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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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傾畫像平常一樣吃完午飯到禦花園裏散步,掃了掃四周無人,才輕輕地挽起袖子。
左臂已經開始腫脹,一條條深色的裂紋從肩膀一直蔓延到小臂。
杜傾畫心裏突然就鬆了口氣。
卵石路的另一側,幾個嬪妃簇擁著一位女子走過來。
杜傾畫連忙撂下將頭轉向花叢裏。
“那是......柏妃?”有幾個眼尖的盯住遠處的身影。
中間身穿黃色宮服的女子眼瞼微微一抬,“那咱們去打個招呼。”
杜傾畫摘下一朵嫩紅的美人蕉,轉身之間她們就走到了麵前。
“臣妾見過柏妃娘娘。”黃衣女子對杜傾畫一揖,身旁的嬪妃也跟著黃衣女子一同彎腰。
她們在遠處的時候杜傾畫就認出了黃衣女子,這不是上次去狩獵獲封的石姝還能是誰?這一身鵝黃色的衣服像是轉性似的褪去了張揚的紅色,“有事嗎?”
杜傾畫冷淡的一句讓嬪妃們有些難堪,臉上有些掉麵子,石姝身邊的一位妃子率先開口:“姐姐一會有時間嗎?”
“有事嗎?”杜傾畫揉撚著手中花瓣,重複著同一句話。
“如煙姐姐今天邀我們一同前去她的寢宮,品嚐她從西域帶來的來的衍花茶,姐姐要不要和我們一同前去?”嬪妃說完這話擦了一下額角的汗。
杜傾畫聽完低下頭不知道在思緒些什麽,時長到嬪妃都以為她不會去的時候,杜傾畫換上一副淺笑:“好啊。”
這倒是讓一群嬪妃訝異了半晌。
黃色的衣角落下擋住石姝悄悄攥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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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已晚。
燕如宮裏燈火通明,如煙坐在主位上,嬪妃坐在兩側等候著宮女將茶端上,不過一竿子嬪妃她們的心已經不在品茶身上了。
如煙揮了揮手,示意宮女將花茶端下去。
“姐姐還請慢。”一位嬪妃開口阻止,如煙示意宮女稍等,嬪妃嘴角染上一抹笑意:“還有一位姐姐沒有到。”
如煙微微凝眉,她發出去的請函的人都在這裏了,除了杜傾畫,在剛剛把請函送出去的時候就以娘娘身體不適退了回來,但是除了她如煙還想不到別的人。
眾人也看看的明白,剛剛說話的是梅妃,梅萱。梅萱和如煙本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幾個月前,梅萱的父親禮部尚書因為私自收貪,揭發後被削去官級,梅萱就處處看不慣如煙,不過有傳聞說是段鈺韞認為應該停官擱辦,但是如煙提議削官級,這種錯誤絕不容許才導致梅萱失利。
燈油燃盡,宮女換上新的蠟燭,門口出現橘紅色的身影,梅萱笑容拉大:“她來了。”
杜傾畫推開宮門,看著兩側的嬪妃:“本宮來晚了。”
如煙仿佛已經做好了準備,叫人去搬了一把檀木椅子,“姐姐還以為妹妹不會來了。”
梅萱看向門口的杜傾畫,大聲叫到:“給皇後娘娘請安。”
梅萱一揖,大堂裏隻有梅萱一人站起來,梅萱掃一了眼周圍的嬪妃:“看見皇後娘娘還不請安?”
可能是也都知道段鈺韞早就將鳳冠和後印交給了杜傾畫,三日後也要立她為後,然後再被梅萱一提醒,嬪妃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齊聲說道:“
給皇後娘娘請安。”
梅萱成功看到坐在位子上如煙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叫道:“如煙姐姐怎麽不向皇後娘娘請安?”
如煙握著椅背的手逐漸收緊:“還沒舉行封後大典,妹妹現在叫未免太早。”
“可這封後大典也就隻有三天了......”梅萱手撫了撫下巴,“這早叫晚叫不都是得叫的。”
杜傾畫也明白了她怎麽會那麽好心提醒她來如煙的茶會,便道:“姐姐說的對,離著封後大典還有三天,誰能知道皇上會不會在這三天改變主意,現在叫的確過早。”
梅萱沒想到杜傾畫竟然幫如煙說話,她還以為杜傾畫和如煙應該不和,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坐下。
戌時,宮女將花茶填滿。這花茶的確是好茶,西域除了絲綢為主業,還有西域的異香也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這茶中就摻雜著異香。
今晚的夜空中沒有一點亮光,連月亮被不知所蹤,仿佛是知道今晚會有事情發生前躲了起來。
杜傾畫悄悄挽起袖子,一條條裂紋已經蔓延到手脖,約莫著時間也是差不多了。
宮女手中滿滿地一壺花茶現在已經見底,茶會也將散,在第一位嬪妃提出太晚了該回宮了接連幾個嬪妃也提出要回去了,不一會的功夫坐滿在座的嬪妃隻剩下一半。
梅萱也無心在這裏呆,“臣妾也該......”
話沒說完,‘砰’一聲從她身後響起,眾人都望去,回頭便看見杜傾畫倒在地上,像是意識喪失。
嬪妃們一驚連忙有人上前查看,“柏妃娘娘?柏妃娘娘?”
梅萱走過去啊,看見杜傾畫露在外麵的手有些異常,撩開袖子一看,驚得坐在了地上。杜傾畫的整隻胳膊都腫了一倍,手臂上像是皮肉裂開一條條紫紅的肉凜,她大聲叫道:“快叫太醫!快叫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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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鈺韞趕來時,杜傾畫躺在床上像是被充氣的氣球,身體龐腫,肉凜已經蔓延到了脖子。
太醫半蹲著,手搭在杜傾畫的手腕上,雙目緊閉。
段鈺韞走過去,心顫的的厲害,“她怎麽樣?”
太醫睜開眼睛歎了口氣:“娘娘這是中毒的表現。”
“中毒?娘娘怎麽會中毒?”連青上前,焦急的詢問,
“這......”太醫有些為難,“臣也不知道娘娘中毒之前都發生過什麽......”
“他中的什麽毒?”段鈺韞理智尚存,問道。
太醫將杜傾畫的衣袖掀起:“這毒很奇怪,臣以前隻在西域見過.......”
“西域?”段鈺韞凝眉。
“這是西域一種蛇毒,被毒蛇咬過之後便是娘娘現在這個樣子,不過對於自體本身是沒有太大危害的。”太醫將杜傾畫手臂上的傷口指給段鈺韞看。
“那這種毒怎麽解?”段鈺韞盯著她手臂上的兩個細小的牙印。
“這種毒是沒有解藥的,隻有等毒素慢慢散去,娘娘便無大礙了,不過這段時間會讓娘娘昏迷,呈現一種在夢境裏醒來的狀態。”
廳堂裏的人聽完後不禁奇怪,這種對人下這種沒有傷害的毒究竟有什麽目的?
“你剛剛說這種毒是西域的?”梅萱抓住了重點,問道。
太醫點點頭,“這種蛇本就在西域產有,因為地方的問題,在別的地方都不會活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