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看見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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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親王在末世!
    看到進來的家夥隻有一個人,大家隻是愣了一下就全都持刀斧撲了過去,誰想到王樹林毫不猶豫地拳打腳踢,每一拳每一腳必然最少打殘打昏一個人,重者則當即格斃,死相可怖。切肉大漢塊頭大力氣也大,兩把斧頭同時朝王樹林頭月匈招呼。王樹林看他凶神惡煞,嘴巴裏冒著吃過熱騰騰人肉的臭氣,想必不是老大也是主謀之一,下手絕不留情,雙拳齊出。他不怕冷兵器加身,因此不像習武的普通人那樣遇到兵刃要躲,這兩拳正巧砸在兩把斧頭上,斧頭頓時崩斷了一半,剩下的同時從柄上脫飛,呈x形切過切肉大漢的脖頸,那腦袋當即承受不住重力,向一邊滑落,血花四濺。
    那個會跆拳道的少年從後麵朝他後腦勺突襲,雖然是用腳,可鞋子前綁著的利刃卻颯颯生風,王樹林完全感覺得到。但王樹林內力深修為低,並不能精準地判斷眼睛看不到的敵人的年齡,否則他一定不會下狠手。他隻當後麵來的同樣是殘忍的食人暴徒,於是雙頰用力,將一股真氣運到頭部,狠狠向後一撞。那利刃當即卷邊,而這股巨大的衝擊力立時把那少年的腿骨折斷,少年慘叫連連,身子卻因這股餘勢不衰的殘餘力道轟隆一聲撞坍了一堵後期修的劣質牆壁,當場斷了氣。
    王樹林看清了這隻是個小孩,不由得心裏一寒,臉上露出了極大的不忍。他這一難過,動手速度就緩了下來,這要是換做跟解禁者決鬥,隻怕就要吃大虧。但眼前這幫人看到他單槍匹馬僅僅靠一雙肉掌就如撕布帛一般輕易扯開人的肢體,就這麽半分鍾下來,行雲流水地打死了大部分人,都嚇得渾身發抖,之前那種看慣血腥吃慣人肉的邪惡豪氣一掃而空,人類最原始的恐懼感再度充斥全身攫住心髒,誰也不敢上前進攻送死。
    於是場麵一度緩和下來。黑毛見王樹林臉上的惋惜不是裝出來的,頓時覺得還有希望,他是老江湖,明白當硬則硬當軟則軟的宇宙真理,便立即拋下斧頭跪下大哭道大哥啊!饒命啊!我真的服了!看在都是爺們兒的份兒上!看在爹生媽養的份兒上啊!
    淩秀琴之前不求救倒不是擔心王樹林打不過這麽多人,隻是需要這些人先死得差不多了,自己再現編謊話才不至於被異口同聲地拆穿。眼下還活得好好的包括黑毛在內隻有五個,因此立即哭得更厲害,喊道王大哥,救我啊!就是他們殺了萱萱和麗娜!他們吃的就是麗娜的肉,還逼著我吃,塞進我嘴裏!你要為她們伸冤報仇啊!
    王樹林本來也聞得到淩秀琴嘴裏有同樣的氣味,起先有些疑惑,這時候聽她這麽說才略微覺得合理。聽到原來劉麗娜被這些人分吃了,更是怒不可遏,他知道再猶豫的話,再聽黑毛苦苦哀求幾句,必然會心軟,可這亂世要有一定的原則,決不能當濫好人,竟然殺掉並分吃了自己的同伴,這是對自己的巨大侮辱,想到這裏,他一把揪住黑毛的下巴抬了起來,冷冷地說你殺了我的同伴,受死吧!
    黑毛看淩秀琴當場撒謊,心裏叫苦不迭,可實在不知道眼前這殺人如同裂帛的怪物跟淩秀琴是什麽關係,萬一這倆是情侶關係,自己又指責淩秀琴,弄不好弄巧成拙被他倆滅了口。但瞧現在這個情形,王樹林下一步手指再一捏,自己的臉就成了折疊的煎餅了,因此大喊大哥你別聽她胡扯,我……
    淩秀琴大急,尖叫道王樹林!你恨我們嗎?你是不是盼著我們死?我們這麽淒慘,你不為我們報仇,卻還是聽他胡說八道,你對得起我們的信任嗎?
    王樹林知道她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這僅僅隻能算道德問題,麵對殺人魔,自己總要站在淩秀琴這一麵,於是想也不想,正色說多說無益。你罪大惡極,今天惡貫滿盈,下輩子投胎當個好人吧!我這是在幫你!
    黑毛知道自己再也沒救了,陡然生出巨大的求生勇氣,從身上掏出匕首就要紮向王樹林的喉結,企圖最少也能來個同歸於盡。王樹林歎了口氣,手向外一拉,黑毛的下嘴巴跟上半臉分了開來,中間血筋相連,就像是一張人臉的披薩餅。匕首靜靜地落地,淩秀琴看到黑毛這淒慘的死相,忍不住又吐了一地,可她很快停住了,因為腹中空空,把劉麗娜的腿肉嘔出來後就沒什麽可吐了。
    剩下的四個人明知打也打不過,留著也送死,都是一陣絕望的大叫,拋下武器全往大廳外跑去。王樹林隻有打攻擊自己的敵人的習慣,看到人家跑真是有些不知所措,想要追上去,又不想把人逼上絕路,一時間拿捏不定主意。
    淩秀琴見他遲遲疑疑麵麵糊糊實在幹不成大事,又急又怒地喊道你傻逼啊?快追啊!斬草除根!把他們都弄死!以絕後患啊!你在幹什麽?麗娜和萱萱被殺,他們也有份!起碼他們為虎作倀,起碼他們也吃過人肉!之前他們還殺過不少人!你他媽還看什麽?你又癡呆了?快點給我上!媽了個逼……
    王樹林聽她說話漸漸無禮,又顯出其貪婪肮髒的醜陋本性來,心裏一陣陣地厭惡。本想反駁幾句,可想到她剛剛脫離危險驚魂未定,也不便指責,況且她說得也許不錯,這四個人留著還會害人,倒不如除掉,這是行善。於是嚐試著向前跑幾步,但還是頓住了。其實再過五分鍾,他要追上這四個人也不難,可他始終下不了這個決心。淩秀琴又開始催促,甚至怒罵起來,完全忘了自己此時此刻的處境。
    可偏偏就在這時,那四個人還沒出大廳,就突然全部跌倒。盡管距離廷遠了,王樹林卻還是能敏銳之極地聽到嗤嗤嗤嗤的氣流聲,難道是有解禁者在攻擊他們?
    他跟著跑出去一瞧,這四個人全都瞪著眼張著嘴死掉了,身上卻沒有明顯的傷痕。他心念一動,仔細觀察每個死者的麵部,終於發現其中一人的嘴巴有些發燙,還隱隱有白氣冒出。雖說是死屍,但還是有點尷尬,他想了想,終於伸手深入其喉嚨,頓時感到一股熱浪蒸騰,於是大吃一驚,猛然站起來,四下環顧。他很清楚,光如此精準地用氣流同時射入四個奔跑的人的嘴巴裏隻燙傷內髒的功夫,他做不到,甚至南宮準也做不到。
    淩秀琴愣住了幹……幹什麽?
    他們死了!
    不……不是你殺的?……是不是嚇死了?
    王樹林不理她,忽然放開嗓子吼道樸女士,是你吧?請你出來!他知道樸恒熾武功再高,終究隻是單純修煉赤陽真氣,因此剛才的遠距離氣流攻擊無論怎麽高明,都不能掩飾其高溫火勺熱的火屬性。
    雖然是這麽喊著,可他自己也膽怯不已,畢竟樸恒熾是一線的解禁者大宗師,放眼全世界範圍內,跟她水平差不多的估計撐死也就百八十個,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隻是他始終搞不明白,到底為什麽樸恒熾會突然出現,殺了這毫不相幹的四個人?總不能是她也見義勇為吧?她可不是這種人,況且要見義勇為也早做了,不會單單隻殺這幾個雜碎。難道是一直在跟蹤自己?也不像,這麽遠的車程,任憑她的本事再怎麽登峰造極妙到毫巔,也不會讓自己絲毫也沒察覺。
    喊了半天,破舊的廳內粉塵被震得簌簌下落,可始終沒看到人。王樹林長舒了口氣,心想剛才肯定是她,噩夢夫人和海島神介也能做得到,可屬性根本模仿不來。也可能這四個人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要殺人滅口,現在已經離開了……
    淩秀琴看他臉色一會兒陰沉,一會兒釋然,也看不出端倪來,隻得試探著問咱們……咱們走吧……?
    王樹林點點頭,剛一轉身,猛然看到淩秀琴身後有一股模模糊糊的人影,說不上是什麽東西,但乍一看上去,像是個女人的影像。他十足吃了一驚,倒退一步,仔細又看。淩秀琴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四下瞅瞅,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可忽然之間,她也呆住了。
    王樹林藝高人膽大,又向前走了幾步,發現那影像正是從任萱萱那殘破不堪的身軀裏冒出來的。他生活在崇尚科技的鋼穀時代,本不相信任何關於靈魂的傳說,自己來大西北影視城紀念喬靈,也不過是一廂情願地自我安慰而已。他也聽說過似乎靈魂用科學解釋就是腦電波或者所謂的超弦,人與環境之間複雜的量子糾纏效應,仍舊屬於物理學體係,隻不過因為振動頻率導致普通人所在的維度用肉眼難以看清罷了,並非超越自然,隻因當今科技水平所限無法給出詳實的解釋。那麽,自己現在看到的這個超弦影像,想必就是任萱萱的靈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