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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邊海國甲士後，天元山高層都變得有些急躁。
    他們不應該是，都不想支援邊海國的嗎？
    為什麽此時會出現這種奇怪的氣氛？
    我在呆望著山民耕種時，老山主獨自劃著輪椅來到我身邊。
    “小周，你怎麽看。”老山主說。
    “什麽怎麽看？”我問。
    他的意思我明白。
    邊海國一直是我仇視的存在，如今卻要支援他，難免會有擔心。
    “如果你實在是痛恨邊海國——滅了也不是不可。”老山主用手撥弄著農作物說道。
    發生了什麽？
    不久前還要支援邊海國，現在怎麽又要滅了他？
    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嗯？”我一時語塞。
    老山主是什麽意思我不懂。
    萬一說錯話，可能會連挽回的機會都沒有。
    在他麵前需要謹言慎行。
    “不要多想，你很可能會是天元山唯一的希望。”老山主看著我說。
    “隻要你開口，”
    “我親自帶隊，邊海國說滅也就滅了。”
    老山主說完後，眼中便泛起了一絲白光。
    隻剩一條手臂的老山主，還能有如此威壓，不可小覷。
    白苟幾乎無敵於天下，老山主亦是能鎮壓他的存在。
    健康狀態下的老山主，他的實力我無法想象。
    “不急於一時，應對‘顛覆’要緊。”我咽了咽口水說。
    老山主盯著我，我也看向他。
    片刻過後，老山主笑了笑。
    “真怕你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老山主說。
    “沒有——”我說。
    “看得出來，這我便放心了。”老山主靠在椅背上說。
    “什麽？”我說。
    “記住，”老山主眯著眼說。
    “隻要你開口，邊海國隨時可滅。”
    “不管代價要多大，必滅之。”
    看得出來，這並不是試探。
    捆龍索的價值如此之大，竟能讓老山主為我滅國。
    話是這麽說，可我還想再等等。
    “顛覆”之後再去攻打豈不美哉？
    為什麽要在人家兵強馬壯的時候去挑釁？
    正所謂，颶風將至，潛伏為上。
    做大事者，怎麽能讓一時的仇恨蒙蔽雙眼呢？
    “複仇這件事，暫時不用操心。”我說。
    “很好，要一直保持理性。”老山主笑著說。
    “人類——不——生命，沒多少能理性處理問題的。”
    “我的家鄉，都是一群瘋子。”
    老山主和白苟是同鄉嗎？
    之前就有所了解，白苟並不是他的親孫子。
    不是同鄉也極有可能。
    “今天有個事要通知，一會去會議大廳集合。”老山主單手劃動著輪椅說。
    怎麽不讓人推著呢。
    一隻手行動，看起來很是不便。
    老山主如今隻剩一條手臂，神情卻還是依舊神采飛揚。
    不得不讓人心生敬佩。
    “走吧。”我從田埂上起身喃喃道。
    最近事件頻發，天元山的會議也跟著變多了。
    推開會議廳的大門。
    天元山的強者已經座無虛席，有的都隻能站在一旁。
    老山主看見我進來後，朝我招了招手。
    這應該是叫我過去。
    我擠著人群，靠到了老山主身旁。
    “坐下。”老山主拉開一邊的椅子說。
    坐在老山主身旁？
    是要任命我什麽職務嗎？
    太好了，隻要能掌握實權，複國便指日可待。
    我坐下後，向前挪了挪椅子。
    所有人都朝我看來。
    雖然我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但是強者給予的壓迫力還是難以抵抗。
    “咳咳——”老山主咳嗽了一下。
    “今天宣布一個事。”
    “大家一直質疑我，為什麽要立苟兒為新山主。”
    “原因隻有一個，他好掌控。”
    白苟那可憐的孩啊。
    整天說自己是山主，說自己天下無敵。
    結果卻是他人的掌上玩物。
    大廳內人數眾多，可是異常的安靜。
    “苟兒不需要管理天元山，他的任務隻有一個——吸引火力。”老山主說。
    “最近，已經有海獸開始攻打天元山了。”
    “此次‘顛覆’過後，那小子很可能會是最大目標。”
    “那您呢？”一個山民喊道。
    “我已是油盡燈枯，沒辦法再成為海獸目標了。”老山主搖搖頭說。
    “老人都知道，海獸想要毀滅天元山。”
    “而且它們的想法很簡單，那便是擒賊先擒王。”
    “也不知道是吸收了誰的記憶——”
    山主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能吸引火力是吧？
    那這事，還真適合白苟。
    等等，今天不是要給我任命職務的嗎？
    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重點，急死我了。
    “這個東西，希望在座的能在最後時刻吞下。”老山主說著拿出一個小圓球。
    “它能讓你們在被海獸吞噬前，消除所有記憶。”
    話音剛落，大廳內的眾人開始交頭接耳。
    我明白，這是為了不讓海獸獲得我們的記憶。
    “這不是重點。”老山主把小圓球放在桌子上後說。
    “今天有一個任命，僅限你們知道。”
    “這個信息，絕不能落入海獸手中。”
    來了來了，這是要任命我。
    看來捆龍索的信息，已經被老山主視為天元山最高機密了。
    這樣也好，我的重要程度會直線攀升。
    高層們沒有說話，也停止了交頭接耳。
    他們靜靜地看向老山主，等待著宣布結果。
    “任命周清為真正的天元山山主——”老山主邊說邊把手指向了我。
    什麽？
    山主？
    一刹那，我腦殼子嗡嗡的響。
    為什麽讓我當山主？
    高層們有些許議論，卻也沒有太大的騷動。
    似乎他們早已知曉今天會發生的一切。
    “苟兒仍舊是明麵上的山主。”老山主說。
    “可一切重大事物，天元山上下都得遵從周清。”
    “她的所有信息，隻有在座的諸位了解，泄露者視為叛逆。”
    老山主直視著所有人。
    “我——”我剛想開口，結果被老山主伸手阻攔了。
    “別急。”老山主轉頭看了我一眼說。
    “有不同意見嗎？”老山主看向眾人問道。
    沉寂片刻之後。
    “很好，那就這麽定了。”老山主說。
    “記憶抹除器出門時都帶上。”
    話音剛落，眾人紛紛起身。
    離去時，他們都在門口的小桌上帶走了一個小圓球。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我還沒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