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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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景弘識趣地沒有繼續再問,而是捏緊拳頭,暗忖,上天下地,一定要查到這個人,以及背後始作俑者。
    “不是想知道誰是主謀嗎?”藍含玉問他。
    季景弘眼睛一亮:“誰?”
    “說出來,或許世子不忍心處置 ?”
    季景弘急了,他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玩笑,她為什麽就是不願意相信他?
    “ 今日之事若查出主謀,無論是誰,我都要替你討回公道。”
    藍含玉:“藍可欣。”
    季景弘一怔。
    藍含玉繼續道:“我們的婚約已解除,你與她如何,不必向我解釋,救我的俠客明確地告訴我,陷害我的人就是藍家大娘子。”
    她沒有要求季景弘一定替她報仇,此時的身份沒有任何立場要求。
    也知道他幾次求和,低聲下氣的哄她,隻是因為不甘。
    養尊處優,高高在上,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世子,無法接受比他弱小,要依附他才能過活的女子,絕情地拋棄了他。
    所以,他才會三番五次的來求和。
    換作以前,她會不屑這份憐憫。
    今生不同,藍含玉悟出了一個道理,做人不能太過清明,水清則無魚,亦正亦邪的人才能活得更長久。
    既然世子有心為她掃除障礙,何不加以利用?
    “不相信?”藍含玉挑眉。
    “也是,畢竟是世子動過心的女人,麵相那麽純真,毫無心機的女子,怎會做出如此惡劣,歹毒的齷齪事。”
    季景弘聽著她的嘲諷,沒有解釋,隻拋下一句:“若真是她,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言畢,轉身離開。
    藍含玉叫住了她:“ 世子請留步。”
    “ 你講?” 季景弘回頭。
    “小桃的賣身契可否帶來,今日世子來鋪子尋我,該不會是單純的路過吧?”
    藍含玉聰明冰慧,一下便猜中。
    季景弘動了動右臂,寬大的衣袖裏放著的正是小桃的賣身契。
    少傾,他放下手臂:“ 不曾帶。”
    藍含玉也沒有強迫:“ 既如此,希望下次與世子見麵時,能夠拿到。”
    季景弘離開後,小桃淚眼朦朧地跪在了她跟前。
    藍含玉忙將她拉起。
    “ 這是做甚,快快起來,今日之事不怪你,無需自責。”
    小桃就是不起身,脊背挺直,跪在地上。
    “姑娘,您讓我把話說完,不說出來,我憋在心裏難受。”
    藍含玉不再強求,讓她說。
    “今日的事都怪小桃疏忽大意,若是姑娘有個三長兩短,奴婢我也不活了,嗚嗚。”
    這丫頭太忠心,一直認為是自己害了主子。
    藍含玉又是一番安慰,勸說,才讓小丫頭不那麽自責,不再跪在地上。
    沒那麽愧疚,後小桃又繼續道:
    “ 姑娘為何一直不肯原諒世子,奴婢別的不懂,隻知道世子是真的擔憂姑娘你。”
    主子不喜她提起世子,可小桃忍不住了,今日看得明明白白,世子見主子被擄走,焦急得手足無措,失魂落魄,大發雷霆的模樣真的嚇到眾人。
    她以為最擔心的莫過於自己,可世子的失態,是她在侯府近十載從未見過的模樣。
    霎時,便明白了世子對她家主子用情至深。
    藍含玉聽著小桃講述的這一切,淡漠了然。
    或許真的是念念不忘吧,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那又如何,上輩子依然沒有逃脫慘死的命運。
    小桃見主子呆呆發愣,輕輕地問道:“我們不回侯府,就這麽一直在陳家住下嗎?”
    關於未來,藍含玉慎重思索過。
    舅舅舅母視她如己出,雨珊也把她當親阿姊,但她不能一直在這裏待下去。
    孫氏還惦記著他們家的那張假輿圖,若她一日待在都城,孫氏就會盯她一日,陳家就會跟著受牽連。
    不過,她不能放過喬氏,不能放過藍可欣,等一切辦妥,便會帶著小桃離開。
    “去哪?”小桃問。
    “不知道,應該是往南部走吧,就像我的母親一樣,踏遍大靖朝南部的每片疆土,看一看那兒的風景如畫,領略當地的風土人情。”
    母親是和父親攜手走遍大江南北,而她隻身一人。
    藍含玉仰了仰脖頸,看向遠方,那又如何,她一個人也能把父母走過的路再走一遍,把父母看過的風景再看一遍。
    日薄西山,落日餘暉之時,陳運良攜同妻兒一起回來。
    三人已經聽聞了今天白日發生的事情,急匆匆地跑去找藍含玉。
    雖然已經知道有驚無險,可還是放心不下。
    “玉丫頭你沒事吧?”
    “阿姐,你怎麽樣?”
    “……”
    看著舅舅舅母的關心和擔憂,藍含玉覺得自責極了。
    “真的已經沒事了,你們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是那些下人故意誇大其詞,你們就別擔心了。”
    藍含玉起身展開手臂,在原地轉了兩圈,證明自己完好無損。
    三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陳運良怒道:“哼,張掌櫃做事太不靠譜,前些日子他還與我商量著要續租的事情,這下沒什麽可商榷了,我這鋪子絕對不會再續租於他。”
    汪氏和陳雨珊則是十分關心主謀是誰,還揚言要將其抓到,送到衙門。
    藍含玉沒有告訴他們,主謀就是藍可欣。
    至於藍可欣要如何處置,就交給季景弘。
    她又寬慰了三人幾句,篤定地稱自己沒事,這事才算過去。
    可次日,就聽到舅舅和舅母的爭吵,隱約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舅舅一向很疼舅母,連大著嗓門和她說話都不曾,麵對別人可以聲如洪鍾,對著舅母從來都是溫柔細語。
    藍含玉蹙眉,躲在廳外偷聽。
    汪氏抽抽噎噎的聲音:“……我隻當你是說說,出出氣,你真不把鋪子給張掌櫃續租,知不知道除了張掌櫃,那個鋪子都沒人願意租。”
    陳運良煩躁道:“老子就是不租給他,誰讓他欺負咱們玉丫頭,就不信了,都城這麽大還找不到租家。”
    “噠噠。”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是陳雨珊。
    藍含玉忙閃到一旁,避開了。
    陳雨珊進去就看到父親發怒,母親哭啼啼,在一旁拭眼淚。
    一見到她,陳運良重重甩了一下衣袖:“你來的正好,好好勸勸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