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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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凡一怔,聽得這聲音後,轉過頭去,隻見那男子對著自己平和而笑,訝道:“先生,你可是叫我嗎?”
那男子含笑點頭道:“這茶攤之內還有他人嗎?”
說著就起身走了過來,陸一凡趕緊站起,待他走近了,抱拳道:“敢問先生喚我何事?”
那男子上下仔細打量一番陸一凡,道:“沒有,隻是覺得旅途寂寞,又看小兄弟頗為有緣,過來想聊幾句,不知小兄弟可否?”
陸一凡趕緊點頭道:“在下求之不得,先生請坐。”
那男子含笑點頭,道:“來,小兄弟也坐吧。”
兩人坐下,那男子看著陸一凡,道:“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陸一凡自幼生活在法門寺,後來又前去雲宮紫霄殿修煉,這些年來除了和雲頂峰的同門,幾乎沒有了外人說過話,當然了,前些日子和陰宗門孟雲在山洞中被困的日子是不算在內的。他這時和這男子說話,不免的有些緊張局促,帶著幾分敬重,當下恭恭敬敬道:“不敢,在下陸一凡,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可否告知?”
那男子先是念了一句:“陸一凡。”然後點頭,微微笑了一下,道:“我姓邪,大家都叫我邪君。”
“邪君!”陸一凡默念一句,這名字讀起來雖有些詭異,可是“君”字說明了此人頗受人敬重,陸一凡忍不住抬頭向他看去,這邪君臉上一臉溫和,沒有絲毫邪惡詭異之說,眉宇間卻有一股難以言說的威勢,配著這個名字,倒還真是讓人退避三舍,心生敬畏。
邪君上下細細打量一番陸一凡,微笑道:“恕在下多嘴,不知張兄弟可否是修道之人?”
陸一凡吃了一驚,他與宮尚羽等四人下山以後,為求路上方便,早早的褪去了身上雲宮衣衫,穿上普通衣物,看去和常人並無兩樣,也不知這男子是如何看出來的。
他正吃驚處,剛想問邪君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時,卻又見這人微微一笑,往北方一指,道:“請問張兄弟,可是如今天下第一正道雲宮弟子?”
陸一凡這一驚更甚,忍不住站了起來,看著邪君,滿是震驚,道:“請問邪君是如何知道的?”
邪君含笑搖手,道:“請坐,請坐。”
待陸一凡坐下,邪君才微笑道:“我見陸兄弟小小年紀便神清氣爽,一路下來竟無絲毫疲憊之色,倒是勝過許多壯年之人。當今世上,修道之風盛行,想來陸兄弟定是身懷絕技之人。”
陸一凡低頭謙謝,卻又忍不住道:“那我的門派,先生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邪君隨意一笑,道:“無他,我見陸兄弟風塵仆仆,一心往北,麵有思念之色,似是歸心似箭,而北方之處,離此地最近的也就是最有名的修道門派,便是雲宮。說起來,在下也是胡亂猜測,隨口一說,倒是讓陸兄弟笑話了。”
陸一凡連忙道:“哪裏哪裏,先生目光如炬,明察秋毫,在下欽佩之際,佩服,佩服!”這幾句話倒是他由衷而發。
邪君微微一笑,道:“雲宮一門,在這世間修道著名已久,源遠流長,門徒更是遍布天下,道法也是精深無比,為天下英豪仰慕,小兄弟年紀輕輕便得入名門,未來前途,定不可限量啊!”
陸一凡聽得“不可限量”四字,心頭一東,竟是莫名其妙的想起雲宮的宮尚羽起來,末了腦海中還閃過龍嘯天的影子,搖頭道:“先生謬讚了,雲宮弟子臥虎藏龍,在下不過是朽木一根,不成器的。”
邪君怔了一下,失聲笑道:“張兄弟倒還真會講笑話。”
陸一凡不願意在這個無聊的話題上浪費太多口舌,就趕緊轉移話題道:“邪君這風塵仆仆的,不知是前往哪裏?”
邪君悠然起身,背負雙手,仰望遠處浩天蒼茫,道:“天下之大,浩瀚無邊,我遊曆世間,山川萬壑,隨意而去,隨意而往。”
“啊!”陸一凡驚聲一句道:“原來如此。”
邪君回頭看了一眼陸一凡,忽然臉上閃現出一絲詭異難查的笑容,道:“陸兄弟既然是雲宮門下,相比道法定是高深莫測吧?”
陸一凡聽聞此語,趕緊搖頭道:“沒、沒有!在下不過是雲宮門下一塊萬年朽木,哪裏有什麽高深道法。”
邪君微微一笑,道:“陸兄弟說笑了,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陸兄弟能夠成全。”
陸一凡愣了一下,道:“邪君請說。”
邪君道:“在下從下便是仰慕雲宮弟子,尤其是修道之人,無奈福緣薄淺,不得而入其門,而且在下對高人們能馭法寶而行於九天之上,更是夢寐以求,數十年來,在下無時無刻不在渴望有朝一日能夠得以仙家法寶望著。陸兄弟那是名門弟子,不知可否完成在下這樣一個小小的心願?”說罷,他竟是深深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陸一凡啞然,看著邪君行了一個大禮,更是慌了手腳,連忙扶住,心中著實為難,猶豫片刻後,看著邪君依然一臉渴望的看著自己,歎了口氣,道:“不怕邪君笑話,在下並不是不願意呈現,隻是、隻是在下這法寶實在是不堪入目,我是擔心、擔心……”
邪君立刻道:“這有什麽,仙家法寶,豈會有上不台麵這一說?”
陸一凡臉色微微一紅,終究還是放下所謂麵子,從腰間拿出鐵劍,遞了過去,看著他拿出這麽一個毫不起眼的東西來,邪君麵露驚訝之色,但這一色也是一閃而已,隨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鄭重接過。
陸一凡早就把他神色看在眼裏,苦笑道:“不要說你了,便是我師門中人,也是常常笑話與我的。”說了這話,陸一凡心中忽然一驚,隻覺得自己今日好生奇怪,在這素未平生的人前,自己怎麽好似什麽話都願意和他說一番。
那邪君卻沒有注意到陸一凡,眼光全部放在了那柄鐵劍之上,原本他臉色鄭重,但眼中還有些隨意,但漸漸的,他似乎看了什麽,非但臉色沉了下來,一雙眼更是死死的盯著這柄難看的破鐵劍。
陸一凡在旁邊看著,隻覺得這邪君好生奇怪,把三尺來長的鐵劍放在身前,仔細查看,右手托住,左手修長的五指在這劍身上輕輕撫摸,輕輕點擊,小心之極,忍不住問道:“邪君,請問有什麽不對嗎?”
邪君如夢初醒,遲疑了片刻,把鐵劍還給了陸一凡道:“陸兄弟,在下因為仰慕仙道,所以在閑暇之時特讀了一些關於這方麵的書籍,在下有一些話,還望陸兄弟不吝賜教。”
陸一凡道:“說吧。”
邪君把眼光在鐵劍上瞄了一眼,道:“請問陸兄弟,這見法寶中,可是含有閣下的精血?”
陸一凡大吃一驚,刹那間浮現出當時參見宮考時的場景,鐵劍吸食自身鮮血的可怖情形,霍的站了起來,指著邪君道:“你、你說什麽?”
邪君看了他一眼,緩緩道:“敢問張兄弟,這件法寶,你是從何得到?”
陸一凡心中一驚,不知為何,竟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邪君所有事實。
邪君聽罷,微微歎了一口氣,道:“世間萬物,根深蒂固。眾人尋他千百度,殊不知最平凡之物就是這世間最不可思議之物。這把鐵劍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千百年來,不知多少人為了它命喪黃泉。”
陸一凡越聽越覺得奇怪,忍不住問道:“邪君,你這話究竟何意?這劍到底是何來頭?”
邪君反問道:“陸兄弟當真不知?”
陸一凡默然搖頭。
邪君長歎一口氣,道:“罷了,罷了,你遲早是要知道的,我還是早些告訴你的好,這把劍就是十大名劍之首—軒轅劍!”
陸一凡一驚,喘著粗氣,道:“你、你說什麽?”
“這劍乃是世間十大名劍之首軒轅劍,當年人魔大戰以後,軒轅劍就不知所蹤,誰知今日竟在你的手裏,在下能有幸一見,也是三生有幸!”邪君的話,就像是一個個釘子,一字一字的釘入了陸一凡的心裏。
陸一凡整個人都呆住了,屏住了所有呼吸,但腦海中卻是有千萬念頭,百轉千回,卻始終揮之不去一個畫麵:那曾經的殺戮場麵,血流成河。
邪君看著他震驚模樣,停了片刻,卻又淡淡的說道:“張兄弟,你可知這軒轅劍為何會吸你精血?”
陸一凡身子一震,說不出話來,隻是死死的盯住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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