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被天使圍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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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素毀滅!
    下午放學,楚放繼續騎著自行車載著晚寧回到酒吧。
    晚寧因為還有不少東西要學習,所以楚放沒有打擾她,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
    晚上照常睡覺,兩人現在就像一對普通的熱戀情侶一樣,走到哪兒都形影不離。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星期,楚放帶著晚寧來到醫院,拆掉傷口上的線。
    南京軍區醫院是一所醫教研協調發展的大型現代化綜合性醫院,是南京最好的幾家醫院之一,醫院整體醫療技術水平較高,尤其是心肺腦複蘇等高難度手術。還有腦垂體移植、心髒移植、複雜心髒病的手術治療等超高難度的醫療,這裏也可以做到!楚放就是這裏的心腦外科兩科副主任醫師。
    這樣的好醫院,病人都打破了腦袋想往裏鑽,跟別說是想在這裏當醫生了!就算你隻是想當一個小住院醫,那你也得往裏麵找不少關係,還要塞上幾萬十幾萬才能進去!
    而楚放能在這裏擔任兩個重要科室的副主任醫師,除了他的家世複雜之外,與他出色的醫療能力也離不開關係。
    楚放帶著晚寧來到醫院,一進去護士值班台的小護士就抹了蜜一樣的朝他打招呼“楚醫生~”
    “幹嘛?今天你值班?”楚放還記得,這個小護士叫蘇瑾。
    “是啊,楚醫生今天怎麽有空來醫院?”蘇瑾笑著問道。楚放平時是不會來醫院的,隻有一些特大手術,或者是一些老首長點名,他才來醫院主刀。今天也沒有什麽大手術,這位年少多金的醫生怎麽會來?這不由讓她有些好奇。
    “唉,對了。老劉在嗎?”楚放問道。老劉是這裏最好的中醫,楚放還想把晚寧腿上的傷疤消掉呢,等下換完線之後,正好去找老劉拿幾副中藥。
    “劉主任啊,他今天到是來過,不過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蘇瑾微笑著說道,然後又看向晚寧,不由疑惑的問“這位是?”
    “我女朋友。”楚放微微一笑。“她腿上不小心被弄傷了,我今天帶她來醫院換藥。”
    “哦!這樣啊!那你們去吧。”蘇瑾微微一笑。
    來到十三樓,楚放的辦公室裏。
    晚寧坐在椅子上,伸出腿任由楚放弄著,同時好奇的打量著這間不大不小的辦公室,裏麵放著一張書桌,一台液晶電腦,桌上還有一些病例。
    小小的辦公室裏還帶有一間衛生間和一個小臥室,靠近窗邊的地方還擺著幾盆盆栽。
    楚放拿出剪刀,小心翼翼地拆掉晚寧小腿上縫合傷口的線,仔細看著傷口的愈合情況。還好,因為這一個多星期不管是走到哪兒都是楚放抱她的緣故,傷口愈合得很不錯,看來已經可以走路了,隻要小心點不太用力就行了。
    “楚放,你在醫院裏好像很受歡迎的樣子啊!”晚寧看著小心翼翼地處理著自己傷口的楚放,微笑著說道。
    在來辦公室的路上,不少護士和醫生都笑著跟楚放打招呼。怎麽說呢,楚放好像不管走到哪裏,都很有人緣。特別是在醫院裏,感覺他就像是被白衣天使包圍的男人。
    “嗯,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你不會吃醋吧?”楚放處理好傷口,對著晚寧微微一笑。
    “不會。”晚寧搖搖頭,她不是那麽小氣的女孩。
    “唉,小楚。”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他就是中藥科的知名醫生老劉了。
    “劉主任。”楚放微笑著請他進來坐。
    “給。”老頭拿出幾包中藥,遞給楚放,然後拒絕了楚放的邀請。“我就不進去坐了,上麵的藥有幾副是煎藥喝的,還有一副是外敷的。人老了身體不行,我先回去休息了。”
    老頭子說完就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哦,對了。老羅今天身體不舒服,回家休息去了。你有時間就幫忙看著點,總感覺今天有些心神不寧的,你在的話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楚放愣了愣,老羅是心外科的主任醫師,平時都是他在醫院看著,醫院裏時常有一些急診病人,例如什麽心髒病突發或者是出車禍被送來的,都需要有一位醫師級的醫生去治療。
    這些醫師,大多數都是老頭子了,所以每天都需要有充足的休息時間,老羅突然生病也不是什麽怪事。
    “你今天要在醫院?”換好藥之後,晚寧看向楚放,問道。
    楚放點點頭,走進臥室患上一套白大褂。今天也有時間,正好在醫院裏待一下。雖然任誰都不喜歡醫院,但楚放一年難得做幾次手術,既然是個副主任,還是要盡職盡責一點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晚寧微微一笑,走出去。
    “我送你下去吧。”楚放拿起病曆本,牽著晚寧的手把她送到樓下,送進一輛出租車裏。
    他的房子還沒搞定,最近幾天都是住在酒吧頂樓的套間裏,沒有回去,所以還沒來得及把西爾貝送給晚寧。
    今天是周末,不用去學校,所以楚放才有時間帶晚寧來換藥,不過卻沒想到遇見了這樣的事情。
    一般來說,這些老醫生在醫院裏工作了大半輩子,對醫院都是有感應的,所以他們說的話,總是有些道理。
    這種東西很含糊,說不清楚,但又確實存在。
    所以楚放也隻好在辦公室,看一下今天的一些重症病人的情況。
    果然,老人家的話都是由一定道理的,楚放在辦公室裏待了還不到三個小時,心外科的護士長汪蕊就跑來了他的辦公室敲門。
    “楚醫生,楚醫生!出事了,急診,急診!”
    “什麽事?”
    “有一位五六十歲的患者,因為家裏比較窮支付不起手術費,所以一直在醫院裏觀察,結果今天突然心髒病突發,現在已經送進搶救室了,張醫生讓我來找你……”
    “嚴重嗎?”楚放一聽就知道這是突發性心髒病,片刻耽誤不得,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邊朝手術室走邊問道。
    “很嚴重!病人已經休克了!”
    楚放和汪蕊一陣小跑到搶救室,此時搶救室外麵圍了不少人,有圍觀的,也有幾個是心外科的醫生和護士。
    “讓一讓!讓一讓!”汪蕊感覺大聲說道,讓人們讓開路。
    楚放推開擋在前麵的人,直接往搶救室走。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個女人是……在夜市上擺小攤的那個張君雅!
    此時這個漂亮的女人焦急的看著搶救室門口,哭哭啼啼的,精致的麵孔上掛著不少淚水,眼睛都已經紅腫了。
    “醫生,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張君雅在這個時候也看到了穿著白大褂的楚放,不過並沒有認出他來,隻是懇求的哭著對楚放說。
    “你放心。”楚放拍拍她的肩膀,然後快步走進搶救室。
    搶救室內,一個看起來五六十歲、滿臉皺紋的老人躺在床上,手腕上打著輸液管,鼻子上也插著氧氣管,病床的旁邊是心電監護儀與心電圖儀。
    心外科的一位醫生正在對老人實施搶救。
    楚放走到老人身邊,老人頭上冒著冷汗,眉頭皺成一團,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看到楚放進來了,正在搶救的醫生和護士都像是看到救星一樣。
    “情況怎麽樣?”楚放拿起手術台不遠處的心電圖,邊看邊問。從心電圖上來看,情況不是很樂觀,老人是冠心病,心肌缺血很嚴重,隨時有可能發展成心肌梗死。
    正在實施搶救的張國成立即走到楚放身邊,聲音低沉的說道“病人是冠心病心絞痛,很嚴重。住院期間羅主任就已經檢查出來了,但是由於病人家屬支付不了高額的手術費用,所以在醫院裏都之是用藥物治療,但效果不明顯,而且最近一段時間發作很頻繁。”
    “還好,問題不是很大。”楚放看了看老人,這就是那個張君雅的父親?看起來年紀很大了,卻又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估計也是老來得子。聽葉凡說她家的家境貧窮,現在看來是這樣了。
    心髒病開刀的費用很高,如此高額的手術費用確實不是她那種家庭能夠承擔的,所以就隻能拖著,用藥物治療,現在發展下去,拖得越厲害以後就越難治療!
    楚放長呼了一口氣,對張國成說道“現在最好的治療方案是心髒搭橋,或者心髒支架,馬上準備手術。”
    “是啊,可是病人家屬還沒有交齊手術費用……”汪蕊說道。醫院規定的是治療的時候,家屬沒有交齊手術費用,是不允許手術的。如果醫生硬要手術,手術費用是會平攤到這個科室的每個人身上的!
    “楚醫生,病人心律失常,血壓波動變大了,怎麽辦?”這個時候,另一位護士突然說道。
    楚放和張國成對視一眼,這是發生心肌梗死的前兆!現在看來,已經不可能繼續用藥物治療了,唯一的治療方案就是趕緊進行心髒搭橋或者心髒支架。
    而且,時間就是生命,病人的情況已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患者發病與醫生搶救之間有一段黃金時間,錯過了這個時間段,那麽搶救就會變得十分的困難,危險也會倍增!
    楚放是醫生,他的責任,就是救人!何況,這個老人是外麵那個女人的父親。“去準備手術同意書!”
    “嗯?”汪蕊微微一愣,看著楚放認真的模樣之後,小聲提醒到“家屬還沒有交錢,要是醫院追究起來……”
    “去準備,老人的情況以及不能耽擱了!”楚放鄭重的看著她,然後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卡遞給她。“手術費用我先墊上!”
    “是!我知道了!我馬上去準備!”汪蕊聽見後一愣,接著猛的點頭。她也不是那種冷冰冰的、鐵石心腸的人,她同樣希望拯救一個生命!隻是醫院的製度在這裏管製著,這樣一個手術的費用在科室裏分擔下來足以扣掉她好幾個月的了,她也有家庭,她也需要生活,幾個月的工資對她來說是很大一筆錢,所以她這才猶豫的!而現在,楚放墊上了手術費用,她自然而然的會盡全力去拯救病人!
    “病人情況很危險,我是這次手術的主刀醫生。”楚放推開門走出去,看著哭成淚人的張君雅說道。“你父親現在用保守的藥物治療已經沒有什麽效果了,現在最好的治療方案就是立馬進行手術。你做好心理準備。”
    “可是……可是我們沒有錢交手術費用……”張君雅含著淚小聲說道。
    “手術費用你們暫時不用擔心。不過手術可能會出現危險,你要有準備。”楚放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
    “楚醫生,給你!”這時,汪蕊已經把手術同意書拿來了,並且麻利的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楚放看見後,接過手術同意書,遞給張君雅“你先看一下吧,如果同意就在上麵簽個字!”
    張君雅顫抖著手拿起手術同意書,紅著眼眶一邊擦眼淚一邊仔細的看。
    “時間緊迫,我在給你三分鍾,考慮清楚。現在先不考慮手術費的事情。快一點。”楚放看了看手表,催促道。
    “我簽!我簽!”楚放話音剛落,張君雅就顫抖著手拿起筆,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然後一臉希冀地看著楚放“醫生,你一定會治好我爸爸的對不對?”
    楚放接過手術同意書,看了看上麵的名字,認真的說“醫生的使命,就是不讓任何一個站在手術室外等候的病人親屬失望!”
    說完,楚放便轉身走進搶救室“立即將病人送到外科中心手術室,準備為病人實施手術!”
    “是!”護士推起病床,拿著呼吸機和吊瓶,小跑著朝手術室去。
    “換衣服吧!”楚放看了一眼張國成,麻利的換起了衣服。然後走向手術室。
    手術室內,老人靜靜的躺在手術台上,楚放和張國成還有幾個護士都站在手術台旁。
    隻要站在手術台前,楚放就會認真的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在手術台上認真的時候,有一種很特別的魅力。不想講台上的幽默風趣,也不像是在外麵時候的風雅,也不是那種跟晚寧在一起的時候散發出的那種溫柔細致。
    這種魅力不同於他任何時候,反正隻要看著他沉重認真的眼睛,還有小心翻動的手指,任何人的目光都會被他所吸引。
    而他的沉著冷靜和大膽細致,往往會使人忽視掉他的年齡,讓人覺得在那張口罩下是一張久經手術的布滿皺紋的臉龐。
    將老人麻醉好之後,楚放直接用手術刀打開老人的胸腔,直奔心髒。
    雖然將近兩三個月沒有做過心髒搭橋手術了,但是楚放的手法依舊熟練。
    無論是心髒搭橋,還是心髒支架,對於他來說都隻是簡單的小手術。
    他也曾做過很多的重大手術。比如十分困難的補心手術、心髒取物,甚至是換心手術。而這些手術即便再困難,隻要是他做主刀醫生,都會有很高的成功率。
    比如說補心手術,就是在破損的心髒上進行手術,將病人救活。
    聽起來很容易,但實際上這樣的手術絕對不比換心手術容易多少!
    這種情況,就好比是在人的心髒上捅了一刀,治療難度有多困難可想而知!這種情況下,隻有極少數的醫生才有這樣令病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而楚放,就是這樣一位醫術高明的醫生。
    “擦汗!”楚放拿著手術刀,死死盯著緩緩跳動的、血淋淋紅彤彤的心髒。
    旁邊的一個護士聽見後,趕忙拿著一塊柔軟的小毛巾在楚放的額頭上擦拭了幾下,擦掉額頭上幾滴因為長時間精神緊繃而冒出的汗珠。
    手術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心髒上已經搭好了好幾個支架。
    這樣的手術,時間不算特別長,但卻會讓醫生感覺身心俱疲。
    不僅僅是因為長時間的站立而導致腦補供血不足,還因為長時間的高度集中精神,讓醫生感覺精神不振,產生疲勞感。
    “換刀!”楚放再次搭好一根支架,然後把手上血淋淋的手術刀遞出去,攤開手套上沾滿鮮血的手掌,旁邊的護士也是經常在手術室走動的人,一點就透,立馬放了一把稍微小一號的手術刀在楚放手上。
    手術室外麵,張君雅焦急地紅著眼眶來來回回的在走廊裏走動。手術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但手術卻依然沒有結束,這不禁讓她的心裏更加的焦慮,手心緊緊繃著,不斷的看向手術室的大門。
    她的媽媽閉著眼睛,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不言不語,擔心的望著手術刀的門,老淚縱橫。
    又是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手術室亮著的手術指示燈終於熄滅了,手術結束。
    半分鍾後,手術室的大門打開。幾位護士推著病床到監護室,兩位醫生脫掉口罩和手套走出來,手術服上染著不少鮮紅的血液。
    “醫生,我爸爸的情況怎麽樣了?”張君雅感覺走上來問道,她的媽媽也站起來一臉希冀的看著他們。
    “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楚放揉了揉酸澀的眼眶,臉上露出笑容。
    “謝謝!謝謝醫生!”張君雅緊緊握住楚放的手,眼睛裏留下感激的淚水。
    “職責所在。”楚放笑了笑,說道。“病人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我暫時把他安排到重症監護室。你們家屬也回去休息吧。”
    說完,楚放便朝辦公室走去,張國成也跟在他後麵。
    回到辦公室,楚放虛脫般的坐在椅子上,這樣一場手術,還是很累人的。
    隨後,他打開電腦,記下了不少手術心得。
    每個醫生都有這樣的心得筆記。這是一種習慣,也是職業操守。畢竟,病人的病情都不同,需要時常比較,才能拿出最好的治療方案。
    寫完手術心得之後,時間也接近下午六點了,上午他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十二點過了,現在做完手術,都已經快六點了。
    “張哥,我先回去了,這裏估計也沒什麽事了。有事給我打電話。”楚放拍了拍張國成的肩膀,走出去。“那個女孩我也算認識,手術費就不必讓她付了。”
    “嗯。”張國成點點頭,然後趴在辦公室休息。
    每次救了一個病人,他都有一種被天使祝福的感覺。
    這種祝福很棒,他現在就是一個被天使所環繞的男人。
    所以,他幸運的擁有了晚寧這樣的好姑娘!也許晚寧已經做好的晚飯,還在等他回家。
    騎上自行車,楚放在夕陽下離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