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既往——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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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風陣陣,長劍劃破夜空。
    滿月照舊升起,可卻無一人抬頭觀望。
    經過此次大戰,怕也是沒有心思在賞月了。
    之前太陽一直不上升,是為了不妨礙大海獸戰鬥嗎?
    戰鬥一結束,日月更替又恢複如初了。
    那能一把抓住兩隻大海獸的巨手,真的也是海獸嗎?
    我不太敢相信,如若是真實的,那人類可謂是毫無勝算。
    至少我認為是不會有勝算的。
    奈它捆龍索再強,也絕無一戰的希望。
    誰能與天地而戰?
    天元山在月光下若隱若現,我心頭泛起一絲蒼涼。
    該怎麽麵對老山主呢?
    帶出去上千人,回來的卻隻有寥寥數十人。
    我有些害怕,不敢也不想回去。
    “哎呀,終於回來了!”姚燁感歎道。
    虎大說:“哈哈哈,等死吧你,出那麽多事都因你而起。”
    “這也能怪我?”
    “你要是沒被北陸的騙走,說不定我們早回來了。”
    “……”
    “早點回來,黑衣也不會被海獸吞噬,周清更不會遭到圍攻。”
    “呃——”
    “你你你死定了,哈哈哈。”
    “好像的確有一點點關係,要不我先下去躲躲吧?”
    “最好是,別說老山主了,我都想拆了你!”
    “不不不,我得躲躲,放我下去!”姚燁拍著南林戰士說。
    可是對方專心踏劍而飛,壓根沒有理睬的跡象。
    虎二勸他跳下去,姚燁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沒跳。
    我還在糾結,他們怎麽就把鍋背上了?
    一定是想讓我放寬心,才會如此嬉戲吵鬧。
    大家真是有心了,我受之有愧啊。
    白苟環手於胸站在飛劍上,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他這一路沉默寡言,的確不太像是本人。
    這與海獸的戰鬥究竟發生了什麽,一個人能有如此大的變化?
    原以為他會葬身於大海,沒想到不僅沒死,還力挽狂瀾擊退大海獸。
    “有事嗎?”白苟看向我問道。
    我抬頭說:“你不是白苟,那會是誰?”
    “他的家鄉人——”
    “他還能恢複嗎?”
    “會的。你是哪位?”
    “我是白苟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周清。”
    “好。”
    “你餓不餓?”
    “什麽?”
    “白苟經常肚子餓,我想這可能是他的種族特性。”
    “有吃的嗎?”
    “隻有大餅——”我說著拿出一個大餅。
    南林戰士見狀,帶著我飛向一旁的白苟。
    他接過大餅嗅了嗅氣味,隨即啃食起來。
    在進食途中,他不曾說出一句話語,吃完後也似乎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果然,白苟的家鄉人也和他一樣愛吃東西。
    大多數食物都在逃跑中丟棄了,幸好我特地留了一個大餅。
    自從了解白苟力量消耗完會冬眠,我就時常會留口食物,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很可惜,他最終還是冬眠了。
    事已至此,那便將食物給他家鄉人也是一樣的。
    我們已經靠近天元山,南林戰士也正在向下滑行。
    白苟他還是呆若木雞,沒有回過神。
    在落地後,白苟在南林戰士的攙扶下,才跟著緩緩走動起來。
    我們降落在了第二防線,這裏略微空曠一些。
    離去時,這裏還是一片狼藉。
    歸來時,防線已是重建完畢。
    “這是什麽?”白苟微張著嘴說。
    我看了看他說:“天元山!”
    “不是——你給我的食物是什麽?”
    “那是大餅,一種植物種子製成的食物。”
    “多嗎?”
    “什麽?”
    “這種食物多嗎?”
    “不少,不過奇異大陸有更多的,隻不過那些吃了會影響記憶。”
    “記憶?”
    “白苟吃了沒事,我想他的家鄉人應該也不會有事。”
    “夠養活三萬人嗎?”
    “呃——”我有些不清楚奇異大陸的食物狀況,所以難以答複。
    但是按照各個國家的人口數量來說,三萬人應該不難。
    不過這問題還是問問老山主吧,亂說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坑坑窪窪的防線上雖然時常崴腳,卻有一種莫名的踏實感。
    還沒靠近山門,很遠就看見老山主坐在那迎接。
    原先緩慢的腳步,在這瞬間不知怎的逐漸快了起來。
    明明還是怕麵對老山主,可腳步完全無法停下。
    “沒事吧——捆龍索呢?”老山主拉著我的手問。
    我低著頭說:“我沒事,捆龍索也沒喚醒。”
    “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黑衣和虎衛……”
    “不怕不怕,都怪姚燁這兔崽子,都怪他。”
    “我——”
    “他要是老實聽我安排,哪會有這麽多事?”
    “可是——”
    “放心,放心,回到天元山,你就安全了。”老山主拍著我的手臂說。
    損失了如此多的戰力,我卻連一句責罰都沒有受到,這讓人情何以堪。
    本已準備接受嚴厲的懲罰,結果連訓斥都沒有。
    心裏很不是滋味。
    老山主讓虎衛黑衣和秦樺進山去治療,自己則是要了解一些情況。
    我則站在了輪椅後側,準備隨時補充——畢竟我了解大體經過。
    一群人,在山門口商談各種問題。
    在得知白苟的疑問後,老山主做出了解釋。
    “一日三餐,每頓二兩,可養活一億人口。”老山主摸著輪椅扶手說。
    白苟睜大了眼睛說:“我得回到本體!”
    “為何?”
    “到這方世界生活!”
    “海獸能滅否?”
    “對我本體而言,能滅——但可能會傷到這片土地。”
    “了解海獸了?”
    “雖不能根除,但卻可以久安。”
    “你的本體,怎樣才能前來?”
    “蟲洞,白苟怎麽來的,我便能怎麽回去。”
    “奇異大陸沒有這等能量。”
    “我能做的隻有等待,當出現蟲洞時你們喚醒我即可。”
    “白苟什麽時候可以蘇醒?”
    “你們的世界,還有一個我們世界的人,他可以喚醒。”
    “何處?”
    “等著,他自己會出現——很快。”白苟說。
    老山主低頭沉思片刻後,讓山民招待白苟進入天元山。
    山民紛紛表示疑惑,但也隻是按照吩咐做事。
    我們一行人進入山內後,山門就此緊閉。
    在各種食物的麵前,白苟的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來了。
    不應該說是白苟,而是他體內的這一位家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