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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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有些事情,也許坦然麵對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溫玲瓏終是將霍青心心底的結,打開了一些,也對過去的事介懷了一些。
有些恨,不會輕易被遺忘,有些事,也會一直留在記憶的最深處。
溫玲瓏已經不奢求其他,隻是希望霍青心能夠不再帶著過去的負擔走下去。
至於她和溫詢,她也早已在當初衝動下想要自盡的時候,徹底放下和想通了。
她如今活著,隻為贖罪。
看著屋外不停歇,越下越大的雨,霍青心唉聲歎氣的一會後,拿起一把紙傘準備出去。
溫玲瓏見她出去,忙拉住道。
“外麵在下雨,你要去哪,你要做什麽我去替你做。”
見她一臉的緊張,霍青心不禁莞爾道。
“玲瓏,你也太緊張了,我隻是看外麵雨太大了,想將躲在草垛後麵的人給叫進來躲雨。”
溫玲瓏一愣,“你知道是誰?”
“嗯。”除了那兩個跟木頭一樣的二傻子,還能有誰。
本來她離開藥王宗時,就還在想,以她如今對溫詢的了解,他不可能就這樣放任讓她自己一個人上路。
果然,她剛覺得有蹊蹺,這人就到了。
撐著雨傘,走到那草垛跟前,直接說道。
“都出來吧!”
話落,那草垛沒有一絲變化和動靜,就在霍青心以為可能是自己想錯了的時候。
一前一後,兩個穿著簡單用草編織的雨衣的兩人走了出來。
霍青心一見到他們那副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果然都是老熟人。
她昨天才跟他們告別,讓他們好好保重,早日成親生子,今日,這人都已經站到她麵前了。
見他們都沉默著不說話,霍青心隻好又問道。
“什麽時候來的”
她昨天離開藥王山的時候,還並未察覺有人在跟蹤。
葑陽一直木訥的站著,沒有開口,一旁的李庸躊躇了一會回道。
“昨日你一出了藥王宗,我們便。。。”
霍青心聽了,頓覺無奈,原來這一路,這兩人一直在跟著她,真是隱藏的夠好。
“雨這麽大,別在這裏躲著了,都進屋吧。”
“。。。。。。”
“。。。。。。”
兩個大男人你看他,他看你的,躊躇了一會兒後,便先後跟著霍青心進了屋子。
此時,正在屋子裏看著這一切的溫玲瓏,正在像看戲一樣的笑著搖頭。
調侃道,“這兩塊木頭倒是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她記得以前在南華殿經常會見到這兩人,總是不冷不熱的,沒想到如今卻是被溫詢以外的人,給牽著鼻子走。
霍青心收起雨傘回道,“這治人就跟治病一樣,得對症下藥。”
“嗬嗬,你這話說的不錯,你怎麽知道是他們兩人。”
“除了他倆,我也想不到他們主子會派什麽人來,先前在藥王宗我跟他們倆算是小有交情吧。”
說著話的同時,見那兩根木頭隻是杵在那裏,一動不動,那披在身上的草皮,以及頭上帶的鬥笠,都在不停的滴著水。
“你們倆在幹嘛!都進屋了還不把身上的東西脫了。”
聽到這話,後知後覺的兩人,這才趕緊卸下了身上遮雨的草皮。
等到他們將鬥笠都拿下來後,霍青心不禁睜大了眼睛,盯著葑陽的臉看。
那葑陽亦是被看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自處,隻是眼神到處在躲閃著。
霍青心指著他的臉,問向李庸道。
“他的臉怎麽了?”怎麽青一塊,紫一塊的。
李庸睨了一眼自己的好兄弟,到現在,雖然兩人都已經被吩咐出來保護霍青心,可他還是覺得有些後怕。
昨日,在霍青心離開後,葑陽便被溫詢叫進了南華殿的暴室中。溫詢不僅親自動手狠狠的揍了他一頓,還罰他在暴室中跪了一個多時辰。
要不是後來溫哲知道後,過去說情,葑陽很有可能會在死在暴室中。
而溫詢在冷靜下來之後,沒有再說多少,重新吩咐他們去做事。
在他們走之前,更是警告了葑陽,若是再發現有下次,決不輕饒。
葑陽這才保住了一條小命。
李庸自是不會將昨天發生的事告訴霍青心,隻得說道。
“他做了錯事,被主子責罰了一頓。”
做錯事?霍青心不禁更加困惑。
直接問向葑陽道,“你犯了什麽錯,被打成這樣?”
那原本還算硬朗的臉,這會一邊已經腫的跟個豬頭一樣。
葑陽在支支吾吾了半晌後,心虛的說道。
“就。。。就是主子吩咐的事。。。沒。。。沒做好。”
聽他這麽說,霍青心卻是十分懷疑的看著他。
心想著這溫詢是有家暴的傾向麽!還打人?!
“你這臉上的傷。。。是你主子打的?”
“。。。。。。。。”
又是一陣緘默。
見葑陽麵色凝重,霍青心沒有再追問下去,免得再傷了這廝的自尊,隻是同一旁看熱鬧的溫玲瓏說著。
“玲瓏,你那裏應該有治他臉上傷的藥吧。”
“嗯,有一些。”
“拿點給這木頭擦擦吧。”
“嗬嗬,好。”
葑陽有些無地自容的,跟著溫玲瓏去了另一個屋子去拿藥。
見他們都出去後,霍青心問著李庸道。
“你們主子人呢。”將他們派來,溫詢應該也在這附近吧。
李庸恭敬的回道。
“主子已經去了揚州”
“他已經到揚州了?”
“應該是的”
“他去做什麽。”
“屬下不知。”
霍青心本還以為溫詢會在這附近,沒想到卻不是。
她又想了想,大概能夠猜到溫詢去揚州幹什麽去了。
他定是去找蕭半平去了。。。
隻是要是那老頭知道,她已經跟溫玲瓏說好,一起行走江湖救死扶傷,不知道會不會氣的翹辮子。
雖說她信誓旦旦的要去懸壺救世,可也不知道會突然在哪一天,她就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什麽事都做不了。
不知到那時,她該怎麽辦,她不知道。
一場大雨,一直下到了傍晚的時候才停下。
雨後的天邊,在雲端之間出現了一道彩虹。
就跟霍青心的心情一樣,就像這雨後的彩虹,她似又找到了生命的意義。
人生一世,是多麽的不容易,她不能總是自怨自艾感歎命運的不恭,她要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好好的活。
第二天,她們拜別了這裏的村民,重新上路了。
這下子,因為有兩個跟班跟著,她們也不用提太多的東西,也不用擔心會餓著會沒地方落腳,因為這兩廝都給前後安排好了一切。
溫玲瓏沒有再在中途多做停留,她想要盡快見到蕭半平,問一問關於霍青心的身體狀況。
對於一個沒有心髒,也沒有心跳,卻能一直活著的人,她同樣感到束手無策,也無從下手。
這兩日,她一直跟霍青心同吃同住,發覺霍青心白日裏雖與常人無恙。
可是這夜裏,她的身子,就跟冰塊一樣,冷的嚇人。
盡管這樣,而在她的額間,身上,卻又處處透著汗意,讓人很是不解。
霍青心的身體狀況,真的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這不止成了溫詢,季塵的心病,如今也成為了溫玲瓏的心病。
顧及霍青心的身體,他們的行程並不算很快,一路走走停停,偶爾遇上一些有病在身的窮苦人,他們便停下來給這些人看病。
這樣一來二去的,等到踏進揚州的地界時,已是三四天之後的事情了。
而霍青心在回去前,刻意的先繞到了之前去過的桃花鎮。
她其實是想去吃一碗,那小鎮東大街上的餛飩。
他們在入夜前,便先住進了葑陽他們安排好的客棧中。
霍青心正要準備出去吃餛飩時,她住的房間的門,突然從外麵開了。
門口正站著一個,一身玄衣,端著托盤的俊朗男子。
霍青心一見到他,麵上一喜道。
“你怎麽來了?”
那樣子,就像是遇見了老朋友一樣。
站在門口的男人溫柔的看著她,說道。
“不讓我進去?”
霍青心這才注意到他手裏端著的托盤裏的東西。
一看到那白瓷碗裏的東西,她的眼睛頓時也跟著亮了。
這不是她正要準備出去吃的餛飩嗎!
欣喜的拉開門,讓他進來,說著。
“我正好要出去吃呢,這是東大街上那家的吧。”
男人笑道,“你說呢。”
霍青心高興的趕緊拿起湯勺,有些迫不及待的舀了一勺子湯放入口中。
雖然已經不怎麽能辨別出味道,可是舌尖下的味蕾,依舊能夠品嚐到這湯頭的鮮美。
一邊心滿意足的吃著,一邊不忘跟坐在她旁邊的男人說這話。
“你怎麽突然來桃花鎮了,最近一直都沒見你,去哪了。”
男人聞言,眼裏不禁閃進一縷光。
“幾日沒見到我,是不是很想我?”
聽到他這話,霍青心剛吃進嘴裏的東西,差點又都吐出來。
話鋒一轉道,“你師姐就住在我隔壁,你看到她了嗎。”
季塵的表情,沒有半絲的波動。
“沒有,我知道你來桃花鎮,一定會去吃餛飩,便早你一步買好了,送來給你。”
“我本來是要帶玲瓏一起去吃的。”現在她這邊自己都吃起來,“你要不去帶你師姐到這鎮上逛一逛,她還沒吃晚飯”
話落,男人的目光一斂,說了一句。
“師姐想要吃什麽,可以自己去買”
這話聽的霍青心微抬起了頭,有些詫異道。
“你怎麽了?”
這廝以前不是十分在意溫玲瓏的嗎,怎麽讓他陪著一起去吃飯還不樂意了。
季塵視線一轉,對上了身旁人兒的視線道。
“你是明知故問嗎!”
聽到說讓他去陪別的女人,季塵心下莫名覺得十分惱火。
有些一頭霧水的霍青心,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湯勺,腦子裏回想著剛才說的話。
她沒說什麽啊,這廝做什麽突然擺著個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