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五色鷹啄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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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路向東,這一日已遠離措海海岸線,進入深山月餘,抬頭看去,前方一石山擋路,其上林木稀疏,怪石嶙峋。
    陳凡三人走上石山,山頂一片平地,卻見平地中央立著一座青銅大鼎,鼎下燃著炭火,鼎中熱氣滾騰,一股肉香彌漫了整個山頂。
    走近了,才發現鼎旁坐著一個正燒火的姑娘,頭上插著五彩的翎羽,身上披著羽毛作成的披風,回眸一笑,嬌美如花。
    “貴客遠來,請坐下吃肉!”姑娘微微一笑,如蓮花綻放,光彩照人。
    三人連日奔波,除了陳凡已經無需進食,木化與葉淩雪卻均感覺饑餓難耐,聞到肉香,更覺饑腸轆轆,胃中空虛。
    “謝姑娘贈食!”葉淩雪與木化忍不住快步上前。
    那姑娘用手中鐵鉤伸入鼎中,勾起三塊大肉,扔入鼎旁的三個大銅盆中。陳凡隻見那肉塊卻是一個個完整的肝髒,怎麽看都與人的肝髒一般大小。
    “這是什麽肉?”葉淩雪與木化過去端起銅盆。
    姑娘一笑,“人肝。”
    葉淩雪頓時臉色大變,一抖手將手中銅盆扔了出去。
    那姑娘一見,臉上頓時作色大怒,山頂突然飛沙走石,刮起一陣奇異的大風。
    三人再看,隻見那如花美女已變身為一隻身長十丈的大鷹。
    大鷹頭頂仍是五彩翎羽。
    “你們三人不識好歹,我好心請你等吃肉,卻將盆掀翻,那我隻好將你們也下了肉鍋,一並煮了!”那大鷹口吐人言,扇起無邊狂風,向三人撲擊而下。
    陳凡此時爭鬥實力已超過神王級高手,這大鷹哪裏知道,由上而下兩隻鐵爪抓向就近的木化。
    陳凡不能讓她傷了木化,便將手中當作拄拐的七寶玉竹杖向大鷹一點,空間禁錮發出,大鷹便被定在空中,緊接著當頭一杖,巨力一擊加上了如意神變,大鷹便一下被打落地下,恢複了人身,卻是全身法力盡失。
    陳凡這幾下出手揮灑自如,不見一絲煙火,直看得葉淩雪心潮起伏,不免對陳凡升起一股仰慕之情。
    這時她再看陳凡,直覺得瀟灑不羈,神韻飄逸,比任何英俊青年、沙場英雄都要令她心折。
    陳凡也沒注意葉淩雪雙目中的異樣,見那大鷹化身的姑娘掙紮著由地上站起身來,便說道:“你這鷹妖,死有餘辜,念你進化不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且先不殺你,你先說說為什麽對我等心生殺機?你那鼎中又煮了多少無辜生命?從實招來,如若不實,立刻擊斃你於杖下。”
    “大神饒命,小鷹名叫恬蘿,他人都叫我恬蘿姑娘,隻因我燒的一手好肉,此鼎中所煮均是人肝,但卻並沒有害人性命,均是采自那兩百萬裏外的發鳩山,山中岩壁上捆綁著無數人類,山中大神讓我等五色鷹族每日去啄取那些人的肝髒。那些被捆綁在岩壁上的人,每隔一年便會長出全新的肝髒,我們便輪流取食,不致其死亡。”這恬蘿姑娘如實解釋著。
    陳凡與葉淩雪二人聽的目瞪口呆,均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等蹊蹺之事。木化初入人世不久,倒是對任何事情都感到新鮮,但卻不會奇怪。
    陳凡倒是知道這其中道理,人的身體中,原本隻有肝髒具有重生的能力,哪怕切到隻留下一小塊,之後依然可以再重新長成一個完整的肝髒。除非像他這種全麵進化體,或者達到神王級別才具備了重生其它器官的能力。
    陳凡問道:“那發鳩山上是什麽神人,竟然囚困無數普通人類,還要施加這等虐待?”
    “這個小鷹倒是知道,聽族中老祖說過,那大神名為普羅修斯,在數萬年前曾被眾神之王宙斯囚於高加索山的岩壁上,被老祖啄食肝髒,後被人替代,但手腕處綁了一粒高加索山之石,傳說當時的眾神之王宙斯以此來誇耀普羅修斯仍一直被囚禁在高加索山上。”
    待恬蘿姑娘說完,陳凡心中立時聯想到了在龍角大陸雪鷹族萬古洞中所見岩畫,其中飛禽一族的創造者不正是這個普羅修斯嗎?隻不過地球上曾有一位西臘大神,名叫普羅米修斯,名稱稍有出入倒也正常,畢竟神界語言與龍角語言、雪鷹族語言、地球語言之間總會有些不同。陳凡現在擁有量子計算體,任何語言都是一學就會,隻要有了基本的一些話語,稍一推衍就可健全整個語言體係。此時略一翻譯對照,便知這是同一個神人。由此推算,這普羅修斯即使不是龍角大陸後來的擁有者,也肯定在先期於龍角大陸參與過創造生命的過程,因此自己倒是必須要會一會這位大神了。
    想到這時,陳凡手中竹杖一揮,“暫且饒你性命,這也並非你之過錯,切忌以後不得濫殺無辜,尤其不得傷人,你族食物當屬兔、鼠之類,不可再食人肉,記住了嗎?”
    恬蘿姑娘連連磕頭,“小鷹銘記在心,絕不敢忘!”
    “好了,你走吧!我這就趕去發鳩山,看看倒底是何景象!”陳凡說完,帶二人又複前行。
    發鳩山由此山再行二百萬裏即是,然後再行二百萬裏即是吳林山,所以正好也不用繞路,總是要經過發鳩山。
    陳凡縮地成寸之術已然小成,這神界之內他已可壓縮空間千倍,常人步行時速也就幾十裏,陳凡則可達到幾萬裏,但木化卻隻能達到時速幾千裏,葉淩雪則是離地半尺飄蕩飛行,不用保持過快的速度,對能量的消耗也小一些,這樣方能持久。
    以每小時幾千裏的速度行進,曉行夜宿,餓了就打隻野兔,抓隻山雞,用火一烤三人吃了,渴了就喝些泉水河水。雖說陳凡可以數年不吃不喝,可偶爾吃些東西也能適當的解一下口舌之欲,盡管再美味的食物進了他的胸腔也是化為飛灰。
    其間葉淩雪烤好了獸肉,便殷勤的讓陳凡先吃,弄的陳凡卻不甚自在,但也不好拒絕好意,這一下卻更讓葉淩雪沒事便討好陳凡。
    在這種稍有些曖昧的氣氛中,三人又走了近兩個月,近二百萬裏路程。終於見一座大山,此山如鶴立雞群,一枝獨秀,巍峨地聳立在群山之中,其中一麵山體光禿禿寸草不生,上麵卻掛滿了人影,無數哀嚎之聲在群山深處回蕩。
    陳凡三人來到山下,湊近了看去,隻見每個人均被鐵鏈鎖住,鐵鏈再被鋼釺釘入岩石,高處山風凜冽,吹的這些人痛苦不堪。
    每個人都是蓬頭垢麵,赤身裸體,最上層有些可能是近期被掛上去的,還剩些破爛布條掛在身上。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之處,就是腹部傷痕累累,有的還在流著鮮血,看來正是肝髒部位。
    正在此時,遠處飛來幾隻五色鷹,撲打著翅膀落到其中幾個傷口已經愈合的人身上,用一雙鐵爪鉤入大腿,開始啄向這些人的腹部。被大鷹啄食的幾個人開始發出巨大的嚎叫聲,其聲悲戚,聽之心碎,令人不忍耳聞。
    葉淩雪見了更是心中不忍,催起一朵白雲,便飛到半空,開始四處驅趕那些五色大鷹,隻是她除了紫金葫蘆之外,也沒有其它法寶,隻得用手作掌,打出一股股強風,將這些大鷹吹向一旁。
    這幾隻五色鷹見有人飛來驅趕,有的飛了起來,等葉淩雪再去驅趕另外一隻,便又重新飛回,繼續啄食肝髒。
    也許是被趕得煩了,其中有兩隻明顯實力高一些的五色鷹便不再繼續啄食,而是開始左撲右騰,揚起兩隻鐵爪及一張尖喙與葉淩雪搏鬥起來。
    葉淩雪隻得運起一件護身法寶,發出雪花似的流光罩住全身,卻仍被這兩隻大鷹撲擊的左搖右擺。
    這時她倒想拿出紫金葫蘆,卻又因天金砂所剩不多,又沒想非要殺了這些飛鷹,便有些縮手縮腳,隻能飛落下來,向陳凡求助。
    “先生幫忙,趕走這些大鷹吧,我不忍看這些人受到如此對待!”葉淩雪雖然也是女中豪傑,可隻要是女人就難免心中有柔弱之處,對於這些毫無能力的普通人類及低級神人,看其受難卻無法幫助,心中便難過不已。
    陳凡看了葉淩雪眼中隱含淚花,心中也是一歎,側身對木化道:“你去收拾了這些大鷹,讓我看看你隨我這許多時日,進境如何!”
    隨手遞去自己手中七寶玉竹杖,“拿我寶杖去吧,給他們些教訓罷了,不用趕盡殺絕!”
    木化雙手捧過陳凡七寶玉竹杖,低頭應了,化一朵黑雲,飛起半空,便去驅打那些大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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