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季景弘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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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是個陰天,烏雲密布,遮住了火辣的驕陽,雖然悶熱,卻少了被火般燒的炙烤。
這樣的日子,倒挺適合出行。
隊伍為了趕行程,晌午的時候沒有停下歇息,一直行到日薄西山,夜幕低垂時,才選了一家最近的驛站歇息 。
這幾日,季景弘有些忙,都城那邊傳來不少案子,讓他處理 。
藍含玉沐完浴後,他還在案前奮筆疾書。
“咚咚!”
藍含玉輕輕敲了下門框,案前的人抬起頭來。
桌上的燭光映著他的麵容,麵如冠玉,劍眉星目,仿如黑色琉璃的眼珠深邃明亮,熠熠生輝。
“何事?”
他聲音溫雅,輕輕地閣下狼豪。
藍含玉扭捏了一瞬,嗔道:“ 沐浴的水幫你打好了。”
盡管兩人的關係融洽了不少,季景弘還是不放心,每晚都要與藍含玉共處一室 。
但他沒有逾矩,他打地鋪床,床榻留給藍含玉睡。
起初,藍含玉很不習慣。
讓一個男子睡在她的屋裏,哪怕這人是季景弘,她怎麽都睡不著。
後來見無法改變,且她必須養好精神,隻有精力充沛,能夠尋找到逃跑的機會。
沒錯,藍含玉無時無刻,不想著逃離。
天熱,她就隻穿了一件單衣,薄薄的布料,將美好的胴體若隱若現。
又是剛剛沐過浴,秀臉顯得粉裝玉琢,額角邊有幾縷發絲被沐浴的霧氣浸濕,濕濕漉漉地卷縮在髻邊,有種憨態的可愛。
長袖一擺一拂間,屬於她特有的香氣散發出來,紅袖添香,幽韻撩人。
往昔在侯府,季景弘曾在她沐浴後見過,也是這種香氣……
令他心馳向往。
季景弘動了一下鼻子,撇開目光不敢看她,用手握拳,抵住鼻子和嘴唇,咳嗽一聲。
“ 這些粗活交給下人去做就行了,你好生歇息。”
藍含玉不以為意,徑直向他走來,“ 不累。”
她拿起長碾子,挑了挑燭火,燈芯瞬間發出“ 啪啪” 的響聲,火光明亮了不少。
“ 太晚了,注意熬眼,你還是快去沐浴,早些歇息吧,公務是忙不完的。”
季景弘受寵若驚,凝視著她。
這幾日,小尾巴偶爾也會關心他幾句,像此時這樣溫柔體貼,還是讓他驚愕到了。
藍含玉與他對視,露出了久違的,難得的,莞爾一笑。
“怎麽,不喜歡?”
“沒沒沒,喜歡喜歡,我很喜歡。”
季景弘忙搖頭又點頭,手忙腳亂,慌個不停。
最後,兩人都忍俊不禁。
這一笑,徹底讓兩人之間的不適,與尷尬衝淡。
季景弘欣喜若狂地去了淨房,解衣沐浴。
氤氳繚繞的霧氣將他包裹著,他靠在木桶壁上,舒服地伸著懶腰。
暗忖: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的小尾巴定是被他打動了,今晚的一切,就是在向他頻頻示好 。
任何強大有力的人,在舒適的環境下,就會放鬆警惕。
季景弘也不例外。
就在他,沉浸在一切美好的幻想中。
倏然,覺得腦袋昏沉沉,一股濃烈的倦意向他襲來,眼皮不受控製的往下耷拉。
“不好!”
他暗叫道,這水有問題。
怪不得,他的小尾巴今晚格外美麗動人,格外殷切,幾次三番催促他來沐浴,就是為了給他下藥。
季景弘忙集中心力,驅散倦意,快速起身,穿好衣服。
到底是練家子,還能撐會兒。
可小尾巴有備而來,知道普通的迷藥攔不住他,這藥下得極猛極狠,他又是在不得情的情況下,吸入了很多。
他心裏清楚,撐不了一會兒,自己就會昏沉沉的睡去。
可他必須趁著,強打的精神,出了淨房的門。
藍含玉已經收拾好行李,在桌邊等他。
她的行李極其簡單,一個包袱,實在太方便出逃了。
“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季景弘覺得腦袋越來越沉,強忍著,坐到了桌邊的另一端。
他一直小心翼翼,他的小尾巴沒有接觸外人,伺候的婢女,都是他反複篩選後的人,沒有任何問題。
這迷藥是從哪裏得來的?
驀地,季景弘睜大了瞳孔,不可置信道:
“ 大夫,這藥是從大夫那兒得來的?”
藍含玉頷首,承認了藥是大夫給她的。
她對大夫講,自己心緒不寧,總是失眠,望大夫能開些助眠的藥給她。
大夫便允了。
藍含玉害怕自己露餡,一次不敢多開。
好在季景弘給她請的大夫夠多,一個大夫開一點,積少成多,就有了現在濃厚的藥效。
她深知季景弘謹慎細微,並不完全信任她,這個藥不能貿然使用,若不成功,還會讓對方警覺,就尋不到再下手的機會。
破釜沉舟,必須一次成功。
為此,藍含玉計劃了好久。
剛開始,循序漸進,慢慢地被他一點一滴的感動,打動,到後來會對著他笑,再然後,會為他準備沐浴的水。
做這一切時,藍含玉一直在心裏告訴自己,我對他笑,我接受他的好,都是為了獲取他的信任。
她沒有原諒他。
……
功夫不負有心人。
季景弘對她,終於慢慢放下了戒備。
藍含玉覺得時機來了,今晚,特意穿著薄如蟬翼的單衣,撩撥他。
把迷藥放進沐浴的水中,季景弘被她的溫柔迷惑,放下警惕,舒舒服服泡了個澡。
導致吸了太多迷藥,這會兒,已經是倦怠得眼睛都快閉上。
若非,超越常人般強大的意誌力,他已經沉沉睡去。
嘴唇都被咬出血,就是讓自己清明一瞬。
“……你,怎麽敢,我不允許你走……”
藍含玉置若罔聞,徑直向他走去,在他身上亂摸。
“住手,你住手!”
困意讓他渾身乏力,竟使不出不出力氣,推開藍含玉。
他心裏清楚的很,小尾巴不是在非禮他,而是在他身上尋找出城的令牌。
事實上,他並不是完全沒有防著。
就是害怕藍含玉會趁他沐浴時離開,特意把出城的令牌帶在身上,連沐浴也不例外。
沒有這個令牌,藍含玉寸步難行。
不費什麽功夫,藍含玉輕鬆地,就從他身上翻出了令牌。
“不許走……”
他想大聲呼人進來,可惜,腦袋沉得沒有力氣叫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