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相聚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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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海龍宮之中,龍祖一人獨自喝著悶酒,身旁站立著快嘴蝦和胖頭魚二人。此時,二首領獨角已經去北海閉關修煉了。而龍祖這個人,在修煉上也沒有那麽勤奮,正獨自一人喝著悶酒。
說起來,龍祖也算不錯了,人也很重情義。這一點,通過他和朽木的交往就能夠看出來。不過,龍祖有一個非常致命的缺點,那就是貪圖美~色。
當年,龍祖娶妻龍後敖真,為其生下四子,都是正宗龍種,長相也與他基本一致。長子青龍,起名敖廣;次子赤龍,起名敖欽;三子白龍,起名敖閏;四子黑龍,起名敖順。四人也就是後來的四海龍王,即東海龍王敖廣、南海龍王敖欽、西海龍王敖閏、北海龍王敖順。
但是,龍祖隻是遇到漂亮的女妖,就會去拚命追求。他本就善於花言巧語哄騙,加之得道之時所化人形風度翩翩。很多女妖都無法抵擋,紛紛被其折服。數年間,龍祖納了許多小妾,為其生有幾十個兒子。隻是,這些龍子外形奇特,大不同於四海龍王。
如今,諸龍子都已經長大,被派出去掌管天下水域,協助龍祖和獨角黑龍治理水族。有了這些龍子的協助,獨角也不願意再出頭,這才閉關北海苦心修煉。
而龍祖在女媧娘娘壽宴上,便被金雞侍者和雲瑤的美貌深深吸引,回來之後一直念念不忘。龍祖也很清楚二人和朽木的關係,也忌憚女媧娘娘的法旨,但他就是忍不住一直想起二人。幾經波折,龍祖終於打探出二人被貶後的下落。
眼前,龍祖一人坐在坐在桌案前喝著悶酒。突然心念一動,龍祖將衣袖一揮,一幅畫麵出現在他的眼前。
畫麵中:兩個美貌女子站在一片野花之中,周圍野花五顏六色,豔麗多彩。而這兩個女子,就是金雞侍者和雲瑤。龍祖一下子被畫卷中的美~人迷倒,張著大嘴呆呆地看著。
過了許久,龍祖才緩過神來。龍祖衣袖一揮,眼前畫麵消失不見。龍祖讚歎連連,突然一低頭,發現桌案上有一大灘水。龍祖把眼睛一瞪,朝著旁邊的快嘴蝦和胖魚頭怒斥道:“混賬東西!這桌案上是什麽時候撒的水,你為何不把桌子給我收拾幹淨了呢?”
快嘴和胖頭魚聞聽,對視一眼,扭過頭去偷笑。
可把龍祖氣壞了,怒道:“你們兩個混賬東西長本事啦!非但不回答我的話,竟然還敢嘲笑我!來人,把他們給我拉出打二十鞭子!”
快嘴蝦一聽,急忙擺手道:“龍王息怒,不能來人呢!要是來人的話,我們就更不能說出原因了!”
龍祖一瞪眼睛,詫異道:“這是為何?”
快嘴蝦笑道:“因為知道的人越多,您就越丟人!”
龍祖一擺手,又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龍祖詫異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胖頭魚搶過話來,傻笑道:“這桌案本來已經擦得很幹淨了!現在桌子上的這些東西,是您剛才看見畫麵中兩位女子之後流下的口水!”
龍祖詫異道:“我的口水竟然有這麽多?”
快嘴蝦笑道:“龍王爺,您太小看自己了!要是把流到地上的口水也算上的話,快夠裝滿一壇子的了!”
說完之後,快嘴蝦和胖頭魚又忍不住一起偷笑。
龍祖一見,不怒反笑,道:“你們兩個家夥太大驚小怪了!男歡~女愛,本就無可厚非!何況我龍王爺長得英俊非凡,又是水族之首,這不算什麽!你們都是我的下屬,在你們麵前留點口水,我根本用不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話音剛落,有人笑道:“要是被老弟我看到了,大哥是否會有些不好意思呢!”
身影一晃,朽木笑著出現在殿門口。龍祖看到朽木,真的有些掛不住了,臉一紅,尷尬地笑了幾聲。
朽木一見,笑著岔開話題,道:“怎麽不見獨角大哥呢?”
龍祖見朽木不再提起此事,瞬間恢複正常神色,笑著上前,將朽木拉進大殿,讓其落座。龍祖道:“二弟獨角正在北海閉關修煉!朽木老弟怎會突然出現在此處呢?”
朽木聞聽,笑道:“我如今已經徹底脫離了巫族,也算是重獲自在了!”
龍祖聞聽,露出了詫異之色。朽木一笑,為其簡單地講述了事情的來由。
朽木隨太上老君到了女媧宮後,太上老君向女媧娘娘講述了自己的腰創立人教的想法。女媧娘娘自然不好說什麽,隻是鼓勵幾句,然後客氣招待了二人。
在離開女媧宮時,朽木暗中找到了紫衣仙姑,打聽出了金雞侍者和雲瑤的下落。隨即朽木和太上老君分別,先趕回到了巫族大殿。出乎朽木意料,眾祖巫一起表示要朽木不必再留在巫族,也不必再聽從他們的命令。至於朽木想返回天庭,想去哪裏都由他自己來決定。
朽木仔細一想,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其實,在朽木還沒有回來的時候,眾祖巫就商議過了。在女媧娘娘的壽宴上,女媧娘娘對眾人說過,她已經默認了朽木是她的記名弟子。而朽木離開女媧宮之後,隨三清去拜見鴻鈞老祖的事,他們也都知曉了。
眾祖巫商議之下,覺得不能再將朽木留在巫族了。朽木真要是在巫族發生點意外,他們會因此得罪女媧娘娘,甚至鴻鈞老祖。但是,若是朽木脫離了巫族,他們依然可以設計他,因為就算發生意外也和他們無關。
這樣一來,讓朽木脫離巫族,就成了他們必須做的決定。
朽木很容易想清楚了這一層,笑著拜別眾祖巫,離開巫族。朽木心中比誰都清楚,眾祖巫隻不過是想先撇清自己,而他們絕對不就此擺手,更不會這麽輕易就放棄陷害自己。
終於解脫了眾祖巫,朽木駕著遁光來到了下界雞凰山。朽木從紫衣仙姑的口中得知,金雞侍者和雲瑤如今就此處。而這雞凰山,也是因為二人被貶到此處後才得了此名的。
不過,對於朽木來說,此地也不是什麽好去處。因為這雞凰山正好位於虎族的管轄範圍之內,距離虎嘯嶺不過百餘裏。而且,因為之前設計誇父攻打虎族的事情,白虎聖王和癩皮象也對朽木極為不滿。
但是,朽木一心牽掛著金雞侍者和雲瑤,也不能考慮過多。朽木來到雞凰山,隱身暗中一看,笑著點了點頭。雖然朽木隻是匆匆去了一趟紫霄宮,並未過多停留。但是,在他這一去一回,下界凡間卻已經過了一月有餘。
此時,二女早已經化解了之前的恩怨。相反,二人相處的如同親姐妹一般,我尊你敬,令人大為感歎。
雞凰山半山腰處山洞中,隻有極其簡單的幾件應用之物,二女正靜坐著飲茶,朽木歎息一聲,現身而出。一見到朽木,二女同時站起身來。可是,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三人的心情,其實差不多少。朽木雖然和想見到二人,也同樣不知道說些什麽。二女默默地注視著朽木,朽木注視著她們,誰也沒有說話。
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兒,朽木揉揉眼眼睛,柔聲笑道:“你們還好嗎?”
二女同時道:“不用擔心……”
一瞬間,二人又同時收住後麵剩餘的話。金雞侍者苦笑道:“太子不用擔心,我們過得很好!雲瑤妹妹一直都很掛念你,你們先聊一會吧,我去準備茶水!”
說完之後,金雞侍者一轉身,從山洞的另一端走了出去。
雲瑤看著金雞侍者的身影,柔聲對朽木道:“你怪我嗎?”
朽木搖搖頭,苦笑道:“我沒有理由責怪你!我們一起經曆過生死,還有什麽事情能比這還大的呢!此事從開始到現在,我隻有擔心和自責!”
雲瑤盯著朽木的眼睛道:“那你還願意認我這個姐姐嗎?”
朽木看著雲瑤一臉認真地樣子,笑著點點頭。
雲瑤笑道:“我之前真的是錯了!不過,如今說這些也是多餘!不必擔心我,我過得很好。而且這段經曆也會讓我改變許多,也許這正是提高修行領悟的難得機會!你去陪陪金雞姐姐吧,她是受我的牽連才會如此的!”
朽木聞聽,長長歎了口氣,他真的沒有想到雲瑤能有如此改變。
雲瑤見其站著沒動,笑著催促道:“快去吧!連姐姐的話都不聽,小心等我將來恢複法力之後打你!”
朽木緩緩站起身,直奔山洞的另一端而去。在將要踏出洞門的一刻,朽木回頭苦笑道:“就算眼前你沒有法力,一樣可以打我,我又不會躲閃!”
說完以後,朽木邁步出了山洞。
在山洞的另一側,是一大片花叢,各種各樣的野花遍地都是。金雞侍者坐在花叢間,正歪頭望著女媧宮的方向出神。朽木輕輕地走來挨著她坐下,低聲道:“你後悔過嗎?”
金雞侍者扭頭笑嗬嗬地看著朽木,柔聲道:“我知道你的心裏很不好受!可是,你真的不用自責,因為自始至終你也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而我當時確實後悔自己太過衝動,但是現在我已經不後悔了!”
朽木詫異地看著金雞侍者,沒有說話。
金雞侍者笑道:“你難道忘了!娘娘說過,這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數,根本避無可避!”
朽木歎息道:“其實,我當時也有猜想過!我之所以打算替你們承受金鞭之刑,就是想把如意囊留到最後,赦免了你們被貶的罪責!隻可惜,我還是沒有算計過女媧娘娘!”
金雞侍者道:“你可別這麽說,娘娘現在也算是你的半個師父了!再說了,你要是真的受了金鞭之刑,你早就煙消雲散了,還能坐在我的麵前說話嗎?”
朽木苦笑道:“我若是躲不過十日一劫,結果也未必好到哪裏去!而死前能還你們一份情,我也會覺得很值得!”
金雞侍者冷哼道:“自私自利!”
朽木聞聽,詫異不已。
金雞侍者道:“你可知道,你那樣做了之後,在你的偉大形象之下,會讓我們都變得很渺小,也會讓我們一生都變得很痛苦!我一直把你當做知己,為你所做的一切,從未想過要你報答什麽,誰要你舍命還情呀!記住了,好好地活著,才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朽木聞聽,心中感動不已!
金雞侍者盯著朽木,突然話鋒一轉,苦笑道:“你那麽想死,不會為了和嫦娥之間的承諾吧!莫非你是想一點投胎轉世,好能和她一起比翼雙飛?”
朽木詫異道:“你連此事都知曉?”
金雞侍者笑道:“她喜歡追求來世那虛無縹緲的未知,我卻隻喜歡眼前的真實世界!要是讓我選擇,今生得不到的東西,來世我也沒有興趣得到!”
朽木苦笑道:“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你們都變了!雲瑤似乎一下子變得憂鬱了許多,話也沒有以前多了。而你,似乎一下子變得牙尖嘴利了!你們二人倒像是互換了一下性格!”
金雞侍者聞聽,盯著朽木多時,突然開口問道:“你喜歡我嗎?”
朽木稍微猶豫一下,並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那你喜歡我嗎?”
金雞侍者同樣不回答他的話,轉移話題道:“你喜歡嫦娥和雲瑤嗎?”
朽木仰起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太陽,苦笑道:“如果十日之劫過後,我還活著的話,我一定回答你的問題!”
金雞侍者笑道:“那你就提前一步好好想清楚了吧!此前我問過女媧娘娘,娘娘告訴我,十日之劫避無可避,但你是有驚無險,根本死不了!”
朽木聞聽,笑著點點頭。在鴻鈞老祖和女媧娘娘兩位聖人的口中,都傳達出相同的暗示,朽木當然對此深信不疑。
說笑幾句後,朽木和金雞侍者一起回到了山洞。此時雲瑤已經準備好了一些野果,三人一起坐了下來,吃著野果喝著香茶,閑聊起下界進來的一些事情。
三人都隱藏了內心的很多話,一時間有說有笑,誰也不去提過去的是非對錯,氣氛很是融洽。
這種歡笑的場麵,讓這三個經曆挫折和劫難人,不由得同時出現幻想:修行路上多坎坷,若是此生就一直這麽平淡而又平靜地過去,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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