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母親留下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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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接她回來,本就存了彌補之心,甭說女兒是無意,就算是有心想做世子夫人,也未嚐不可。
    大靖朝律法,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何況勳貴子弟。
    再者,憑什麽小賤人有如此好命,而她的女兒就沒有。
    “欣兒你這是作甚,快起來,為娘替你主。”喬氏心疼地拉起寶貝女兒。
    藍可欣依偎在她懷中,低低地又喚了一聲:“母親。”
    母子三人重新坐好,繼續思忖對策。
    喬氏已然清楚事由,沉默片刻,凝視女兒,肅然開口:
    “你對娘說實話,究竟想不想嫁給世子?不要管其它,也不要在乎其它,若你想,母親有的是法子讓你進侯府的大門。”
    藍可欣今歲十七,比藍含玉還長一歲,大靖朝像這個年紀的女娘子已有嫁人的,就算沒嫁人,也都說好了親,或正在說親。
    之前喬氏管得緊,不讓寶貝千金嫁給山野村夫,說什麽都得回都城說親。
    好不容易把女兒接了回來,因貪念天倫之親。
    但私下,喬氏已經派人著手安排了,有合適的可以先定下。
    挑來選去,竟是些歪瓜捏棗,因她以侯府作為標杆,不想女兒低嫁,矮二房的小賤人一等。
    但她也清楚,她們這樣的家底怎麽能攀上侯府那樣的人家。
    可就是不甘心,憑什麽小賤人可以,她的欣兒不可以?
    誰知,就出了眼下這事。
    旁人急得團團轉轉,她卻若無其事。
    是福是禍,看你怎麽去想,喬氏倒覺得這是個機會,索性也不藏著掖著,單刀直入地問女兒。
    還紅著眼眶的藍可欣被母親這話給愣住了,殷紅的嘴唇張了張,囁嚅半晌,還是吐不出半個字。
    一旁的藍天瑞急了,為胞妹解釋道:“母親,二妹她……”
    “你住嘴。”
    喬氏沉聲打斷,銳利的目光緊緊凝視著女兒,肅然道:
    “欣兒,你可知這世上任何東西都不會憑空而得,都要靠自己去爭取的,若機會擺在你眼前,你都不願意抓住,那他就注定不會屬於你。”
    藍可欣何嚐不懂得這個道理。
    昔年,她住的那個鄉村,有個觀音廟,香火很旺,清晨到日暮都有人來供奉,那其中少不了她的身影,每每,她隻求能早日回到都城藍家。
    一次次的希冀,屢屢失望,在無數個失望後,儼然明白菩薩渡不了人,能渡人都的隻有自己。
    她怕母親遺忘了她,隔三差五給母親寄信,哭訴委屈與思念,終於盼到母親來接她。
    沉默片刻,藍可欣低垂著眼眸,微不可聞道:“世子心悅的隻有三妹,我……入不了他的眼。”
    這是在說自己不及藍含玉?
    喬氏怎能聽得了這話,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滿眼心疼,“傻孩子,隻要你點個頭,母親為你斡旋。”
    “可……”
    喬氏搖頭,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沉默片刻,藍可欣頭垂得更低了:“女兒聽母親的。”
    喬氏欣慰地頷首,隻要女兒願意嫁給世子,她就不信鬥不過二房小妖精。
    當務之急,先得找到小賤人,京城雖不小,小賤人想要藏匿卻不太容易,一番思索,心中已然有了盤算。
    藍天瑞被母女倆的對話駭到了。
    尤其是二妹的態度讓他不可置信,今日在侯府的一切,莫非真是她有意而為之。
    喬氏不理會兒子怎麽想,隻是厲聲叮囑他:
    “等你爹回來後,不要亂嚼舌根,此事滋大,不僅是你二妹的終身大事,更是我們藍家的前途,難道你就想籍籍無名一輩子?”
    藍天瑞想要反駁,自己談不上才高八鬥,也是有真才實學的,不靠景陽侯府,照樣能考取功名。
    喬氏搶聲道:“就你那點小心思,比睿智能比過你爹,你爹進士出身,按理說也能混個一官半職,那都得遠離都城,去窮鄉僻壤的地方,他是怎麽能留在都城的,你應當比旁人更清楚吧?”
    藍天瑞被懟得啞口無聲。
    是因侯府的幫襯,藍振德才能在戶部裏混個主簿的位置。
    一切皆由藍含玉的功勞,她什麽都不用做,僅憑未來的世子夫人這個身份,就能為藍家謀利。
    是了,欣兒是他的胞妹,若欣兒能成為世子夫人,於他而言便利更甚。
    不甘平凡的他,何嚐不想要個好的前途呢!
    幾欲掙紮,想說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陳宅
    傍晚時分,天邊被橘紅的霞光盡染,如火似錦。
    藍含玉小憩了一下午,醒來後精神飽滿,隨舅舅一家三口共進了夕食,隨後便主動開口詢問。
    “玉兒有一事不明,還望舅舅幫忙解惑,藍家並非顯赫,既無錢財又無仕途,當初侯府為何與藍家結親?”
    拋出這個問題後,藍含玉腦海中閃現出季弘景的身影,旋即搖搖頭,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都這個時辰了,他還沒尋來。
    恐怕,除了藍家季弘景都不知她還有舅舅可以投靠。
    屋內沒有下人,似是兩位長輩猜到她有話要說,故意支開的。
    陳運良與妻子對視一眼,汪氏會心地點點頭,隨後便出了堂屋。
    須臾,汪氏折返回來,手裏還抱著一幅畫軸。
    陳運良接過畫軸,展開來平鋪在桌上,畫上呈現出的一幅輿圖,輿圖的位置離京城較遠,在南部邊陲之地。
    藍含玉不明所以,抬眸:“這是?”
    陳運良答:“這幅輿圖乃當年你母親去東瀛時所得,帶回來時便告知輿圖所處的位置有寶藏,怕人覬覦,還叮囑我們要嚴守秘密。”
    說到此處,陳運良懊惱的一拍大腿,悔恨道:
    “怪我當年魯莽,年輕氣盛愛麵子,把輿圖的事情在朋友麵前炫耀,此事就被散播了出去。”
    “但是很多人隻當這是個笑話傳傳,若真有寶藏,哪有不去尋覓把輿圖藏在家裏的道理。”
    “傳了一段時間,風聲漸漸平息,本來以為這事結了,不曾想沒過多久,你母親與爹歿後,侯府就上藍家提親了。”
    “這些年,我時常想景陽侯府是不是為了這幅輿圖,才把你收進府中做童養媳的?”
    舊事重提,陳運良覺得自己愧對胞妹,連累了外甥女,更使勁地拍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