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喬氏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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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母女連心,我拿性命擔保,欣兒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旁的不說,她馬上就要進入侯府,做尊貴的世子夫人,哪裏會看得上那三瓜兩棗。”
    藍振德又是重重一哼 :“就她那煞星之命,依老子看,是沒進侯府的福分。”
    “ 煞星 ” 兩個字刺痛了喬氏 。
    仿佛在丈夫的臉上看到已故的藍老夫人,那老媼就是這樣刻薄絕情,自私自利。
    “ 人放出來才能繼續謀劃,有個盼頭總比沒有的強。” 喬氏軟了聲。
    妻子的話到底還是打動了他,且別的不說,就是為了他的麵子,也希望女兒是無辜的。
    藍振德換上公袍,滿腹牢騷,匆匆趕去衙門。
    丈夫走後,喬氏又對一直沉默的兒子道:“ 你與世子素來交好,你去求求他,讓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幫我們?”
    喬氏是堅信女兒手腳幹淨,她們母女倆還有未完成的秘密,女兒不會自毀前途。
    這件事情瞞是瞞不住的,說不定明日就會鬧得人盡皆知,既如此不如坦坦蕩蕩,讓世子幫忙。
    既能證明女兒的清白,又能讓兩人有了聯係。
    藍天瑞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麽,頃刻回神道:“好。”
    父子倆一前一後地出了門。
    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看著飯桌上還豐盛滿滿,卻已涼透的飯菜,喬氏哪裏還吃得下。
    她頭痛欲裂,忐忑不安,被心腹嬤嬤攙扶著,回了裏屋歇息。
    主院這邊燈火暗淡,偏院燭火通明。
    劉婉玲坐在梳妝台前,擺弄著妝奩裏的首飾,聽著婢女探回的消息,嘴角揚了揚,隨手挑了一隻銀簪扔給婢女。
    “ 繼續盯著那邊,有任何動靜馬上來報。”
    婢女欣喜拾起簪子:“主子請放心,奴婢明白。”
    婢女退下後,劉婉玲起身望向主院的方向。
    眼神犀利,自言自語道:“跟我鬥,那就讓你看看,你瞧不起的妓子媚術是如何把你踩在腳底下,總有一天,你會求著我,把主母的位置雙手奉上。”
    ……
    這一夜過得寂靜又漫長。
    丈夫跟兒子整夜未歸,喬氏擔憂了一晚,心憂如焚,輾轉反側。
    直到黎明將近,晨曦微露,喬氏終熬不過,閡上眼睛,準備小憩一會兒,就聽到丈夫的聲音。
    睡意瞬間全無,忙起身。
    藍振德踏步進來時,嬤嬤還在為她更衣,她心急難耐,自己動手把衣襟上的扣子扣好。
    “ 老爺你快說呀,究竟怎麽樣了,我們欣兒什麽時候可以放出來?”
    她太著急了,又在忙著扣扣子,根本沒有注意到丈夫的臉色鐵青。
    藍振德皺著眉,肥頭大耳都擠到一堆,起來麵目有些可憎,聽了妻子的話,隱忍的怒火瞬間爆發。
    “放個屁,現在證據確鑿,你那寶貝女兒昨日在一個布匹店子裏偷竊了兩匹錦緞,兩卷棉布,又順手當給了一間當鋪,當鋪的掌櫃在衙門指認出了她,斬釘截鐵說是她去當的,布匹店裏的夥計也認出了她,一口咬定東西是她偷的,人贓俱獲,你要衙門怎麽放?”
    喬氏愣住,半晌,吐出三個字 :“不可能。”
    又有下人來稟告,說是大公子回來了。
    喬氏忙讓人把兒子叫進來,緊緊地攥住兒子的衣袖,如同抓住最後的一棵救命稻草。
    “ 世子怎麽說,可曾想到法子救人?”
    藍天瑞滿臉的憔悴,眼瞼烏青,雙目布滿血絲,俊朗的下顎都長出胡渣,一看就是整夜勞累所致。
    他不敢看喬氏的臉,微微側了個方向,避開目光 :
    “ 兒子無能,去尋世子時,才知這件事情鬧得很大,世子就是布匹店裏的證人,是他親眼目睹大妹偷竊的,也是他令人去報的官。”
    “啊?”
    喬氏如晴天霹靂般劈中了心髒,隻覺得四分五裂,愁腸百結地慟哭起來 。
    不是說,證人是店裏的夥計嗎,怎麽搖身一變成了世子?
    “ 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她用力地搖晃著兒子的手:“ 你去跟他說,說我們欣兒是被冤枉的,是有人要陷害她,去找證據,找到證據為你妹妹沉冤得雪……”
    “母親!”
    藍天瑞大聲道:“ 您還不明白嗎,世子既已插手此事,還認定大妹是偷竊犯,就是不想救她,換句言之,世子對大妹毫無留戀之情。”
    甚至,這事都是世子一手謀劃的。
    但他不能這麽告訴母親。
    他也苦惱,不知道事情怎麽發展到這一步,昔日,帶大妹去侯府,世子明明對她青睞有加,言語中隱約透出想收了她。
    美人還沒得到,怎麽就這般絕情?
    一切皆因二妹,藍天瑞重新估量了,二妹在世子心中的地位。
    喬氏因受不了打擊,臥病在榻。
    藍振德是主薄,不管刑事,但因著他和主犯的關係,須得避嫌,府尹大人讓他暫停公職,休沐在家。
    藍振德怒不可遏,所有的過錯都怪在喬氏身上,都怪她當初把這個煞星接回來。
    果然是煞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攀上世子,還把他的公職差點弄丟。
    喬氏若是知道,自己的丈夫稱自己的血脈是癩蛤蟆,不知道會不會一口鮮血吐出來,當場身亡。
    藍振德本就在主院來得少的 ,這下是徹底避而不見,整天待在偏院和劉婉玲一起。
    都兆府的大牢內
    藍可欣被關在一間略算幹淨的牢房裏,牢中隻有她一人。
    這幾日,她聽守門的牢役對話,也將事情的始末弄清楚了,原來不是她擔憂的事情被發現,而是他們抓錯了人。
    不明白,這種冤案怎麽會落到自己頭上?
    她想申訴,每天拚命地搖著柵欄,要見府尹大人,稱自己是被冤枉的,沒人理她 。
    奇怪,這些人將她抓進來,亦不審問,也不鞭打,每天還給她送飯,也不讓餓著。
    無論她怎麽喊叫,守門的牢役就是充耳不聞,母親父親兄長都不曾來見過她。
    兩天過去了,恐懼已經蔓延到頂端,一種不會水性之人掉進湖中,要被溺死的感覺。
    她掙紮著,想抓住一根木筏遊向岸邊,卻不知木筏在何處。
    “哐當!”
    有人進來了,她隻當是牢役,眼皮都沒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