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情絲暗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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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靈悄悄潛回聖子府,輕輕撥開臥室虛掩的窗戶,偷偷向內張望,但見屋中漆黑一片,一點動靜也沒有,古靈心中暗笑:“夜這麽深,連鬼都睡了,再說這兒又不是別人的房間,幹嘛偷偷摸摸跟做賊似得!”於是縱身一躍,穿窗而入,輕巧的如同一隻燕子。
“終於到家了!”
古靈心中倍感輕鬆,輕吐了一口氣,反手關好窗戶,也不點燈,躡手躡腳的摸到床邊,一掀帳子,打算摸上床去,做一場春秋大夢,突然,寒光一閃,一口短劍抵在他的心口。
“有埋伏!”
古靈吃了一驚,借著短劍泛起的寒光,依稀見到一張雪白的臉龐,眉彎嘴小,笑靨如花,一雙寶石般的眸子泛著調皮的靈光!
“小雨!”古靈當即長舒了一口氣,撥開胸口的劍,笑道:“你半夜三更不睡覺,怎麽跑到我的床上來了?”
“你——,哈哈……”
小雨明亮的眸子掃過古靈發髻上的蝴蝶釵,又落在粉色華衣上,登時忍俊不住,笑噴出來:“少爺,你怎麽打扮成了一個偽娘,哈哈哈哈……”
美人吹氣如蘭,古靈心神一蕩,心中泛起惡搞的念頭,纖腰一攬,頭埋香肩,嬌滴滴的說道:“討厭,半夜三更,摸進人家的閨房,教我怎麽嫁人呢?”小雨渾身一顫,身子一扭,好似一條泥鰍,掙脫了古靈的懷抱。
小雨匆匆走到衣櫃前,拿出幾件衣服,回眸一笑,暈生雙頰,柔聲道:“少爺,快換衣服吧,我一看見偽娘,便覺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
古靈嘻嘻一笑,取下蝴蝶釵,脫下衣裙,從床幃間探出頭來,做了個鬼臉,說道:“你不喜歡偽娘,我就做偉男,嘻嘻,不是偽娘的偽,是偉人的偉!”
小雨明眸中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神色,似有意、似無心的瞥了古靈一眼,捧著睡袍,塞進床幃中,又輕咬了一下香唇,低聲問道:“少爺,這兩天你跑到哪兒去了?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我真的好擔心你……”她越說聲音越低,到了‘你’字時,已經細如蚊訥,微不可聞。
古靈在帳中一邊換衣服,一邊笑道:“臨走時,本打算告訴你,趕巧你不在,事情又急,這才不辭而別!”又問:“這兩天有人找過我嗎?”
小雨隔著帳子,答道:“昨天小秋來給少爺打掃房間,叫我給打發走了!”古靈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隻聽小雨又道:“小龍也來找過少爺,磨了我半天……”
“哦!是不是蘭姨病情惡化了?”古靈聽說孟神龍來找他,心中一驚,急忙探出頭來,打斷了小雨的話,高聲問道。
“那倒沒有!”小雨見古靈著急,忙道:“小龍讓我轉告少爺,蘭夫人服了藥,高燒退了,也不再說胡話,但是昏睡多,清醒少,每天除了喝水,很少吃東西!”
“嗯,高燒退了就好!”古靈這才稍微放心,又問:“華先生,這兩天給蘭姨看病了嗎?”小雨道:“聽小龍說,先生昨天去的,又給蘭夫人服了一粒丹藥!不過,那丹藥治標不治本,頂多保證七天之內病情不會惡化!”
古靈一邊聽著,一邊換好衣服,打開床幃,讓小雨坐在床邊,神秘的一笑,問道:“你想知道這兩天我去幹什麽嘛?”小雨見古靈嘴角泛起得意的微笑,目光炯炯,直視過來,心頭一顫,微垂螓首,低聲道:“我想……”
“好!”古靈低聲道:“那我便告訴你個秘密,不過你要保密,千萬不可說出去!”小雨聞言,忽然搖頭道:“少爺,既然是秘密,還是不要告訴旁人吧!”
“沒關係,你是自己人!”古靈嘻嘻一笑,握住小雨的手,輕聲道:“華先生告訴我,要治好蘭姨的病,需要兩味主藥,一味是麒麟血,一味是鳳棲果!”
小雨心中感到甜絲絲的,任由古靈握著她的手,繼續說道:“他說這兩味靈藥,萬妖穀中便有,所以我……”
“去了萬妖穀!”小雨聞言不禁臉色大變,誰不知萬妖穀是著名的大凶之地,即便古靈此刻就在身旁,小雨依舊感到膽戰心驚,顫聲道:“少爺,您是萬金之軀,怎能去冒這麽大的風險?”
古靈感到掌心中的小手微微顫抖,暗笑:“女孩的膽子就是小,聽到萬妖穀三個字便嚇成這樣!”他本想將冒險經曆,一一說與她聽,此刻見小雨怕成這樣,於是改了主意,笑道:“別怕,萬妖穀其實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危險!在那兒,我救了一隻小麒麟,大家成了好朋友,他送了一滴麒麟血,還有四顆鳳棲果,給我當見麵禮!”
“什麽?你救了神獸麒麟,你們還成了好朋友?”小雨仿佛在聽天方夜譚,古靈見她不信,從袋中取出一枚鳳棲果、一滴麒麟血,放在小雨掌心,笑道:“你看看,這就是鳳棲果,瓶中是麒麟血,以實物為證,你總該相信了吧?”
小雨望著形如紡錘一般的奇異果子,掌心感到一陣清涼,暗忖:“傳說中的鳳棲果就是這個怪樣子嗎?”再看瓶中的麒麟血,看上去宛如一枚橢圓型的赤紅貓眼,拿在手中,如同握著一塊溫暖的琥珀!
望著古靈清澈的眼神,小雨心中再無半點懷疑,低聲叮囑道:“少爺,懷璧是罪,神獸身上的無價之寶,不知多少人會眼紅?一旦傳出去,便會惹來**煩!你根本不應該告訴任何人,趕快藏起來吧!”
古靈自然明白小雨的一片好意,笑道:“放心,這是給蘭姨治病的靈藥,明天一早,便會交給華先生配藥了!”
“少爺,你真舍得將這樣的神物拱手送人嘛?”小雨臉上露出驚奇之色,似乎覺得自己聽錯了!在她接觸的人中,古靈似乎是一個異類,換做他人,甭說將寶物送人,奪寶後,不殺人滅口,已經是奇跡了!
“當然啦!蘭姨對我有養育之恩,如今她重病纏身,我怎能知恩不報!”古靈覺得這是極平常的事情,溫暖的親情與冰冷的寶物相比,他寧願選擇前者!
小雨呆呆的望著古靈,眼中滿是敬佩、羨慕之色,良久方才幽幽歎了口氣,說道:“少爺,你對蘭夫人可真好!”
“這很平常!”古靈嗬嗬笑道:“小雨,如果你有危險,我也一樣會救你!”
小雨聞言鼻子一酸,淚珠奪眶而出,但她心中卻覺得好溫暖,因為古靈的每一句話,她都信以為真,暗想:“從來沒人像少爺這樣對我好!”一邊想,淚珠滾落到嘴角,卻漾起幸福的微笑,柔聲道:“少爺,你有這份心,小雨就很開心啦!不過就算我有什麽危險,少爺也不要來救我!”
“為什麽?”古靈聞言有些惶惑,有些茫然,他怔怔的看著小雨梨花帶雨的臉龐,心中不禁一酸,低聲問道:“小雨,難道你很討厭我嗎?”
“不!少爺,我怎會討厭你呢?”小雨連忙搖頭,低聲解釋道:“我隻是不願意你為我冒險,隻要你好好的,我就是死了也會開心的!”
“幹什麽說死,多喪氣!”古靈呸了一口,一隻手掩住小雨的紅唇,又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珠,笑道:“女孩子為什麽總愛哭鼻子,你們的眼淚很多嘛?”
小雨心情激蕩,忍不住捧起古靈的右手,在掌心輕輕一吻,隨即俏皮的一笑,說道:“少爺,小雨活了這麽久,每天都在笑,卻沒有開心過!直到遇到了少爺,才明白哭原來可以很開心!”
小雨的唇溫軟濕潤,輕輕一吻,讓古靈彷如觸電,他此刻情竇初開,盡管心底有了一絲朦朦朧朧的感覺,卻還是不明白情深如斯,斯為何處?若幹年後,當他回想與小雨一起的點點滴滴,才發覺‘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小雨抬眼發現古靈呆呆的望著自己,登時察覺自己失態,臉一紅,忙丟開了古靈的手,匆匆向室外走去。
古靈不明白小雨為何一言不發,掉頭就走,急忙叫道:“小雨,我惹你生氣了嘛?”小雨沒有回頭,低聲道:“沒……沒有,少爺,你累了,快點休息吧!”
古靈聞言頓覺渾身乏力,暗忖:“奔波了這麽久,體內真氣又呈衰竭之態,若不趕快打坐運功,隻怕又要莫名其妙的昏倒了!”於是笑道:“也好,你也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別忘了派人去請華先生!”
“是!”小雨答應一聲,坐在外間的雲床上,臉若火燒,心如鹿撞,她摸著自己滾燙的臉蛋,情不自禁的想:“我怎麽了?我怎麽了?為什麽見不到少爺會想他,一見到他,卻又感覺有一些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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