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父子唱雙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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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寬闊的廳堂中,氣氛凝重而壓抑。
    季景弘看著眼前的齊善勇。
    這位老國公不問青紅皂白,直接便將一切罪責,壓在了兒子齊海身上。
    這讓他的警惕性,不由得提升到了極致。
    他暗自揣摩,這對父子之間究竟是在上演一出怎樣的戲碼?
    齊善勇的話語雖如利劍般犀利,卻也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無力與痛惜。
    他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那嚴厲的表情背後,是對家族榮譽受損的沉痛惋惜。
    齊海此刻麵色蒼白如紙,如同溺水之人,緊抓著最後一根稻草,聲嘶力竭地為自己辯解:
    “爹,我真的無辜,你要相信我,為我主持公道啊!”
    然而,齊善勇並未因此動容,反而是怒目圓睜,厲聲道:
    “你這逆子,還有臉求情?給我閉嘴!”
    齊善勇的態度堅決且公正,他對季景弘直言:
    “賢侄,這些案卷確實無法完全坐實此事與我兒有關。我的態度是全力配合你查案,若有更確鑿的證據指向他,我絕不偏袒。”
    季景弘心中明鏡一般,清楚目前的證據,雖然足以證明齊海與此事有所牽連。
    但要說他是主謀,還欠缺一些決定性的證據。
    齊善勇繼續道:
    “此案關係重大,關乎軍餉貪墨,影響萬千將士生死,更關乎朝廷律法尊嚴。若查明真相後,主謀果真是我兒,我定會以國家社稷為重,依法處置,絕不姑息。”
    季景弘深深看了齊家父子一眼,朝著都城的方向拱手行禮,話語莊重:
    “國公爺所言極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小侄必定全力以赴,查明真相,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齊海臉色鐵青,咬牙切齒,滿腔怨恨地瞪著季景弘,卻又無計可施。
    季景弘則全然無視他的目光,再次向齊善勇拱手致意,準備告辭離去。
    “今日叨擾了,多有得罪。”
    季景弘轉身大步走出門去。
    這時,齊善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季公子此行匆忙,還未去探望令尊大人,待過幾日,老夫必親自前往營中拜見。”
    季景弘聞聲止步,再次拱手,然後離去。
    當季景弘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齊海立刻撲通一聲,跪在齊善勇麵前,惶恐至極地質問道:
    “爹,您為何要偏向那個小子?我才是您的親生兒子,您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死啊!”
    齊海深知,這件事確實是自己所為,季景弘早晚都會查明真相。
    屆時,父親是否真的會狠下心來,將自己的性命,親手交給季景弘呢?
    這個問題像一把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住他的心頭,讓他陷入無盡的恐懼和絕望之中。
    齊善勇,這位威嚴莊重的齊國公,瞪著跪在麵前的兒子齊海,眼中滿是憤怒與失望。
    他的臉色鐵青,怒吼聲中蘊含著無盡的痛心疾首:
    “爹若不這麽做,你現在就被那個臭小子季景弘帶走了,怕是你連在我麵前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了!”
    聽到這話,齊海心中一震,旋即湧起一陣竊喜。
    他深知父親的權威和對他的疼愛,這份骨肉親情始終是他最後的庇護所。
    然而,歡喜之餘,憂慮再次襲上心頭,他愁眉苦臉地道:
    “可是爹,您已經讓季景弘回去找證據了,萬一他真能找出什麽來,我可就真的完了啊!您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救救我們齊家呀!”
    齊善勇狠狠地瞪著他,滿臉的怒氣幾乎要溢出。
    “現在知道害怕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貪婪也要有個度,軍餉乃國家命脈,你竟然膽敢染指,這可是砍頭的死罪,不僅你自己會身敗名裂,還會牽連整個齊國公府,甚至九族。我一世英明,齊國公府世代罔替的榮譽,都被你這個不孝子一手葬送!”
    盡管齊善勇的話語如刀,字字誅心,但齊海卻從其中捕捉到了一絲隱晦的寬慰。
    他知道,父親雖然嚴厲,卻絕不會坐視,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畢竟,他不隻是為了救他這個兒子,更是為了保全齊國公府的榮光與安寧。
    “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起來!”
    齊善勇的語氣中雖帶著責備,卻又流露出幾分堅定與決然。
    “把事情的原委詳細稟告於我,咱們得盡快商議對策,看如何才能彌補這次的大錯。”
    齊海立刻順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盡管身形狼狽,但他明白,此刻的自己必須堅強而坦誠。
    他挺直身軀,將那日貪墨軍餉的始末,詳詳細細、毫無保留地向父親匯報。
    齊海心中雖然滿是愧疚,但此刻聽到父親答應救他,便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將那日的經過詳詳細細地告訴了齊善勇。
    原來,齊海在得知朝廷撥給西部的軍餉數額巨大後,貪念橫生。
    利用職權之便,夥同幾個心腹將領暗中截留了一部分。
    他怕自己的行為暴露,又聯合弟弟齊宇,把貪到的銀兩全部都轉給齊宇。
    兄弟倆平分了這筆銀子,就算查到他的頭上,尋不出贓款的下落,也賴他不了。
    他本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卻不料,被一直對他們有所懷疑的季景弘發現端倪,並開始秘密搜集證據。
    季景弘這人真是狠,居然查到,是齊宇運走了這筆贓款。
    所幸,至今他並未查出贓款所在之地,隻要他和弟弟一口咬定,不承認。
    季景弘也賴他倆不何 。
    怕就怕,這臭小子能找到贓款所在地。
    齊善勇聽罷,臉色陰沉如水,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顯然是怒極。
    但他畢竟是一代權臣,齊國公府的當家人,片刻之後便恢複了冷靜,對兒子又是一通訓斥。
    “還真天衣無縫,若真天衣無縫,怎麽會在短短數日,就讓別人發現破綻?”
    齊海耷拉著肩膀,低頭無語。
    他也不知道季景弘是如何辦到的?
    頓了頓,齊善勇道:
    “此事確實棘手,但並非毫無轉圜餘地。”
    齊海眼眸一亮:“ 爹您快說?”
    齊善勇沉聲道:
    “你且去尋回那些被你私吞的軍餉,另外,我要你親自向季景弘賠罪,讓他看在我與他父輩的情麵上,暫且壓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