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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陳矜身在福中不知福，也是陳矜說話不算數。
    他曾揚言，‘桃軟誰愛誰愛，反正我心裏有別人。’也是從這時起，徐一周動了念頭。
    可後來陳矜拎著他的衣領髒話連篇，‘我他媽是不愛桃軟，媽的就算我不愛也輪不到你來接盤！是兄弟你別給我做狗，是狗你就叫一聲！徐一周，再敢打桃軟的想法，我會讓你知道哪怕是兄弟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大概出場順序不對，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注定沒有結果，徐一周別無他法。
    或許，他隻能把那份‘禁忌’的愛意埋在心底。
    說得更瘋狂一點。是不是和陳矜鬧掰，不做兄弟了，他才有喜歡桃軟的資格？
    可他忘了。
    陳矜是個混世小魔王。
    他霸道專橫，也極其護食，別人多看一眼就覺得在跟他搶，別說不做兄弟，就是從不認識他也不一定玩得過對方。
    徐一周不得不承認，感情裏，他是個失敗者。
    —
    最近幾天，陳矜來小區樓下的次數越發頻繁，光是茶小茶都無意撞見幾次。
    茶小茶的腦袋伸出窗外，那輛顯眼的邁巴赫依然沒走。
    “他吃錯藥了？”
    桃軟給予肯定，“是。”
    “這都幾點了還不走？是打算在這，在車裏過夜？”
    “隨他。”
    說著，桃軟把窗簾拉上。
    陳矜看見樓上燈光瞬滅，大概就知桃軟休息了。
    但他不甘心。
    他等了一下午桃軟都不帶出門，電話也敷衍。
    他就這麽跟桃軟耗著。
    夜裏，茶小茶睡了。桃軟手機震動聲不停，怕吵著茶小茶，她起來開了靜音模式。
    一覽陳矜發來的短信。
    【你不下來我就不走。大不了我過會兒上去唄。】
    【你下不下來。】
    【我知道你沒睡。你要是睡了，桃軟，你沒良心。】
    “……”
    桃軟揉了揉眼，之前就沒發現陳矜有死纏爛打一麵？
    電話響起。
    桃軟捏著手機下床。
    就她這一動靜，茶小茶從被窩裏探出腦袋，“桃桃，你幹什麽去？”
    “上個廁所。”
    茶小茶裹著被子繼續睡。
    桃軟打開手電筒，腳步輕聲拿起衣服，鑰匙。
    沒錯。
    她要下去收拾陳矜。
    —
    看見桃軟，陳矜樂嗬死了。
    他屁顛屁顛湊上前，“非得我逼你，你才肯下來？”
    “沒完沒了是吧。”
    “跟我回去。”折騰這麽久，陳矜終於拉下臉麵。
    桃軟推開他，拒絕他的求愛和親昵，眉眼疏離。
    “我和茶小茶住得挺好。”
    “可這歸根結底不是你家。”
    “龐灣就是？”
    “我的就是你的，夫妻之間不分彼此。而且，你要是沒安全感的話，明天，明天我就把房產移到你名下行不行？”
    “夠了陳矜。”
    “……”
    陳矜討好地拉起桃軟的手，“別生我氣了好嗎。”
    “鬆開。”
    “桃軟，真的，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下次，不，絕對沒有下次！你總得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你說是不是？”
    “……”
    桃軟沒出聲。
    陳矜捏著桃軟嫩嫩，細膩的手，迫不得已搬出老太太。
    “奶奶想你了。”
    “我明天回去一趟。”
    “已經過十二點了。這樣，擇日不如撞日，你現在跟我回龐灣，天一亮，立馬出發！”
    桃軟頭疼，“你先回去。”
    “咱倆一塊回去。”
    “我說了，你先回去。”
    “不！”
    “……”
    路邊，暖黃色的燈打在桃軟臉上盡顯溫柔，無奈。
    陳矜本能反應地想親她，可桃軟別過臉去。
    “桃軟，我以後會好好對你。”陳矜發誓保證，“絕對不會辜負你第二次。”
    桃軟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陳矜，你該回去了。”
    “我回去沒意義。”陳矜又說，“我不回去。除非，要走也是你跟我一起走。”
    桃軟歎氣，“陳矜，你明知道回龐灣對我來說也沒意義。”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感受到我的誠意，我的改變。”陳矜說著一把抱住桃軟，“給我個機會，咱倆重新開始也行。”
    桃軟徹底沒了脾氣。
    她靜默片刻。
    下刻，陳矜親她。
    說話就說話，怎麽還動嘴？
    桃軟推開，“陳矜，可以老實一點？”
    陳矜扣著桃軟的腰死不撒手，“跟我回去。”
    桃軟拿他沒轍，“陳矜，你到底想怎樣？當初是你讓我搬出來，現在又讓我跟你回去？你真覺得我沒脾氣，沒尊嚴？”
    “你說錯了。現在是我求你跟我回去。”
    “我說過了，我和茶小茶住得挺好，暫時不會跟你走。”
    “那你以後呢？一直住在這裏？”陳矜說著再度把桃軟抱住，他耍起無賴，“你不跟我回去也行，大不了……大不了我也留下來！咱倆就這樣耗著，再要麽三人一起唄！你倆睡臥室，給我一個落腳的地方就行。嗯……我看那沙發還不錯……”
    他甚至真的在思考睡哪。
    桃軟一下就裂開了。
    三人一起？！
    聽聽，這是什麽話？！
    簡直口無遮攔。
    桃軟想罵人。
    她懷疑陳矜是不是上天派來克她的克星？
    “陳矜，你當真以為你是來找我求和？分明是來折磨我！”桃軟氣得咬牙。
    “我哪裏折磨你了？”陳矜委屈極，“是你不願意跟我回去，我要是再不盡職，盡責一點，你萬一一聲不吭跟人跑了我怎麽辦？我找誰說法去！”
    盡職盡責？跟人跑？桃軟都要懷疑陳矜是不是被人調包了。她認識的陳矜從來不會說這種奇奇怪怪的話。
    現在這算什麽？
    示弱？
    演戲？
    桃軟一時分辨不清。
    但她知道耗著沒意思。
    “陳矜，你變了。”桃軟沒忍住。
    “你也變了。”陳矜幽幽地說，“你以前都不這樣對我，打你電話你還敷衍我。”
    “嗯，我變了。所以，請回去吧。”
    “不。”
    陳矜死活不走，“兩個選擇。你跟我走，我跟你走。”
    “……”
    桃軟真服了。
    她到底造了什麽孽。
    月色銀河如瀑。
    路燈下，站著一對璧人。
    但兩人之間卻有一層看不見的隔閡。
    他們彼此靠近，又彼此疏離。相愛相殺，分分合合。不知道折騰到什麽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