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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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鈺韞回到房間,莊德走上前,說道:“王爺,皇上和太後離開敬佛庵,已經在回信陽城的路上。”
    段鈺韞戚起眉,“怎麽會這麽早?按照往年不都是呆上半個月才回宮。”
    莊德走到段鈺韞身邊,彎腰在他耳朵旁說道:“聽說好像宮裏出了什麽事。”
    段鈺韞垂下眼睛,桌子上的手握緊,“我知道了。”
    夜黑起來,風卷著雲漸漸走遠,空中獨留一輪明月。
    杜傾畫躺在床上,聽見外麵有腳步聲,隨後門被打開。
    “莊德,你終於……”
    杜傾畫以為是莊德送飯來,起身坐到床邊,卻看見段鈺韞拿著飯盒走進來。
    “怎麽是你?”
    段鈺韞好笑的看著她,“不能是我嗎?”
    杜傾畫臉一紅,“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來吃飯吧。”
    段鈺韞走過去,把她攔腰抱起來放到凳子上,然後把飯盒打開。
    “翡翠玉珠糕,白團福酥……”杜傾畫驚訝的抬頭看著他。
    段鈺韞嘴角勾起一抹笑,“吃吧。”
    “嗯。”杜傾畫抓起一塊點心放到嘴裏,“好吃。”又緊接著抓了一塊。
    段鈺韞到了一杯水遞給她,“慢點吃。”
    杜傾畫塞的滿滿的嘴裏說的話含糊不清。
    段鈺韞不說話,就這樣笑著,看著她把盤子裏的點心一掃而空。杜傾畫拍拍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個飽嗝。
    “吃飽了嗎?”段鈺韞問道。
    “嗯。”杜傾畫點點頭。一個眩暈,身子倒在段鈺韞懷了。
    “怎麽了?”
    “我怎麽頭有些暈……”
    杜傾畫感覺身子有些晃,手抓著桌子。她感覺麵前所有的東西都在晃,就連段鈺韞的說的話也縹緲無力,她眼睛終於不堪重負,合上。
    杜傾畫倒在坐在桌子上,段鈺韞嘴邊的笑慢慢消失,起身把杜傾畫抱到床上,被子給她蓋好,走出房間。
    月光照進窗戶,暈染了杜傾畫安詳的睡顏,直到月亮被烏雲遮擋住,房間陷入一片黑暗,她的才睡顏消失不見……
    “咯噔咯噔”杜傾畫是被顛醒的,再次醒來她人已經置身在車上。
    她的頭靠在段鈺韞胸膛,疑惑的坐起來,“這是哪?”
    “回城的馬車上。”
    杜傾畫驚訝的回頭“回城的馬車上?不是還有七天才回信陽城嗎?怎麽會這麽快……”
    “皇上和太後已經回到宮中了,咱們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道理。”
    杜傾畫低下頭把身上的被子掀開,挪到窗戶邊掀開簾子,“到哪裏了?”
    “離得還早,你在睡一覺吧。”
    杜傾畫點點頭,把被子再次蓋好,靠在他胸膛上,閉上眼睛……
    杜傾畫認為就算回信陽城裏他們也會這樣,和諧甜蜜的一起,卻從未想過此刻信陽城裏已經翻了天,巨大的噩耗像是一把錘子打碎了這幾天她編織的美夢……
    ‘啪’滿地碎片……
    馬車開進信陽城,在門口停下。杜傾畫走下下車,看見一群人圍在王府門口,對著下馬車指指點點。
    杜傾畫疑惑,跟著段鈺韞進了王府。
    經過大門口,守衛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她也來不及想別的,回到房間。
    門被打開,,翠兒抱著一盆小灌木植物走進來,放到桌子上。
    “這是什麽?”杜傾畫問道。
    翠兒回答:“我也不知道,來的人是沈騫公子的隨從,說讓我把它交給你,小姐看了就能明白。”
    杜傾畫皺著眉,“我看了就能明白?”
    “哦對了,他還說這就是那謎語的前半個謎底。”
    前半個謎底?
    翠兒撥弄撥弄灌木上發黃的葉子,“這沈公子送來樹枝都發黃了,土都因為缺水而開裂,看來要拿魚池的困水來澆它了。”
    杜傾畫猛的怔住,“你剛剛說什麽?”
    翠兒疑惑的看著她,“我說用水來澆它啊。”
    “還有上一句呢?”
    “要用魚池裏的水……”
    “對,就是這兩句。”杜傾畫坐在椅子上,手支撐在桌子上。
    “禹呢,既有蟲之意又有魚之意,所以爹爹一直很喜歡養魚……”
    “淮芝走了,畫兒想不想她?”
    “我想娘親。”
    “那畫兒就把這條魚待在身邊,還有這盆灌木,灌木沒水了就用魚缸裏的水去灌溉……”
    …………
    杜傾畫在房間裏沉思了很久,直到翠兒衝了進來被門檻絆倒,把水瓢中的的水撒在地上。
    “小姐,不好了,小姐……”
    杜傾畫扶著翠兒站起來,“什麽事慢慢說。”
    翠兒紅著眼眶,手顫抖的抓住杜傾畫的手腕,“我聽那些人說,說……”
    “說什麽?”杜傾畫握住她的手。
    “說老爺因為叛國,已經被關進禦府大牢了。”
    杜傾畫的手驀地放下,手中的盆栽霍然倒地……
    “爹爹,魚缸裏的魚死了。”
    “怎麽會死了呢?”
    “我用魚缸裏的水給灌木澆水,魚就渴死了。”杜傾畫抱著魚缸傷心的坐在凳子上。
    杜禹摸摸她的頭,“那為什麽不給她灌水?”
    “我每次跟它玩,它都不理我,然後我就喜歡灌木了。”
    “那小畫是更喜歡灌木還是小魚?”
    “小魚。”
    杜禹把杜傾畫抱起來,“淮芝就是這麽走的。小畫,爹爹好想她……”
    “娘是魚嗎?”
    “不,她其實一直都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