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相親王的新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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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王在末世!
嗬嗬,你想故意誘導我說不該說的關鍵詞吧?我才不上你的當。我是個守法公民,不可能跟你一樣犯罪。但我能查到你的電話,自然查得到你的住所,你跟你爸媽住在一起吧?你爸媽總得上市場買菜吧?我就明著告訴你,也許會有人今天抽他們一耳光,明天踢他們一腳,後天扔小石頭砸他們,大後天把他們的車胎弄爆。喲喲,我可沒說是我要這麽幹呀,我隻是猜的,萬一真發生了這樣的事兒,你可沒證據說是我幹的。難道我推測隕石撞擊地球,隕石就是我招來的?不過話說回來,你爸媽一把年紀,不知道受不受得了折騰……
王樹林的底線是決不能讓人傷及自己的父母,他本性溫良,即便怒火萬丈,也沒有高聲叫喊的習慣,而是用他自己都沒想到的冷酷聲音回應道你老婆和還沒出世的孩子被人殺害,我很同情。我再說一遍人不是我殺的,王程程去哪兒了我也根本不清楚。你要是搞我的父母,你就換位思考一下,你覺得我能放過你嗎?
哈哈!笑死我了,你學了兩句嚇唬人的詞兒就來恐嚇我了?你不放過我又能怎麽樣?王樹林,我聽過一些傳聞,你家跟喬疤子關係不錯,是吧?估計你們家那麽有錢,也是最近幾年跟喬疤子放高利貸發的家吧?你都這樣了,還裝大義凜然的好人呢?別以為認識個黑社會頭子,我就怕了你了。你殺的是政府官員!我嶽父的哥哥在省裏做官,你覺得喬疤子大得過政府嗎?
王樹林的大腦成了一團餃子餡,連詞匯也組織不起來了。
也就在這時候,郝明亮的聲音突然傳來,這時候他的聲音對王樹林而言,居然成了天籟之音!
很抱歉我打斷你們。樹林,現在你答應去我那裏工作了嗎?
王樹林想到了老實本分的父母,再也無暇多想,咬著牙說好!
二姐夫一驚操,你是誰?顯然,他沒想到自己的電話居然能串線,在這個時代,電話串線隻可能來自高一級的介入。
你也知道黑社會大不過政府呀?郝明亮陰冷地說,可地方政府也大不過最高法律。如果你嶽父的哥哥處罰法律,那他也別想幹了。你老老實實呆在你現在所在的原地,等待拘捕,距離你最近的刑警隊十五分鍾內趕到。你要是離開這棟大樓,我就不能保證你還能喘氣了。對了,你要是還有同夥,就讓他們都按照我說得做,不然,你們家的滅門慘案會非常徹底由我來接手。說罷,他壓根就沒打算讓這位二姐夫相信,便掛上電話,隨即通話給王樹林,既然提前想通了,那就早一些慶賀你進入體製內吧。明早八點來我這裏,我給你講講咱們大致的工作流程。
王樹林很清楚,郝明亮沒有吹牛。盡管按照級別,省裏的官員肯定要比郝明亮職位高,但郝明亮之前向自己透露的秘密說明,鋼穀政府或者其他四大組織內的真正地位排序,是按照解禁者在普通人類之上的順序排列的。郝明亮不是普通人類,自然屬於嫡係了。
想到這裏,他反而覺得一身輕鬆,也想通了。自己對郝明亮工作的抵觸,也就在於與四大恐怖組織的解禁者們為敵,可自己手無縛雞蛋之力,郝明亮不可能讓自己去幹這種工作。隻要不殺人不放火,跟著郝明亮當個小跟班也沒什麽,重點還能保護父母不被人欺淩,這是最重要的。
盡管還是有些擔心,一夜無眠,但總算不至於高度緊張了。清晨,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後下了樓,車早就在那裏等著了。
謝謝你。還沒進門,王樹林就忙不迭地道謝。他是知道好歹的,畢竟郝明亮完全可以撒手不管,看他的笑話。
我說過,咱倆是發小,不用來這些虛的。郝明亮雖然音調冰冷,可話很好聽,樹林,一個男人努力混好,就是為了讓自己的父母、親戚、好友過上好日子,最起碼是不被人欺負。我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我還有什麽臉要你跟著我幹?你放心吧,這會兒雲口的刑警肯定已經逮住了這個傻逼,生活在這個時代,犯罪的成本增加了,他要是不老老實實交代,警隊肯定會給他來點高科技的。
王樹林雖然終於卸下了心頭大石,但還是驚魂甫定,瞪著眼睛冒了一陣冷汗,抓著沙發邊緣的手一陣陣地顫抖。
一個男人,在立業的同時,也要增加自身修養。最少是增加點氣魄。郝明亮的話雖然沒有鄙夷的成分,卻也很看不慣,你都三十多了,能不能別這麽一有事就嚇成這樣?
王樹林長長喘了一口氣,仰起頭部,半晌才說那是我爸我媽,不是別的小事。他忽然又坐起來,不安地問這個王程程的二姐夫被抓了,可還有她的大姐夫!她大姐和兩個孩子都被殺害了,仇恨更大……
嗯,我會聯係雲口當地的警方,同時密切關注你說的這個人的動向。
我……我還是不放心,我得回去看看。王樹林惶恐不安地看了郝明亮一眼,我……我還沒正式上班,能不能準假?
嗬嗬,你可以啊,還沒轉正就問我要年休假?本以為郝明亮會爽快答應,可郝明亮的臉色漸漸變得嚴肅和冷峻,樹林,你是個純粹的好人,我很看好你這一點,才會對你這麽好。你要請假回去也可以,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一個我剛剛發現不久的問題。你放心,這個屋子還是隔絕一切的,我保證你說的話不會流入更高一級的監控係統。
王樹林自問除了牙齒有問題外沒什麽見不得人的,詫異地問你……你是指什麽?
來,喝口茶。可就在王樹林傻乎乎地端起茶的一瞬間,郝明亮卻問你自己說出來不少更好麽?
王樹林一下子又結巴了我……我……我有什麽可說的?驀然他自以為是地想起來,遲疑地問這個喬疤子……犯事了?隨即解釋道我爸爸跟他是泛泛之交……
樹林,你父輩認識一些地痞流亡民,並沒什麽關係。王旭還是你鐵哥們,他殺人跑了,這跟你也沒關係。郝明亮擺弄著辦公桌上的小金屬雕塑,王樹林陡然間想起他是會操縱金屬的,這東西會不會立即脫手射向自己的咽喉?
想到這裏,他感覺空氣壓抑得要爆炸了,索性問明亮,我不是個能藏得住的人,實在不會兜圈子。還是你告訴我吧,我到底有什麽問題呢?
雲口那邊的資料發送過來了,我仔細看了一陣。上次那個蒙麵人,也就是全統恐怖組織的解禁者,他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是在雲口市區動物園,並且與熊搏鬥過。那時候他還隻是個沒有組織的天然解禁者,而不到一個月時間,他就成了訓練有素的殺手。當然,時間太短了,他還是沒學到怎麽運氣,所以我暫時推測不出他到底屬於熾派還是寒派。樹林,這是個到處都是監控的時代,很不幸,你跟他同時出現並且距離很近,甚至交談了很久,我這裏照片一大摞,你能說說這是怎麽回事麽?
王樹林的臉色無法掩飾地煞白,在沙發上癱成一灘爛泥。他知道再怎麽撒謊也無濟於事了,反而產生了力氣,又坐了起來。郝明亮一直在等著他說話,不發一言。
於是王樹林從頭到尾把事情說了一遍,為了避免郝明亮再去調查也同樣出現在動物園裏的張晶,幹脆就說自己跟張晶偶遇,追求了她未果,後來又在動物園見到了。說來說去,他也隻隱瞞了自己牙齒的問題,他覺得這會顯得自己像個怪物。好在牙齒的故事跟郝明亮想要了解的情況沒有太大的牽連,於是他這一路說得很順溜,郝明亮很清楚他的秉性,這回是真相信了也就是說,你隻是出於好心幫助了這小子,但接下來你們就分開了。這小子被全統組織不知哪一派的人抓了壯丁,而你對此並不知情?
王樹林點頭是……是。所以我在這裏又見到了他,嚇了一大跳。畢竟有過一麵之緣,不是完全的陌生人,見到你要殺他,我就……我就不大落忍。
郝明亮不置可否地說就算他跟你有緣,可咱們倆是什麽交情,你的天平平衡得太沒有原則。
王樹林到底搞不清楚他會不會滿意自己的回答,自己究竟麵臨著參加工作還是被抓去坐牢。他企圖偷偷觀察郝明亮的神態,遺憾的是以他的情商和洞察力,就算是正麵看五分鍾也不一定能看得出。
郝明亮忽地一聲站起來,王樹林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於是也站了起來,可還是ng了腰,沒敢廷直了,總之是要盡最大可能表現出自己的順從。
樹林,想要當個成功男人,就得學會站在一定的高度,從大方向看問題。其實,人的堅強與脆弱,正義與邪惡,都隻能濃縮在一個相對的範圍內,太熱了會變氣體,太冷了會凍成冰。在過去邪惡的獨裁國度裏,你的任何親密無間的親朋好友,都有可能會做出恐怖的舉動。你如果有個朋友來自有侵略傳統的民族,無論你多麽讚頌他的美德,如果重新回到戰爭年代,他還是會血腥之極地對待你。曆史的大環境,不給你看品德,隻給你看人性。品德是相對的,人性是絕對的。
王樹林腦子還是轉不過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