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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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芒耀眼,晨光沐浴,細風輕輕吹拂天空蒲公英飄蕩。絲絲溫柔熱氣蒸騰於空似瓊樓仙雲,撲朔迷離。在這池水中赫然一半裸上身少年仰臥,少年皮膚古銅色,手臂極為粗壯,青絲長發低垂水中飄散成花。細細觀看,不是陸一凡又會是誰?
    自從那一晚後,陸一凡再也沒有修煉半分《無量清修錄》。所謂修煉究竟為何?在九天玄尺之外到底是怎樣的世界?縱然飛升羽化又能如何?追其一生,世間之事多不明了,追尋其中道理隻不過撲朔迷離,徒增煩惱而已。
    不知不覺中,陸一凡竟昏昏欲睡過去……
    吱吱吱……
    小白口中發出聲音的同時不斷舔舐陸一凡的臉蛋,迷糊中,陸一凡一把抓過來小白摁入溫泉之中,看著小白撲棱棱的掙紮,陸一凡發出自己朗聲大笑。
    “哈哈……小白,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調皮了。”
    小白今天不知怎麽,從水中掙紮起來後,竟從溫泉之中滕然而起,躍過陸一凡頭頂,猛然落地。
    看著小白如此反常舉動,陸一凡也不禁呆住片刻。
    撲通!一黑色物體躍入溫泉之中,頃刻間濺起一片水花,波紋隨即蕩漾開去,波光粼粼,片光悅動。
    循聲看去,隻見溫泉池底竟是那把醜陋無比的鐵劍,此時鐵劍安靜如斯,靜謐而躺,發出絲絲白色光芒蕩漾水波。這一刻,陸一凡呆住了。小白,他從來沒有放棄尋找,沒有放棄自己的主人。莫名中,一股來自非人類的暖流襲擊了陸一凡身軀的每一絲毛孔。
    此刻,人可比得上小白?
    陸一凡扭頭看去,三尺開外,小白的毛發還濕漉漉的貼發在身體上,但他的眼神卻那麽決然,此時看起來狼狽的小白卻通身散發傲然氣。
    “小白!你不希望我放棄修煉對不對?不管發生什麽,你終究會在我身邊,對嗎?”或許小白並沒有聽懂陸一凡究竟在說些什麽,可此時兩物之心卻緊緊環繞,永不分離。
    彎腰,潛水,遊走。陸一凡終拿起鐵劍,這一刻,鐵劍劍柄散發一股溫流,貫穿全身,丹心胸腔,暖意肆意,不敢忘懷。
    千裏之外,蠻荒之地,赤野千裏,死亡之地。
    陰宗門立門之時,不知多少歲月,據說陰宗門千年之前隻不過一小宗小派,偶然一晚門派速立,脫胎換骨,門眾激增百倍。至此以後,陰宗門成為北方數一數二邪門惡派,百年來,地位牢固,無人撼動!北方惡首之人,馬首是瞻,實力龐大到無邊無際。
    峒古山究竟有多大,無人可知,方圓千裏,沃野蒼蒼,峒古山通體黑色,怪石嶙峋,凹凸不止。其不知多少峰,峰連綿不斷,高者百丈,低者數尺,層層疊疊,層出不窮。礫石如刀鋒,咯吱其上,普通布鞋早已破敗不堪。
    陰宗門隱藏峒古山中,猶如大海中針線,尋不到絲毫蹤跡,故陰宗門行跡詭秘,捉摸不透。天下之人隻聞其名,從未見實,陰宗縹緲如夢幻之泡,懸高空雷尺,行跡歸隱,找尋不到。其勢力據說達到三十六洞七十二府,妖兵萬計。
    陰宗之謎,無人可解,隻聞其名,未見其門。
    山中腹地,不知在哪。在一凹窪之地,城府深沉,屋舍十數棟,隻不過這房舍通體黑色,哨兵身穿黑色服飾,手拿黑色斬天斧,腳蹬黑色長皮尖腳靴,身披黑色魚鱗鎧甲,臉帶黑色鏤空麵具。遠遠望去,天地房屋融為一體,辨不出物人刀屋。
    這些屋舍中有一房屋極為高大,足足有十餘丈之高,寬達數丈,門前巍峨一凶猛之獸,這獸虎頭豹眼、熊腰獅眼,傲然而立,時刻要飛奔而去。巍峨霸氣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口中數尺獠牙猙獰,血口之盆,吞天盜地。
    石獸後麵兩府兵而立,他們昂首挺立,目光懼色。兩扇黑色玄鐵銅門敞開“笑迎”天下之客,銅門之上赫然寫兩篆體蒼勁有力大字白房!
    “雲兒!我們到了。”
    兩府兵看到一大一小兩女子後,立即拱手鞠躬道:“小姐!護法!”
    這兩人根本沒有理會,隻是徑直朝著白房內部而去。
    穿過曲徑小道,潺流溪水,鵝卵路徑,花草樹木,終於到達正堂之內。
    正堂是整個白房最中心之地,位於中軸線之上,不偏不屹,同時也是峒古山龍脈。正是由於龍脈,所以白房就是陰宗門門首。隻不過白房之地,天下之人尚不知曉。
    一人負手戰立,身軀高大威武,背影中透露著彌天殺氣。他一身黑色長袍裹身,拖地而立。那兩人看到背影後立即拱手恭敬到:“宗主!我們回來了。”
    那人並沒有轉身,隻是其聲厚重如洪鍾巨響道:“回來就好!此次苦旅中土之行如何?”
    “宗主!此次中土之旅收獲頗豐,百年縮於峒古已讓我等落後世間,雲宮勢力更是遍布中土角落,實力不容小覷,可謂是根深蒂固,法門之人也占據半壁江山,我等入住,恐怕尚有難度。”
    聽聞段語,那人身體微微一震,但還是語氣厚重道:“如此尚好!雲兒,你收獲如何?”
    滿臉調皮女孩,撲朔童真大眼,露出潔白貝齒,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道:“爹爹!不要這麽嚴肅啦,雲兒這一次出門可乖了,靈姨路上還誇我呢,同時我的修行也提升不少呢。”
    終於,那神秘之人轉身……
    此人生的極為普通,麵容上有許道皺紋,濃眉大眼,寬額厚耳,但極為威嚴厚重,一種莫名的氣勢讓人信服。這人看其普通,實則乃是陰宗宗主孟章!
    孟章看到自己的女兒後,笑嗬嗬的說道:“好拉!這一次雲兒表現很好,你靈姨早就告訴我啦,好了,趕緊去休息,我要和你靈姨商量點事情,一會兒我可要檢查你的修煉哦。”
    孟雲並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很乖巧的退出正堂,朝著閨房而去。
    孟章看到女兒走遠,原本笑嗬嗬的臉蛋立即崩張不少,示意仙靈坐於一旁四角扶椅之上,嘴角陰沉道:“可還有其他消息?”
    仙靈乃是陰宗門左護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利實力足以撼動天下。此番中土之行,她自然不會單單為了區區苦修而去,她此番的任務乃是為了追尋上古名劍軒轅和天下之鼎山河文王大鼎,同時也打探一番中土變化,雲宮之力,法門之威,雲城之事。
    仙靈岷茶一口,放下手中青瓷白花茶盞,徐徐歎氣道:“軒轅之劍無任何蹤跡,我遍布中土角落不見一絲山河文王大鼎氣息,但雲宮之勢卻讓我大吃一驚,百年不見,雲宮勢力竟如此發展,弟子遍布中土,百姓愛戴於天,根深蒂固,現為天下正道之首。不過雲宮貌似並不合意,三峰麵和心隔,具體原因,尚不可知。”
    孟章倒吸一口大氣,哀歎一聲,其聲循循。
    “我等蝸居苦寒之地,竟沒想到外界如此巨變。千年之前,他雲宮之人欺人太甚,逼我等離開中土之地,躲藏百年於北方苦寒。現我等實力大增,是該討回這一切的時候了!”
    啪!一掌虛空而下,原本還是結實好看的梨花案桌頃刻間化為灰燼,微風一蕩,消散空氣。
    遠空,風聲鶴唳,峒古山一陣陰雲密布,春雷震震,久久回蕩山澗,空氣低沉,壓的人胸口發悶。一道藍色閃電破空現,照亮了半邊黑空。
    天劫,終要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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