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環山上假山下，陸羽第一次高調出場便遭遇了人生第一次，不，是苦境第一次的滑鐵盧。
    恨天高趕忙出現，幫著陸羽拍起身上頭上的花瓣來。
    “前輩，我預算失誤，如今是南風天濕氣太重。”
    “不要拍了，不要拍了，退下。”
    這一拍拍的，陸羽前些日子才買的衣服上麵已經全部是花瓣的印漬了，這讓陸羽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若非這裏是素還真的道場，他得發飆了。
    原本還在想著此人是誰，為何此人會知道如此秘辛，而自己對之卻知之甚少之人，卻不想這一出場就展現出極度不靠譜的一麵。
    素還真不禁想來，這難道是故意所為？
    可是這也太假了吧，難不成故意搞這麽一出是為了折辱我？
    可這又並沒有什麽意義啊，自己哪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生氣發怒，那不成小孩子了？
    實在想不明白，素還真隻當陸羽天性如此，而一旁的一線生更是嘴角抽了又抽，滿心都是‘這人不會是秦假仙假扮的吧’之類的猜測。
    老秦不由的打了一個噴嚏，頓時覺得莫名其妙，這南風天天氣溫熱，怎麽會感冒呢？
    不說其他，既然出場效果失敗了，陸羽也懶得廢話了，還是趕緊做完事趕緊離開吧，免得在這邊丟人。
    “吾之，別拍了。”陸羽瞪了恨天高一眼，後者立刻後退幾步站在陸羽身後，“吾之來意，你想必也能猜出來，但我隻有一個條件。”
    陸羽知道素還真的以前，素還真覺得陸羽也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但話來到正題上，素還真也是換了一副心思，對方既然前來交易，那麽接觸的次數想必不會少，當下還是正事重要。
    “你之條件我大體也能同樣猜到，隻是不知道我之好友能夠給你一個什麽樣的答複了。”
    素還真說著將目光投向一線生，一線生頓感壓力臨身。
    這倒不是素還真的威逼，而是素還真一般可不會求人，他的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顯然是對陸羽超出了原本的期待了。
    這個時候若是不挺一下素還真，自己這個好友當的也太不稱職了。
    一線生思考一番以後，鄭重道：“恨天高之雙足取下以後，我可使用能以真氣操控的機關代替雙腿，雖無之前的附有靈性，但是也能如普通武林人士一般行動自如。
    待得後續取得合適的雙足再來接續換上即可。”
    恨天高沒有說話，隻是看向陸羽，顯然是以陸羽為準的，陸羽則隻是思考了一下便答應了，原因便是一線生的那句‘如普通武林人士一般’。
    武林人士可是動不動就要動武的，雙腿豈能不便，所以，若是對方目前隻能做到讓恨天高如普通人一般不影響行動，那陸羽雖然也可能會答應，卻絕對不是現在就答應。
    “可，恨天高如今為我效力，沒了他，自是十分不便，還請先生即可實行，畢竟要適應機關雙足也需要一段日子。”
    雖然現在已是深夜，但一線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示意恨天高跟著他走，恨天高也沒有多說什麽，就這樣跟著一線生前往了他的工作場所。
    此時涼亭之下除了依舊還在鳴叫的蟲子以外，就隻剩下了陸羽以及素還真。
    素還真還是先開口了：“好友處理恨天高之雙足想必需要一番功夫，閣下若是無他事，不妨坐下等待。”
    陸羽看了一眼素還真，發現素還真還真沉得住氣，也是佩服，轉而做到了素還真的對麵。
    陸羽坐下，素還真一揮手，茶杯推到陸羽的麵前，隨後就為陸羽倒滿了杯子。
    “地處偏僻，無甚好物，還望閣下莫嫌棄。”
    陸羽可不會覺得翠環山會沒有好茶水，有玉波池這樣神奇之地的山中莊園，會沒有好東西？他怕的是自己喝不明白丟臉啊。
    不想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整個人便一愣。
    清新的蓮子香味，茶水入口後更是能感覺到全身都被洗條了一邊，讓他格外的舒爽。
    不禁，讓陸羽開口道：“這莫非就是玉波池之中生長的蓮子？”
    “哦~”
    不想陸羽居然還知道翠環山有著一座玉波池，素還真對陸羽更加的好奇了，或許陸羽的身上真的能知曉他的身世之謎也不一定。
    “不錯，不知先生對這茶可有何評價。”
    這一下稱謂都換了，陸羽自是能察覺，心知自己在素還真心裏的檔次提升了一截，不過這還不夠。
    “茶是好茶，我卻非品茶之人，素賢人也非是想於我論茶。”
    “那以先生之見，素某人，當是想從先生那裏知道點什麽了，那先生可有什麽事情能夠告知我的呢？”
    陸羽微微抬手，卻想起自己手中原來並沒有什麽，看來自己也要準備點趁手之物了。
    “五方山上五方主，麒麟雙心破圓滿。”
    陸羽說著起身，絲毫不去看那已經驚容滿麵的素還真，隻是繼續道：“大圓滿神通雖破，卻也壞了天道圓滿，自此人間成苦境，你之宿命本為天定，卻不會因你之選擇改變。”
    “先生此話何意。”
    雖然陸羽還是沒有道出素還真的身世，但卻已經揭開他身負天命之事，這也是為何每當人間大亂，他都會出世的原因。
    “大圓滿也謂之不圓滿，失去晉升空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若為圓滿，便失了可能，你當能明白。”
    其實陸羽所說的不過是前世大部分人都聽過的言論了，不過前世這句話的意思是，天地大道有五十，天得四十九，而人得其一，這個一便是輪回。
    就是說，人隻能選擇輪回一途，人雖然隻有一條，卻也代表著天道不全，萬事皆有一線生機，不過在苦境以及素還真的遭遇之下。
    這句話的意思便成了另一幅模樣。
    天地圓滿，是以無可再生，隻有不再圓滿，方能追求那一的無盡可能，是以天道想要人間變成苦境，便是想人不斷的去經受苦難，而去追求不同的可能。
    “原來如此，我盡是天地之推手。”
    陸羽可不想素還真鑽牛角尖，裝逼完了，自然還要開導一下的，不能讓他覺得什麽事情都是他造成了，畢竟陸羽也是來之前才編的，但編的妙不是麽，連他自己都信了。
    “你是素還真，承接天命，他人也可以是素還真，一代表眾生，卻不唯一，人間變成苦境非你所願，更非你所為。”
    誰想這素還真聽到陸羽所言以後非但沒有再多想，反而出生呢喃了起來。
    “原來如此，天地有缺，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有缺憾，渴望不同，但不再圓滿的天地也意味著會有外來入侵。
    五方天命之守護人世便在於此，我明白了，我之身份原來如此。”
    此時此刻，素還真已經不再去想自己的身世了，他隻覺得自己當是生來就是為了天地去守護人世而誕生的，肩膀上的擔子忽然一下子又重了。
    以前是為了蒼生，現在不想除了蒼生以外，還有天地。
    陸羽直接就傻眼了，這自己是裝逼還是來洗腦了，莫不是自己玩脫了吧，這素還真死腦筋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