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 方臘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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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放心,錢塘江還有遊富春江,支流分水江的大小船隻要麽被征為官用,要麽被燒的幹幹淨淨,隻要卑職有一口氣在,不會讓反賊渡江。小說
官軍軍營帳,杭秀越三州指揮吏楊佑程寅向子喬,還有明州水軍指揮使孫方硯立於樂天麵前,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看著樂天,楊佑程寅孫方硯三人的眼盡是敬畏,不止是因為三人在樂天的華公司裏有股份,樂天是公司幕後的老板,更是敬畏樂天的能力,短短數年時間,樂天從小小的一個知縣能成為朝三品大員,更是以帝婿身份統領大軍,這份恩寵當今世有幾人能夠相。
錢塘江隻是世人杭州到海鹽縣一段江麵的稱呼,在淳安以北到杭州這一段江麵喚做富春江,遊的是由蘭江與新安江匯流成為流富春江,在富春江桐廬段,分別有分水江淥渚江兩道自西北向東南流向的支流大河注入到富春江。
浙江多丘陵山脈地貌,本不利於大規模部隊展開集結,又有錢塘江將浙北一分為二,更極大的約束了軍隊的快速機動,由於有了山嶽的阻礙,便是拉直線百多裏的距離通常也要翻山越嶺多走近一倍的路程,甚至所花費的時間是在平原行軍所需的三倍以。
與蘇杭水鄉平原不同,杭州以南及以西南這樣的地理地貌,莫說是運送糧草便是行軍都極不方便,更何況還有整個錢塘江水脈做為阻礙,錢塘江南的義軍回援杭州還真是極為困難之事。
有錢塘江與浙南的崇山峻嶺阻礙,又封鎖了方臘與浙南的義軍的聯係,樂天知道占取杭州指日可待。
待的久了,杭州城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樂天心也微微有些焦躁,問道:黃安,圍困杭州半月,你估計亂軍城的糧草還剩多少
黃堪檢也不敢肯定,隻好說道:卑職放幾隻信鴿與城,與潛伏在兄弟聯係一下。
算了罷樂天搖頭,笑道:城縱是有糧,缺肉也是一定的了,幾隻鴿子進了城,怕是立時引得一眾亂軍持弓攜箭的追殺,潛伏的兄弟豈不是暴露了
侯爺大才黃堪檢忙拍馬道。
自從尚了茂德帝姬後,極少聽到有官員拍自己馬屁的聲音,如今手再次掌權,樂天又找回了當初的感覺,不過馬屁聽的久了也會感到膩。
辦正事要緊,樂天與黃堪檢說道:本侯再交待與你一樁事情
侯爺盡請吩咐黃堪檢言道。
在黃堪檢眼裏,樂侯爺是常勝大將,平海匪滅西夏,眼下杭州城又攻克在即,跟著樂天不止有錢賺還有前程可奔,如何不答應的響亮痛快。
派人渡江,拿樂某的書住試著聯係浙南浙西亂軍首領,能爭取歸順朝廷的便爭取過來樂天緩緩說道,隨即又哼道:那方臘不接受朝廷招安,本侯不相信爭取不到他手下的那些將領嘍囉。
是,卑職這便派人去做樂天話音落下,黃堪檢忙回道,又笑著拍馬道:侯爺仁義,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侯爺定下此計使我軍多少兄弟與兩浙百姓免遭兵燹荼毒,侯爺此舉大善,己經不是教了多少人造了多少級的浮屠,而是步步蓮花漫天生佛呐
對,對,對,佛爺又如何,佛救的人有咱們樂侯爺一句話救的多麽人麽
佛不過在廟裏養了一群好免惡勞遊手好閑的禿驢罷了,這些禿驢不事生產不說,常與寺廟周圍的婦人勾搭成奸敗壞風俗,殺之猶不解恨,那木雕泥塑的佛爺怎麽與咱們樂侯爺相。
黃堪檢話音落下後,楊佑程寅向子喬孫方硯等人忙跟著說道。
被官軍包圍,杭州城糧草日漸短缺,士氣也越發的低靡,
不止是士氣低靡,因為城缺糧,半月以來,城糧鋪米糧售賣一空,縱是出價千錢一升,也是無米可買,有百姓餓斃街頭,城己開始出現餓殍。
糧草短缺是方臘心之憂,但更優愁的是浙南義軍對自己的態度,久久不見浙南浙西的義軍馳援,方臘心越發的不自信起來,自己身為摩尼教主率領摩尼教眾起事,雖從者甚眾,但自己對麾下教眾沒有諸多實際的約束,僅僅依靠教主這個名頭來維係下級關係,甚至在某種程度來說自己這個教主更是隻有像征性的首領意義。
事實方臘的擔心也不是多餘的,曆朝曆代起事者麾下自立山頭的大有人在,似唐初翟讓手下的李密,唐末黃巢手下的朱溫皆是其翹楚。
後世元末端也是隨摩尼教起事,最後令小明王死的不明不白開創大明王朝的朱元璋,亦是此人物,義軍又豈能沒有朱元璋這樣的人物,這讓久久不見援軍的方臘心越發的擔憂起來。
聖公府,方肥稟道:聖公,援軍久侯不到,城糧草日漸短缺,朝廷官軍又不出發起進攻,分明是想將我軍困死於杭州城
聖公,援軍不到,我等不能坐以待斃,不如由末將帶兵殺出城外與官軍決一死戰大將龐萬春拱手言道。
聖公不可軍師汪和尚擺手,將目光投向龐萬春,大聲說道:城外二十餘萬官軍以逸待勞,我軍士氣日漸低靡,此時我軍出城決戰無異於是拿將士們的性命當做兒戲
龐萬春打仗雖勇,卻不敢與方臘的師父汪和尚頂嘴,隻好言道:軍師所言是為有理,但難道讓我等這樣困守孤城,直到疲憊不堪,坐以待斃麽
汪和尚說的有理,龐萬春說的何嚐又沒理,一眾義軍將領們紛紛交頭接耳。
派出去的士卒久久沒有消息,援軍更是久久不至,方臘心也愈加慌亂起來,但方臘知道自己決不能慌,自己一慌整個義軍的軍心完全散了亂了。
一時間方臘也拿不定主意,故做鎮靜說道:以諸位來看,如今當如何計較
軍師汪和尚略做思慮,言道:聖公,長此以往困守孤城也不是辦法,聖公不妨率軍出城,征集糧草與收攏勤王之師
退出杭州城,難道眾多將士的血白流了麽,我等付出的辛勞白費了麽不等汪和尚將話說完,方臘怒聲道。
聖公府一眾義軍將領噤若寒蟬,自青溪起事以來,從未見過方臘發過如此大的火,有汪公老佛之稱的汪和尚更是方臘的師父,方臘如此失態是前所未有之事。
聽方臘發怒,汪和尚眼有黯淡之色,不再言語。
話 音落下,方臘立時感到不妥,忙道:軍師,方才是本公出言不當,還望軍師莫要見怪
汪和尚忙道:聖公之心,貧僧是明白的
軍師所言甚為有理在這時,宰相方肥也是說道:聖公出城,留有精兵駐守城池,聖公則不憂杭州有失,待兵多將眾糧草富足便可回援杭州,裏應外合一舉擊潰官軍。
末將附宰相軍師之議。自官軍圍城之後一直不言的呂將言道。
在呂將眼看來,方肥與汪和尚的建議最為靠譜,且不說義軍暫且能不能打回杭州來,但此舉實能不讓自己這些人困死在杭州。而且朝廷官軍圍城,所有用之策便是圍三闕一,本有意讓義軍退出杭州,並未有趕盡殺絕之心。
放棄血戰得來的杭州如割方臘之肉一般,雖說不是放棄方臘心還是有不舍之意,思量許久才下令道:依宰相與軍師所言,由方七佛率兩萬人馬駐守杭州,本公率大部出杭州收攏義軍征集糧草,再回頭裏應外合與官軍決一死戰。
打定了主意,杭州城自是不能久留,而且六萬大軍出城後,城餘下的糧草足夠留在城的兩萬士卒吃一月,依靠杭州城高大的城牆與寬闊的護城河,方臘自認為方七佛能守到自己揮師來救之時。
多呆一日便多耗費一日城的糧草,當日晚間日落後方臘率麾下六萬士卒悄悄自湧金門清波門分頭而出,沿錢塘江向西南行去。
黃堪檢稟道:侯爺,得斥侯來報,方臘率麾下人馬出了杭州城,向西南方向行去。
方臘撤出杭州,不出樂天的意料,樂天點頭後,接著問道:此刻的杭州難道成為空城一座
黃堪檢言道:回侯爺,卑職命人前去打探,看到城頭還有許多亂軍士座,想來方臘隻是將主力撤出杭州,留有偏師鎮守杭州。
樂天吩咐道:趁夜色,向城投入信鴿,問問潛伏於城的弟兄,此時的杭州城內還有多少反軍駐守城還有多少糧草,不要本侯多說,你明白本侯的意思。
是,卑職心明白,會著城的兄弟相機行事得了吩咐,黃堪檢忙出去辦事。
在黃堪檢剛剛出去,鎧甲的撞擊聲傳來,有士卒來報一眾軍將領前來拜見
點頭,樂天示意讓這些將領進來。
侯爺,亂匪大部離去,我軍是不是該攻城了
侯爺,圍困杭州半月,什麽時候攻城呐,兄弟們都等不及了
人進入軍帳,便聽到有摩拳擦掌的請戰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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