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舍生取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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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
    迦樓羅王一邊厲聲催促,一邊緊閉雙眼,不敢直視陰陽法王的幽冥之目。同時放出護體神光,化為千百丈高下的金色光罩,暫時擋住了密密匝匝攢射過來的陰風透骨刺。
    那陰風透骨刺猶如無數飛針,無影無形,無聲無息的轟擊在金光幢上。堅逾精鋼的光幢瞬間便出現了一道道細微的裂痕,聖梵靈這才知道陰陽法王的厲害,心想以大鵬神王的法力神通,恐怕抵擋不了多久,金光幢便會被陰風刺徹底擊毀,唯一能夠保全好友的方法,隻有自己趕快飛到羽山之巔,進入天墓,前往人界!那樣,大鵬神王便可以逃生,以他三界無匹的飛遁速度,陰陽法王是絕對追不上的!
    想到這裏,聖梵靈再不猶豫,縱起筋頭雲,身化一道火光,衝天而去!虛空中隻留下一句雷霆之音:“陰陽法王,他日我必取你頭顱,血祭阿猛!”
    聖梵靈一走,迦樓羅王頓覺輕鬆不少,心道:“隻要纏住陰陽法王一盞茶的光景,聖梵靈便可以到達羽山之巔,那時隻待天墓一開,任陰陽法王神通廣大,也絕對阻止不了好友前往人界了!”
    不過陰陽法王似乎看穿了迦樓羅王的心思,陰森笑道:“大鵬神王,你是不是以為纏住了我,就萬事大吉了?那你就打錯如意算盤啦,如果本王沒有十足把握,我會毫無阻攔的任由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逃走嗎?”
    “你的意思是——”迦樓羅王突然意識到另一件可怕的事情,如果娑婆天利用空間魔法提前趕到峰頂埋伏起來,那麽聖梵靈此去無異於自投羅網,以他的神通以一敵三,縱然不落下風,但若加上一個陰陽法王,則是必敗無疑。如此一來也就意味著,自己必須血戰陰陽法王,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
    “如果你現在逃走,本王是絕對追不上你的!”陰陽法王狡詐的一笑,攻勢略緩,話語中充滿了生的**:“當然,本王也絕不會去追你!”
    “你以為我會逃走嗎?”迦樓羅王朗聲笑道:“陰陽法王,你錯了,我與梵靈是不打不相識的好兄弟!當初我們結拜時,記得曾一齊說過一句誓言:寧舍自己,不舍兄弟!所以現在——”大鵬神王淡淡的一笑,平靜的吐出幾個字:“我要與你同歸於盡!”
    “你!”陰陽法王鬼火般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忽然狂笑道:“就憑你,你殺的了我嗎?別忘了,前任迦樓羅王是怎麽死的!難道你的神通青出於藍,遠勝前輩神王嗎?”
    迦樓羅王心中閃過族中十大長老閉關七年研究出的唯一複仇之法,今日終於能夠如願以償,替大鵬神族報仇雪恨,令他感覺血脈賁張,哈哈大笑道:“陰陽法王,你聽錯了,我沒說殺了你,而是要與你同歸於盡!”
    ‘盡’字才出口,迦樓羅王竟如鬼魅般從原地消失,瞬間出現在陰陽法王背後,大鵬神王周身神光大熾,猶如一團複仇之火,雙臂一合,將仇人死死抱住,背後的神王翅猛地一扇,化為一道金光,望天際極速衝去。
    “你瘋了!”
    陰陽法王隱隱察覺有些不妙,想要掙脫,但是迦樓羅王的飛行速度瞬間突破了極限,神王軀在元靈之火的燃燒下,漸漸分解成粒子態,若非一點堅毅無匹的神念控製,早就化為了烏有。如此一來,陰陽法王的身軀如同陷入了流沙中一般,根本掙脫不出,他終於明白了迦樓羅王同歸於盡的意思,當大鵬神王的神王火種燃燒殆盡之際,也就是他蘊藏的潛能全部爆發出來的時候,大鵬神王的飛行速度將會呈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狀態,這時隻會產生三種可能:
    第一,爆炸!如恒星消亡一般的爆炸威力,瞬間會將兩人化為飛灰!
    第二,恰好衝入遊移不定的秘魔界,陰陽法王將重回那個恐怖的空間!不過當他的利用價值消失之後,他永遠無法再次走出這座無間牢獄!
    第三,也就是最好的一種可能,那就是穿越時空,闖入某一界的宇宙空間中,或生或死,聽天由命!
    當然無論哪一種可能,大鵬神王都將必死無疑,縱然一靈不昧,重入輪回,轉生六道,那時能不能再入仙途,就不一定了。而現在,陰陽法王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祈禱幸運之神的餡餅可以再次砸到他的腦袋上!
    ……
    這時,羽山之巔,一場生死大戰也在上演!
    “啊!”
    化為巨神一般的焰摩羅眼看一隻巨大的金色光掌就要印在自己的胸膛上,頓時麵如死灰,失聲驚叫!而此刻,大名鼎鼎的嘯月狼王早已被一個三頭八臂的分身迫的手忙腳亂,自顧不暇。
    焰摩羅自忖必死,閉上了雙眼,歎息一聲,暗恨:“今生殺不了他,來世也要殺了此人,為聖女報仇雪恨!”但是,那令人恐怖到窒息的殺氣突然憑空消失了,焰摩羅詫異的睜開雙眼,隻一見那熟悉之極、落寞銷魂的背影,焰摩羅的心便會醉,便會痛,而現在又多了十二萬分的幸福感:“她竟然會奮不顧身的來救我!”為此,他即便死一萬次又何妨!
    但是,下麵的對話,卻令焰摩羅的心如墜冰獄!
    “你不想我殺他,我便留他一條狗命!”
    “他的生死,與我無關!我擋住你的波羅神掌,隻希望你親手殺了我!”
    “我不會殺你!我為什麽要殺你?!”
    “如果你離開了天界,我會……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幹淨!”
    ……
    焰摩羅痛苦的堵住了耳朵,蜷縮起來,脆弱的如同一張薄紙,一個聲音在心中嘶吼著,歇斯底裏的質問著:“為什麽!為什麽!愛一個人是這麽的痛苦?”突然,他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吼:“聖梵靈,我要你死!”
    娑婆天隻覺背後熾熱無匹,如同立在火獄之旁,一種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迅速彌漫開來,仿佛一隻凶殘的魔獸要將她一口吞噬掉,但她沒有動,因為此時死對於她已經成為了解脫,死既不怕,天地間還有什麽值得畏懼的!
    “快閃開!”聖梵靈右掌一抓,巨大的波羅神掌迅即將娑婆天攝持到了數十丈外,娑婆天連一絲掙紮抵抗的念頭都沒有,生或者死,全部交與那個她最愛也最恨的負心人!
    “放開她!她是屬於我的!”娑婆天聽到一陣粗重之極的喘息聲,忍不住回頭望去,隻見焰摩羅已經化為了一頭渾身迸發出熊熊烈焰的赤**龍,那一雙噴血般的魔瞳死死的盯視過來,射出了火蛇一樣的赤色電光。
    娑婆天幽幽歎道:“你終於還是偷偷修煉了火靈大法,這又是何苦呢?”
    “隻要能保護你,隻要能殺了他,我不怕與魔靈融合!”火魔龍口吐人言,狂暴的龍軀中依舊懷著一顆溫情的心。
    “笑話,你保護她,還要殺死我?焰摩羅你做夢吧,就算你魔化後,功力倍增,你也絕不是我的對手!”聖梵靈傲然笑道。
    “住口,我一定要殺死你,為聖女雪恥!”火魔龍的一雙凶睛轉向仇人,惡狠狠的盯視過來,看那樣子恨不得把聖梵靈一把火燒成飛灰!
    “唉!”娑婆天情不自禁的歎息一聲,說道:“焰摩羅,你為什麽不明白,縱然我恨他刻骨,但是我的心依舊愛著他!就算你殺了他,我的心還是愛他,絲毫也不會感激你!”
    “啊哦!”火魔龍痛苦的嚎叫起來,隻覺一顆心瞬間被燒成了死灰,他無力的盯視著遠處的聖梵靈,從牙縫裏擠出來八個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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