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狩獵——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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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苟快不行了,我們去幫忙吧。”我說。
    “小周啊,做大事是不能急躁的。”老山主撫摸著輪椅扶手說。
    “苟兒要是連這都扛不住,那就枉為天元山山主了。”
    嘴上說著不用擔心,可是手上卻暴露無遺。
    明明擔心的手足無措,卻還要擺出胸有成竹的架勢。
    “差不多了,我們先去支援怎麽樣?”十三轉身看向老山主說。
    “不行——還早。”老山主皺著眉說。
    不知道他在盤算著什麽。
    可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所有防線的人都會死去。
    白苟也很有可能受到重創。
    “流民,曾經也是風嘯國的人們,我不能看著他們死去。”我說。
    我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地下。
    “唉——”老山主歎了口氣。
    “年輕人,沉不住氣。”老山主轉過輪椅說。
    “十三,執行計劃吧。”
    十三點了點頭,隨即跑步離開了監視器房間。
    我也試圖跟上去,不過被老山主阻攔了。
    “你現在上去,隻會拖後腿。”老山主轉過身繼續盯著監視器說。
    “我可以叫醒捆龍索,它能擊退對麵的捆龍索。”我說。
    “不行!”老山主轉頭大吼道。
    突如其來的驚嚇,讓我一時語塞。
    老山主這是怎麽了?
    平常穩健沉著的老山主,今天為什麽這麽激動?
    “在它恢複能量之前,不要喚醒它。”老山主看了看我說。
    “知道了。”我說。
    監視器中,十三帶領著黑衣戰士開始穩固防線。
    防線穩定之後,他獨自離開了前線。
    不一會,他出現在了白苟的戰場後方。
    邊海國的捆龍索連續拍打地麵,白苟隻得四處閃躲。
    雖說捆龍索偶爾會被擊飛,但總體上他還是處於劣勢。
    我能感覺到,白苟身體僵硬,完全使不出全力。
    十三他們需要加快速度了。
    再打下去,勝負難料。
    “嗯?”我疑惑地看著監視器。
    十三早已到了白苟後方,可卻遲遲沒有上前支援。
    “別急,他在等待時機。”老山主說。
    “白苟可能傷得不輕,一直在躲閃——”我說。
    老山主一直盯著監視器看,沒有說話。
    天元山周圍人山人海,就算戰力弱小,可光數量也足以淹沒一切。
    這樣一場戰爭,該要如何解困?
    我的手開始顫抖,任何人見到這種場麵都無法冷靜。
    為什麽要挑起大戰?且是讓敵人以舉國之力拚殺。
    外麵的人嘶吼著、咆哮著、喊殺著……
    “開始了。”老山主喃喃道。
    計劃終於是要開始了嗎?
    防線內的流民和黑衣戰士,已經開始疲憊。
    一直戰鬥著的白苟,也早就上氣不接下氣。
    監視器內,十三繞過白苟直奔前方而去。
    不是幫助白苟嗎?
    他們這是要去哪?
    “十三半個小時內趕到目的地。”老山主說。
    “去做什麽?”我問。
    老山主回頭看了我一眼,沒有答複。
    十三沒有踏劍飛行,他帶著幾十個人歪腰奔跑著。
    監視器看不清遠處的畫麵,實在是不了解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他那邊聽不見,你不要延誤了。”老山主說。
    什麽?
    老山主又自言自語道。
    他不是在和我說話嗎?
    這難道又是天元山的某種神奇能力?
    了解情況後,我便不敢再隨意插嘴。
    白苟躲避邊海國捆龍索時,一個不及時竟被迎麵砸中。
    霎時間塵土彌漫,無法看清戰況如何。
    老山主拍打了一下輪椅扶手,緊緊瞪著監視器。
    這次的謀劃不管是什麽,我都認為過於冒險。
    他或許很擔心白苟,我卻認為這是鱷魚的眼淚。
    老年人的陰謀詭計,年輕的小孩怎麽會是對手。
    白苟可以說是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如果這次可以脫困,我或許得幫白苟脫離老山主的掌控。
    這樣也算是報答了他對我的救命之恩。
    塵土散去,白苟並沒有倒下。
    他單膝下跪,雙手格擋住了捆龍索。
    “糟了——捆龍索會吸取能量。”我大驚道。
    “閃開,離捆龍索遠點!”天元山發出刺耳的轟鳴聲。
    這聲音是老山主的。
    不對,老山主沒有開口,哪來的聲音?
    白苟像是聽見了聲音似的,雙拳擊飛捆龍索。
    他連滾帶爬的遠離了捆龍索。
    再這樣下去,他怕會是命不久矣。
    我看了看老山主,他還是盯著監視器,眼皮都不眨一下。
    十三幾乎完全消失在了監視器中。
    應該快要到達他們所計劃的目的地了。
    “來了——來了。”一個山民從門外跑來喊道。
    “夠數嗎?”老山主回頭問道。
    “沒數,不過看著差不多。”山民喘著氣說。
    “你帶人去通知他們,要快。”老山主說。
    山民得到指示後,轉身向門外奔去。
    監視器中,天空突然出現一個小黑點。
    那是南林國人?
    “放心吧,邊海國今天要付出慘痛的代價。”老山主回頭看了我一眼說。
    “這也算是天元山的投名狀。”
    “請你務必,今後將天元山當成自己的家。”
    雖有亡國之仇,但這戰場並不是我想看見的。
    邊海國戰士,如同螻蟻一般倒下。
    我的仇人,不該如此弱小!
    “捆龍索的確很強,可怎麽也比不了天元山吧。”我顫抖著說。
    “老山主為我做那麽多,真的有必要嗎?”
    老山主轉身看著我。
    片刻之後他才緩緩開口。
    “是我以前小瞧捆龍索了。”老山主說。
    “不管是南林國或是邊海國,他們的捆龍索終究隻是大殺器。”
    “而你所操控的——捆龍索本體,是一個你無法想象的存在。”
    是我無法想象的?
    “它來自於一個和我們完全不同的世界。”老山主說。
    “隻要它恢複完全體,至少你這一代或許可以安穩度過。”
    “甚至是消滅海獸,也不是沒可能。”
    “別說邊海國,南林國一起滅了討你開心都行。”
    說完後,老山主又轉過身緊盯著監視器。
    我不理解,既然如此強大,那風嘯國是怎麽滅亡的?
    話說回來,這真是老山主的真心話嗎?
    不能不信,不然把我拘禁起來甚至是灌海水,那又是無盡的苦痛。
    也不能全信,現在還是坐觀其變,以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