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青煙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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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過後,朽木帶著嫦娥和苦心離開了七香島。而此時的嫦娥,已經服下忘憂酒的解藥,也恢複了之前的一切記憶。就連當初被常羲娘娘封印的那部分記憶,也都瞬間恢複了。隻是,被常羲娘娘的封印的法力,仍然沒有恢複。
嫦娥從舉止到神態,都已經恢複了從前的狀態。整個人看上去,依舊是那麽超凡脫俗,依舊是那麽光彩照人。
而朽木能順利地得到解藥,還真的要感謝九頭蛇的好主意。朽木聽從了九頭蛇的建議,自己隱身暗中,讓九頭蛇帶著嫦娥和苦心前去求解藥。見到相柳之後,九頭蛇把二人的身份和目的一說,相柳馬上就答應了。
相柳和後羿也曾些許交情,當日的忘憂酒就是後羿向他討要的。如今,一個是後羿的妻子,一個是後羿的師弟,一起前來求解藥!相柳也不好拒絕,很痛快地取出解藥交給二人。
而後,九頭蛇帶著二人拜別相柳,找到暗中隱藏的朽木,將三人悄悄地有送出仙島。離開仙島後,朽木確認沒有問題,讓嫦娥服下了討來的解藥,嫦娥也恢複了之前的記憶!
不過,此時朽木的心中也是很苦惱。
在嫦娥未喝下解藥之前,因為不記得過去的事情,和朽木倒是有說有笑。這也不足為奇,嫦娥失意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朽木,而後朽木又送她去孤山,為她安排一切,還時常去看她,如今又帶著她來尋找解藥。嫦娥雖然沒有了過去的記憶,但在的心中,卻早已經將朽木當成了唯一的依靠。
可是,自從嫦娥喝了解藥之後,恢複了之前的記憶,就沒有再和朽木說過一句話。單憑這一點,朽木就已經可以確定嫦娥已經完全恢複了記憶。而看到嫦娥麵對自己那失望的神色,朽木更加肯定了這一點。
朽木對此倒也不介意,畢竟是自己造成的此事,他心中愧疚。朽木知道,要想解說清楚,讓嫦娥不在怨恨自己,還需要點時間。如今嫦娥就在身邊,此事倒也沒有必要急著解釋。
兩日後,朽木帶著嫦娥和苦心出現在了一座孤島上。如今嫦娥的事情已經解決,朽木自然要把心思都放在尋找賀禮上。遠遠的,朽木就見此島上有一束光芒閃爍不定,朽木心中好奇,這才帶著二人上了此島。
這孤島方圓不過百餘裏,放眼一望,島上盡是礁石,隻在正中有方圓裏許的一片竹林。翠竹林立,而那閃爍不定的光芒正是從竹林中發出。
來到竹林外,三人收住腳步。朽木隻覺得林中透露一絲古怪,但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朽木很想進去看一看。朽木讓二人在林外等候,自己邁步踏入竹林。
朽木睜開法眼在林中仔細尋找,可是轉眼間找了個遍,也沒有發現先前的那束光芒。朽木心中一驚,猛然間反應過來,急忙飛身出了竹林。
可是,眼前的場景卻讓朽木大吃一驚。竹林外,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在此人的身後,另一名男子垂手站立。而在此人的身旁,嫦娥和苦心渾身上下被金絲捆綁,呆呆地站立在那裏。
朽木一眼就看出來了,那中年男子正是大巫相柳,而他身後垂手站立的男子正是九頭蛇。一瞬間,朽木一見明白了。朽木回身一看,果然不出自己的預料,那竹林此時已經消失不見。朽木微微點點頭,不由得發出苦笑。
不用說別的,僅憑這幻術就可以看出來,大巫相柳的法力肯定朽木之上。否則,就算朽木再怎麽大意,也不可能會無法識破。
朽木一拱手,苦笑道:“相柳前輩!”
相柳搖頭笑道:“道友如此稱呼,真的讓我有點心中慚愧!”
朽木笑道:“道友乃是有名的大巫,出世也早我許多!我先後兩次得九頭道友相助,早已認定了這個朋友!道友是九頭的師父,衝著我的這位好友,我稱呼您一聲前輩,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相柳聞聽,苦笑一聲,回頭看弟子九頭蛇。
九頭蛇搖頭歎息道:“朽木道友,聽你如此一說,我更是慚愧!不過,我也是不得已才跟來的,我沒有能力說服我師父。哎,怪隻怪道友你沒有早些離開海外!”
朽木擺手道:“九頭道友不必自責,朋友相交貴在理解,我根本不會怪你的!”
九頭蛇聞聽,歎了一口氣,扭頭看師父相柳。
相柳對朽木一笑,詫異道:“道友法力遠不如我,你所帶來的這二人也已經被我控製,你何以還能如此從容呢?”
朽木苦笑道:“在下說句不恭的話,還望前輩恕罪!自我來到巫族,眾位祖巫不知用了多少心思,都沒有能取走我的性命,前輩又有何把握能做到眾祖巫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呢?”
相柳笑道:“眾祖巫是因為有所顧忌,否則你一百個朽木也不夠他們殺的!”
朽木笑道:“難道說前輩你就沒有顧忌嗎?”
相柳一笑,道:“道友說的不錯,人皆有顧忌,我自然也不能例外!所以,我不打算直接和你動手來斬殺你!我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解決問題方式,道友可以自己選擇,生死皆由你自己掌控!”
朽木聞聽,苦笑道:“還請前輩言明?”
相柳一指嫦娥和苦心,道:“我今日一定要殺一兩個人,才能向眾祖巫交差。但是,我已不在巫族,執行他們的任務可以有所選擇,不見得一定要殺道友才能有所交代!所以,道友若是不反對的話,我隻要殺了身後這二人就行。而道友也可自行離去,我絕不阻攔。”
朽木聞聽,冷笑一聲,沒有言語。
相柳一笑,繼續道:“但是,如果道友想救這二人性命,那就得用自己的命來換!不過,一切都是由道友自己決定,我不會強迫道友作出哪一選擇的!”
朽木聽完之後,微微一笑,把目光投向了嫦娥和苦心二人。嫦娥雙眼一直緊緊地盯著朽木,可從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而那苦心卻始終低著頭,也不言語半句。
朽木目光轉向相柳,苦笑道:“不是我不相信前輩,你我初次相見,我有些顧慮也是應該的!我若是交出我的頸上頭顱,前輩肯定會高抬貴手放他們二人離去嗎?”
相柳大笑道:“道友多慮了!這二人的命,對我本無足輕重!道友若是不願獻出人頭,我可以殺了他們泄氣!但是,道友若是主動獻上人頭,我卻必須放他們離開。理由很簡單,我今日的做法就是想讓外麵的人知道一件事:道友不是死在我手的。我若是不放走他們,外麵的人又怎會知道真相呢?”
朽木朝著嫦娥笑著點點頭,右手一晃,七寶電光刀出現手中。朽木右手寶刀一橫,架在了自己的左肩之上,左手一揮,抓住了自己頭頂的發髻。
眼看著朽木就要橫刀斬下自己的頭顱,嫦娥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嫦娥急道:“不要!你千萬不要這麽做,為了我們二人不值得的。我是你仇人的妻子,苦心是你仇人的師弟!你既然對我無心,又何必用舍身相救呢!”
朽木搖頭歎息道:“我若是無心,又何必冒險帶你來到海外呢!隻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多餘的話也不必說了,用我一條命換你們兩條命已經是賺了。隻希望我的死能換取你的原諒,同時別忘了我們月下痛飲之時,你的承諾!”
嫦娥聞聽,瞬間淚如雨下。
苦心聞聽二人的一番對話,再看一眼嫦娥,心中已經隱約明白了。苦心看著朽木,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為好。
朽木朝苦心一笑,道:“不必多說,我將此頭送給相柳前輩之後,你們馬上帶著我的身體離開海外,回頭找個風水好的地方把我安葬了!”
說完之後,朽木右手用力一揮,刀光一閃而過,頭顱被齊整地割了下來。朽木身體屹立不倒,左手向前一揚,把自己的頭顱拋向相柳。
相柳將人頭接在手中,笑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嗎,道友安心去吧!”
此言一出,朽木手中寶刀“當啷”一聲落在地上,緊跟著身體也摔倒在地。
相柳點點頭,袖子一揮,嫦娥和苦心身上的金絲消失不見,二人瞬間恢複了自由。
嫦娥飛撲過來,附在朽木身上泣不成聲。苦心一見,心中也是難過不已,呆呆地站立在一旁。
九頭蛇朝苦心一擺手,高聲道:“你在這發什麽呆呀!趕緊帶著朽木道友的身體離開此處,莫要辜負了朽木道友的一片良苦用心才是!”
苦心聞聽,如夢初醒,急忙走過去拉起嫦娥,拾起朽木的寶刀,背上朽木的身體,拉上嫦娥一跺腳離開孤島!
看著嫦娥她們從自己的眼前離去,相柳隻是淡然一笑,並未做任何攔阻。等嫦娥她們從視線中消失後,相柳笑容一收,盯著手中人頭,歎息道:“好一手化頭之術!”
話音落地,相柳一口黃氣噴出,他手中朽木的人頭化作一股青煙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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