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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降下暮色。
    道路變得不再清晰，行軍速度大大降低。
    看來天亮之前是到不了天元山了。
    我提議就地休息，等天亮後再開始出發。
    “這裏距邊海國不遠，若諾被發現，難免造成衝突。”秦樺說。
    “怕什麽，邊海國又不強。”我鼻子透了口氣說。
    “你天下無敵是不怕，可我們還有三萬流民戰士。”秦樺皺著眉頭解釋。
    “在這種地方一旦中埋伏，我們完全施展不開。”
    “就算是正麵迎敵，想要戰勝邊海戰士那也是極其困難的。”
    “這種地方打起來，勢必會是一場惡戰。”
    “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
    說的有點道理，但是我們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這樣下去被發現估計也是遲早的事，麻煩啊。
    “先派人全速去通知天元山來接應，再派人到奇異國求援，怎麽樣？”我邊走邊說。
    “行。”秦樺說完便派出了幾個人。
    這種速度比我們來時慢了幾倍，就不應該招募所有人。
    當時隻收納強者才是上策。
    不想了，還是專心護衛吧。
    不知不覺滿月已到半空之中。
    山林裏，人群匆匆穿梭著。
    隊伍中間的老弱婦孺大大拖慢了行進速度。
    我幾次提出分成兩隊，卻沒人采納。
    不是我狠心，隻是如果驚動了邊海，打起來的話都活不了。
    山間小路把隊伍拉得細長。
    真要是打起來，我怎麽能護得住。
    這幫人一點智慧都沒有，腦子疼。
    不管了，能保多少是多少吧。
    至少目前看來還是安全的。
    嗯？隊友前麵怎麽停下了。
    隊伍後麵的人紛紛撞到前麵停下的。
    “幹嘛呢？”我小聲叫道。
    “有邊海國的巡邏士兵，等等再走。”秦樺小聲地邊走邊說。
    在山林中看不清周圍，卻能聽見一顆顆跳動的心髒聲。
    緊張什麽，你們不都是流民的戰士嗎？
    幾個巡邏士兵就給你們嚇成這樣。
    “出發——出發。”秦樺又一次從前往後小聲叫道。
    停滯地隊伍又一次穿梭在山林中。
    樹葉有水滴滴落到我脖子上，我拿手抹去。
    等等，這是什麽？
    不對，是火油！
    中埋伏了。
    “火油，火油。”我跑到秦樺後邊輕聲叫喊。
    “什麽？”秦樺喉嚨嘶啞的問。
    “火油，森林裏撒滿了火油。”我一直重複著。
    他沒有說話，隻是明亮的眼睛四處晃動著。
    “快快快，加快速度。”秦樺推動著走得慢的人，試圖拉快整個隊伍速度。
    黑暗中升起一團火球，熱浪吹倒了隊伍不少人。
    “跑！”秦樺不再小聲，開始嘶吼起來。
    原本你還算整齊的隊伍，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
    流民們快速奔跑起來，導致老弱婦孺摔倒被踩踏。
    用拳風吹散山火？
    不行，這麽大的風一定會先把流民吹走。
    怎麽辦，怎麽辦。
    可惡，這幫禽獸。
    邊海國就不幹人事嗎？
    “幹嘛呢，快衝出去。”秦樺拉住我胳膊喊道。
    “你先走，我死不了。”我說。
    他馬上扶起倒地的婦女和小孩，肩上又扛了一個小孩向前跑去。
    瘋了，真的是瘋了，這小孩也是戰士？
    兩邊就沒一個是正常的，一群瘋子。
    西邊就是邊海國吧，來而不往非禮也。
    我向隊伍後邊跑去，直到沒什麽人的時候才停下。
    “就這吧。”我活動了一下肩膀說。
    我向前大踏一步，朝後伸出手掌，咬緊牙齒向西邊扇去。
    掌風與火海融為一體，生成了一道龍卷風——火龍卷。
    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火龍卷呼嘯著向邊海國境內飛去，所到之處皆為火海。
    自食其果，活該。
    啊——肩膀好疼，這下用力過猛了。
    趕緊追上先頭部隊吧。
    沿途倒下的流民數不勝數，看得我呼吸不再穩定。
    急促的呼吸讓我感覺到了疲憊。
    “快點，快點。”秦樺在前麵催促著我。
    “衝出去了嗎？”我喘著氣問。
    “先頭部隊已經衝出去了，後邊多數都沒出來——”秦樺低頭說道。
    “先走吧，這筆賬以後再算。”我搖晃著繼續趕路。
    我們走到一片空曠地區，這裏已成焦土。
    周圍的泥土還在發出暗紅色光亮。
    想必這裏應該是最開始發生爆炸的地點，一片狼藉。
    有必要嗎？麵對一群老弱婦孺，需要這麽大陣仗？
    一群膽小鬼罷了，不敢攻打天元山，隻能半路攔截去天元山的人。
    “走吧，說不定還會有第二波埋伏。”秦樺喘著氣說。
    光是路上我看見的傷亡，起碼不下數千人。
    加上跑入兩邊林中被燒為灰燼的，更是無法計算
    還沒到天元山，損失就這麽大了。
    這些人完全成不了太大的戰力，不明白老山主要他們幹什麽？
    回去後一定要好好勸勸老山主，讓他們回荒蕪之地。
    “下雨了——”我閉眼仰麵接受著雨點的拍打。
    “幹嘛呢山主。”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睜開眼，扭過頭去看看是誰來了。
    喔，原來是奇異王。
    “這雨是你下的嗎？”我問完繼續仰麵淋雨。
    “是我部下們的努力。”奇異王說。
    “你的人說邊境有邊海國鬧事，我帶著部下們全速前來支援。”
    “可惜晚了一步，山主恕罪啊。”
    奇異王人倒是不錯，就是心思太重。
    要是他肯繼續給天元山補充人員，流民也就不會有此傷亡了。
    “唉——我先回去了。”說完我頭也沒回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沒有再遇到埋伏。
    也許是邊海國不想與奇異國開戰。
    也有可能是火龍卷造成了過大的損害，無心再搞小動作。
    流民們都低著個頭，全無士氣。
    對他們來說結局可能都不會太好，“顛覆”之下沒人可以存活。
    弱者聚集的再多，也難以對抗命運。
    “山主，天元山容不下這麽多人吧？”秦樺說。
    “的確，已經傷亡過半，但數量還是過多。”我看著流民說。
    “那怎麽辦？”秦樺低著頭自說自話。
    “先回去，讓老山主安排吧。”我說。
    還能怎麽辦，不說也應該知道結局，總有人是需要犧牲的。
    就算能塞滿整個天元山，那食物儲備也不夠養活那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