓太子在府中閉門思過了,監國一事暫時交給了四阿哥”
    和碩額駙輕輕鬆了一口氣,太後相信她們就好。
    又憤恨的看向以容“你以後在家裏給我待著,哪也不許去,你以為當太子的妾室就好了?”
    “還好太後相信你,若是你被判個引誘未來儲君的罪,我看你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