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奇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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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灑在沙漠中,像是一片銀色的海洋。
微風吹動著沙礫,泛起陣陣波浪。
此情此景,讓人神往。
“沒什麽好擔心的,”雷鳴抓起一把地上的沙子說道,“現在麻煩的是,奇異國會不會讓我們這些流民進入邊境內。”
我皺了皺眉,說小男孩告訴過自己有辦法過去。雷鳴隻是搖了搖頭,表示現已今非昔比。
“什麽意思?”我裹緊了毛毯問,“難道我們去不了奇異國。”
雷鳴低頭看著手中的沙子從手縫中逐漸逃走,直到剩下僅存的殘餘,然後往衣服上蹭了蹭。
“流放之地都是被各國拋棄的人,”雷鳴轉頭看向我說,“生活在這裏的,自然都會是些被各國所不容納之人。如果我們這麽多人想同時過邊境,怕不會那麽容易。甚至可能會遭到攻擊,連往回走的餘地都沒有。”
營火堆中發出劈劈啪啪的迸裂聲,我望著漸小的火焰,心中籠罩上了一層陰霾。
兩人在寂靜的深夜中發呆,誰也睡不著覺。
“睡吧,”雷鳴拉了拉毛毯說,“明天還得趕路,不睡覺體力會跟不上。”
火光在微風中跳動著,直至完全熄滅,隻剩下炭火還在月光下忽明忽暗。
東方天空的魚肚白已經出現,旅人們陸續醒來,開始收拾行囊準備繼續趕路。
“醒醒,”我推著海紅的肩膀說,“快起來,要繼續趕路了。”
海紅、海兔兩姐妹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表示還沒吃早飯呢,再休息會。
雷鳴收起毛毯,一瘸一拐的走向周清幾人。
“快點,太陽出來後就不好走了,”雷鳴咳嗽著提醒幾人,“你們之前就在沙漠暈倒過,這麽快就忘了嗎?”
幾人聽後醍醐灌頂,絲毫不敢再懈怠。
太陽已經從遠方的沙丘升起,氣溫猛然提升。原本還冷地發抖的旅人們,霎時間變得大汗淋漓。
毒辣的太陽,讓人們開始不停喝水。
這讓原本稀少的水資源,更是捉襟見肘。
由於沒有水源,身為大象的岩山也開始搖晃起來,無法在馱穩受傷的雷鳴。
“不行了……”一個毛巾裹得嚴嚴實實的旅人說,“雷大哥,你不是說過這附近有水源嗎?”
雷鳴身靠在岩山身上,四處張望起來。
“可能已經走過頭了,”他把右手放在額頭下,邊看邊說,“也許水坑早就幹涸,再挺挺吧,下個水源也不遠了。”
烈日當頭,旅人們一連走了數日,終於還是耗盡了所有水資源。
陽光沒有善惡的照射著一切物體,地麵的反光映射在所有陰影處。
雖然沒有直射光的猛烈,卻也是炎熱難耐,甚至空氣都像是被太陽給燃燒了起來。
旅人們步履蹣跚的前進著,速度簡直不比蝸牛快得了多少。
“掐著日子看……”雷鳴中彈的腿已經不能行走,嘴唇幹裂的像是幹涸的河床,隻是有氣無力的對著空氣說,“按理……已經到邊境了。也許是我……們走得太慢了。”
我扶著雷鳴,從行囊裏拿出了水壺。
“還有一口,”我把水壺放到雷鳴嘴邊說,“喝吧,喝完就能挺下去。”
雷鳴謝絕了,還表示自己沒什麽問題。
太陽已經開始落山,昏黃的天空充滿了絕望的氣息。
“水!”旅人們突然開始大喊,“有水了,有水了!”
雷鳴以為所有人都開始神誌不清,出現幻覺了。
剛想轉頭去阻擾他們,結果發現腳下沙漠踩著的感覺不太一樣。
提起精神,仔細觀察後發現,他已然站在了翠綠色的草地之上。
海紅帶著水壺小跑過來,直接送到了雷鳴麵前。
他顫抖的拿起水壺,喝了一口,感覺不夠,又咕嘟咕嘟小喝了幾口,直到水壺見底才大舒一口氣。
“終於走出來……”沙啞的嗓音,猶如晚風吹拂樹枝,摩擦碰撞發出的聲響。
在眾人商量過後,先在水坑邊休息一晚上再趕路。
北邊風沙陣陣,南邊鳥語花香。這種奇怪的景象,想必整個奇異大陸也沒有多少人見過。
在南邊,已經可以看見城牆一樣的建築了。
我們離奇異國隻有一步之遙了,雷鳴卻似乎並沒有很開心的樣子。
“開心點,”到了城裏就可以給你治療了,小男孩愉快的說著。
雷鳴隻是搖了搖頭,望著夕陽眉頭緊鎖的說,“如果我曾經守邊境的老友尚在,那也許可以放我們進去。如果不在了,那怕是要倒黴了。”
旅人們並沒有想太多,隻是跟隨著雷鳴,他去哪他們就跟著。
我們幾人也不是很慌張,隻有小男孩開始慌亂了。
小男孩皺緊了眉頭,邊和岩山的鼻子玩耍著邊說,“你以前為奇異國做過事,他們應該不會為難我們吧——”
“難說,”雷鳴用著沙啞的聲音回答,“畢竟我當年做錯事,被流放到了流放之地。隻希望他們可以念舊情,哪怕隻能讓你們過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