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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茂的枝葉擋住了月光，剛進入黑暗森林，視線陡然一暗。
    不過影響不到寧川。
    他依舊看得清晰，四處打量。
    嘩啦啦——！
    夜風拂過，樹葉輕輕抖動，發出悅耳的聲音。
    寧川暗自驚歎。
    這片石林，雕刻得著實逼真，鬼斧神工，栩栩如生，不但形似，樹枝、葉片更能如真的樹木一般隨風振動。
    “寧小子，別走神，黑暗石林看著壯觀，實則危險，幽魂的行動悄無聲息，不出現視野之中，都難以察覺。”
    聶老提醒道。
    “聶老，我明白。”
    寧川收斂思緒，心念一動，運轉天衍術，識海之中的精神力沸騰起來，化作神識，閃電般擴散四麵八方。
    這一次，神識查探的信息更加清晰。
    也愈發輕盈。
    仿佛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旁邊幾人，包括秦雅在內，都毫無察覺。
    唯有聶老看了寧川一眼，若有所思。
    眨眼間，神識擴展到百米左右，是寧川之前入微境界時的極限距離。
    可此刻，寧川卻覺得格外輕鬆。
    觀感依舊清晰。
    神識繼續飛快擴散。
    兩百米！
    三百米！
    四百米……
    查探距離越來越遠，直到九百八十米左右，寧川才感到吃力，控製神識停了下來，不再擴散。
    空間內的一切物體，寧川都了如指掌。
    上空，夜風變換的方向。
    地下，土壤的堅固程度。
    寧川注意到，這片石林簡直真到了極點，連埋藏在地下的樹根都雕刻出來。
    而且並不含糊。
    與真實樹木無異，連發絲一般的須根都有！
    “對了，天衍法相！”
    寧川心中一動。
    他記得清楚，白鍾離那日說過，悟出天衍術的蘊生法相，就能初步預測未來！
    他的天衍法相，參悟程度，高達九成！
    想到這，寧川泛起一抹火熱的期待，直接催動天衍法相。
    一股玄奧的力量自虛空彌漫，滲入神識之中，令寧川神識的敏銳程度，瞬間暴漲數倍。
    寧川感到一陣劇痛。
    接受的信息過多，大腦有些承受不住。
    此刻，他用神識，都能感知到自己的細胞結構！
    這等觀察力，尋常神將都做不到！
    “隻留下一些有用的部分。”
    寧川意念閃動，去除諸多無用的信息，疼痛感立即散去。
    與此同時。
    同行的四人齊齊地停下腳步，全部望向寧川，目光凝重且震撼。
    寧川的眼眸，太懾人了！
    其中，日月沉浮，星辰流轉，山河破滅……諸多異象接連浮現，宛若無數命運在生與死之間輪回。
    秦雅和聶老還好，沒受到多少影響。
    漠岩和負責人失去冷靜，心神不定，有種被寧川一眼看透的感覺。
    寧川注意到了幾人的目光，但沒有立即解釋。
    他隱約摸到了預測未來的用法，想要試一試。
    寧川抬起頭，望向不遠處的一根橫生的樹枝，把神識中的玄奧力量，全部集中在那片區域。
    他用神識感知到，一陣夜風正向那裏刮去。
    相隔不遠，很快會到達。
    就在這時，寧川腦海中，閃過一段短暫的畫麵，連一秒鍾都沒有。
    那根橫生的樹枝被風吹動，葉片飄動。
    下一刻。
    嘩啦啦——！
    黑暗石林中，那根橫生的樹枝隨風舞動，與寧川腦海中閃過的畫麵，一模一樣，連葉片抖動的方向、頻率，都分毫不差！
    “成功了！”
    寧川眼眸發亮，難以抑製地興奮，可緊接著，他冷靜下來。
    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那根樹枝隻是雕塑。
    預測難度，要比生命體簡單許多。
    “根據白鍾離所說，悟出天衍法相，可以預測尋常武者下一步動作，我的參悟程度高達九成，能預測騎士嗎？”
    一個想法閃過。
    寧川望向漠岩，眼眸深處異象橫生，控製那股玄奧的力量，全部湧向漠岩所處的空間。
    下一刻。
    寧川的腦海浮現一段畫麵，毫無內容，是一片無盡的漆黑。
    “失敗了？”
    寧川凝眉，心念一轉，再次對漠岩運轉天衍法相。
    他隱約感覺到，隻差一點就能成功。
    又一段畫麵浮現。
    與方才完全相同，一片無盡的漆黑。
    寧川不放棄，繼續嚐試，接連數次後，一段有內容的畫麵閃過。
    寧川暗自沉吟。
    天衍法相的預測未來並不絕對，有一定的失敗率。
    整體上，目標實力越強，越難成功。
    但依舊強大。
    在實戰中，隻要預測出一次，或許就能扭轉整個戰局。
    對麵。
    漠岩被寧川盯著發毛，不禁後退一步，幹笑道：“你這是什麽手段？”
    “你這是什麽手段？”
    與此同時，寧川後退一步，做出同樣的動作，說出相同的言語。
    見狀，漠岩嚇得頭皮發麻，騰地一聲竄到樹上，慌張道：“你做了什麽？讀心術？”
    “差不多吧。”
    寧川笑了笑，模棱兩可道。
    預測未來說出來太過嚇人。
    讀心術相對好一些。
    但也沒好到哪裏去。
    聽到寧川的言語，其他三人動作如出一轍，拉開跟寧川的距離。
    秦雅退得最遠，俏臉隱隱發燙。
    這一路上，她沒少思索寧川會提什麽要求。
    若被寧川得知。
    她再成熟，也覺得自己會羞死！
    “放心，開個玩笑，我沒有偷窺的癖好。”
    寧川無奈笑道，散去天衍法相，雙眸恢複常態。
    四人這才安下心來。
    這時，寧川注意到，識海中的精神力減少了一成。
    神識隻消耗了一小部分。
    主要是天衍法相。
    全力運轉一次，無論成功與否，需要他精神力總量的大約百分之一。
    這是很驚人的消耗。
    換算下來。
    連續運轉一百次天衍法相，寧川的精神力就會幹涸。
    事實上，都不用一百次。
    識海中的精神力少於三成，人就會覺得疲憊不堪。
    “天衍法相雖強，但在我精神力沒強到一定程度前，還是要慎用。”
    寧川暗暗說道。
    隨後，寧川心念閃動，縮小神識的輻射區域，隻覆蓋周身三百米。
    這個距離，神識消耗的精神力，恰好跟鍛神冥想法的恢複效率持平。
    可以長時間保持。
    一來，是為預警。
    二來，說不定運氣好，能碰見養神液。
    神識的查探能力，遠超眼睛。
    “走吧，前往狩獵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