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一腔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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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之律皺眉,嘖舌:“怎麽說話呢你?我給你下藥幹嘛?”
    他姓取向是女,不喜歡男的。
    腦海裏鬼使神差的出現一本以他倆為原型的狗血耽美小說,那作者好像叫什麽“衣刀亂寫”??
    小說寫的繪聲繪色的,還帶顏色,都傳到sy的論壇裏了。
    陸之律當時又生氣又好奇,就去搜了下這書在網上的熱度,熱度還不小,估計斂了不少財。
    回頭他就去查查,那作者到底是誰,要是給他查到,告不死他!
    寫就寫,把他寫成小零是怎麽回事?
    那感覺就像是被人用肮髒的鞋底在他臉上狠狠踩了一腳,還揉搓了好幾下他的尊嚴。
    想到就氣到頭暈。
    薄寒時對這酒的嫌棄不加掩飾,“這酒,工業酒精兌的?”
    “就這味道,75度喝的就是一個刺激。這酒叫一腔孤勇,在酒吧都賣爆了,是妥妥的網紅。”
    男人薄唇嘲弄的勾了勾:“一腔孤勇,這名字怎麽這麽二?”
    陸之律沒好氣,“這酒的靈感,還是來自你跟喬予。”
    “……”薄寒時咬牙,覺得隱私被侵犯了,“你靠我跟喬予的故事掙錢?”
    “你不想聽聽這酒有什麽含義?”
    薄寒時沉著臉,不以為意,“一杯酒而已,能有什麽含義?”
    “要不怎麽說你沒一點文藝細胞呢。你看,你現在是不是手握寒冰?”
    薄寒時看他的眼神像看白癡一樣,冷冷道:“杯子外麵裹滿了冰塊,你這酒要是在冬天賣,是想把客人的手冷到生凍瘡?”
    陸之律無語,“……按照調酒師說的寓意,為何手握寒冰?因為幸福如履薄冰,隻有擁有一腔孤勇的人,才能喝下75度的酒。比如你和喬予,你倆之間的感情又冷又烈,是不是特形象?”
    “……形不形象兩說,你倒是夠二。”
    也就陸之律能想出這種中二的酒名和寓意來。
    可這一晚,薄寒時卻喝了兩杯一腔孤勇。
    難喝是真的難喝,跟工業酒精差不多。
    但,75度的酒,入喉的一瞬間,像是帶著火焰一般灼燒著喉管,辛辣狂烈,近乎自虐,夠狠也夠帶勁。
    烈酒上頭。
    陸之律也喝了不少。
    等江嶼川來了,薄寒時和陸之律已經有些醉了。
    “你們倆是喝了多少?”
    陸之律扯唇,“不多,就兩杯,不過這酒很烈,75度,我他媽現在不是醉的難受,我是胃疼。”
    江嶼川將那藍色的雞尾酒拿走,“75度,胃都能燒穿,你倆也太胡鬧了。”
    陸之律吩咐調酒師:“給這位也調一杯。”
    “給我來杯正常的。”
    三人坐在卡座上,又喝了會兒酒。
    陸之律笑,“我們仨已經很久沒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喝酒了,川兒難得在,來,舉杯,幹一個。”
    自從江嶼川來了,薄寒時始終沒說話。
    江嶼川和陸之律舉杯碰了下,唯獨薄寒時沒碰杯,而是端著一杯酒兀自一飲而盡。
    男人喉結滾了滾,忽然開口:“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喬予的?”
    有些事,不說,不代表心裏不介意。
    相反,如果想繼續做兄弟,有些話不挑明不說開,就隻能一直惡心自己,惡心這段關係。
    薄寒時不是什麽情感遲鈍的人,更不是什麽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
    對待感情,無論是愛情還是友誼,他隻喜歡幹淨,純粹。
    陸之律沒想到薄寒時會忽然問這個。
    江嶼川就更沒想到,他會問的這麽直白坦蕩,“你放心,我跟喬予幹幹淨淨,沒有發生過任何曖昧。這一點,你應該相信我,更應該相信喬……”
    “我問的是你有沒有對喬予動過心,是從什麽時候動的心?老江,我想聽實話。”
    他手握著那隻冰杯,冷白手指用力一剝,連著的幾塊冰塊掉下來,砸在大理石台麵上,清脆的聲音讓這死寂的氣氛,硝煙四起。
    江嶼川坐在那兒,將手裏那杯酒一飲而盡,又對調酒師說:“75度的,再上一杯。”
    薄寒時既然已經這麽問,他也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
    以前,是不想撕破臉。
    他們曾同窗多年,在一個戰壕裏並肩作戰,他的確是對喬予動過心,但他從沒做過任何挑撥的事情,更沒想過要去搶兄弟的女朋友。
    江嶼川全招了。
    陸之律聽完,都倒抽口涼氣。
    何況是薄寒時。
    “你想揍就揍吧。”
    話音剛落,薄寒時一拳頭直接揮上了江嶼川的臉。
    這一拳很重。
    江嶼川被打的直接倒在了地上,口腔裏蔓延了一股濃鬱的血腥氣。
    “這一拳打的你不冤吧?”
    薄寒時臉色陰沉的厲害,聲音裏像是淬著寒冰。
    他目光狠厲的盯著江嶼川,眼底有隱忍已久的盛怒。
    江嶼川靠在那兒,舔了舔牙床,“不冤,我活該的,要揍快點揍。”
    薄寒時捏了捏拳頭,指骨作響。
    他攥著江嶼川的襯衫衣領,又揍了兩拳。
    江嶼川感覺到腦袋一陣暈眩,耳鳴的厲害。
    薄寒時喝了酒,下手很重,幾乎是往死裏打,最後,他攥著江嶼川的衣領,一字一句的咬牙說:“這件事,翻篇了。但以後,不準再對喬予動任何心思。”
    “我已經決定跟沈茵結婚了,你放心,我對喬予,也翻篇了。”
    這是實話。
    江嶼川也沒騙他。
    薄寒時鬆開他,背過身去,隻冷冷警告:“還有,這件事,你最好爛死在肚子裏。”
    江嶼川起身,撿起西裝外套說:“我本來就打算爛死在肚子裏。解氣了嗎?”
    “滾。”
    直到江嶼川離開。
    陸之律才緩緩回過神,罵道:“這老江,夠不厚道,該揍!”
    肖想誰不好,對好兄弟的女人動心。
    這事兒,擱誰身上都會嫌膈應。
    薄寒時捏著那杯酒,眉眼冷峻至極,“剛才那三拳很重,這事過了。以後,你也不準再拿這事嘴賤他。”
    江嶼川是走了。
    但薄寒時和陸之律,又喝了不少酒。
    75度,誰喝誰懵。
    兩人趴在卡座吧台上,誰也沒逃過。
    調酒師看了他們一眼,搖搖頭。
    這一腔孤勇,就是專為他們這種不要命的人調製的。
    薄寒時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予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