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遺憾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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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生會有多少遺憾?會說多少對不起?有多少可以原諒?有多少還可以彌補?又要用什麽來彌補?
    在海明中學的女同學眼裏,一年級的關羽大俠除了有點黑以外沒有任何缺點,從入學的那一天起這個男孩就引起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因為海明中學屬於私立學校,和一般的公立學校招生方式有著非常大的區別,在這裏沒有入學考試!
    學校也從來不會用考試成績來衡量一個學生的優劣。通常有幾種入學方式,比如說優秀往屆畢業生的推薦,比如說你家有錢給學校一筆捐款,比如說你在社會上有一定的知名度並且帶有什麽頭銜,比如說一些領導的推薦,這些都會作為學生入學的敲門磚,當然最終是否能夠入學還要以新生入學的名單為準,長長的入學名單會被張貼到公告欄上,往往都會占據公告欄的所有版麵長達一個星期之久,入學名單以名字排序,隻要知道名字就能很快找到是否被錄取,當然為了區別重名和確認身份通常情況下會以學號考號之類的編號來加以區分,但是在這裏由於沒有入學考試,所以就用推薦人來區分,在考生的後麵會寫明是誰推薦的,而將來這名學生如果出了什麽問題,第一個被問責的當然也會是這個推薦人,同一個推薦人也不可能推薦好多學生入學,身份地位高一點的推薦人最多也就推薦兩三個學生,多數人就隻推薦一個,由於每推薦一個學生都需要寫一封關於這個學生的推薦信,而這封推薦信的內容也一定不可以有虛假的內容,因為它會被永久存留,如果什麽時候發現其中的某些內容並非事實,那麽海明中學會立即將這名學生開除,不管你是在讀還是已經畢業多年,而推薦人也別想再推薦其他學生入學。
    當然有人就會問為什麽入學名單上麵推薦人的名字除了一些名人或者公眾人物以外,都是一些單位企業的名字呢?原因很簡單,對於一個新學生來講他的名字是嶄新的,但是後麵的推薦人卻可以向所有人展示這名學生的身世來曆,社會地位等等,當你把位高權重的推薦人寫在你的名字後麵的時候,不僅能說明你自己的地位,還能說明這位推薦人對你的認可,因為他肯定堵上自己的名譽為你寫過一封推薦信,而如果你把一個陌生人的名字寫在了自己的推薦人那裏,這又能給你帶來什麽呢?所以好多人幹脆把自己的家族企業搬了上來,告訴大家我來自這裏,而用企業做推薦人不用擔心會被限製推薦的人數,也可以給自己的企業打廣告。而且最重要的是隨著推薦人的公布,這些剛剛入學的新生就已開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了。由於入學名單上麵也有寫學生的聯係方式,所以你可以直接找到本人,而幾乎所有社團組織,公會組織,也全都在隨後的幾天裏成立,所以大家過來不僅看是否有自己的名字,還要看都有誰的名字,大家根據自己社團的特點和需要選擇對未來發展有利的學生加入,不管是讚助商還是領導人,大家都可以從入學名單上找到一些線索而選擇是否致電。所謂誌同道合共謀天下大事就從這裏開始。
    而大家看到關羽大俠的名字的時候並沒有時間驚奇為什麽是四個字,以及為什麽這麽有趣,因為他的後麵緊跟著的推薦人就是海明市長和海明市政府的字樣,誰都能看懂這是什麽意思,這個家夥來頭肯定不小,但是大家往後看的時候竟然又發現聯係地址上麵寫的竟然是海明市希望天空孤兒院!天啊,這家夥竟然是孤兒,難道他是市長的……不過應該不可能市長不會傻到這個地步,那難道說這個人是靠著自己的什麽關係認識的市長並且成為了他的推薦人嗎?但是他是孤兒啊除了自己什麽都沒有啊!所以他一定非常厲害,此人一定要聯係一下。所以好多社團的領導人、負責人都記下了關羽大俠的聯係方式,本來想著這個人應該好好加以拉攏的時候,竟然發現關羽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本來想把這個人才招致麾下的時候,竟然發現這家夥已經在遊說自己加入他的組織了,而且還有好多自己都無法拒絕的理由,雖然是第一次和他通電話但是聊得卻很開心,甚至都有點心動的感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開學大約兩個月以後有些新成立的社團就因為成員少於三人而開始被學校吊銷執照!
    關羽大俠幾乎在入學第一天就引起了轟動,他也是這麽多年來第一個進入海明中學的孤兒院孤兒。當然接到關羽電話的那些就明白這個人真的不一般,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和他作對,最佳的方式就是聯合。在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以後,大家也在好多方麵見識了關羽的能力,辯論賽中他全勝奪冠,場場都是最佳辯手,運動會中他獲得3000米長跑冠軍並打破校記錄,還有就是在各個社團的搶人大戰中他成為了最大的贏家,最令人感動的是在平時大家竟然還能發現關羽是一個非常熱心的人,隻要在他身邊就會時不時的被關羽的一些小小關心和體貼感動到,所以很快關羽就有了超高的人氣。要不是因為顧忌到李筱夢估計關羽身邊圍著的人會更多。
    周末放假,秋高氣爽,正好是郊遊的好時候,關羽帶著自己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兩個死黨大頭和瞎子躲在李筱夢家門口的拐角處,每個人都背著一個書包不知道裏麵鼓鼓囊囊的都裝了些什麽,關羽還時不時地探頭看看。
    “該出來了,時間也差不多了。”關羽嘀咕著。
    “別緊張,放鬆,有兄弟在呢。”大頭拍著關羽的肩膀說道。
    “說的容易,你來試試,我倒不是緊張,我主要怕她老媽發現。”關羽說道。
    “怕什麽,她要是打你你就跑唄。”瞎子說道。
    “跑有什麽用,那能解決問題嗎?我跑了她老媽就能放她出來玩了嗎?要動腦子,明白嗎?”關羽說。
    這個時候隻見李筱夢家房門一開,一個人熟悉的身影從門裏出來,朝著路口走來,一邊走一邊很自然的欣賞著路邊的美景,左看看右看看一回頭,果然發現老媽正站在門口還沒有回去,李筱夢趕緊擺擺手意思是說放心吧,回去吧。但其實心裏想的是關羽啊你可別衝出來啊,要是被我媽抓到說不定就不讓我出去玩了。而李媽媽一直看著女兒獨自一人拐進路口才轉身回屋。
    “天啊,嚇死我了,快看看,我媽回去沒。”李筱夢一邊緊張的拍著胸口一邊對關羽說道。
    “回去了,咱們走。”關羽小心的趴在牆邊看著李媽媽轉身回屋後說道。
    四個人便踏上了西山古宅探險一日遊的旅程。本來關羽計劃的是四個人一起出去玩一天,到了地方生一堆火,烤點玉米土豆吃完,聊會天,做點遊戲晚上黑天前還可以回來。多美好的一天啊,關羽這也是第一次和李筱夢出來玩,一大早關羽就起來準備各種吃的,用的,看著這麽好的天氣關羽心裏陣陣竊喜。從李筱夢家到西山差不多有三公裏的路程,幾個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一個多小時也就到了,但是這今天幾個人竟然花了兩個小時才走到,一個個還愁眉苦臉的,原因就是幾個人誰也沒想到大約中午十分從李筱夢家出發以後天上就一片雲彩都沒有出現過,氣溫越升越高幾個人誰也沒想到秋天的太陽竟然也能這麽毒,當然誰也沒想到需要帶一個遮陽帽,還好大家帶的東西不多,也有一些水,但是走著走著李筱夢就不行了,已經需要扶著關羽,最開始美人相伴可把關羽美壞了,但是過了一會他就發現原來攙著一個迷迷糊糊的女人走路這麽累啊,如果是自己早都跑一個來回了,但是現在這李筱夢好像是中暑了一樣,幾乎需要硬拉著才能往前走,還好三公裏並不遠,關羽咬著牙堅持著終於到了傳說中的西山古宅。
    說是西山古宅其實都是大家給起的名字,其實這裏是一處廢棄的加工廠,有一個大院,院牆也是東倒西歪,巨大的廠房有好多地方也沒了頂,牆壁上也爬滿了厚厚的藤蔓植物,後麵還有幾棟小樓和幾處平房,好多年來就這麽空著,雜草長得老高,但是也有人時不時地過來清理一部分回家作飼料,當然也有人過來拆點磚頭回家砌牆,甚至還會有什麽動物穿梭其間,所以這裏可以說是充滿了未知的荒野地帶,一般大人是不允許小孩子來這裏玩的,而今天關羽幾個也是背著大人偷偷過來探險,向李筱夢顯示自己的勇猛無敵男子漢形象,瞎子和大頭完全就是過來跑個龍套目的是為了突出關羽的主角光環,但是現在他倆也被太陽曬得蔫了下來,心裏也隻剩下一大堆抱怨,真後悔自己當初嘴饞答應了關羽的餿主意。
    “這到底是誰出的注意?”關羽充滿著指責的問道,幾個人找到了一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來,打算在這裏生點火烤個玉米吃。“什麽腦子啊,不知道現在有多熱嗎?快說到底是哪個缺心眼的想出來的餿主意?”
    “行了,”李筱夢靠在關羽肩膀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哪有你這麽損自己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討厭。”
    “嘻嘻,我這不是在替你們說出心裏話嘛,”關羽嬉皮笑臉地說,“從我嘴裏說出來總比從你們嘴裏說出來要好聽點吧,筱夢你怎麽樣啊,喝點水吧。”
    “曬死我了,還好有你在要不我絕對走不過來,”李筱夢起來喝了一口關羽遞過來的水,“咱們烤點玉米吃吧,我都餓了。”
    “你們兩個還不快去找點柴火,趕緊生火啊,等什麽呢?”關羽命令道。
    “是,猴哥。”大頭和瞎子轉身去找柴火去了。
    “他倆倒是挺會配合啊,這麽給麵子。”李筱夢被瞎子和大頭逗道。
    “那是啊,這兩個吃貨黑了我一個全家桶,還不好好給我演戲,小心我收他倆。”關羽說道,“你真沒事嗎,要不在躺一會吧,在我腿上。”
    “少臭美了你,”李筱夢說到,“我現在難受懶得理你,你也趕緊給我做飯去。”
    “是,陛下。”關羽也開始一路小跑,四處撿了一些幹樹枝回來。
    “你倆有沒有點常識啊,這樣生火會冒煙的,還怎麽烤地瓜啊,”瞎子和大頭把撿回來的樹枝架在地上打算點火,關羽趕緊跑過來阻止說道:“應該在地上挖一個洞,然後在旁邊再斜著挖一個在底部與它連通,這樣風會從這個斜著的洞被吸進去,咱們在另一個洞裏點火就沒有煙了,樹枝從斜著的這邊送進去,明白嗎?煙囪的原理,這樣生火沒有煙而且好控製火勢,而且也方便滅火,埋起來就行。懂了嗎?還看著幹什麽,趕緊挖坑啊?”
    “哦,”大頭和瞎子按照關羽的指示開始挖坑,很快一個爐灶就完成了,點火之後還真的一點煙都沒有,火苗直直的直接往上竄,瞎子說道:“怪了,一點煙都沒有,我還真是頭一次見,以前在地上生火的時候總是要躲著這些煙,這回可長見識了。真沒想到關羽你還有這一手,在哪學的?”
    “在一本書上看的,很簡單的風力原理嘛,這叫達科他火坑,和煙囪的原理很像的。”關羽得意的說。“你們兩個好好學著點,跟我混長知識。”
    “是大師兄。”瞎子和大頭齊聲說道。
    “你這地瓜熟了沒啊,我都餓了。”李筱夢問道。“放裏麵這麽久了,你快看看。”
    “是啊,都聞了這麽半天香味了,”大頭說道,“也差不多了吧。”
    瞎子伸手把戳著地瓜的樹枝拿起來,結果樹枝被燒斷了,瞎子隻能又拿了一根一下紮在地瓜上,看樣子也是熟了。說到:“我看熟了,你們嚐嚐。”
    剛拿出來的地瓜還非常燙,關羽小心的用一根筷子戳起地瓜,用小刀剝外麵燒焦的皮,李筱夢在陰涼裏休息了這麽半天也緩過來了,也頓時胃口大開,趴在關羽肩膀口水直流。
    幾個人很快就把帶來的地瓜土豆都烤熟吃了個精光,同時一個個也都是滿臉花,手上嘴上臉上都是黑黑的碳,幾個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邊聊邊笑。
    “也吃飽了,咱們去後麵幾棟房子裏探險吧,”大頭說道,“我聽說後麵幾棟房子是宿舍樓,裏麵經常鬧鬼的。”
    “是嘛,好啊好啊,我們去看看。”李筱夢一下來了精神。
    “你確定?”關羽本來以為李筱夢會害怕,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還吵著要去。
    幾個人把土填進爐灶,澆上點水把火撲滅,收拾好東西開始朝著後麵的幾棟房子進發。邊走邊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在嚇唬誰。進到一棟樓裏麵發現這裏確實是宿舍樓,長長的走廊,兩邊都是一間間的臥室,有的門開著,有的幹脆就沒有門,陰森森的光線下不知道是否真的有鬼,這個時候的李筱夢縮在關羽身後也早就沒有了剛才的氣魄,時不時會飛進來一隻小鳥,而現在的小鳥也沒有一絲的可愛,反而它發出的叫聲回蕩在長長的走廊裏,又給這空空的建築增添了一絲陰森。
    “怕什麽,這裏什麽都沒有,”關羽對李筱夢說到。
    “不怕,那你還抖什麽,”李筱夢抓著關羽說道,“剛才那隻死鳥嚇死我了。”
    “都怪那隻鳥,”關羽說道,“要不然我也不會害怕,你們兩個家夥躲到後麵幹什麽,上前麵開路。”
    瞎子和大頭硬著頭皮走到了前麵。
    “哈哈……”好像有人在笑,不知道哪裏傳來的聲音一下子讓四個人繃緊了神經。
    “你好啊?”
    “誰啊,”大頭仗著膽子問道,“快出來,別裝神弄鬼的,我們人可多了。”
    大頭往後一看,瞎子關羽李筱夢已經開始往後退了,頓時氣得要死。
    “看把你們幾個嚇得,沒出息的家夥,還敢來探險,關羽你是不是男人啊,就你這樣的回去還不被人笑話死啊。”大頭看著幾個往後退的人挖苦道。
    “你後麵……”瞎子表情抽搐,聲音顫抖,伸手指著大頭後麵說到。
    “你嚇唬我啊,你當我是嚇大的嗎?老子什麽沒……”大頭一回頭看見走廊的盡頭有一個人影正慢慢的往這邊飄來……
    “啊,鬼啊,”大頭轉身就跑,眼淚已經甩的到處都是。
    “快跑啊,”關羽拉著李筱夢也回頭要跑。
    但是這個時候大家一回頭發現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也站了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怪物,他足有兩米多高,身上圍著亂碼七糟的塑料布袋子之類的東西,披頭散發,根本看不見臉,這個情況下說他是個人還不如說他是鬼!
    “啊,哇哇呀呀,”隻見這個披頭散發的鬼怪張牙舞爪,吼叫著發出奇怪的聲音著就朝著四個個孩子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