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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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些時日是多久?”
    她想了想,“一個月,或者更久點......”
    燕詡帶著麵具的臉陰陰的笑了,“五日後我會派人來接你,不論你的說辭如何,宮是一定要進的。”
    披風一甩不給她反駁的機會就已經消失在門口,杜傾畫氣的直跺腳。
    真是個不講理的蠻人,難怪每天帶著麵具,怕是那張臉已經醜陋的不能看了吧。”
    “連青倒水!”
    連青趕緊拿起水杯遞到杜傾畫手邊,“娘娘,您別氣啊,教主脾氣一向這麽強硬。”
    甘甜的井水浸滿口腔,她的火氣才消了消,“我猜他肯定沒有婚配,這麽野蠻的性格哪個女人受的了啊。”
    連青哧哧的笑了,“娘娘可是猜錯了,南國想要嫁給教主的女子可多了去了。”
    這說的杜傾畫一口火氣又上來了,現在的女人都什麽思想?受虐狂?
    “正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說的就是這個理兒。”
    看連青在旁邊滔滔不絕,杜傾畫真想掐著她的嘴給她灌點水,幫她洗洗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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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外,太傅府裏點起了幾隻竹紅色的蠟燭,柔和的光灑在地上。
    門外有人輕輕敲開了門,看見案桌前坐的人俯身將手中的東西呈上,“教主,太傅大人送來了越國皇宮的地勢圖,請教主過目。”
    燕詡眯了眯眼睛,抬手拿起紙張打開看了看,“我還沒說什麽時候攻打信陽城呢,這連地圖都準備好了,看來太傅大人很是心急啊。”
    侍衛不卑不亢的低著頭。
    燕詡點頭揮了揮手說道:“我知道了,轉告你們的主子,這幾日我便會動手,多謝他的......地勢圖。”
    侍衛手在胸前相抱,“屬下告退。”
    門被閉上,燕詡的目光輕輕掃過被燭光暈染的一塊明一塊暗的宣紙,不屑的勾唇一笑。
    連這朝中的重臣都想你早早下位,看來我還是要早些出戲不是?
    .
    金碧輝煌的宮殿外十裏,幽暗的森林傳來淩亂的腳步聲。
    “將軍讓咱們走著偏僻的小道,來躲避南國三皇子的追兵著實高明。”一小隊人馬穿著黑色的暗服,敏捷的穿林而過。
    樹上潛伏的人暗處瞧著叢林裏移動的人群,幾人互相交換視線點點頭。
    隊伍走的飛快,領首的人抬起手示意隊伍停下,緊跟身後的人問道:“怎麽了?”
    領首的人閉上眼睛聽著周圍的聲音,隨後立馬睜開眼睛警惕的望向周圍,大喊:“有埋伏!”
    周圍的空氣凝固起來,樹上的人也不再隱藏,跳下來將他們圍住。
    領首的拔出手中的劍,刀鋒閃著月光。
    片刻,血染腳下淩亂的草地。
    “任務已經完成,回去稟告教主。”剩下的四個蒙麵人飛快的撤離,隻剩一地的死屍。
    燕詡將地勢圖合上,嘴角依舊是那抹笑。
    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
    血水綿延到地裏,地上的人在輕輕地動了動手指,緩緩睜開眼睛,眼前已經被模糊的血跡擋住,肩上的傷口還在源源不斷的流失著......
    他費力的將身上已經失去生命跡象的人挪開,站起來。腳下步子倉惶,一步重一步輕的走在叢林中。
    索性森林裏離皇宮不算遠,他應該還可以撐到麵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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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很深了,杜傾畫躺在床上翻了個身繼續睡。
    窗外,幾個身影迅速閃過,房間裏又多出了兩個人。
    杜傾畫還在睡夢中喃喃,兩人將香盒點上,床上的人漸漸呼吸變沉,其中一人才敢打開火折子,逐漸靠近。
    .
    這一覺睡得杜傾畫是腰酸背痛的,迷迷糊糊的醒來,才發現自己是以一種扭曲的姿態被綁在地上。
    這裏按照布局,空曠的程度來看應該是一間密室。
    有些苦笑,雙手背後胳膊痛到不行,她無奈的掙紮著坐起來。
    兩側的燭燈瞬間亮起,明亮的光讓杜傾畫適應黑暗的眼睛不適的眯起。
    因為睜不開眼睛,杜傾畫隻能看見麵前一個模糊的身影。
    “你是誰?”
    麵前的人沒有回答,隻是這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杜傾畫雖看不清她的臉,但是根據她身上的衣服判斷她應該是個女人。
    抬頭太久,杜傾畫的脖子有些酸,隻好低下頭卻正好看見她的腳踝。
    “杜傾語。”她肯定的語氣,沒有讓麵前的人感到驚訝。
    無聲的默認證明了她的猜想。
    “怎麽會這麽有閑心把我綁到這裏?”她的語氣裏沒有惶恐不安,隻有和老熟人的見麵的平靜。
    如煙打了個響指,她身後的人將走到杜傾畫麵前,給她解綁。
    杜傾畫轉了轉酸痛的手腕,看來綁的時間挺長了,手腕上都有著麻繩勒著紫青色的印子。
    “馬上會有一場重頭大戲,你怎麽能錯過呢。”如煙笑著蹲在她麵前,笑靨如花般詭異妖豔。她輕輕撥動著杜傾畫因為狼狽而散落的碎發,“他本想讓你五日後再進宮,可是這怎麽行呢?你豈不是錯過了著最精彩的部分,多遺憾啊。”
    杜傾畫對她帶著嘲弄的語氣有些厭煩,微微凝眉:“你什麽意思?”
    如煙點住她的唇,莞爾:“噓,你不是很恨他?這場戲你就更不能錯過了。”
    杜傾畫明白過來,“杜傾語你到底想說什麽?”
    “他越是不希望你知道,我就越是想讓你知道;他越是珍惜你,我越是想早早了結你。”如煙的臉上出現一抹恨色。
    他到底是誰?她口中的他到底是誰?杜傾畫想頭疼,她越是想明白越是不懂。
    “杜傾語,你要是想殺我,何不現在動手。”
    如煙搖搖頭,“我要是現在殺了你,你不是會錯過很多精彩的部分?”她站起來再次俯視她,“我現在怎麽能讓你死呢。”
    身後的石門轟隆隆的響起,一個佝僂的老嫗出現在門外。
    “出來吧,該吃午膳了。”她的聲音蒼老,且嘶啞。
    杜傾畫不敢置信的看著門口的老婦人,她不是......
    老嫗不給杜傾畫打量的時間,一個轉身消失在門口。
    “你好生在這裏呆著,等到時機到了,我自會接你出來。”如煙睥睨的望了她一眼,走出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