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狡兔潛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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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靈回到屋中,盤算著萬全之策:首先,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湯七七必須首先解決掉!至於老宋夫婦,隻有不引起老狐狸的疑心,自己才能動手,否則隻能暫時放一放!不過隻要他處處小心,不露破綻,短時間內還不會有什麽危險,等他將天演神功、散花寶鑒練成,有了自保之能,那時再和老狐狸新帳舊賬一起算!
古靈雖然聰慧,畢竟年輕,他不知道老狐狸的背後還有老虎、獅子,狗熊、大象……這些凶神惡煞構成的勢力,龐大恐怖,絕不是一個人的力量能夠抗衡!就算他立刻練成天演神功和散花寶鑒,那光明神教中高手如雲,奇才異能之士多如牛毛,僅憑一兩種上乘武功,以一敵眾,又如何能夠自保呢?
當然,聰穎過人的古靈,現在還無法超越年齡與閱曆不足帶來的局限,當他見識並開始掌握一種極厲害的秘技後,自然便會產生出‘老子即將天下第一’的膨脹感,故而考慮問題才會那麽青澀,那麽可笑!不過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年輕時,需要的不是成熟老辣,而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向上,拚搏,百折不回,愈挫愈勇!
所以,青春時,我們一起闖蕩江湖,做著一樣的英雄夢!
孟神龍來和古靈告辭時,古靈還在做著英雄夢,他興奮的差點沒將秘笈的事情告訴自己的好兄弟,好在他還是忍住了,他想留給孟神龍一個更大的驚喜——打出試煉之路!
孟神龍從古靈的眸子中看到的不光是興奮,還有希望,他不明白小主人為什麽經過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刺殺,還會這麽高興?但是古靈開心,他也會跟著開心。
孟神龍看著古靈,仿佛幾天不見就變了一個人,他搔搔頭,嗬嗬傻笑道:“少爺,我怎麽感覺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古靈眨眨眼,調皮的一笑,說道:“我是不是變得更帥了?”孟神龍憨笑道:“少爺一向很帥,但是今天看見少爺,唉,我嘴笨,說不出來,就是覺得不一樣了!”他怎知古靈神功初成,精華內斂,氣定神閑,自然與平日那個浮躁跳脫的少年大不相同。
古靈不好跟他解釋什麽,便問起蘭姨的近況。孟神龍一想起母親,臉上愁容立現,低聲道:“娘最近總是覺得累,不願動彈,要不這會也要來看少爺的!”說到這裏,孟神龍忽然想起了什麽,急忙告辭道:“瞧我這記性,娘剛才還囑咐我,不管少爺怎樣了,都趕快給她報個信去呢!少爺,我現在就回去!”
古靈多日未見蘭姨,心中也很掛念,見孟神龍要走,笑道:“我也和你一起去!”孟神龍點點頭,兩人走出門外,卻見人影一閃,屠嬌和殺醜立在庭中,神色陰晴不定,殺醜一見古靈,頓時恨聲罵道:“少爺猜的沒錯,那個湯七七果然就是刺殺你的唐門奸細!這個臭丫頭還在屋中埋伏了機關,害的我和老嬌差點沒中了她的陰招!”
孟神龍急忙問道:“幹爹和嬌叔抓住她了?”殺醜罵道:“這個陰險毒辣的臭丫頭早就夾著尾巴溜了!”屠嬌道:“這個丫頭,心機很深,機關是她提前布置好的,人卻沒有回去,我猜她早已做了最壞打算,隻要刺殺行動一失敗,就會飄然遠遁!”
“不,她肯定不會逃走的!”古靈冷笑道:“以我對這個臭丫頭的了解,她屬於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的主兒!還是馬上派人去通知院長,調集高手,進行全院大搜捕,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揪出來!”
殺醜一聽,摩拳擦掌,厲聲叫道:“好,揪出這個王八羔子,將她大卸八塊!”屠嬌雖然有些將信將疑,但是考慮到此事牽涉唐門,性質非同小可,最好還是謹慎小心一些,當下也點頭同意。
孟神龍自告奮勇道:“少爺,我去報信!”古靈心想:“湯七七陰險毒辣,要是在路上碰到小龍,一定會痛下殺手的!”他眼珠一轉,忽然想起一個人,笑道:“小龍,你還要陪我去看蘭姨,送信的事情就交給老宋去吧!”
孟神龍性情魯直,並不明白古靈的一片苦心,說道:“宋大哥受傷了,哪能送的了信呢!還是我去吧!”古靈暗自搖頭:“真是條笨泥鰍!”口中卻大聲道:“宋嫂腿腳靈便,跑的比兔子還快,讓她去報信,正好是發揮特長!”
孟神龍還想再說什麽,隻聽老宋在屋中叫道:“少爺說的對,那個臭婆娘本就該將功折罪,煩請少爺寫一張條子,讓她給院長送去!”
古靈肚子裏暗罵:“狗東西還在裝象,你那個臭婆娘又不是啞巴,還用本少爺寫個屁條子!”不過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這個條子古靈還是要寫,他進屋隨便寫了張‘唐門奸細,藏身學院,趕快搜查,免得害人!’的字條,便讓孟神龍轉交給老宋,由老宋打發宋嫂前去送信不提。
屠嬌又命令衛士密布暗樁,加強警戒,並精選出二十名高手,專門負責防守古靈居住的院落,待一切布置好,這才和殺醜一起陪著古靈前往蘭馨住所。
蘭馨的居所在第二進院落之內,與古靈居住的內院,隻隔著一個內花園。院落雖小,卻整潔雅致,居中的兩間正房住人,其餘兩間耳房一間是廚房,一間用於倉儲。相比於富麗堂皇的戰神山莊,這樣的居住條件隻能用寒酸來形容,但是時光匆匆,蘭馨母子在這裏已經居住了十五年了。
經過十餘年的相處,蘭馨對屠嬌、殺醜這一對大惡人的仇恨和恐懼早已轉化為一種矛盾又複雜的情感,一方麵若非因為他們,自己又怎會夫妻離散,淪落至此;另一方麵,若沒有兩人的照顧,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中,她和孟神龍早已屍骨無存了。恩與仇,交織在一處,是該怨恨,還是感激,著實讓人難以抉擇!
雖然蘭馨從未對孟神龍提及一字仇恨,但是內心深處對殺醜、屠嬌仍不免心存芥蒂。好在屠嬌、殺醜俱是性情中人,為惡不畏仇,行善不圖報,行事一向隻憑好惡、率性而為,他們對於擄掠而來的蘭馨母子既不心存愧疚,也沒有淩辱加害,尤其殺醜早年遭遇仇殺,痛失愛子,對於從小看到大的孟神龍和古靈,心中別有一種父愛的情愫,故而才會對孟神龍視如己出,著意栽培,並在古靈遭遇危險之際,奮不顧身,加以援救。可見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漢心中依舊有其不泯的善良。
一行四人到了蘭馨居處,但見院門虛掩著,顯然是蘭馨特意為兒子留著門,才沒有閂門閉戶。孟神龍推開院門,隻聽蘭馨的聲音從屋子裏傳出來,問道:“是龍兒嗎?”聲音低沉嘶啞,顯得有氣無力。
孟神龍心中一緊,答應了一聲‘是’,又道:“媽媽,少爺來看你了!還有幹爹、嬌叔也來了!”蘭馨輕輕嗯了一聲,喘了幾口氣,這才說道:“有勞少爺來看我,你沒事情,蘭姨也就放心了!”頓一頓又道:“我今天身子乏,早早睡下了,恕我不能起身迎客……,咳咳,龍兒替我送送少爺,還有你幹爹和嬌叔吧!咳咳咳……”
古靈聽蘭姨勉強說了幾句話,就不住的咳嗽起來,當即心中一驚,暗忖:“看來蘭姨的病又重了!”有心進去探看,又擔心貿然闖入,反惹蘭姨不快。
正在猶豫不決,隻聽屠嬌笑道:“少爺,夜深了,咱們還是不要打擾蘭姨休息!明天抽空再來吧!”古靈一聽也覺有理,向屋中說道:“蘭姨,我們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隻聽蘭馨輕輕嗯了一聲,便再無聲息,孟神龍親自將三人送去門前,這才回到院中,正想進房去看看母親,才到門前,卻聽蘭馨低聲急道:“龍兒,你也早些睡吧,娘困極了,誰也不想再見了!”
蘭馨說話,孟神龍自然不敢不聽,他滿心不情願的答應一聲,回到自己房中,嘟囔道:“奇怪,娘今天怎麽和往常有點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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