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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灑滿了大地，猶如霜降一般。
    “老頭，吃東西啊。”白苟說。
    葉明月睜開雙眼，雙手交叉靠在柱子上說：“不用。”
    “不知好歹。”
    “注意言辭，要有素質懂不懂。”
    “請你吃飯，這叫沒素質？”
    “你話太多，吃你的吧。”
    “看看你那倒黴樣，做個人吧。”
    “煩人，別和我說話。”
    “今天是滿月，出來賞月啊。”
    “我頂你個肺，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什麽？”
    “天上那玩意是海獸——”葉明月剛說完，在場的所有人冷顫了一下。
    月亮是海獸？
    我盯著滿月看，凝視一會後發現沒什麽特別之處。
    我是見過海獸的，可它們怎麽看都不像是會發光的樣子。
    可又感覺這個月亮與記憶中的有些許不同，隕石坑不同。
    我記憶中的是無數個圓形坑洞。
    現在所見的滿月，它的隕石坑更像是一幅圖畫。
    難道這不是我所了解的月亮？
    “忘了，誰說的？”白苟撓了撓頭問。
    葉明月歎了口氣說：“真想捶死你，就你這還山主。”
    “我記性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還天天吃原生食物？”
    “什麽？”
    “完蛋玩意，你過來，讓我捶死你！”
    “不過去。”白苟說完，啃著食物搖著頭。
    的確，白苟是有些欠揍。
    可是葉明月都多大人了，還和他鬥嘴，不嫌丟人嗎？
    比起你們的小孩罵街，我現在更感興趣的是月亮。
    “海獸——是月亮？”張安臨顫抖著問。
    葉明月瞥了一眼他說：“不是很清楚，大概與海獸脫不了關係。”
    “那——那，太陽呢？”
    “估計是一回事，隻是亮度不同而已。”
    “我們的猜測是對的！”
    “什麽？”
    “邊海國地理學者，以前推測我們不在原來的世界。”
    “推理的沒錯。”
    “那便說得通了，記憶的混亂甚至是遺忘，一切都是陰謀。”
    “不重要，能活下的隻有天元山人。”
    “不重要，邊海國不會滅亡，有三千人會去天元山。”
    “的確——”
    “海獸不足為懼，捆龍索可滅之。”張安臨說完，低下頭盯著跳動的營火。
    為什麽隻有滿月？
    為什麽會記憶紊亂？
    這一切都是海獸造成的嗎？
    原來是因為這不是我曾經的世界，難怪想不起周邊有何國家。
    有意思，我的亡國之仇，還有海獸的一份！
    “喂，你還好吧。”白苟拍了一下我手臂說。
    我回過神，看向他。
    他呆呆地盯著我，我歪頭看向他表示不解。
    “你剛剛麵目猙獰，有點嚇人。”白苟冷顫了一下說。
    是嗎？
    不行，我需要喜怒不形於色。
    身為王者，被人輕而易舉的看穿情緒，早晚被拿捏。
    以後還需多注意。
    “沒事，我怕海獸。”我看著營火說。
    白苟咳了一下說：“怕什麽，我與大海獸都交過手，無所畏懼。”
    “厲害了。”
    “哈哈，還行吧。”
    “如果海獸，真如月亮一般打，你能贏嗎？”
    “不好說，可以試試。”
    “我很期待。”
    “那我試試？”白苟說完便站起身。
    他在活動著筋骨，這是想做什麽？
    不會真要攻擊月亮吧？
    我去，這小子還真敢幹。
    “省點力氣吧，明天還要收拾叛軍貴族呢。”葉明月說。
    白苟轉身看了看葉明月，一臉不屑的模樣。
    “萬一真是海獸，而且大海獸，你打下來了能應付？”葉明月歪著頭說。
    白苟眨巴著眼睛，像是在思考著。
    別裝了，你會想問題？
    不就是慫了嘛。
    年輕人，能意識到害怕是好事，總比無知無畏來得好。
    “不會吧。”白苟咽了咽口水說。
    葉明月笑了笑說：“試試唄。”
    “拽什麽，你連月光下都不敢站。”
    “雖然沒有證據，但我一直覺得那是海獸的眼睛。”
    “眼睛？”
    “你應該之前見過大海獸了吧？”
    “大海獸——”
    “你覺得不像嗎？”
    “如此巨大的物體在空中，怎會看不見！”
    “所以說，這隻是猜測。”
    “猜的好，下次別猜了。”白苟說著坐回了營火旁。
    多大的海獸，才能擁有滿月那般大的眼眸？
    如果說是海獸的某種能力，可信度更高一些。
    比如奇異國的人，他們可以製造出類似小太陽的光球。
    能量足夠多，或許可以創造出滿月或者太陽。
    “你覺得呢？”白苟靠近我瞥了我一眼說。
    我想了想問：“什麽？”
    “月亮是海獸這件事。”
    “有可能。”
    “我就說怎麽每天都是滿月。”
    “你不打了嗎？”
    “大海獸打不過，我怕你們跑不掉。”
    “謝謝啊——”
    “不客氣。”白苟笑著說。
    我算是明白了，這家夥的臉皮厚到了極致。
    明明是害怕海獸，卻還要裝的一臉無所謂。
    比起白苟，我更擔心的是葉明月那邊。
    他是經曆過幾次“顛覆”的人，所以他的恐懼絕不會是平常事。
    回天元山後，找老山主詢問詳情吧。
    夜已深，張安臨帶著一行人進入屋內。
    “你們不進屋睡覺嗎？”張安臨說。
    “不用了。”我笑著說。
    “我也不去。”白苟說完，在營火旁倒頭便睡。
    葉明月懼怕滿月，則是跟著進入屋內。
    黑衣戰士們也沒有進屋內，而是圍著我坐睡。
    坐著都能睡覺，都不是凡夫俗子啊。
    當從地牢逃出重獲新生後，我就愛上了空曠的地方。
    每次住在天元山的房間內，都感覺回到了地牢一般。
    隻要有機會，我寧願住在空曠的荒郊野地。
    隨著時間的流逝，滿月緩緩移動了西方。
    這一夜我滿腦子都是海獸，裹著毛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東邊的天色漸亮，魚肚白已經升起，離日出不遠了。
    沒過多久，太陽升起了。
    原本一切都將一如既往，結果在太陽升起的一瞬間，日常被打破了。
    “啊！”我起身驚叫道。
    黑衣戰士霎時間全副武裝圍在我身旁，葉明月也第一時間衝出房屋。
    他們看向我手指著的位置——日出。
    我不清楚他們是否都看清了，但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個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