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魚龍百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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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感受到的召喚越來越清晰,即使知道自己在不斷地下沉,猶如墮落入不盡的深淵,但是蘇古心中卻是充滿了希望,四周的陰暗也因此就不能夠讓他感到太壓抑而無法抵禦了。
“我說要有光!”
當蘇古終於看到那充滿了希望的輝光,他在心中就不由得默念了一句,並不是自詡為神,隻不過是想讓自己成為自己的神而已,總的來說,蘇古算是一個另類的無神論者,這種另類就是他認為如果有神的話,那麽他自己就是自己的神,這也是屬於他自己的唯心論。
輝光是那麽的柔和,也許是同意了蘇古對它所認為的所有權,以至於蘇古可以不斷的迎著那不斷發射而來的輝光,直到蘇古將那發光之物看在眼裏。
看到發光之物竟然是那顆魚蛋,蘇古即使有著一絲驚訝,但是卻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感受,隻是平靜的看著那顆不斷旋轉的五色魚蛋,想著為何對方會對自己有著那種奇怪的召喚感,然而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是因為什麽。
“魚蛋啊魚蛋,你真是一個混蛋,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像是在自言自語,蘇古對著魚蛋吐槽了一下,然後讓他驚訝至極的事情就發生了,那就是那個魚蛋竟然向他撲了過來,在撲入他的懷中之後,更是不斷的旋轉,讓感受到那種摩擦的蘇古在有些忍受不住的同時,全身更是起了不少的疙瘩。
“靠,你這個混蛋到底要做什麽,不會真的是要我來孵化你吧!雖然我知道你孵化要受熱均勻,但是也不能夠這樣摩擦吧!”
或許是聽懂了蘇古的話,甚至猜到了蘇古接下來可能要采取的行動,那顆魚蛋的旋轉速度一下快了數倍,在蘇古用手將之拿開之前,就將他的衣物磨破,而且視他的護體輝光於無物,直接將蘇古的肌膚磨破,更是不斷的吸附流出的鮮血,不斷的塗抹於蛋殼之上,然而無論蘇古流出多少的鮮血,那顆魚蛋卻像是一個海綿一般,不讓一滴鮮血滴落。
看著這樣詭異的一幕,蘇古早就說不出什麽了,甚至他感到有些腿軟,竟然像是暈血,讓他感到非常的不恥。
在蘇古正在做思想鬥爭的時候,那顆魚蛋的動作也有了變化,在從蘇古體內竄出幾道真龍之氣並且進入那顆魚蛋之後,本來瘋狂旋轉的魚蛋也慢慢的停了下來,而蘇古忙於查探自己的傷勢,甚至沒有心思去觀察那顆魚蛋。
停止轉動並且離開一些距離的魚蛋開始不斷的震顫,顯然是由於它內部發出的力導致的,然而它的震顫始終是沒有任何的結果,魚蛋的外觀還是一如當初,隻是它顯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在蘇古剛剛完成查探,並且將那不嚴重的傷勢恢複,那顆魚蛋卻再次衝向了他。
“啊!該死的混蛋。”
蘇古甚至來不及阻擋,隻是喊了一句,那顆魚蛋已經完成衝入他的懷中的行動,不過這次魚蛋的行動完全與之前不同,竟然有些像是以卵擊石,一下猛擊在了他的腹中,蘇古完全沒有任何感覺,就看到那顆魚蛋竟然已經裂開,一分為二,露出了蛋殼內的東西。
一條懸浮的生靈,應該是一條年幼的魚苗,像是一隻蝌蚪,大頭細尾,全身半透明,整個外貌倒是跟蘇古所知道的男人精華差不了多少,當然他可沒有那些邪惡的想法,隻是覺得人族和魚族果然是有著一些說不明道不清的聯係。
在一陣搖頭擺尾之後,那條透明的小魚就一下竄入了那黑色的液體中,蘇古雖然對那小魚的動作有些驚奇,但是當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條小魚的遊動軌跡之後,他就更加震驚了,想到那條小魚的那種透明正好是這漆黑一片的環境的另一種極端,他也就沒有那麽奇怪了,隻是那條小魚不過是遊動了一會,就再次回到了他的身前。
身處蘇古身前,護體輝光的照射之下,那條小魚可接觸不到四周的液體,這讓他不由的擔心這條小魚會窒息而死,不過有些奇怪的是,看到這條看似無恙的小魚,蘇古就不由的想到了一個有趣的研究結果,那便是人族出生不久的嬰兒可以在水中進行數秒的遊動,也不知是因為和魚族有關還是和他在出生之前所待的環境有關,於是現在他就自然而然的覺得這條小魚或許正好是反過來的情況。
蘇古的思慮也不過是短暫的瞬間,而那條小魚更是又回到了黑色的液體中,看其左衝右突,上下翻滾,蘇古也不知其是怎樣的心情,馬上就想到了莊子的那一個有趣的提問,即‘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但是同時也想到了魚的記憶是非常短暫的說法,不過想到那將魚蛋交給自己的怪魚,蘇古就覺得並沒有什麽是絕對的了。
沒有什麽是絕對的,一成不變的,僅是在蘇古進行這一番思考的同時,那條不斷遊動的小魚也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有些誇張的像是吹氣球般的飛速的膨脹起來,讓蘇古感到莫名的驚恐,覺得也許過不了多久那條小魚就會變成一條可以吞食他的魚怪。
當眼前的這條魚已經不能夠再稱為小魚,即使說是大魚都有些不太符合,雖然覺得自己和這條魚有著很多的聯係,但是蘇古仍然有些擔心對方會將他一口吞下,畢竟對他來說,魚的靈性終究是非常低。
即使通過去觀察這條魚的各種表現,也不足以讓蘇古得出對方會怎樣對待自己的結論,現在的他承受著對方遊動所造成的衝擊,有些隨波逐流的感覺,難得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然難得的思考起這條魚可能會有的未來。
若是按照夢蝶的說法,這條魚最終應該是要魚躍龍門,完成化而為龍的目標,但是現在就蘇古看來,這條還在不斷膨脹的魚最終也有可能是仍然會進行‘魚躍’,隻是卻有可能像是如莊子的那篇《逍遙遊》中的大魚一般,可能會化而為鯤,成為鳥族,從一種角度來說,這正好是一種進化論的實例,不管如何,這條魚的未來可以說是魚龍百變。
一切發生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怪異,讓蘇古也感到有些迷茫,不知自己接下該如此行事,是要繼續往下還是就這樣呆著繼續等待並觀察這條魚會有怎樣的一種變化。
大魚的遊動範圍已經越來越大,雖然離蘇古已經有些距離,但是他仍然有被攪得天翻地覆的感覺,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呆了一會之後,蘇古又再次感到了兩股熟悉的靈能波動,正是當初阻止他進入池子的能量。
心知自己在耽擱的這段時間中,對方已經找上來,蘇古心中也是有些著急,他不再理會大魚,而是開始不斷的下潛,然而他也終於感受到了那越來越大的阻力,讓他的行動變得特別的困難。
而就在蘇古焦急的想辦法時,大魚已然突然從他的身邊竄過,一張巨大的魚尾更是朝他扇來,在那樣危急的情況下,他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威脅,也是心中對大魚有足夠的信心,蘇古在魚尾扇來時,才會直接用手捉了上去。
之後發生的一切說明蘇古確實是沒有猜錯,他不僅沒有被攻擊,而且還在大魚的幫助下,捉著魚尾,隨著大魚的下潛而不斷往下。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隨著大魚的飛速下潛,蘇古感到身體越來越難受,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捏住擠壓想要將他整個人捏爆一般,然而他始終是沒有放手,仍然吊在魚尾上,甚至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
蘇古甚至不知道自己抓住魚尾的手已經開始慢慢鬆開,然而在他徹底失去所有意識前,像是一下將他的所有潛能都激發出來了一般,他的雙手突然狠狠的捉了魚尾一下,而在他放開之前,原本擺動緩和的魚尾也是猛的突然進行了一個大幅度的擺動,更是直接將蘇古甩了出去。
將蘇古甩出的同時,大魚也停了下來,更是頭朝著蘇古被甩出的方向數度張合巨嘴,倒像是在和蘇古道別,之後大魚就開始了上浮,並且直直的迎著那兩道激射而下的輝光而去。
大魚的甩動非常的強勁,蘇古整個人直接就平移出去了數十丈,然而他終究還是停了下來,更是在暈迷中不斷的上浮,經過一個水中溶洞,浮起到一個不大的底下湖的湖麵,之後更是被那流水帶著在各種彎彎曲曲的溶洞中漂流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經過的距離更是相當之遠。
當蘇古再次醒來,發現自己竟然是躺在了一座水潭邊,離自己不遠處更是有數十隻怪魚正在用那瘮人的眼珠在盯著他。
蘇古猛的坐起,驚得那些怪魚連連後退,但是卻沒有向他發起攻擊的意思,在短暫的迷茫之後,他就發現了一個震驚至極的事實,那就是他現在所在的地方竟然是當初將魚蛋交給他的那些怪魚的棲身之處的那座水潭,這裏明顯和青龍堡有著很遠的距離,甚至讓他有種在做夢的感覺,不清楚自己現在是第幾次遇到這些怪魚。
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被水泡壞了,總之蘇古有種南柯一夢的感覺,不過當他的目光注意到手上的那枚印戒,並且發現了印戒之中的那根肋骨,他才確定之前的一切自己都曾經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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