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039
字數:4710 加入書籤
貞下起元!
“良羽,你怎麽會熟悉這個時代的馬球明星?剛才不是還一問三不知嗎?”何在對於盧石豐富的解說有些好奇。
“哈哈哈哈!我都想起來了呀!比賽一開始我就想起來啦!腦袋裏像過電一樣!過電一樣呀!未來十年裏的馬球明星我都知道了呀!”盧石興奮的狂笑的。
何在愣了一下“關於任雅相的記憶也恢複了?”
“沒有呀!隻有關於馬球的記憶恢複了!其他的還是一片空白呀!”盧石笑著。
何在苦笑“既然如此,你順著下一場比賽的記憶來回想,看看是否能記起什麽。”
盧石低頭,冥思苦想半晌,忽然抬頭叫到“完蛋啦!完蛋啦!哈哈哈哈!這下完蛋啦!”
何在問道“怎麽?是不是想起什麽重要的線索了?”
“不是呀!我連下一場比賽的勝敗都想起來啦!這下看比賽還有什麽樂趣啊?”
何在笑“哈哈,如果你連決賽結果都想起來了,我們豈不是不必再待在這裏了?”
盧石敲著自己的腦袋“不能想啦!哈哈哈!不能再回憶啦!想起來就沒懸念啦!”
土豆湊過來問道“大哥,你剛才講已經曉得下一場比賽的結果啦?真的假的啊?”
盧石苦笑“下一場大唐西藍隊主力巴戟天缺賽!西藍隊九人出場,依舊大獲全勝啊!”
土豆質疑“講的跟真的樣的,你怎麽曉得噠?”
盧石拍拍他的肩“孩子,這個世界上你不能理解的事情太多了,淡定一點。”他話音未落,一群人迎麵瘋跑了過來!
“誰看到巴戟天了?巴戟天在哪裏?”
“看!看!過來了!那匹紅馬上!”
“啊!巴戟天呀!真的是巴戟天呀!”
“好瀟灑呀!看看人家的馬!”
“看什麽馬?!看人呀!他可是本屆大賽最大的黑馬!”
“快追上去!追上去!我要簽名呀!”
盧石一瞬間傻了,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盯著遠處被簇擁的男人看了良久,然後一把推開土豆嚎叫著衝了上去“巴戟天呀!我是你的忠實擁簇呀!!!握手呀!簽名!我要合影!!!見鬼了!這個倒黴的時代怎麽連相機都沒有?!巴戟天!巴戟天呀!”
土豆跌坐在地上,瞪著盧石跑遠“這就叫淡定啊是啊?”
何在笑著把他拉起來“他不是你的榜樣,可別有樣學樣。”
土豆的眼神還是直的“我曉得我曉得,但是好像真給他講著了,巴戟天好像是要走蠻?馬上就比賽賴,他真走啦?喲喲!啊看到拉?!真走咯!”
馬上坐著一個身穿紅袍的男人,他厭惡的看著向自己瘋跑而來的人群,他的必經之路被人群死死堵住了。為首的一人後來居上,滿臉的狂笑簡直就是個瘋子。巴戟天皺了皺眉,縱馬迎著人群加速跑去!人群大驚!以巴戟天此刻的速度來看,如果被他的馬匹撞倒恐怕九死一生。狂熱的情緒立時被奔馬衝散!人群尖叫著四下逃開!僅僅剩下為首那個瘋子,依舊大步迎了上去!
巴戟天哼了一聲,拍馬加速!沒想到這瘋子的動作似乎也更加迅捷,竟然絲毫未打算退讓!轉眼間,巴戟天的坐騎已經衝到瘋子的眼前!再兩步恐怕就血濺當場!瘋子忽然站定了腳步,半蹲身子,似乎想要截停奔馬!說時遲那時快,巴戟天胯下紅馬四蹄騰空!從瘋子頭頂上躍了過去!這一跳,足足騰空了數米!人群裏不禁爆發出一陣喝彩!再看巴戟天,早已經絕塵而去。
土豆驚出一身冷汗“沒的看出來我大哥莫裏實沽的哦!為了握個手命都不要啦?”
何在卻覺出有些古怪,盧石雖然時常不按理出牌,但遇事一向謹慎。決不至於為了追個球星做出豁出性命的舉動。他不由得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良羽,怎麽回事?”
盧石臉上早已沒有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疑惑“大哥,旺姆和小小呢?怎麽出來以後沒見到她們?”
何在一愣,四人離開賽場後,的確沒有看到旺姆和苗小小的蹤影。因為周圍滿是人群,熱鬧非凡,他也並未在意。但盧石忽然提出這個問題,必有緣故。他問道“你發現什麽了?”
盧石蹙著眉“剛才我遠遠的看到巴戟天懷裏揣著個小背囊,看顏色和紋樣像是旺姆的東西。但是又不能確認。我本想截停他查驗一番,想不到這廝馬術如此精湛,居然淩空越過了我!”
多仁也已經趕了過來,笑道“隨身之物,本就大同小異。許是款式相似,馬速又快,盧校尉才覺得眼熟吧?”
盧石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太對!我們還是先找找旺姆和小小吧!”
何在難得看他如此嚴肅,知道事情恐怕並不簡單,忙讓土豆召集他的朋伴們,一起搜尋旺姆和苗小小的蹤跡。
餐飲酒肆全都集中在靠西麵的山坡下,排了整整四列,每列超過百米。何在等人分頭在排檔間找尋了十來分鍾,旺姆和苗小小依舊蹤影全無。何在不免也覺得有些蹊蹺。以苗小小的性格,紮進小吃堆應該就不會再離開。旺姆為了避免被熟人認出,也不會四下亂跑。現在遍尋兩人不見,她們究竟去了哪裏?
“大哥大哥大!趕快過來!趕快過來!這塊有情況!”土豆扯著嗓子嚎。
何在、盧石與多仁聞聲趕到了他的所在,發現土豆正站在一個空攤位麵前查看。攤位裏還放置著幾張簡陋的憑幾和食案,地上扔著三兩個蒲團。灶火顯然剛熄不久,還堆放著成捆的木柴。但炊具食材卻蹤影全無,一概不見。兩人見此情景,均感心下詫異。馬球大賽要舉辦整整四天,多數商賈和看客們早就做好了紮營露宿的準備。現在剛剛才進行了一場比賽,更多看客甚至還在路上並未抵達,這個攤主就提前撤走了自己的家當,實屬古怪。況且,賽場前的食鋪寸土寸金,據說地段最差的也要繳納十貫錢才能租到,能爭到一個鋪位實屬不易。這攤位此時撤走,更加顯得匪夷所思。
“什麽情況?”盧石張口問道。
“這個是蘭州聚水堂的夥計。來,講。跟我家大哥大哥大如實稟報。”土豆伸手從旁邊揪過一個人。這人年約五旬,獐頭鼠目,一身粗布袍衫沾滿了油漬,顯然是附近食鋪裏的跑堂。
這跑堂做了個揖“小人吳阿四,就在隔壁的炙肉鋪子裏跑堂。給三位主人作揖了。”
何在還了一禮“請教吳公,這間鋪子是何人經營?為何空無一人?”
吳阿四低頭答道“回稟這位主人。您問的巧,這間鋪子說來真是奇怪了。要說來這萬國馬球大賽設館的,多半都是蘭州和涼州城裏的食鋪酒肆。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就算不識得名號,也左右認個熟臉。偏這鋪子的掌櫃,誰也不認識。大家夥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了。要說他賣什麽,那就更是離奇了。您知道,這賽場前的鋪子都交了不少的租金,所以大家賣的大都是酒肉水魚,不然回不了本錢。這鋪子卻隻賣酥、酪、醍醐,您說這賣的再好,能回本嗎?”
土豆不耐煩了“老吳你講這些東西啊有用啊?啊能來點兒實質性的東西啊?”
何在攔住他“別打岔,他剛才說的這些信息也許很重要。”
盧石難得沒有笑容,他問道“你接著說,然後呢?”
吳阿四答道“哎,那我就接著給您往下說。這鋪子裏的夥計和掌櫃,一看就不像是生意人。為什麽呀?這來來回回的郎君娘子們走馬燈似的,他們既不吆喝也不拉客。而且啊,對誰都沒個好臉。哪像是要做生意的樣子呀。”
何在隱隱的感到事情不妙,他問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離開嗎?”
吳阿四左右看了看,帶著三分小心,壓低聲音答道“這就更詭異啦。巳時剛過的時候,有兩位娘子經過,這掌櫃的忽然熱情起來了。連拉帶拽的把人拖進鋪子裏,端了兩碗醍醐上來。過了不一會兒,這兩位娘子好像變得有些暈暈乎乎的。這掌櫃不由分說連人帶家夥事兒全都裝車帶走了!”
盧石一怔“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就拐帶良家女子你們沒有人管?!”
吳阿四急道“小人也覺得不尋常,這才搶上去問了一聲。那掌櫃的說那兩位娘子是他們家裏的親眷。此刻因身體不適,需要回蘭州城求醫。所以他們才隻得臨時撤攤,帶兩位女眷去找大夫。他說的時候,那兩位娘子也並未否認,小人也就沒再多問。”
多仁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兩位娘子可是一位頭戴冪籬遮住容貌,另一位著圓領缺胯袍做郎君打扮?”
“正是!正是!”吳阿四連連點頭。
說到此刻,何在、盧石和多仁心裏均已了然。旺姆和苗小小顯然是被人下迷藥擄走了。聽這吳阿四所說,醍醐鋪掌櫃顯是早有預謀,精心策劃。但是他又為什麽要綁走旺姆和苗小小呢?苗小小初來大唐,可以說孑然一身,連社會關係都未建立。而旺姆一直沒有取下冪籬,理因不會被人認出容貌。究竟是什麽人要費盡心機綁走她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