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你找她幹嘛,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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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予薄寒時!
    以後,也打不到了。
    南建安死了。
    他們之間像一場水月鏡花,全成了空。
    南初咬著手背,哭的不能自已“蘇經年,你當初……當初為什麽不能給我一個電話,哪怕是讓我等一等你也好,為什麽……”
    為什麽就這樣生生的錯過了。
    遺憾在胸膛裏,肆意的鋪滿,南初感覺自己像是一粒渺小的浮塵,被風吹到了這裏。
    她和蘇經年在風裏飄著,飄著……就這麽飄散了。
    蘇經年含笑的嗓音裏有一絲顫抖“那時候我滿腦子都想著,好歹要混出點人樣來,才有臉聯係你,不然哪好意思讓你等我。”
    他剛去國外那會兒,在倫敦的窮人區和流浪漢搶吃的。
    抱歉,生而為人,他也有不能承受的生命最低穀,在那個最低穀裏,他不想把任何人拉進來,看他最落魄最失敗的樣子。
    尤其是南初,他最最不願意麵對。
    南初收拾了很久的情緒,鼻音卻還是很重,她問“那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交代好一切後,我應該會回英國。不過在走之前,我還想當麵見見你,總覺得不見麵,會少點什麽吧,你說呢?”
    南初捂著嘴,眼淚再次落下來,她勉強發出一個“嗯”做回應。
    蘇經年問“你在哪?我這邊殘局收拾完了,去找你。”
    “我在舟市。”
    “好。”
    南初情緒坍塌後,請了一下午的假,沒回家,而是在舟市逛了一圈。
    她來舟市也有好些日子了,第一次找到舟市市立醫院的位置。
    有那麽片刻,她想跟所有關係做告別。
    包括肚子裏這個孩子。
    她甚至去掛了號,排了人流的隊。
    在等候廳的椅子上坐著的時候,她隨手翻了翻手機,不小心點進相冊的人物與地點裏,一眼就看見了在瑞士那個小框裏,有一百多張照片合集。
    其中有一張,他們在綿延的雪山下,陸之律拿著她的手機,微微俯下身,和她頭挨頭,拍了張合照。
    看起來,很像是尋常夫妻。
    那會兒他教她滑雪,她第一次滑雪,顯得很笨拙,他教了她好多遍,開玩笑說——她是他教過的最笨的學生,還手把手教的都教不會,以後別說她的滑雪技術是他教的。
    她摔了好幾跤,他還罵她笨,她氣哭了,在雪場裏漫無邊際的找出口要回去。
    陸之律最後大概是妥協了,大步跟上她,一把將她拽懷裏,伸手替她擦著眼淚說“快別哭了,你這眼淚快結冰了。”
    她噴他“你罵我笨。”
    他一把拉住她,往回走,聲音懶散又調笑“確實是不聰明,雪場出口不在這個方向,你走到晚上也走不回你那小洋房。”
    提起那個小洋房,她還煞有介事的問“那個小洋房真送我了?”
    他像是送一個包那麽簡單,淡淡點了個頭,“嗯,不要啊?不要算了。”
    “要要要,不要白不要。”
    可笑吧,那麽不對等又充滿利益的三年婚姻裏,他們之間,竟然也有美好的曾經。
    就是十分利益裏的那一分情動,甚至是半分情動,竟然顯得彌足珍貴。
    等候廳裏的廣播響起“56號患者南初,請進3號診室……”
    她甚至麵診完了,排到了手術號。
    可躺在操作床上,醫生準備給她打麻藥的時候,她還是落荒而逃了。
    她想要自己變得心狠,再心狠一點,可這個小生命在她肚子裏待了三個多月,她到底是不舍得。
    她為自己的軟弱大哭一場。
    手機微信裏,蹦出來一個紅色的好友添加消息——
    回電話
    把我加回來
    這兩句話,沒有任何標點符號。
    可不知道為什麽,南初從這兩句話裏,感受到了無可奈何和止不住的煩躁。
    她忽然覺得爽。
    陸之律是能輕易捏死她,可她不在乎了,她沒有什麽可失去的了。
    她再也不怕他了。
    她沒通過好友驗證,卻回複了驗證消息我不想再看見你,別來找我
    這句話,並非賭氣。
    而是真心實意的。
    她希望陸之律永遠活在她看不見的某個地方,永遠這樣囂張肆意,張狂自由,隨心所欲的做著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永遠不要再跟她的人生有任何交集。
    回去的路上。
    她又在體彩機上買了最後一次刮刮樂,刮了五百出來。
    以後,她要自己做自己人生的錦鯉。
    ……
    一周後。
    某天周末。
    陸之律派人找了一圈,也沒有南初的任何消息。
    那天消火後,他又換了一個號碼給她打電話,但那張電話卡被注銷了,成了空號。
    微信再發驗證消息的時候,已經發不出去,被她拉黑。
    他單獨問了兩次喬予,喬予裝死,說不知道。
    他還不信了,一個大活人能憑空消失,又不是被什麽獨龍會抓了。
    他拿了車鑰匙,衝到禦景園去。
    大周末的,喬予和小相思正拿著花灑水管在院子裏悠閑的澆花。
    他剛進門,喬予手裏的水管滋了他一身水。
    “……”
    陸之律淋成落湯狗,臉色剛要陰沉下去。
    喬予已經在他發作之前,笑著說“哎呀,不是專業澆花的,果然澆到了人身上,陸律師不好意思啊,你要不去跟薄寒時借套衣服換一下。”
    她脾氣好好的樣子,根本挑不出錯兒來。
    可傻子都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陸之律捏了把襯衫,上麵的水順著布料嘩啦流下來。
    他凶巴巴的瞪了眼喬予。
    喬予才不管,又拿起水管若無其事的澆花,好心的告訴他“薄寒時在樓上書房。”
    陸之律沒動,盯著她背影說“我來找你的。”
    喬予揣著明白裝糊塗“哈?這可不興找,陸律師,薄寒時什麽人你也知道,他能割了江晚的舌頭,你的話……也能廢了你。”
    陸之律懶得兜圈子,上前堵住她,開門見山的質問“你知道南初在哪兒。”
    喬予一轉身,手裏水管又滋上他。
    “……”
    陸之律沒躲,站在那兒,抹了把臉上的水。
    喬予不解道“我就不明白了,你找她到底幹嘛,複婚嗎?”